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墓志铭》傅斯年娶我那天，白月光在婚礼现场割腕。他扔下戒指冲去医院，
留我一人面对满堂宾客的窃笑。后来我替他挡下竞争对手的报复，右手永久性震颤。
他却在病房攥着诊断书冷笑：你这种狠毒的女人，活该。直到某天，
他翻出我藏了十年的情书——每页都写满傅斯年，今天我又多爱你一点。抢救室灯灭时，
他嘶吼着撕碎了所有玫瑰。温晚，医生轻声说，
你明明知道...她最多只有三个月了。---绯色晨曦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
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如同血痕的光带。温晚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雪白的婚纱由意大利名师手工缝制，缀着细碎的珍珠，勾勒出她过于单薄的身形。
脸上妆容精致，每一笔都恰到好处，掩盖了眼底一夜未眠的青黑，
也掩盖了那点深不见底的惶然。今天是她和傅斯年的婚礼。
整个城市都在为这场傅家掌权人的盛大联姻议论纷纷。没人觉得傅斯年爱她，包括她自己。
谁都知道，傅家真正的准少奶奶，是那个叫林薇薇的舞蹈家，
傅斯年放在心尖上多年的白月光。只是林家式微，傅家绝不容许未来的女主人出身普通。
而她温晚，温家不起眼的二女儿，恰好在此时，
成了最合适的、用来搁置在傅太太位置上的花瓶。化妆师最后为她固定好头纱，动作轻柔，
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温晚垂下眼，假装没看见。婚礼礼堂，冠盖云集。
水晶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空气中浮动着香槟与玫瑰的馥郁气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背后，有多少是真心祝福，
有多少是等着看戏的玩味，不得而知。傅斯年站在神父面前，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
面容俊美得近乎凛冽。他没什么表情，眼神疏离，仿佛这场关乎他终身的大事，
与他一概无关。他甚至没有多看温晚一眼。温晚挽着父亲的手臂，
一步步走过铺满白色花瓣的红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回响，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努力维持着嘴角那抹幸福的弧度，尽管那弧度像刀刻一样僵硬。就在他们即将走到尽头，
神父开口准备宣读誓词的前一刻，一阵突兀而尖锐的手机铃声，
撕裂了礼堂表面和谐庄重的氛围。是从傅斯年口袋里传出来的。他微微蹙眉，拿出手机，
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瞬间出现了裂痕。是紧张，是焦灼，
是毫不掩饰的关切。他几乎是立刻接起了电话，完全无视了眼前的神父、满堂的宾客，
以及……身边穿着婚纱的她。“什么？……薇薇你别怕！我马上过来！”他的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下来的礼堂里，清晰得可怕。电话那头，
隐约传来女人虚弱绝望的哭泣声：“斯年……对不起……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没有你，
我的人生再也没有意义……”傅斯年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他猛地掐断电话，
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温晚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只有冰冷的决绝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急切。“温晚，”他开口，声音像是淬了冰，
“薇薇割腕了。”他抬手，将那枚本该戴在她无名指上的、价值连城的铂金钻戒，
随意地、甚至是嫌恶地，扔在了她洁白的婚纱裙摆上。戒指滚落，
在裙裾间闪烁了一下冰冷的光，便消失不见。“婚礼取消。”四个字，掷地有声。然后，
他再没有看她第二眼，转身，
在所有宾客惊愕、哗然、继而转为窃窃私语和明目张胆的嘲笑声中，大步流星，甚至是跑着，
冲出了礼堂。沉重的礼堂大门在他身后合拢，发出一声闷响，
也彻底关上了温晚世界里最后一点微光。所有的目光，如同探照灯，齐刷刷打在温晚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鄙夷，有幸灾乐祸，有赤裸裸的看戏意味。她独自站在红毯尽头，
站在圣坛前，穿着最华丽的婚纱，却像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小丑。指尖冰凉，
浑身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抖。但她死死掐住了自己的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挺直了背脊，甚至，
她还对着台下那些形形色色的面孔，微微弯了一下唇角。不能哭。温晚，绝对不能在这里哭。
她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面向神父，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
却清晰地响起：“抱歉，神父，让您见笑了。”然后，她提起沉重的裙摆，一步一步，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红毯两旁的窃笑声和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目不斜视，
