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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红烛的光晃得人眼晕,喜房里静得只剩下烛花偶尔爆开的轻响。我站在床前,

看着那抹端坐的正红,指尖微微发紧。这身红嫁衣,原是我想让她风风光光穿的。

可北齐皇室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太后更是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为了个亡国奴要毁了自己。

我跪了一天一夜,从太和殿门口到慈宁宫阶下,膝盖磨得血肉模糊,

才换得一个“侧妃”的名分。可排场,我要尽力给她最好的,我要让所有人知道,

林墨在我这儿,不是什么奴婢,是我楚骁要护着的人。“王爷万福!

”侍女们的声音带着慌乱,我知道她们怕什么。整个北齐都在看笑话,

看宣亲王怎么对一个亡国公主“情深义重”。我举起喜秤,挑开那方绣着金凤的盖头。

我看到她的脸,苍白得像蒙了层霜,凤冠再沉,也压不住她眼底的倔强。

唇上的胭脂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痕。她和姐姐林雅长得有七八分像,现在看来,

性格也所差无几。她姐姐总是那样,哪怕给不认得的乞丐递块桂花糕,

都带着一身不肯折的傲气。而她,现在的嫁衣里藏着一把刀,果然,

南萧的公主怎么可能受辱呢?就像她姐姐一样,国破那日,自刎于殿前,宁死不从。

“都退下。”我的声音比自己预想中冷了些,其实是怕自己一开口就泄了气。

房门合上的瞬间,我伸手想去解她冠上的珠珞。指尖刚要碰到那冰凉的珠串,

一道寒光突然刺过来——我甚至能听见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那冰冷的尖端没入胸膛时,

不算太疼,只是有些麻。我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在抖,抖得厉害。“为何不躲?

”她的声音发颤,眼底满是震惊,还有一丝……茫然?我看着她,忽然想笑。躲?怎么躲?

这一刀,或许是她心里积压的恨意总得有个出口。方才,我微微动了动身子,

让刀锋偏了偏——离心脏还有寸许,死不了。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渐渐的,

疼痛开始蔓延,她的手在抖,让刀尖在血肉里翻滚,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闹够了,

就睡觉。”“羞辱我还不够,还要演哪出戏?”她抽回匕首,刀刃上的血珠砸在地上,

溅起细小的红痕。我看到,她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楚骁,

你以为这样一刀就可以还清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忘了国仇家恨?南萧的每一寸土地,

每一个冤魂,都刻在我骨子里!”我压下喉间想要涌出来的鲜血,想说“不是的”,

话到嘴边却成了沉默。我能说什么呢?我的皇兄,我国的将士,踏平了南萧王城,

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我想护着她,是真的。我欠她姐姐一条命,除了林雅没人知道,

我忘不了她自刎后看见我时的眼神,是怨恨,是后悔,是绝望。血还在流,疼意更甚,

我借了一滴衣襟上的血,抹在床褥最显眼的地方。这些可笑的规矩,我真的不想遵守,

可我没有办法,一个看似风光,实则无权无势的亲王,想要保护一个人,

只能用最窝囊的法子。“你做什么?”她皱眉,眼底的厌恶藏不住。“做戏,就得做全套。

”我喘了口气,伤口的血顺着肋骨往下淌,浸得里衣黏糊糊的。

我要让她们看到……我是真心对你。只有让太后和那些盯着她的人信了,她才能暂时安全。

窗外传来几声窃笑,我知道那一定是太后安插的人。我只能提高声音,

故意装出几分孟浪:“爱妃性子倒是烈,不过……本王喜欢。”脚步声渐渐远了,

喜房里又静了下来。血腥味混着她身上的冷香,竟有些让人鼻酸。她别过脸,不肯看我,

可我瞧见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你知不知道,”我转身看向她,铜镜里映出我惨白的脸,

