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卖掉老宅,给儿子凑了买房的首付。可在我自己的退休宴上,
他却当众送我一个99块的保温杯。他笑着嘲讽我,说我这把年纪只配端着杯子养生。
不像他岳父,配得上两万块一根的鱼竿,那才叫享受生活。好。
既然我这把老骨头不配“折腾”,那我也不拖累他了。我笑着从他手里接过话筒。
“你那套房子的首付里,有我借你的五十万。”“限你一周之内还我。
”“我也要去买套像样的鱼竿,好好享受一下退休生活。”1.“爸,你这是发什么疯!
”我刚踏出宴会厅的门,身后就传来张磊气急败坏的咆哮。他几步冲上来,堵在我面前,
脸涨得通红。“当着那么多亲戚,还有李静她爸妈的面,您让我以后怎么做人?!
”“您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吗?!”儿媳李静紧跟着扑了上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眼圈一红,
眼泪就下来了。“爸,您消消气,张磊他不会说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她一边哭,
一边用力掐着我的手臂,指甲都快陷进肉里。“您是在开玩笑吧?您知道他工作压力多大吗?
每天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的,回家倒头就睡,您就不能体谅体谅他吗?”她这话一出,
几个跟出来看热闹的亲戚立刻交头接耳,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指责。
我冷冷看着李静那张哭花了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我笑了。
他累死累活地在我的退休宴上,
价保温杯羞辱我;累死累活地夸他岳父两万的鱼竿才叫生活;累死累活地算计我卖老宅的钱。
这个家里,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接送孙子,哪一样不是我?他们小两口回到家,
一个玩手机一个玩电脑,碗筷往水池里一扔就算干了活。我体谅他们工作辛苦,
从没说过一句重话,结果呢?体谅出了一对白眼狼。我猛地一抽手臂,李静没站稳,
踉跄着撞在张磊身上,哭声都顿了一下。“我没发疯,也没开玩笑。”我的声音很平静。
“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你们,有些事,该算清楚了。”张磊的脸色瞬间铁青,眼神里闪过恐慌,
但更多的是恼羞成怒。“算清楚什么?爸,儿子结婚买房,您这个当爹的给点钱,
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古往今来哪有这个道理,给出去的钱还往回要的?
您不觉得跌份儿吗?”“传出去我们张家的脸往哪搁!”他开始给我扣帽子,
用“脸面”和“天经地义”绑架我。旁边的李静也不哭了,双手往腰上一叉。“就是!爸!
我们每个月要还一万多的房贷,还有车贷、孩子的补习班,您现在张嘴就要五十万,
你是要逼死我们啊!”“当初给钱的时候您可没说要还啊,现在看我们买了房,您就反悔了?
哪有您这么当爹的!”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再没半点温情。我没再跟他们争辩,
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点开相册,找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照片。
那是一张白纸黑字的借条,拍得清清楚楚。“借款人张磊,于XXXX年X月X日,
向父亲张立借款人民币伍拾万元整¥500,000.00,用于购买婚房,
承诺五年内还清。”借款人一栏,是张磊龙飞凤舞的签名,上面还按着一个鲜红的指印。
我把手机屏幕怼到他们面前。“看清楚了吗?当初说好的,这五十万,是我卖了老宅的钱,
‘借’给你们的。”“现在我老了,想享受生活了,提前把钱要回来,有问题吗?
”张磊和李静看到借条照片,脸上的嚣张和愤怒瞬间凝固。张磊的瞳孔猛地一缩,
脸由红转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李静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指着手机屏幕,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是什么?张磊,你给爸写过这种东西?
”“不……不是……”张磊终于找回声音,但虚得厉害,他转向我,还带着一丝侥幸,“爸,
这……你当初不是说这就是个形式吗?是给我岳父家看的啊!”他急切地解释:“你当初说,
怕他们家觉得我没本事,掏不起首付,才让我写个借条,证明这钱不是你白送的,
是我自己‘借’的,显得我能干!你怎么能当真呢!”“对啊。”我点点头,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笑得很平静。“那时候确实只是个形式。”我收回手机。“但现在,
在你们送我九十九块的保温杯,告诉我只配养生之后,我决定,让它变成现实。”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周之内,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们就法庭见。
”“让你岳父家也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干’。”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
拉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电梯口走去。身后,
传来李静尖锐的哭喊和张磊语无伦次的咒骂,
夹杂着那些亲戚们压低了声音却兴奋不已的议论。“疯了!你真的疯了!”“爸!你不能走!