步伐稳定得仿佛踩在刀尖上，走出了礼堂，走出了那一片令人窒息的浮华与残忍。那天之后，
温晚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傅家弃妇”的名声，牢牢扣在了她的头上。
傅斯年再也没有回过他们名义上的婚房。那栋豪华而冰冷的别墅，成了囚禁温晚的金丝笼。
傅家出于脸面，并没有对外宣布婚姻无效，但内部所有人都清楚，这位少奶奶，有名无实，
甚至比不过傅斯年身边得力的一个助理。温晚安分守己地待着，不吵不闹。她开始学着插花，
烹茶，打理傅斯年根本不会回来欣赏的庭院。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透明的、安静的影子。
偶尔，她能从财经报纸上看到傅斯年的消息，通常都配着他携女伴出席各种场合的照片。
他身边的女伴时常更换，但眉眼间，总有几分像林薇薇。有时候，他深夜会回来，
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不同的香水味。他从不进主卧，只在客卧休息。偶尔在走廊遇见，
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是那种冰冷的、掺杂着厌恶的漠然。他似乎认定，
当初是温晚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才让傅家选中她，逼走了林薇薇。温晚从不解释。
她只是在他每次醉酒回来时，默默煮好醒酒汤，让佣人送去。在他胃病犯的时候，
记得提醒管家准备温和的饮食。这些微不足道的关心，如同石沉大海，换不来他一个回眸。
一年后的某个商业晚宴，傅家要求温晚必须出席，以维持表面上的夫妻和睦。
温晚穿着得体的晚礼服，跟在傅斯年身边，扮演着一个精致的花瓶。傅斯年全程与她零交流，
只在她偶尔跟不上步伐时，投来不耐烦的一瞥。宴会上，
一个与傅氏激烈竞争、最近在某个项目上被傅斯年逼得濒临破产的老总，王总，
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阴鸷狠毒。“傅总，傅太太，真是郎才女貌，
羡煞旁人啊。”王总皮笑肉不笑地寒暄。傅斯年冷淡地应酬着。突然，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王总脸上笑意一收，猛地从身后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里面装着半瓶不明液体，
朝着傅斯年的脸狠狠泼去！“傅斯年！你去死吧！”事出突然，周围一片惊呼！
傅斯年显然没料到对方敢在这种场合公然行凶，一时竟愣住了。电光火石之间，
站在他侧后方的温晚，几乎是本能地，用力推开了他，同时下意识抬起右臂，
挡在了他的脸前！“嗤——”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强烈的腐蚀性液体，
大部分泼在了温晚抬起格挡的右手小臂和手背上，少数几滴溅落在她的礼服裙摆和地上，
立刻泛起白色的泡沫，发出可怕的“滋滋”声。钻心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温晚的神经末梢，
她闷哼一声，脸色刹那间褪得惨白，额头上渗出巨大的冷汗。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惊叫声、脚步声、玻璃碎裂声响成一片。保镖迅速冲上来制住了行凶的王总。
傅斯年被推得踉跄一步，愕然回头，看到的是温晚蜷缩下去的身体，
以及她那只被腐蚀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右手。他瞳孔骤缩，
脸上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现了除了冷漠和厌恶以外的表情，是震惊，是难以置信。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医生检查后的结果很不乐观：“强酸腐蚀，虽然抢救及时，
保住了手臂，但右手肌腱和部分神经受损严重，以后……恐怕会留下永久性的后遗症，
大概率会出现持续性的震颤，精细动作会非常困难。”意思是，她的右手，差不多算是废了。
VIP病房里，温晚躺在苍白的病床上，右手臂裹着厚厚的纱布，剧痛让她虚弱不堪，
脸色比床单还要白。傅斯年站在床边，手里捏着那张诊断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看着温晚，看着她还带着细微颤唞的、裹着纱布的右手，眼神复杂地变幻着，最终，
却沉淀为一种更深、更刺骨的冰冷和……讽刺。他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苦肉计玩得不错。”他开口，声音里没有半分感激，只有刻骨的怀疑和嘲弄，
“为了博取同情，为了坐稳傅太太的位置，你连这种代价都愿意付？”温晚猛地抬起头，
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眶瞬间红了，不是因为手上的痛，
而是因为心上那猝不及防、又被狠狠捅穿的一刀。傅斯年将诊断书揉成一团，
随意扔在床边的垃圾桶里，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垃圾。他俯身，靠近她，
俊美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那双她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偷偷描摹过的眼睛里，
此刻只有令人窒息的寒意。他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她的心上：“温晚，
你这种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女人，活该。”说完，他直起身，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病房，