“若我今晚死在这里……”“求之不得。”她攥紧被角,声音冷得像冰。我走到屏风后,

从怀里摸出伤药,自己往伤口上敷,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过了多久,

伤口已经疼到有些忍不住,那些人终于离开,我也该走了。我拿起药布按住伤口,

声音沉了沉:“明日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王府半步。”她没说话。“明日起,

你是宣亲王府的侧妃。”我看着她的背影,声音因为疼痛不得不变得嘶哑,“地上的血,

处理干净。”她没回头,可我知道,她听见了。红烛还在烧,映着满室的红,

像一场醒不来的梦。只是这梦里,我得撑着,哪怕胸口还插着她刺的刀。2我刚轻轻推开门,

身后却传来她极轻的一句:“楚骁,你锁不住我。”我脚步一顿,没回头:“那就试试。

”刚推开书房门,我便向前栽去。“王爷!”秦川立刻跑过来接住我,摸到满手血污,

立刻吹响了骨笛。半盏茶后,窗外传来沐流生的声音。“哟,

宣亲王这是把春宵过成了鬼门关?”他蹲在窗棂上,指尖一动就撕开了我的前襟。“闭嘴。

”沐流生总是这样,那嘴和抹了毒一般。沐流生盯着伤口皱眉:“偏离心脉半寸,故意的?

”他忽然凑近嗅了嗅,“新娘子下的手?淬毒了?”“没有。”我闭眼摇头,抓住他的手腕,

“别让她知道。”“知道什么?”他冷笑,“知道你故意不让人搜查她的身子,

然后又挨了这刀?”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盖头掀开时林墨的眼睛,那里面的恨意太烈,

一刀算什么,这条命早晚都要还给她们的。卯时快到了,胸口的伤疼得钻心,

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扎。但我早就习惯了,这并不是最疼的时候。“秦川。

”他很快就进来了,见我这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却没多问。

“叫两个丫鬟过去把房间里的血处理干净,还有那两件婚服,烧了。”他垂着头应道:“是,

王爷。”等我穿好衣服再进去婚房的时候,看见染血的被褥、碎了的瓷片,

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都已经被反复处理,屋子里恢复了原样,

仿佛昨夜那场动刀的闹剧从未有过。而林墨,一夜未睡,她还是那般警惕的看着我,

我理解她,毕竟我是她的仇人。辰时,我换了身玄色锦袍,腰间的玉带束得格外紧,

正好能压住胸前的伤。对着镜子看了看,面色瞧着还算如常。娶了新妇,

按规矩要去慈宁宫问安,但我没有带林墨,我知道那个女人会吃了她的。“儿臣给母后请安。

”我跪得笔直,她应该看不出来我受伤了,准确的说,她根本不会关心这些。

太后坐在凤座上,手里捻着佛珠,那珠子转得慢悠悠的,是我最讨厌的动作。“听说,

昨夜你府上热闹得很?”我不想抬眼看她,保持语气平静:“母后说笑了,

不过是寻常洞房花烛,哪谈得上热闹。”“是吗?”她冷笑一声,声音沉了沉,

“哀家怎么听说,你那位新侧妃,性子烈得很?”我眼帘都没抬,

只淡淡应着:“南萧来的女子,性情刚烈些也是常事,母后不必挂心。

”她盯着我看了好半晌,忽然“啪”地一拍案几:“楚宁离!

你当真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依旧跪着,纹丝没动:“儿臣不敢。

”太后像是被气笑了,哼了两声:“好,好得很!哀家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到几时!

”话音落,她甩着袖子就走了,殿里只剩我一个人跪着。这一跪,又是两个时辰。

回府时已是午后,刚踏进书房,就听见一声冷笑。“哟,咱们宣亲王还知道回来?

”沐流生翘着腿坐在窗边,手里捏着枚银针转来转去,眼神里满是讥诮。我没接话,

径直走到案前坐下,只想喝口茶。“我还以为你今儿个直接跪死在慈宁宫,

省得我日日替你操心。”他见我不理他,火气更盛,“噌”地站起来,几步走到我跟前,

不由分说就扯开了我的衣襟。伤口果然又渗了血,锦袍内侧都洇出了一片深色。“楚骁!