你把话说清楚!爸!”但那些声音,都像被关在了门后,越来越远。我按下了电梯按钮,
金属门缓缓打开,映出我一张平静的脸。2.我准备离开这个家了。其实早在一个月前,
我就用自己攒下的积蓄,在临市的山里全款买了一套带院子的独栋。院里种了花草,
还砌了个小鱼池。山清水秀,是我给自己选的养老地方。搬家公司的车停在楼下时,
张磊和李静还在门口堵着我。“爸!您真要走啊?您走了,我们怎么办?谁来照顾您啊?
”李静死死拽着我的胳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张磊挡在门口,一脸悲愤。
“家里事闹成这样,传出去让亲戚朋友怎么看我们?”“说我们把亲爹赶出家门?爸,
你这是要把我的脸扔在地上踩啊!”我扫了他们一眼,没搭腔。
搬家师傅们站在一旁有点尴尬,我朝他们点点头。“师傅,麻烦了,
把我打了记号的东西先搬上车。”那些是我自己的行李和一些用了多年的旧物。
看着第一箱东西被搬出去,李静的哭声更大了。张磊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忽然压低声音。“爸,非要闹到这一步吗?”“五十万……我们想办法还你,五年内,
五年内肯定还上,你别走,行不行?”“家具……家具你就别搬了,给我们留条活路吧!
”他当这里是能讨价还价的菜市场。我没理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张钉好的A4纸,
塞了过去。“这是这套房子里,我花钱买的所有东西,你拿着,对着单子,
让搬家师傅一样一样搬。”张磊愣愣地接过,李静也凑过来看。那不是一张清单。
是每一件家具、每一台家电的购买记录。后面用小字附着购买日期、金额,还有订单截图。
从客厅那套上万的皮沙发,到他们卧室那台新空调,
再到厨房里我给孙子热奶用的进口恒温水壶。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这……这……电视也是你买的?冰箱也是?”李静的声音拔高,指着清单的手都在抖。
她一直以为这些是他们小两口的东西。张磊的嘴唇哆嗦着,那几张纸在他手里抖个不停。
“爸……你……你这是要搬空这个家啊!”“你让我们睡地板吗?!”“张立,
你做得也太绝了!”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围观的亲戚里挤了出来。是我的远房表弟王强,
他就住这小区,最爱东家长西家短,今天这场戏,他不会错过。他几步走到我面前,
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样子。“表哥,你这是干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为点钱,
连亲儿子都不要了?!”我冷冷地看着他。“王强,我教育儿子,轮得到你来多嘴?
”“怎么轮不到我?我看不惯!”他梗着脖子,唾沫横飞。“张磊买房,你当爹的给首付,
那不是应该的?”“你一个老头子,攥着那么多钱,死了能带进棺材里去?!”他这话一出,
周围几个亲戚也开始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责备。我听完,反而笑了。“王强,
你来得正好。我问你,这钱是我的棺材本,还是你的棺材本?”“你……”我向前一步,
盯着他的眼睛。“你这么激动,替张磊抱不平,是不是因为以后没人给你塞好烟了?
”王强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他好烟,我儿子也好烟,两个人平时就蛇鼠一窝。
这点猫腻被我当众戳穿,王强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我是看不惯你这么欺负小辈!仗义执言!”“仗义执言?”我掏出手机,
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锁,点开录音,然后拨出一个号码,开了免提。电话“嘟”了几声,
通了。“喂,杨律师吗?我是张立。”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张先生您好,
有什么新情况吗?”我的视线扫过王强,又缓缓看过周围每一个看热闹的亲戚,一字一句,
说得清晰无比。“杨律师,关于我儿子张磊欠款五十万的案子,我想追加一条诉讼请求。
”“我怀疑,有人在背后教唆我儿子和儿媳,非法侵占我的个人财产。
”我看着脸色已经煞白的王强。“我现在就在现场,我的表弟王强,正在公然煽动亲友,
阻挠我追讨合法债务,还扬言说我的钱就应该给我儿子用。”“杨律师,你说,这种情况,
算不算共犯?”我把“共犯”两个字咬得极重。电话那头的杨律师立刻回应。“张先生,
您放心,教唆、协助他人侵占财产,情节严重的,可以构成共同犯罪。
”“您刚才说的现场情况,我已经听到了,如果您有录音证据,我会整理好,
一并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庭。”王强腿一软,差点没站住。他那些“天经地义”的歪理,
在冰冷的“共同犯罪”四个字面前,瞬间瓦解。他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周围的议论声也停了。我挂断电话,收起手机。“师傅,继续搬。
”东西搬空,我上了搬家公司的车。车开动时,我没回头看一眼。3.我的新家在山边,
院子朝东,能看日出。我给它取了个名,叫“归园”。归园里,我把那张借条锁进了保险箱。
那不是五十万,是我的血汗钱。我不仅要钱,还要让他们长记性。手机嗡嗡响,
老友刘全打来的。他那大嗓门差点震聋我的耳朵。“老张!可以啊你!玩真的啊!
