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我提着热奶茶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听见里面娇笑:“陈总,你老婆不会来查岗吧?
”推开门的瞬间,血液全凉了 —— 穿红裙的实习生坐在他腿上,
正用我生日那支***口红,给他补涂唇色。他慌着推开女孩:“邹周,你听我解释,
就是闹着玩……”“闹着玩?” 我指着他身后的办公桌,
那是我跑三趟家具城砍价买来的;指着他手里的口红,
那是他说 “只有你配得上” 的礼物,“陈默,
这六年我陪你吃泡面、躲城管、拿嫁妆钱救公司,你就这么玩?”他还在辩解,
我已经掏出离婚协议:“公司我要 60% 股份,房子归我,你净身出户。
”后来他哭着求复合,说没工作没地方住,甚至拿他妈妈手术费当借口借钱。
我只回他:“当初你选出轨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今天。我邹周能陪你从 0 到 1,
就能没你照样把公司做更大。”1十月的上海刮起了妖风,
我裹紧米色大衣站在 “环球金融中心” 楼下,手里的保温袋被风吹得哗啦响,
里面装着陈默最爱的三分糖珍珠奶茶 —— 他说最近忙 “华东区供应链” 项目,
连续一周睡在公司,我特意绕路去静安寺那家老店买的,想着让他喝口热的,
顺便看看他熬红的眼睛。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出我狼狈的样子,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
眼底的乌青像涂了墨,上周为了核对公司三季度财报,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
现在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这六年,我和陈默从城中村十平米的出租屋起步,
他摆地摊卖耳机,我蹲在旁边帮他收钱,夏天被太阳晒得脱皮,
冬天冻得手指握不住笔;后来凑钱开网店,暴雨天仓库漏水,我们抱着一箱箱货往楼上搬,
我摔在楼梯上,膝盖破了也顾不上哭,只怕货被泡坏;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
租下 18 楼整层,买了带大阳台的房子,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像隔了层看不见的膜,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话越来越少,连拥抱都带着敷衍。
电梯 “叮” 地停在 18 楼,门刚开就听到员工们熟悉的招呼声:“邹总好!
” 我笑着点头,脚步放轻 —— 想给陈默一个惊喜,他总说我不懂浪漫,
这次要让他看看,我也会偷偷制造小温暖。他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女人娇滴滴的笑声,不是我的声音,也不是公司任何一个女员工的声音,甜得发腻,
像裹了层糖衣的针,扎得我耳朵疼。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手里的保温袋差点掉在地上,
指尖攥得发白,指甲嵌进掌心也没感觉。我慢慢推开门,
眼前的画面让我浑身发冷:陈默靠在办公椅上,双腿交叠,
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坐在他腿上,手里拿着一支口红,
正对着镜子给他补涂 —— 那支口红,是我上个月生日他送我的礼物,***版的豆沙色,
我舍不得用,特意放在化妆台最显眼的位置,他当时还说 “我们周周皮肤白,
只有你配得上这支色号”。“陈总,你女朋友不会突然来查岗吧?
” 女人用手指勾着陈默的领带,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眼神却瞟向门口,像是故意炫耀。
陈默搂住她的腰,手指在她背上轻轻摩挲,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带着一丝不屑:“怕什么?她每天忙着管财务、盯报表,哪有时间来这里?再说,
邹周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懂事,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装作没看见,她离不开我,
离不开这家公司。”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 不能哭,
在这里哭太狼狈,我是邹周,是陪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的人,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手里的保温袋 “啪” 地掉在地上,奶茶洒了一地,珍珠滚得到处都是,
红色连衣裙女人吓了一跳,赶紧从陈默腿上跳下来,躲到他身后,露出半张怯生生的脸,
像只受惊的兔子。陈默看到我,脸色瞬间惨白,从椅子上弹起来,
手忙脚乱地整理衬衫:“邹周,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去税务局吗?你听我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 她是合作方的女儿,来了解项目情况的,刚才就是开玩笑,
闹着玩的……”“闹着玩?” 我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一步步走近他们,
目光落在那支口红上,“合作方的女儿会坐在你腿上?会用你送我的生日礼物给你涂口红?