”他咬着牙,语气又急又气,“你非要找死是不是?!”我抬眸看了他一眼,

声音轻描淡写:“死不了。”“死不了?”他冷笑一声,伸手就往怀里掏东西,“行,

那你下次要死死远点,别坏了我神医的名声!”说完,他把一个药瓶狠狠甩在案上,

转身就往外走。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片暖意。这世道对我不好,但有三五好友,

也算值得。3林墨嫁过来短短七日,宣亲王府算是没一日安生。她像是铆足了劲要闹,

先是砸了我最爱的那只青瓷茶盏,跟着又撕了书房里待批的公文,前日甚至胆大包天,

竟把小厨房点了——幸好火势刚起来就被下人扑灭,没酿出大祸。可饶是如此,

府里的下人看她的眼神也早没了面子上的敬畏,只剩又惧又怒,偏又碍于我的态度,

半个字不敢多言。管家这几日来禀报的次数格外勤,此刻又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王爷,

侧妃娘娘今日又……”我并不想多管,反正她出不了府,手里的朱笔没停,

在公文上落下批阅:“随她。”他却没退,

声音更低了:“可、可娘娘把您珍藏的《寒山雪意图》给……”我笔尖稍顿,

随口问:“烧了?”管家噎了噎,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剪了。

”笔尖终究是停了一瞬,墨滴在纸上晕开个小点。我沉默片刻,随即淡淡道:“无妨,

再寻一幅便是。”其实我是有点生气的,我喜爱的东西不多,被她毁去了一半。

管家惊得瞠目结舌,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半晌才躬身退下。第七日傍晚,天刚擦黑,

宫里却突然来了人。为首的是太后身边的张嬷嬷,一张脸本就刻薄,此刻更是板着,

手里那柄戒尺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她一进府就扬着嗓子:“太后娘娘口谕,

宣亲王府侧妃林氏,举止无状,特遣老奴前来教导规矩。”林墨正好在廊下站着,听见这话,

竟嗤笑一声,声音清亮:“怎么,北齐的规矩,就是让一条老狗来吠?”她骂的真好,

不像我一样……窝囊。张嬷嬷脸色骤变,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戒尺就往林墨脸上打——“啪!

”戒尺没落在林墨身上,在半空被我截住了。我站到了她们中间,一手牢牢捏住嬷嬷的手腕,

力道收得紧,这一刻,我真的想要捏碎她的骨头。“王、王爷……”嬷嬷疼得冷汗直冒,

脸色惨白。我没看她,转头看向林墨时,没等她反应,便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楚骁?!

”林墨惊怒交加,在我怀里挣扎着要下来,“你放开我!”我却抱得更紧,大步往内室走,

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滚出本王的王府。”房门“砰”地一声关上,我将林墨放到榻上。

“楚骁!你——”她捂着被我碰过的腰,怒气冲冲地瞪着我。“闭嘴。”我冷冷打断她,

抬手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林墨的话卡在喉咙里,瞳孔猛地一缩。那道刀伤还没好利索,

狰狞地横在胸口,方才抱她时动了气,此刻又渗出了血丝,染红了里衣。

“你以为你在跟谁斗?”我声音压得极低,字字都带着冰碴子,“太后若真想杀你,

你以为你能在这府里闹上七天?”林墨咬着唇没说话,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指节泛白。我盯着她,看她那副强撑的模样,忽然冷笑一声:“继续闹吧,本王倒要看看,

你能闹到什么地步。”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再看她一眼,背影该是冷硬如刀的。夜里,

雪下得极大,纷纷扬扬的,没多久就覆了一层白。我知道她恨我,恨北齐所有人,

这是应该的。我也恨,比她多得多。我又独自进了宫,就在慈宁宫门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寒风刺骨,雪粒打在脸上像刀子割,这种感觉对我已经不陌生了。很久,太后才路过廊下,

隔着风雪冷冷看我:“就为了一个亡国公主,值得?”我抬起头,雪落在睫毛上,

视线有些模糊,声音却还算平静:“儿臣只是不想让外人插手家事。”“家事?