”“我可都听说了,整个小区都传遍了!说你请了律师,把王强那小子吓得差点尿裤子!
”他顿了顿,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爆笑。“他老婆昨晚托人到处打听你搬哪儿去了,
哭着喊着要带他上门给你赔罪,就想让你跟律师说一句,那‘共犯’的事儿是开玩笑的!
哈哈,解气!”我靠在院子的藤椅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他自己嘴贱,活该。
”“说得好!就是活该!”老刘在电话那头一拍大腿,“不过话说回来,
你小子到底躲哪儿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跟老哥我说一声,
害我今天去你老房子那儿扑了个空!”我报出了归园的地址。电话那头安静了。过了十几秒,
老刘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没了刚才的咋咋呼呼。“老……老张,你……你再说一遍?观澜山?
你什么时候在那儿置办了这么个地方?!那不是别墅区吗?!”我笑了笑,没多解释。
这别墅是多年前拿一套老学区房换的。当初谁都觉得我疯了,只有我清楚,
这是给自己留的后路。“行了,有空过来喝茶。”“我现在就有空!”当天晚上,
老刘就开着他那辆旧车,一路导航摸了过来。他一进门,嘴就没合上过,
绕着院子里的鱼池和假山走了两圈,手在雕花栏杆上摸了又摸,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老张!
你这……你这简直是皇帝过的日子啊!跟养老院一比,你这儿就是天堂!
”他一边看一边咂嘴,脸上的担心彻底没了,换成了羡慕。我摆上酒菜,
老刘非拉着我喝几杯。几杯酒下肚,他脸颊泛红,压低了声音凑过来。“对了,老张,
跟你说个事儿。你知道我也爱钓鱼,前两天在咱们常去的那个钓鱼俱乐部,
看到你那亲家公了。”我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哦?”“他可威风了。”老刘撇了撇嘴。
“搞了根新鱼竿,说是日本进口的,两万多块!你那个好儿子给他买的。一堆人围着他看,
把他给美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我没做声,静静地听着。老刘咂了咂嘴,
脸上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不过……我瞅着吧,怎么瞅怎么别扭。”“怎么别扭?”我问。
“我说不上来。”老刘皱着眉想了半天。“我年轻时候不是在渔具厂干过几年吗?
好东西见过不少。你亲家那根竿子……那漆水太亮,亮得发贼,懂吗?
好东西的光泽是温润的,沉在骨子里的。他那个,飘在面上,一股子塑料味儿。”我的心,
咯噔一下。老刘没注意到我的脸色,继续说:“我当时还跟旁边一个老钓友嘀咕,
我说这玩意儿看着像个高仿货,做工糙得很,专门糊弄外行人的。你猜多少钱能拿下?
”他伸出三根手指。“顶天了,三百块。”三百块。这三个字砸进我耳朵里,嗡的一声。
高仿货?张磊,我那个好儿子。他骗我,是为了捧着他岳父,踩着我。那他骗他岳父呢?
为了省下那笔钱,去满足他自己和李静的虚荣?我养大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第二天一早,
刘全是被院子里的鸟叫声吵醒的。他趿拉着拖鞋走出客房,看见我正坐在电脑前,
屏幕上亮着光,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一晚上没睡?”刘全走过来,给我续上热水,
压着声音,“还在想那破鱼竿的事儿?老张,听我句劝,别琢磨了,跟那帮人生气不值当。
”我没回头,用下巴指了指屏幕。“你过来看看。”屏幕上是一家日本渔具品牌的官网,
我点开了旗舰产品,就是张磊在宴席上吹的那个型号。价格标着一串数字,折合成人民币,
在两万左右。刘全凑过来看了一眼,立刻梗着脖子。“不对!绝对不是这个!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敲了敲鼠标,“照片看着不是差不多吗?”“差远了!
”刘全一下就急了,脸都快贴到了屏幕上。“你外行看不懂!老张,你看官网这图,
竿身的纹路是碳布的,哑光,看着就沉!我昨天见的那个,油光锃亮,反着一股贼光,俗气!
还有这接口,你看这做工……我昨天瞅的那根,接口那儿的缝,宽得离谱!”他越说越激动,
唾沫都快喷到屏幕上。“我这双眼睛在渔具厂练了十几年,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穿!