陈默,你把我当傻子耍吗?”2红色连衣裙女人从陈默身后探出头,小声说:“姐姐,
你别误会,我和陈总真的只是朋友,刚才是我不懂事,跟陈总闹着玩,
你别生气……”“朋友?” 我冷笑一声,指着她坐过的办公椅,
“你知道这把椅子多少钱吗?是我当初跑了三个家具城,跟老板砍了两个小时价才买回来的,
比预算省了五百块,我当时还跟陈默炫耀,说我会过日子;你知道你现在踩的地毯吗?
是公司刚成立时,我和陈默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洗了三遍才洗干净,
他说以后有钱了换最好的,结果现在有钱了,他却忘了当初是谁陪他一起吃苦。”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这里的一切都有我的心血:墙上的营业执照,
是我熬夜准备材料,跑了四趟工商局才办下来的;桌上的电脑,
是我用第一个大订单的利润买的,陈默当时说 “有了这台电脑,
我们就能接更大的项目”;甚至连窗台上的绿萝,都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怕办公室太单调,
想着添点生机 —— 现在,这些都成了他和别的女人暧昧的背景板。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误会’?” 我盯着红色连衣裙女人,声音提高了几分,
“这家公司,我邹周占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从启动资金到运营管理,
我付出的不比陈默少,你现在坐的、用的,都有我的一半,你凭什么在这里跟我装可怜?
”红色连衣裙女人被我说得脸通红,眼泪掉了下来,拉着陈默的胳膊:“陈总,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让姐姐误会,我现在就走,对不起……”“你别欺负她!
” 陈默突然挡在女人面前,像只护犊子的狮子,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指责,
“她是新来的实习生,刚毕业,不懂事,你跟她计较什么?邹周,你今天太过分了,
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过分?” 我看着陈默,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六年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画面都在提醒我,我有多傻,有多可笑,“陈默,
你忘了六年前我们在城中村出租屋,你说要给我一个家,让我过上好日子吗?
你忘了你摆地摊被城管追,我给你送饭,跑丢了一只鞋,光着脚陪你躲在巷子里,
你抱着我说‘以后再也不让你受委屈’吗?你忘了创业初期没钱发工资,
我把我妈给我的二十万嫁妆钱拿出来,跟你说‘没关系,我们从头再来’吗?
你忘了我备孕一年,吃了多少苦,喝了多少中药,就因为你说喜欢儿子,
想早点有个完整的家吗?”我越说越激动,声音忍不住发抖:“现在你有钱了,有公司了,
就可以忘了这些吗?就可以跟别的女人暧昧,把我当空气吗?陈默,你告诉我,
我哪里过分了?”办公室门口围满了员工,有人小声议论,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我却没心思管这些 —— 我的婚姻,我的爱情,我的六年青春,都成了别人看热闹的笑话,
还有什么比这更狼狈的?“邹周,你别在这里闹,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
” 陈默想拉我的手,被我甩开,他的手指碰到我的皮肤,我像被烫到一样后退一步,
“回家?回哪个家?是你和她暧昧的这个‘家’,还是我一个人守着的那个空房子?陈默,
我们离婚吧。”3“离婚?” 陈默愣住了,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提出离婚,
他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求他原谅,却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邹周,
你别闹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她联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公司刚走上正轨,我们还有很多计划没实现,不能离婚……”“好好过日子?
” 我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上,“陈默,你出轨的那一刻,
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这个家,这个公司,我都要,你净身出户。”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有回头 —— 身后传来陈默的叫喊声,员工们的议论声,红色连衣裙女人的哭声,
都跟我没关系了,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走出写字楼,冷风一吹,
我打了个寒颤,却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像卸下了一块压了很久的石头 —— 这六年,
我像个陀螺一样围着陈默转,围着公司转,忘了自己是谁,现在,
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回到家,
我把陈默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出来:他最喜欢的灰色西装,是我去年给他买的生日礼物,
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他常穿的白色衬衫,每件都熨得平平整整,
我每天早上都会提前拿出来,怕他穿的时候有褶皱;他的运动鞋,洗得干干净净,
鞋底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 这些年,我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却忘了照顾自己,
忘了问他,是不是真的还爱我。东西堆在门口,像一座小山,这个房子是我们去年买的,
首付我出了三分之二,装修是我一手操办的,从设计图纸到挑选材料,
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客厅的吊灯是我选的,暖黄色的光,
他说晚上回家看到很温暖;卧室的窗帘是我挑的,浅灰色的棉麻材质,遮光性好,
他说这样能睡个好觉 —— 现在,这些温暖的细节,都成了扎心的回忆。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想起我们刚搬进来时的场景:陈默抱着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说 “邹周,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以后再也不用挤出租屋了”,他的眼里满是真诚,
我当时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直到永远。晚上七点,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陈默回来了,看到门口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邹周,你这是干什么?
