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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救长子阿满,跌落冰河,重伤昏迷。北境人人都以为我尸骨无存。谢停云也这么认为。

我“死”后第二年,他续弦。新夫人眉眼间有几分像我年少时的模样,却更娇柔婉约。

她与谢停云琴瑟和鸣,连我生下的一双儿女都亲近她。我历尽千辛归家那日,

谢停云将泫然欲泣的新夫人护在身后,看我的眼神复杂难辨。

阿沅也是我三媒六聘迎进门的,更是将珩儿与玉姐儿视若己出,你既归来,

府中自有你一席之地,但正妻之位,恕我不能相让。我看着他紧护着新夫人的姿态,

忽然笑了。失忆流落南疆的三年,我早已嫁与旁人。如今归来,只为带走我的骨血。

一北境的风格外凛冽,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我裹紧了身上半旧的织锦镶毛斗篷,

站在威远将军府熟悉的乌木大门前,心跳得又快又沉。三年了。我被湍急的冰河冲走,

所有人都说绝无生还可能。如今,我回来了。开门的老仆看清我的脸时,活像见了鬼,

手里的灯笼“哐当”一声掉在雪地里。“夫…夫人?!”他哆嗦着,几乎瘫软下去。我没死。

我只是……迷路了很久很久。红药扶住几乎站不稳的我,声音带着南地口音,

却异常沉稳:“劳烦通传,我家夫人回来了。”一路穿廊过院,府邸景致依旧,

却又处处透着陌生。我曾亲手栽下的梅树不见了,换成了几株耐寒的松柏。我曾打理的暖阁,

窗纱换了新的样式,是我不喜欢的沉闷颜色。谢停云得到消息,匆匆从前院书房赶来。

他穿着墨色常服,身姿依旧挺拔,只是眉宇间添了些许疲惫和……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沉郁。

看到我活生生站在庭中积雪上时,他猛地顿住脚步,瞳孔骤然收缩,

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卿……卿卿?”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卿卿。我的闺名。他已许久未曾这样唤我。我看着他,心头百感交集,

酸楚、委屈、茫然……最后都化作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停云,”我开口,

声音因长途跋涉和心绪激荡而沙哑,“我回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

却在距我两步之遥时硬生生停住,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像是要确认这不是一场幻梦。

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恍惚,却独独没有我预想中的狂喜。“……回来就好。”最终,

他吐出这四个字,语气沉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他移开目光,

不再看我的眼睛,“外面冷,进屋里说话。”正厅里,炭火烧得正旺。他屏退了左右,

只留下我们二人。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当年……”他艰难地开口,“冰河湍急,

下游搜寻了数月,只找到你一片破碎的衣角。我们都以为你……”“我没死。”我打断他,

言简意赅,“被河水冲到了南疆,重伤,忘了前尘旧事。”“南疆……”他喃喃,

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你如何……”“半年前,摔了一跤,撞到了头,又想起来了。

”我垂下眼,看着自己指尖。这双手,如今已不是养尊处优的将军夫人该有的手,

指腹有薄茧,是三年劳碌生活的印记,“珩儿和玉姐儿呢?他们……好不好?”提及儿女,

他神色稍霁,却也更加不自在。“他们都好。珩儿开始进学了,很是用功。玉姐儿也长大了,

乖巧懂事。”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只是你刚去的那段日子,他们日夜啼哭,

尤其是玉姐儿,病了好几场……”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我的孩子……他们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我在哪里?“多谢你……将他们照顾得很好。

”我哑声道。他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卿卿,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他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诚,“你走后,

府中无人主持中馈,珩儿玉姐儿年幼失怙,终日悲泣。母亲她……年事已高,

经不起操劳忧思。去年……我续娶了顾家女,名唤沅娘。”尽管早有预料,亲耳听到,

心口还是像被冰锥刺了一下,寒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他观察着我的神色,语速加快了些,

带着一种急于剖白的意味:“沅娘她……性情温婉,待人极好,将珩儿和玉姐儿视如己出,

孩子们……也很依赖她。”视如己出。依赖。这两个词像烧红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攥紧了袖口,指甲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是吗?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那很好。孩子们有人疼爱,是他们的福气。

”他似乎没料到我是这般反应,愣了一瞬,随即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些失落,

低声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沅娘她……身子弱,性子也软,

日后若有什么……你看在我的面上,多担待些。”又是担待。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他是在为谁求情?为我这个“死而复生”、名不正言不顺的原配?

还是为他那位娇弱温婉的续弦夫人?“我为何要担待她?”我问,

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抑制不住的嘲讽,“谢停云,我回来,不是要同谁争抢什么夫人之位。

”他眉头蹙起:“卿卿,你……”话未说完,厅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一个柔婉的女声。

“夫君,听闻姐姐回来了?”我抬眼望去。一个穿着月白绣缠枝梅花袄裙的女子,

扶着丫鬟的手,怯生生地站在厅门口。她生得极好,柳眉杏眼,肌肤白皙,

尤其是那双微微下垂、含着水光的眼睛,透着一股子我见犹怜的脆弱感。那眉宇间,

的确有几分像我年少时的影子,却更像是被人精心描摹出的、失却了风骨的赝品。

这就是顾沅娘。谢停云立刻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极其自然地扶住她的手臂,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天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当心又着了风寒。

”顾沅娘倚在他身侧,抬起那双水盈盈的眸子看我,怯怯的,带着敬畏和不安。

她挣脱谢停云的手,上前一步,盈盈下拜:“沅娘给姐姐请安。姐姐平安归来,

真是天大的喜事。”她身后的丫鬟机灵地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盏热茶。

顾沅娘亲自捧起一盏,递到我面前,姿态放得极低:“姐姐请用茶。”我没有动,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谢停云瞬间紧绷的神色。“不必多礼。”我缓缓开口,

“你如今是将军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这杯茶,我受不起。”顾沅娘的手猛地一颤,

茶盏倾覆,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她自己白皙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她“啊”地一声低呼,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强忍着不敢落下的样子,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姐姐不愿接茶……”她哽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是怨怪我占了您的位置吗?

