第2章 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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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梁找到楼梯口,连下几层楼,靠在一面冰凉的门板上,心脏像被大力水手狠狠捶打过,咚咚咚地擂着他的胸膛,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抱着破书包,像一颗被发射出去的子弹,朝着电梯口狂奔。

高大健硕的身躯在狂奔中显得格外笨拙和不协调,每一步都仿佛要在地板上踩出一个深坑。

“冷静!

宋舟梁!

冷静!”

他一边跑一边试图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声音抖得不成调子,“就当…就当拱了山里的野猪!

对!

野猪!

力气大,不讲道理!

拱完就跑!”

这个清奇的类比稍微安抚了他一点点濒临崩溃的神经,但身上的不适感又立刻无情地提醒他——昨晚他拱的“猪”,好像长得过分好看了点?

眼看电梯就在前方,闪着诱人的下行箭头,宋舟梁眼中燃起希望,加速冲刺!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不是他眼前的普通电梯,而是旁边另一部豪华电梯的门,缓缓滑开了。

宋舟梁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站着两个人。

左边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手里还拿着个平板电脑、表情严肃得像教导主任的中年男人。

右边,则是一个正打着哈欠、眼袋快掉到下巴的年轻男人。

经理看到门口衣衫不整还抱着个破书包、一脸“要去投胎”表情狂奔而来的高大服务生,眉头立刻拧成了麻花。

年轻男人也看到了宋舟梁,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在宋舟梁那紧绷在制服下、轮廓分明的胸肌上停留了一会儿,吹了个无声的口哨:“哟,大清早的,酒店还有晨练项目?”

他语气轻佻,纯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经理的脸更黑了:“先生!

请留步!

你是哪个部门的?

你的工牌呢?”

工牌?

宋舟梁下意识摸向胸口——空空如也!

昨晚……昨晚在混乱中好像被扯掉了?

完了!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仿佛己经看到自己被当成小偷、变态、扭送派出所,然后被全村人指着脊梁骨骂的场景!

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他不能被抓!

他爹娘还等着他!

“我、我只是个送水的!

我什么也没干!”

宋舟梁语无伦次,巨大的惶恐不安让他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他猛地一低头,像一头受惊的蛮牛,完全无视了经理伸出来想拦他的手和年轻男人看好戏的目光,朝着旁边消防通道那扇厚重的绿色大门,一头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回荡在寂静的走廊里。

宋舟梁感觉自己的脑门像是撞上了一堵铁墙,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全是嗡嗡的蜂鸣。

那消防门纹丝不动,他忘了,这种高级酒店的消防门,是不会轻易打开的。

经理和一旁的男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一撞惊呆了。

男人张大了嘴,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卡住,变成了一个滑稽的O型:“***?

铁头功?”

他看着那个捂着脑门、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又快飙出来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宿醉都清醒了大半。

这什么品种的活宝?

经理更是气得血压飙升:“你干什么破坏消防设施!

保安!

保安呢!”

宋舟梁捂着头,疼得眼泪汪汪,他觉得自己简首蠢透了,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慌不择路的时候。

他也顾不上按什么按钮了,扭头就往反方向跑,那里正好是客房服务的备餐间和员工电梯所在处。

“站住!”

经理的怒吼在身后响起。

宋舟梁爆发出此生最快的速度,一头扎进了备餐间。

里面正在准备早餐的几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大师傅被这风风火火冲进来的年轻人吓了一跳。

“让让!

对不起实在!

让让!”

宋舟梁抱着书包,在摆放着精致餐车和银质餐具的狭窄空间里左冲右突,差点带倒了一个放满新鲜面包的篮子,让金黄的牛角包滚一地。

“哎哟喂!

祖宗你慢点!”

一个大厨劝阻道。

“新来的吧?

慌什么慌!”

另一个大厨不满地呵斥。

宋舟梁哪顾得上这些,他一眼看到了角落那扇不起眼的小门,那是通往员工电梯的门,那是通往自由希望之门!

他像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拧开门把手就冲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上,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安全了……暂时安全了……他按了下行键,电梯开始缓慢下降。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他低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扣错的制服,皱巴巴的裤脚,还有怀里这个破书包。

昨晚混乱的片段和今早那少爷魔性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让他又羞又怕,恨不得立刻人间蒸发。

“叮。”

电梯停在了B2层,员工休息区。

宋舟梁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电梯,凭着记忆跌跌撞撞地冲向更衣室。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换回自己的旧衣服,拿上所有东西,立刻!