”太后像是被气笑了,声音陡然拔高,“好,那你就跪到想清楚为止!”雪越下越大,

渐渐覆满了我的肩头、发间,浑身都冻得发僵,却也没动。秦川应该就在暗处,

我能感觉到那道焦灼的目光,他大约是攥紧了拳,却不敢上前。他心里定是清楚,

我这是在替林墨受罚。但其实我想告诉他,这不是替她受罚,是替我赎罪。天亮时,

雪小了些,她才允许我回府。浑身都冻透了,指尖冰凉,唇色也白得像纸,

看着真像命不久矣。刚进府,就看见林墨站在廊下,远远地望着我,没动也没说话,

我瞧着她的眼神,心头莫名一颤——她大约是在想,我这是怎么了?可我没看她,

甚至没在她身上停半分目光,径直往书房走。沐流生果然在书房里等着,见我这副模样,

当下就炸了,破口大骂:“楚骁!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冻死在宫里算了!”我闭了闭眼,

声音沙哑得厉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小不就是这么过来的。”沐流生被我噎了,

狠狠将药瓶摔在桌上,药瓶滚了几圈,洒出些药粉:“活该!”我没接话,只是靠在椅背上,

缓着气。下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我记得有一次跪了十个时辰,当时那个大夫说,再不治,

腿就废了,那个女人为了让我带兵打仗,再没有让我跪那么久。后来,长跪的次数不多,

今天算一次。4又过了七天,太后的人走了。胸前的刀痕结了痂,伤算是好了五分,

可内里的毒却像潜伏的阴影,不知何时就会反噬。“王爷,人带来了。

”秦川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压得很低。我收回目光,淡淡道:“带进来吧。

”四名侍女低着头走进院子,脚步轻得很。其中一人身形格外纤细,指尖微微抖着,

却偏要强装镇定。果然,南萧的女子骨子里都是一股狠劲。“从今日起,你们负责伺候侧妃。

”我扫了她们一眼,“记住,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别多嘴。”侍女们齐齐应声:“是,

王爷。”林墨正在窗前坐着,不知在发什么呆,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才抬头。

看见我带着几名侍女进来,她眉梢挑了挑。“给你添几个人。”她冷笑一声:“怎么,

怕我再烧了你的王府?”我没接话,侧身让侍女们上前行礼。

林墨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她们,可在看到最后一人时,眼神骤然僵住了。“三……姐姐?

”她的声音发着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名侍女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又飞快地低下头去。我皱了皱眉:“林墨。”她却猛地站起来,

一把抓住那侍女的手腕:“林真?!你还活着?!”侍女——林真——脸色瞬间煞白,

嘴唇抖得厉害,却硬是不敢应声。林墨猛地转向我,

眼底燃着滔天怒火:“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秦川在一旁听得额头青筋直跳,

终于忍不住开口:“侧妃娘娘!王爷为了救您姐姐,可是亲自去肃亲王府要的人!

肃亲王是什么人您不知道吗?王爷平日连其他亲王的面都不愿见,这次——”“秦川。

”我冷冷打断他。他不该多话的。秦川憋着气闭上嘴。我看向林墨,

语气淡漠:“想让她再死一次,就继续大声喊。”林墨身子一僵,

抓着林真的手指不自觉地松了松。林真趁机低声道:“墨儿……是我。”林墨眼眶瞬间红了,

却死死咬着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我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侍女退下,只留林真一人。

“肃亲王好女色,你姐姐被俘后,被他暗中收为侍妾。”我语气平静,

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我前几日才查到消息。”其实是在骗她,

那天当我赶到南萧王城的时候,林雅已经自刎,林真早就被肃亲王抢走,只剩下了一个林墨,

我想着,好歹保住一个。三天前,去肃亲王府要人,他本来不肯给,但我逼了他一次,

他不得不给。真可笑,在他们眼里我是备受重用的皇帝亲弟,而只有我自己知道,

自己活的多狼狈不过是——狗仗人势。林墨浑身都在抖,眼里又恨又痛。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三姐姐林真,曾是南萧最骄傲的贵女,竟落得这般境地。林真却轻轻摇头,

握住林墨的手:“墨儿,不怪王爷……若不是他,我早就被肃亲王折磨死了。

”林墨猛地抬头看向我:“你……为什么要救她?”她受了不少苦,我要是能早点去就好了。

我与她对视片刻,忽然扯了扯嘴角:“顺手。”说完,我转身就走,

她们闺房女子总要好好叙旧。秦川赶紧跟上,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瞪了林墨一眼。

沐流生正等在书房给我换药。我解开衣服,胸膛半露着,那道刀伤旁,

隐约能看见暗色的脉络,好像一条毒蛇的盘在心口。忽然“砰”的一声,

书房门被推开了——林墨站在门口,撞进我眼里。空气瞬间凝固了。秦川呢?门口的人呢?