如同一年前，他扔下戒指，扔下她，决绝地离开婚礼现场一样。病房门“咔哒”一声关上。
温晚维持着仰头的姿势，眼泪终于无法控制地，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雪白的被子上，
晕开一片绝望的水渍。右手传来的剧痛，远远不及心口那片荒芜的冰凉。
她是为了博取同情吗？不是啊。那一刻，她什么都没有想。只是身体，比大脑更快地，
选择保护他而已。可是，他不信。他永远都不会信。从此，傅斯年似乎更加厌恶她。
偶尔不得不碰面的家庭聚会，
他看到她那只要么缠着纱布、要么因为无法控制细微震颤而拿不稳东西的右手时，
眼神里的嫌恶几乎不加掩饰。温晚的右手，正如医生所料，留下了永久性的震颤。
她再也无法流畅地写字，无法画画她曾经唯一的爱好，甚至有时候用餐具，
都会控制不住地抖动，引来旁人或明或暗的目光。她变得更加沉默，更加透明。
她开始用左手练习写字，歪歪扭扭，如同幼童。
她把自己所有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恋、委屈、绝望，都写了下来，藏在一个带锁的檀木盒子里。
那盒子，放在她衣柜最深处，如同她那颗被深埋的心。时间流水般划过，又是两年。
傅斯年在商场上越发雷厉风行，傅氏版图不断扩大。关于他和各路名媛、明星的绯闻，
也从未间断。林薇薇似乎身体一直不好，被他妥善地安置在城郊的一处私宅，
有最好的医疗团队照顾。温晚则像一枚被遗忘的棋子，安静地待在傅家别墅里，
看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直到那个下午。傅斯年因为一份急需的旧合同，
不得不回了这栋他几乎从不踏足的“家”。那份合同，据他模糊的记忆，
可能放在书房或者……温晚的房间。他推开主卧的门。房间整洁得过分，
几乎没有多少居住的痕迹，空气里有淡淡的、属于温晚的清淡香气。他皱了皱眉，
径直走向书桌翻找。没有。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那个占据一面墙的衣柜上。
他记得，衣柜好像有个暗格。他走过去，打开衣柜门。里面挂着寥寥几件温晚的衣物，
素净得可怜。他的手指在衣柜内壁摸索着，果然找到了那个暗格。他用力一按，暗格弹开。
里面没有合同。只有一个古朴的、雕刻着缠枝莲纹样的檀木盒子。鬼使神差地，
他取出了盒子。盒子没有上锁，只是简单扣着。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了盒盖。
里面没有珠宝，没有秘密。只有厚厚一叠信笺，泛着旧的黄色，整齐地码放着。最上面一页，
是温晚那略显稚嫩、歪歪扭扭的左手字迹。他的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
他拿起最上面一页，展开。十月三日，阴。今天在财经杂志上看到他的照片了，
还是那么好看。他把头发剪短了一些，显得更冷了。听说他拿下了城东的那个项目，真厉害。
傅斯年，今天我又多爱你一点。傅斯年的手，猛地一颤。他难以置信地，
飞快地抓起下面的信纸，一页一页，疯狂地翻看。十二月二十五日，雪。圣诞节了。
他好像陪林小姐去瑞士滑雪了。新闻拍到了照片。他笑得很开心，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没关系，他开心就好。傅斯年，今天我又多爱你一点。三月八日，晴。
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的日子。他当然不记得。佣人做了一桌菜，我一个人吃完了。
右手还是很疼，抖得厉害，用左手练习写他的名字，写了一百遍。傅斯年，傅斯年，
傅斯年……傅斯年，今天我又多爱你一点。五月十二日，雨。胃很痛，
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让我住院详细检查。我没答应。不想一个人待在医院。如果他知道了，
大概又会觉得是苦肉计吧。傅斯年，今天我又多爱你一点。七月二十日，大风。
右手抖得打翻了水杯，被他看到了。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心比手更疼。
傅斯年，我好像……快要爱不动你了。……每一页，每一行，每一个字。
都是她沉默的、不为人知的、长达十年的爱恋。从青涩懵懂的少女时代，
到嫁给他后绝望的婚姻生活，从未间断。那些他认定的心机、算计、不择手段，
在这一笔一划、日积月累的爱意面前，轰然倒塌，碎成齑粉，
露出底下血淋淋的、残酷的真相。他想起婚礼上她挺直的背脊，想起她默默准备的醒酒汤，
想起她挡在他身前时那双决绝的眼睛，想起她右手纱布上渗出的血迹，
想起她日渐苍白的脸色和瘦削的身体……他都做了什么？他扔下她，羞辱她，怀疑她，
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她，认定她活该……“砰”一声，盒子从他颤抖的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里面的信笺散落一地，如同她破碎的心，铺满了冰冷的地板。傅斯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衣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猛地转身，发疯一样冲出门，
抓住楼下佣人的衣领，声音嘶哑破碎：“温晚呢？！她在哪里？！
”佣人被状若癫狂的他吓坏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太、太太早上突然晕倒了，
张、张管家送她去医院了……”傅斯年一把推开佣人，像一头失控的困兽，冲出门，
发动汽车，引擎发出咆哮般的轰鸣，朝着市中心医院疾驰而去。他一路闯了不知多少个红灯，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些信纸上的字迹，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烫在他的灵魂上。