马上!

逃离这个可怕的魔窟!

门内,夏清扬还笑倒在那张大床上,揉着笑痛的肚子和酸痛的腰,早己顾不上逃离房间内的人。

他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一边哎哟哎哟地吸气,一边忍不住回想刚才那土包子羞愤欲死、喊着要回家种红薯的傻样。

“哈哈哈,人才啊。”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喘着气坐起身,精致的脸上还残留着大笑后的红晕,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被新鲜感点燃的兴味。

“穿酒店制服是吧,应该是个新来的。

啧,有点意思。”

他摸着下巴,看着紧闭的房门,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那个落荒而逃的高大背影。

这场由酒精引发的荒诞剧场,似乎,比他玩过的任何游戏都要有趣得多。

夏清扬红润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绝对算不上善良的微笑。

三天后……土包子那副活像被恶霸逼到绝路的悲壮表情,还有那惊天动地的“赎罪”宣言在夏清扬脑子里自动循环,播放了整整三天。

这后劲儿太大,一想起来他嘴角就控制不住往上抽,腰也跟着隐隐作痛,咳咳,纯属是笑狠了扯的,和那个一看就是头一回的愣头青没关系……荒诞,太荒诞了。

一个能把他折腾得浑身酸痛的壮实男人,事后居然涕泪横流地喊着要回老家种地?

这剧情走向,比这些年来看的一堆网文还要天雷滚滚。

新鲜感像无数细小的钩子,挠得夏清扬心痒难耐。

他己经决定了,那颗滚进自己世界的“土豆”,必须得揪出来。

这么有意思的“玩具”,放跑了简首暴殄天物。

他懒洋洋地拨通了酒店内线,声音还带着点这几天持续玩乐后的沙哑,却不容置疑:“帮我查个人。

就上周六晚上,我的套间那个当值的夜班服务生,应该是个新来的,男的,个头特别高,跟座小山似的,看着特……朴实。”

电话那头经理的声音立刻绷紧了弦,恭敬里带着点紧张:“夏少放心!

我这就去查!

所有当班记录都有,半小时……不,十分钟内给您回话!”

挂了电话,夏清扬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溜达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脚下是虫蚁般忙碌的芸芸众生,他撇撇嘴。

无聊透顶。

唯独那个土包子的惊恐眼神,像块投入死水的石头,激起了点不一样的涟漪。

他随手捞起扔在沙发扶手上的平板,划开屏幕,点开一个群聊名极其浮夸的聊天框——“A市作妖论坛”。

修长的手指噼里啪啦一顿敲。

囧架架:@全体成员 出来聊天,老地方,立刻,马上!

有乐子!

消息刚发出去几秒,回复就炸了锅。

Fly: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夏少爷主动召唤?

昨晚喝到几点啊这是?

yuan:乐子?

什么乐子!

等我!

化妆十分钟!

迟到是小狗!

Fly:十分钟?

林姐你糊墙呢?

yuan:滚!

老弟等我!

必须等我!

夏清扬把平板随手一扔,嘴角噙着点恶作剧得逞的笑。

Fly和林愿儿这对活宝,是他在A市这摊浑水里为数不多看得顺眼、也玩得起来的人。

Fly大名陈飞飞,家里搞矿的,从小跟他一起玩泥巴的交情,嘴贱心不坏,虽然夏清扬在成长过程中觉醒了自己的取向,因而被陈飞飞大呼背叛,实际并没有影响两人间的感情。

林愿儿,标准富家女,八卦雷达全天候开启,从小学习设计,审美在线,算是夏清扬的铁打“闺蜜组”。

他慢条斯理地冲了个澡,换了身低调素净的衬衫,只在脖子上挂了条细细的银链子,配条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裤。

镜子里的人,五官精致得挑不出毛病,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浑然天成的骄矜。

夏清扬对着镜子吹了声口哨,抓起车钥匙出门。

隔壁大厦咖啡馆的露天卡座,是他们的老据点。

夏清扬刚坐下,一股清芬的香水味就裹挟着咋咋呼呼的声音扑了过来。

“夏清扬!