怎么没人拦住她?“你中毒了?”她直愣愣地问。我眼神一冷,

迅速拉好衣襟:“谁告诉你的?”“回答我!”她声音发着抖,却带着股执拗。我沉默片刻,

忽然笑了:“怎么,侧妃娘娘终于关心起我的死活了?”她大约是被我的态度激怒了,

冲了进来,尽管沐流生已经挡在我的面前,她的气势也丝毫没有减少。“楚骁!

你到底要干什么?!”看她恼怒的样子竟有点羡慕,要是我也可以这样就好了。

我轻声道:“林墨,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把你姐姐从肃亲王手里要回来吗?”林墨一愣,

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个。“因为——太后允许的。”看她的样子,该是浑身都发冷了。

“她给我毒,给我伤,给我一切痛苦……但也给我权力。”我笑了笑,语气淡得很,“所以,

别问,别查,别管。”“否则——”我指尖轻轻点了点心口,“这里面的毒,

会要了很多人的命。”包括你。这几个字,我没说出口,可她该懂。当夜,大雪又落了下来,

纷纷扬扬的,把王府盖得一片白。我知道林墨站在窗前,看着我独自走进雪中。

她大约想起了林真的话——“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南萧旧人。”或许也在想,为什么?

我很想告诉她,想报仇的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我踩着雪往前走,雪没到脚踝,

冷意顺着靴底往上爬。不管她做了什么决定,我尽力而为,就好了。5接下来的一个月,

宣亲王府倒出奇地平静。林墨不再砸东西,也没再动过放火的念头,

甚至规规矩矩地接了打理府中事务的活儿。每日清晨准时到花厅听管事们回话,

午后亲自核账目,傍晚还去小厨房盯着晚膳菜式,乖顺得不像话。真像个王妃该有的模样,

但我不相信她突然转性没有猫腻。我远远瞧着她低头翻账册的侧脸,眉头忍不住蹙了蹙。

“王爷,您瞧什么呢?”秦川顺着我视线望过去,随即恍然,“哦,

侧妃娘娘这阵子确实安分多了,府里上下都松快不少。”太安静了,

安静得反而让人心里发慌。比起林墨的“乖巧”,林真的状态却一直低迷。她虽活了下来,

也见到了林墨,可那段被肃亲王强占的记忆,仍旧是挥不去的阴霾,

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想,肯定很不好。这夜我还没歇下,

就听见远处传来隐约的惊呼声,是林真那院的方向。没过多久,

值夜的侍女清清轻手轻脚来报,说林真又做噩梦了。我让厨房炖了碗安神汤,

沐流生说加几片南萧的宁神花会好一点。可药物终究只能缓解,解不了她的心结。

“女子失节,在南萧本就是大忌。”沐流生一边往药罐里添药材,一边冷声道,

“她若自己钻牛角尖,吃再多药也没用。”唉,这是钻牛角尖的事情吗?她才是那个受害者,

被伤害了,留下一生的痛苦,怎么能怪到她身上呢?我沉默片刻,忽然扬声唤:“秦川。

”“属下在!”他从门外应声进来。“去搜罗些话本子给林真送去。

”秦川一愣:“话、话本子?”“就要那些写女子清白不是为男人活的,越离经叛道越好。

”秦川更懵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沐流生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你不如直接跟她说‘别想不开’来得省事。

”我冷冷扫他一眼:“那你去说?”沐流生立刻闭了嘴。于是秦川硬着头皮跑遍了京城书肆,

抱回厚厚一摞书。有《侠女录》《青鸾劫》,还有几本瞧着就缠绵的,

被他红着脸塞在最底下。第二天他抱着书去林真院里,我远远瞧着。就见他站在门外,

结结巴巴地说:“林、林姑娘!王爷让属下给您送些解闷的……”林真开门时愣了愣,

伸手去接。两人指尖不小心碰了下,秦川像被烫着似的猛缩手,书“哗啦”散了一地。

最底下那本《玉楼春》翻开着,露着几行露骨的字,空气都僵住了。

我瞧见秦川手忙脚乱去捡,脑袋“砰”撞上门框,疼得龇牙咧嘴。林真望着他那狼狈样,

忽然“噗嗤”笑出了声——这是她来府里一个月,头回笑。从那以后,

秦川往林真院里跑的次数明显多了。见他总是带着我的“命令”去找林真,

总觉得他得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可没有那么多事情要他传话。

沐流生也看出来了:“你家这傻侍卫,是看上人家林姑娘了吧?”我淡淡“嗯”了一声。

“你不拦着?”他诧异道,“林真毕竟是南萧贵女,如今虽做了侍女,

身份也……”“她自己喜欢就好。”我打断他,转身往回走。身后沐流生低笑了声,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定在说我嘴硬心软。可这份平静底下,终究是暗流涌动。