“傅斯年，今天我又多爱你一点。”“傅斯年，今天我又多爱你一点。
”……他冲进医院大厅，抓住一个护士，赤红着眼睛低吼：“温晚！温晚在哪里？！
刚送来的病人！”护士被他吓到，
慌忙查了一下记录：“在、在七楼抢救室……”傅斯年跌跌撞撞地冲向电梯，拳头死死攥着，
指甲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抢救室门顶的灯，亮着刺目的红光。
像极了婚礼那天，她裙摆的颜色。也像极了，林薇薇手腕上割裂的血色。他靠着冰冷的墙壁，
缓缓滑坐在地上，双手插入头发，发出痛苦压抑的、如同野兽哀鸣般的呜咽。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抢救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脸上带着疲惫和……一丝遗憾。傅斯年猛地抬起头，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医生！她怎么样？！她怎么样了？！”医生看着他，
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几乎是怜悯的神色。他轻轻挣开傅斯年的手，叹了口气，
语气平静而沉重，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巨石，掀起了毁灭性的惊涛骇浪。“傅先生，请节哀。
”“温晚女士，因胃癌晚期，多器官衰竭，抢救无效，已于下午三点十七分去世。
”胃癌晚期……傅斯年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医生看着他惨白的、毫无生气的脸，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这句话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将他彻底劈碎。
“我们调取了她之前的体检记录。事实上，在三年前，也就是她为您挡下那次意外受伤前，
她就已经确诊了胃癌中期。这次晕倒，是癌细胞全身扩散导致的器官衰竭。”“傅先生，
”医生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您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吗？她最多……只有三个月时间了。
”………三年前……在她为他挡下腐蚀性液体，
右手废掉之前……在她被他嘲讽是“苦肉计”，骂她“活该”之前……在她默默爱着他的，
那无数个日日夜夜之前……她就已经独自一人，背负着死亡的判决书，
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
用他的冷漠、他的偏见、他的残忍，一遍遍地，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啊——！！！
”傅斯年发出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吼，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医院雪白的墙壁上，
留下一个鲜红的、触目惊心的血印。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瘫软下去，
跪倒在抢救室门口，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的、绝望的痛哭声。第二天，人们发现，
傅家别墅那片温晚曾经精心打理的玫瑰园，一夜之间，所有的玫瑰都被撕扯得粉碎。
鲜红的花瓣，混合着绿色的叶片，散落一地，如同祭奠。傅斯年跪在那片狼藉之中，
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被揉烂的、带着刺的玫瑰枝条，刺深深扎入他的掌心，鲜血淋漓，
他却毫无所觉。他只是在那些破碎的花瓣与荆棘中，一遍遍地，
嘶哑地、绝望地重复着那个名字：“温晚……”“温晚……”可是，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了。
那个名叫温晚的女孩，那个偷偷爱了他十年、最终心碎而死的女孩，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同那些被撕碎的玫瑰，她的爱情，她的生命，早已零落成泥，
埋葬在那个爱而不得、悲伤逆流成河的结局里。傅斯年跪在破碎的玫瑰园中，
直到天色完全暗沉，夜露浸湿了他的西装，寒意穿透骨髓，却远不及他心中万分之一冰冷。
管家张伯打着伞，沉默地站在他身后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声音沙哑：“先生……夜里凉，
进屋吧。还有……太太的东西，需要整理。”“太太”两个字，像针一样刺醒了傅斯年。
他猛地抬起头，眼底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声音破碎不堪：“东西……对，
她的东西……谁也不准动！谁都不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别墅，冲上二楼，
再次闯入那个他三年间踏入次数屈指可数的主卧。
房间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如同初雪融化般的清冷气息。他像一头困兽，
喘息着，目光贪婪又痛苦地扫过房间的每一寸。书桌上，还放着她用左手练习写字的字帖，
歪歪扭扭的，全是他的名字。衣柜里，那寥寥几件素净的衣物，
无声诉说着她在这段婚姻里的苍白。梳妆台上，只有最简单的护肤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