沅娘……沅娘并非有意,当时大家都以为姐姐……”“够了!”谢停云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抓过她的手查看,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怒气,“姜卿!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沅娘是无辜的!她这三年来为你侍奉母亲,抚育子女,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刚回来就这般容不下她?你在外流落三年,

就只学会了这些后宅磋磨人的手段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在我心上。

流落三年,磋磨人的手段?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我曾倾心相爱、为他生儿育女、甚至为他死过一回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暖意,彻底熄灭。我慢慢站起身,走到那丫鬟面前,

端起托盘上另一盏完好的茶。谢停云警惕地看着我,将顾沅娘护得更紧。我看着他,

猛地扬手,将整盏茶狠狠泼在他脚边!温热的茶水溅湿了他的衣摆和靴面,

瓷器碎裂声刺耳作响。“看清楚了,谢停云。”我的声音冷得像屋檐下的冰凌,

“这才是我泼的。”“你!”他额角青筋跳动,显然怒极。我却不再看他,

转身对红药道:“去请西席先生准个假,带二公子来见我。”然后,

我径直走出这令人窒息的正厅,将他的怒斥和顾沅娘低低的啜泣声甩在身后。

外面的雪还在下,寒气扑面而来,我却觉得比那烧着炭火的屋子更让人清醒。

二我在园子里的暖亭里等我的昭珩。是的,我的长子,我给他取的小名叫阿满,

盼他圆满安康。昭珩是他的大名。他今年该七岁了。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我忍不住去想,

他变成了什么模样?还记不记得我这个娘亲?谢停云说他进学了,很用功……他过得好吗?

脚步声响起。红药领着一个男孩走了过来。他穿着宝蓝色绸缎袄子,梳着整齐的发髻,

小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成一条直线。那张脸,依稀能看出谢停云的轮廓,也有几分像我。

这就是我的阿满。他走到亭子外,停下脚步,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

里面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疏离、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红药轻声提醒:“二公子,这是夫人,您的生母。”他垂下眼睛,

极其勉强地、含糊地叫了一声:“母亲。”这一声“母亲”,像一根细针,

扎得我心口密密麻麻地疼。我努力压下喉头的哽咽,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阿满……过来,让娘看看你。”他犹豫了一下,

极不情愿地挪步进来,却始终低着头,不肯靠近。我颤抖着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脸颊。

他猛地向后一缩,躲开了。我的手僵在半空,凉意从指尖蔓延到心里。我慢慢收回手,

挤出一个笑:“没关系。告诉娘,你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你父亲……和顾夫人,待你如何?

”他依旧垂着头,声音平板无波:“父亲军务繁忙,不常在家。顾夫人待我极好,

衣食住行都亲自过问,为我请的先生也是城里最好的。”提到顾沅娘,

他的语气似乎稍微活泛了一点。我的心酸涩难言。她待他好,我本该感激,

可为何心底却如此不安?“是吗?”我轻声问,“她待玉姐儿呢?”“妹妹也很好。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顾夫人说,妹妹是女孩,更要娇养,

规矩学得好就行,书不必读太多,免得劳神。”我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玉姐儿小时候最是聪慧,抓着哥哥的书本不放,咿咿呀呀地要认字。“你呢?课业难不难?

喜欢读书吗?”我又问。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顾夫人说,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为重,

科举仕途是正途,其他的杂学……偶尔涉猎便可,不必耗费太多心力。”琴棋书画是杂学?

我心头疑云渐起。谢停云自身也是文武兼修,何时变得如此功利?

我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和带着抵触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

顾沅娘在用一种看似“为他好”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扼杀他的天性和可能。

我压下心头的惊怒,尽量平静地问:“这些话,都是顾夫人教你的?”昭珩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变得倔强:“这有什么不对吗?顾夫人都是为了我好!

父亲也说是!”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被精心灌输的、不容置疑的固执。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我的儿子,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养成了这样。

我深吸一口气:“阿满,若你愿意,娘可以为你寻更好的先生,不止教科举仕途,

也教你做人的道理,天地广阔……”“母亲!”他打断我,

语气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尖锐和……一丝鄙夷?“您刚回来,何必插手我的教养?

顾夫人将我教得很好!更何况……您在外三年,经历了什么……谁知道?您现在回来,

又能给我什么?”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经历了什么?谁知道?

这绝不是一个七岁孩子能说出的话!这只能是大人在他耳边不断灌输的念头!是谢停云?

还是……顾沅娘?巨大的失望和心痛席卷了我。我看着他那张酷似谢停云的脸,

忽然觉得无比疲惫。我从腰间解下一块质地上乘的翡翠玉佩,递给他。这是当年我及笄时,

母亲送的礼物,上面刻着一个“卿”字。“阿满,”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冷漠,“你如今不信我,厌我,我无话可说。这玉佩你收着。将来若有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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