真要跟我离婚?就因为一个实习生?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小题大做?
”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走到他面前,“陈默,
你把出轨当成小题大做?把背叛婚姻当成小事?我告诉你,在我这里,
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没有‘小题大做’这一说。这是离婚协议,
你看清楚:公司股份我要百分之六十,房子归我,车子归你,你净身出户,签字吧。
”陈默拿起离婚协议,快速翻了几页,气得把协议扔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邹周,
你别太贪心!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名字是我起的,客户是我拉来的,
你凭什么要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房子我也出了钱,虽然没你多,但也有我的一份,
你不能把我赶出去,这太过分了!”4“公司是你一手创办的?” 我冷笑一声,
从抽屉里拿出一沓文件,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这是创业初期的银行转账记录,
我妈给我的二十万嫁妆钱,是公司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当时你说‘周周,这钱算我借你的,
以后我加倍还你’;这是 2020 年的项目合同,你生病住院,是我一个人跑前跑后,
跟客户谈了三天三夜,改了八版方案,才签下这个大客户,
让公司活了下来;这是公司近三年的财务报表,每一张都是我熬夜做的,
你连基本的会计科目都分不清,现在跟我说公司是你一手创办的?
”我指着文件上的每一个字,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陈默,我陪你吃了三年泡面,
住了四年出租屋,熬了无数个通宵,你现在跟我谈‘贪心’?我要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一点都不过分,这是我应得的,是我用六年青春和血汗换来的!”陈默看着文件,
脸色越来越白,手指捏着纸张,指节泛白,却还是嘴硬:“就算你付出了很多,
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就不能给我留点余地?我是男人,需要面子,需要尊严,
你把我逼得这么紧,让我以后怎么做人?”“余地?尊严?”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失望,
“你出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留点余地?你让那个女人用我生日礼口红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我也有尊严?陈默,你想要余地,想要尊严,就不该做这些背叛婚姻的事,
就不该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陈默没说话,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烟雾弥漫在客厅里,呛得我咳嗽了几声。我走过去,把离婚协议捡起来,
重新放在他面前:“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签字,要么我们法庭见。我已经找了律师,
你出轨的证据,我收集得差不多了 —— 酒店消费单、转账记录、你们的聊天记录,
还有今天办公室的监控录像,到时候法庭上见,你不仅得不到股份和房子,
还要承担挪用公司资金给那个女人买东西的法律责任,你自己想清楚。”陈默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满是惊讶和不敢置信:“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在收集证据?邹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早就想把公司抢过去?
”“有心机?” 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陈默,我要是有心机,
就不会陪你吃这么多年苦,就不会把我妈的嫁妆钱拿出来给你创业,
就不会在你生病的时候衣不解带地照顾你。我收集证据,不是早就想离婚,是我给过你机会,
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让我不得不为自己打算。”我深吸一口气,
擦掉眼泪:“上个月我给你洗衣服,在你口袋里发现了一张酒店的消费单,
日期是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你说去外地出差,
结果却在本市的五星级酒店开了房;上周我看你手机,
发现你给一个叫‘小雨’的女人转了五千块钱,备注是‘买口红’,那个女人的微信头像,
就是今天坐在你腿上的红色连衣裙女人;还有昨天,
我在你车里发现了一支和我那支一样的口红,只是色号不同,你说你给客户买的伴手礼,
现在看来,是给你的‘小情人’买的吧?”陈默的脸彻底垮了下来,瘫坐在地上,
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邹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跟她联系了,我把她拉黑,我辞掉她,
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经营公司,好好过日子,好不好?”“太晚了,” 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