他那个,就是个样子货!”我沉默了。端起茶杯,滚烫的茶水灌进嘴里,
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你说,‘样子货’,一般在哪儿能买到?”刘全愣了一下,
脸色也沉了下来。“老张,你非要看吗?看了……更堵心。”“我要看。”我的声音不大。
“我不仅要看,我还要清清楚楚地看。我要亲眼看看,在我儿子心里,他老丈人,
还有我这个亲爹,到底值个什么价码。”最后几个字,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刘全叹了口气,不再劝了。他拉了张椅子坐到我旁边,接过鼠标。“行。我陪你。这种东西,
正规平台肯定没有。得去那些犄角旮旯里翻。”他熟练地打开了几个钓鱼论坛和二手平台,
在搜索框里输入品牌名,又加上了“高仿”、“平替”的字眼。
无数帖子和商品链接跳了出来。“这种东西水深得很,专门骗那些爱面子又不懂行的新手。
”刘全一边翻着页面,一边骂骂咧咧。“你看这个,吹得天花乱坠,
什么‘原厂尾单’、‘大师手作’,都是瞎掰!成本可能就几十块钱,
他敢卖你个千儿八百的。”我盯着一张张图片,呼吸都跟着停了。突然,刘全“咦”了一声,
停在一个论坛帖子上。一个发帖人正在破口大骂,说自己被微商骗了,
花大价钱买的“日本***版”鱼竿,结果在另一个平台发现,一模一样的东西,
价格差了十倍。帖子下面,附着一个链接。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老张……”刘全的声音有点干。“点开。”我说。刘全咽了口唾沫,移动鼠标,点了下去。
一个粗糙的电商页面弹了出来。店铺名字俗不可耐,叫“渔乐无穷精品店”。
那张挂在最显眼位置的鱼竿图片,油亮的漆水,夸张的金色字体,
跟我从亲戚手机里存下的宴会照片,一模一样。我的眼睛就钉在那个价格上。
那串鲜红的数字,扎得我眼睛生疼。¥299。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全国包邮。“***!
”刘全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句粗***了出来,脸涨成了猪肝色。“二百九十九?!
还他妈……还他妈包邮?!这畜生!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儿吗?!”屋子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刘全粗重的喘息声。我靠在椅背上,盯着那刺眼的“299”,
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干笑。“老张?你……你没事吧?你别笑啊,
你这样我害怕……”刘全慌了,手足无措。“没事。”我慢慢地直起身,拿起手机,
对着电脑屏幕,把那个页面,连同价格,清清楚楚地拍了下来。“我好得很。”我关掉网页,
声音很平静。“老刘,你说得对。这东西,确实是假得不能再假了。”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继续。“他不是不孝。”“他是对所有人都一样‘孝顺’。”“两万块的故事,
是讲给我和所有亲戚听的。”“二百九十九的‘品质’,是他给他岳父的。
”“至于我……我连这二百九十九的东西,都没见过。”“他不是在骗我,
也不是在骗他岳父。”我拿起桌上那杯已经凉透的茶,一口灌下去,
冰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他是在耍我们所有人。”4.两天后,亲友圈炸了。
一个本地生活号,清晨六点,准时发了篇文章。标题很长:《“孝心”惊天,
两万鱼竿竟是二百九包邮?退休老父寿宴遭羞辱,揭开模范女婿的虚伪面具》。
文章没***名,但谁是谁,看得明明白白。从我在寿宴上怎么被晾着,
到张磊怎么吹那根“两万块”的鱼竿,再到他岳父怎么拿着鱼竿四处显摆,都写了。最狠的,
是最后那张图。左边,是亲家公在钓鱼群里炫耀的鱼竿照片。右边,
是“渔乐无穷精品店”的网页截图,红色的“¥299 全国包邮”,字大得吓人。
文章一下就传遍了。我手机就没停过。那些亲戚,一个个打电话来,嘴上说着安慰,
那幸灾乐祸的劲儿,隔着电话都听得出来。张磊和李静,在亲戚圈里名声彻底臭了。
第一个崩了的,是李静的爹。早上七点不到,电话就打过来了。“张立!你个老不死的!
你想干嘛?!”电话那头是他的咆哮,再也没了以前那种装出来的客气。我把手机拿远了点,
给自己倒了杯水。“李亲家,一大早,火气别这么大。”我这不紧不慢的态度,
彻底点着了他。“火气大?我恨不得烧了你!你把我女儿女婿名声毁了,
现在还想让所有人都看我老李家的笑话?我的老脸往哪儿搁?!”“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