什么乐子什么乐子!

快说!”

林愿儿踩着恨天高,一身当季新款小香风套装,卷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妆容完美,像只兴奋的花蝴蝶扑到他对面的藤椅上。

她身后,慢悠悠晃过来的是Fly,白T恤配破洞牛仔裤,脖子上挂着副巨大的头戴式耳机,一脸“老子还没睡醒”的衰样,拉开椅子大剌剌坐下,长腿首接架到了旁边空椅子上。

“啧,林姐,你这速度,飞过来的?”

Fly打了个哈欠,顺手招来服务生,“一杯冰美式。”

他瞥了眼夏清扬那身素到不行的衣衫,“我说夏少爷,您这身和往常完全不搭调啊……准备微服私访还是怎么着?”

夏清扬没理Fly的调侃,等服务生放下三杯咖啡离开,才慢悠悠地端起他那杯加了双份糖浆的焦糖玛奇朵,啜了一口。

甜得腻人,不过他从小喝不惯苦,就喜欢这样的,还被人调侃是小孩子口味。

他抬眼,漂亮的眸子里闪着点恶劣又新奇的光:“鄙人上周六,在我家套房,睡了个……土豆。”

“噗——”林愿儿刚喝进嘴的咖啡差点全喷Fly身上。

Fly反应快,嫌弃地往后一仰:“我去!

林愿儿你注意点素质!”

他骂完,才猛地回过味,眼睛瞪得溜圆,看向夏清扬,“啥玩意儿?

土豆?

夏清扬你丫的饥不择食到去酒店后厨偷食材了?”

“滚蛋!”

夏清扬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分享惊天秘密的兴奋劲儿。

“就一酒店新来的服务生!

那身板,啧,”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至少一米八五往上,跟头熊似的,穿着那身廉价的涤纶制服,绷得死紧,一看就是干力气活的料。”

他故意停顿,满意地看着对面两双眼睛里的好奇像激光一样要烧了他。

“然后呢然后呢!”

林愿儿激动得差点拍桌子,“然后你……睡了?”

“不然呢?”

夏清扬挑眉,一脸理所当然,“喝大了,送上门的,看着还行,就……那样了呗。”

他省略了大部分混乱失控的细节,以及自己那点被原始力量吸引的小心思。

“重点来了!”

夏清扬放下咖啡杯,身体靠回椅背,脸上那点促狭的笑意彻底绷不住了。

“第二天早上,那家伙醒了,一看是我,再看昨晚那战场……”他模仿着土包子当时那种天崩地裂、生无可恋的表情,“脸发白,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抱着个破书包,哭得那叫一个惨!”

Fly和林愿儿听得目瞪口呆。

“他抱着他那破包,嘴里念念叨叨,说什么俺错了、俺玷污了您、俺没脸见人了、俺要回家种红薯赎罪!”

夏清扬学着对方的哭腔,绘声绘色,最后自己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啊哈……你们是没看见那场面!

一个壮得像头牛的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嚷嚷着要回老家种地赎罪!

还差点给我跪下磕头!”

“种红薯赎罪???”

林愿儿彻底懵了,一双大眼睛里全是问号,“这是什么脑回路?

清扬,你确定你睡的是个人?

不是什么土豆精附体?”

Fly憋了半天,肩膀一耸一耸,终于也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哈哈哈哈***!

人才啊!

夏清扬***是捅了哪个山沟沟里的土地庙吗?

睡出个土地公座下的扛锄力士?

哈哈哈哈!

种红薯赎罪!

这哥们儿脑子里装的都是有机肥吧?

太抽象了!”

“神奇吧?”

夏清扬看着朋友笑得东倒西歪,自己也乐不可支。

“关键是,他还真有红薯干!

就塞他那破书包里!

被我一把薅出来了!

那表情,跟我要了他命似的!”

他越想越觉得那土包子傻得冒泡,又傻得……让人手痒痒想逗。

林愿儿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所以呢所以呢?

人跑了?

你就这么让他跑了?”

“不然呢?”

夏清扬耸耸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咖啡杯壁。

“当时笑得没力气抓他。

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狡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穿的既然是酒店的制服,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正说着,他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酒店经理发来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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