那日我路过花园,远远见林墨站在窗前,望着梅树下说笑的林真和秦川,眸色深得很。

“姐姐。”我听见她轻声问,“你开心吗?”林真回头时眉眼舒展:“墨儿?你怎么来了?

”林墨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回了屋。我却瞥见她转身时,袖中手紧紧攥着什么,

看那样子,倒像封信。夜里我忽然从梦中惊醒,胸口一阵尖锐刺痛。我翻身下床推开窗,

寒风卷着雪粒扑进来。远处林墨的院落还亮着灯,那盏灯在黑夜里孤零零的,

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在做什么?翌日清晨,我就叫来了秦川。“去查查,

最近谁接触过林墨。”秦川一愣:“侧妃娘娘这阵子一直很安分,除了处理府中事,

很少见外人……”“安分?”我冷笑一声,“她是林墨,那个恨我入骨的南萧公主,

怎么可能突然就乖顺了?”秦川神色一凛:“属下明白!这就去查!”三日后,子时。

我在暗处望着那道披着暗色斗篷的身影悄无声息翻过后院矮墙。她竟然会点武功。

秦川说他们约定的地点在城西那处废弃茶楼。我赶在她之前到了附近,隐在暗处,

听着她推门时那声轻响,跟着是她压着的问话:“谁?

”黑暗里一声轻笑飘了出来:“公主殿下,久等了。”紧接着是林墨的惊觉,

还有门被死死关上的“砰”声。火把骤然亮起时,

我听见了禁军将领严琛那得意的冷笑:“果然如太后所料,南萧余孽,贼心不死。

”难道跟林墨接触的人是自称南萧旧部的人?禁军拔刀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

我听见林墨抽匕首的声响。“抓活的!太后要亲自审她!”严琛的狞笑刚落,我再按捺不住,

一脚踹碎木窗,剑光先我一步掠了进去,瞬间抹了两个禁军的咽喉。血溅在林墨脸上时,

她怔怔抬头,看清是我,眼里满是错愕:“楚骁?!”“王、王爷?!”严琛脸色大变,

“您怎么会——”我懒得跟他废话,剑锋一转刺穿他肩膀,冷喝一声:“滚。

”禁军们迟疑片刻,终究是咬牙撤了。茶楼里只剩血腥味时,我把剑狠狠掷在地上,

转身一把攥住林墨的手腕,力道大得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疼——我是真的气,气她的莽撞,

气她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我好想告诉她,我想保护她们是真的,但也是不容易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的声音压得极低,控制不住怒火。林墨被我攥得皱眉,

张了张嘴:“我……”“南萧旧部?”我冷笑一声,捏得更紧,“你当真以为,

太后会放任他们接近你?!”她心头一震,抬眼望我:“你……早就知道?”“我若不知道,

你现在已经被押去慈宁宫了!”我咬着牙,“你以为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溜出我的王府?!

”她愣住了,眼里的错愕慢慢化成了别的东西,看得我心头一堵。我扯过她的斗篷,

拽着她往外走。“放开!我自己能走!”她挣扎着,语气又急又恼。我哪敢放手?

万一再跑了呢?干脆打横把她抱起,跃上屋顶。回了王府,我踹开她房门,把她扔在榻上,

转身“砰”地关了门。“楚骁!”她爬起来,瞪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用我管?

”我猛地逼近她,“那你知不知道,今晚若我不在,你会是什么下场?!”她咬着唇不说话,

那副倔强样子更让人生气。我指着自己心口那道还没好利索的伤,“这一刀,我受了。

可太后不会对你手软!”林墨的眼眶红了,却梗着脖子别过脸:“……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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