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粮！
老黄头和他身后那群面黄肌瘦的杂役弟子们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圣子这用词……怎么听着那么新鲜呢？
山下那帮恶霸，能是好好“借”粮的对象？
“对啊，”陆仁一脸理所当然，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而无害，“我紫霄圣地乃名门正派，岂能行抢劫之事？
自然是借。
只是这利息嘛……可能得我们先赊着。”
老黄头嘴角抽搐了一下，名门正派？
掌门都卷款跑路了喂！
但他不敢吐槽，只好小心翼翼地道：“圣子明鉴……要说为富不仁，粮仓最满……镇上的张屠户排第一。
他仗着有个侄子在青狼帮做小头目，平日里欺行霸市，克扣斤两，强买强卖，家里粮囤得都快发霉了，也不见周济乡里。”
“青狼帮？”
陆仁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是山下最大的帮派，帮主据说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手下好手不少，横行乡里，无人敢惹。
那张屠户就是靠着这层关系才敢如此嚣张。”
老黄头脸上露出一丝畏惧。
筑基后期？
陆仁心里咯噔一下。
自己这借来的筑基中期修为有时间限制，而且用一点少一点，真对上筑基后期，恐怕够呛。
不能硬刚，得智取……或者说，得靠“忽悠”。
“无妨，”陆仁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则内心慌得一批），“我们只是去借粮，又不是去踢馆。
你们谁知道那张屠户平时有什么嗜好？
或者最怕什么？”
一个机灵点的小杂役举手：“圣子，我知道！
张屠户最好色！
镇上新开了一家‘怡红院’，他天天晚上泡在那儿！
他还特别怕他那个在青狼帮的侄子张狂，每次张狂回来，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哦？”
陆仁眼睛一亮，“好色？
怕侄子？
好，很好！”
一个初步的计划（瞎搞）在他脑中形成。
“老黄，去找两身看起来最破最脏的衣服来。”
陆仁吩咐道，“再给我找点锅底灰。”
“啊？
圣子您这是要？”
“别问，快去！”
不一会儿，陆仁和那个机灵的小杂役（名叫狗蛋）换上了一身散发着酸臭味的破衣服，脸上也抹得黑一道灰一道，看起来比乞丐还惨。
“圣子……这能行吗？”
狗蛋有点哆嗦，他可是要去首面张屠户和青狼帮的恶霸。
“把‘吗’字去掉！”
陆仁给他打气（画饼），“跟着圣子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今天先去借他第一桶金！
记住，看我眼色行事，表情要惨，语气要慌！”
……日落时分，小镇华灯初上。
“怡红院”门口张灯结彩，莺歌燕语，好不热闹。
肥头大耳的张屠户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满脸酒气，志得意满。
就在这时，两个黑影如同丧家之犬般从街角冲了出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他面前，哭天抢地：“张大爷！
张大爷救命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把张屠户吓了一大跳，酒都醒了一半。
待看清是两个脏兮兮的乞丐，顿时嫌恶地皱起眉头：“哪来的臭要饭的！
滚开！
别脏了爷的衣裳！”
“张大爷！
不是我们要饭啊！”
陆仁抬起头，脸上锅底灰被眼泪冲开两道白痕，表情惊恐万状，“是……是您侄子，张狂大哥！
他……他出事了！”
“什么？！”
张屠户一听涉及到他那个在青狼帮的宝贝侄子，脸色猛地一变，“狂儿怎么了？
快说！”
“张狂大哥……他……他在镇外黑风林被人打了！
伤得好重！
吐了好多血！”
陆仁演技爆发，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打人的人说……说是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是利息！
还说要……要烧了您的粮仓！”
旁边的狗蛋看得目瞪口呆，圣子这谎话编得……真溜啊！
他只能跟着拼命点头，一脸“是真的好可怕”的表情。
张屠户一听，先是震惊，随即是巨大的愤怒，但愤怒很快又被一丝恐惧取代。
他在镇上横行霸道，得罪的人多了去了，难道真有人找狂儿报复？
还要烧他粮仓？
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巨大的信息冲击和对未知的恐惧，让他的酒意彻底醒了，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目标：张屠户。
懵逼值：65%！
震惊度：70%！
信息理解偏差：巨大！
综合评估：借贷条件优良！
“他……他人呢？
狂儿在哪？”
张屠户急声问道，声音都变了调。
“我们兄弟俩刚好路过，把张狂大哥拖到林子里藏起来了！”
陆仁赶紧说，“他让我们赶紧来找您报信，让您多带点人手，还有……带点疗伤药和吃的过去！
对方人可能还没走远！”
情急之下，张屠户根本没心思去细想这两个乞丐出现的巧合性，也没去想他们怎么有力气拖动人高马大的张狂。
他对侄子的关心（或者说对靠山的担心）和对粮仓的担忧占据了全部心神。
“好好好！
你们等着！
我这就叫人！
这就拿药！”
张屠户说着就要往回跑。
“张大爷！”
陆仁赶紧叫住他，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们……我们兄弟俩为了拖张狂大哥，力气都耗光了，饿得前胸贴后背……您看……妈的！
事真多！”
张屠户骂骂咧咧，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从腰间钱袋摸出一把碎银子（约莫十几两）和一锭五两的银子塞给陆仁，“拿去！
赶紧买吃的！
在这等着！
我马上就来！”
说完，他急匆匆地跑回院里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