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标签深渊

她即真相 紫苏雾语 2025-08-16 14:5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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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仿佛永无止境的嗡鸣声,如同冰冷的金属丝线,在沈昭的颅骨内疯狂地绞动、切割。

每一次心跳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太阳穴上,带来一阵阵眩晕和反胃。

她蜷缩在出租屋那张咯吱作响的单人床上,像一只被巨浪拍上岸、濒死的蚌,紧紧闭着眼睛,试图将外界的一切光线和声响都隔绝开来。

昨夜雨水泥泞的冰冷触感似乎还残留在皮肤上,混合着红漆那刺鼻的化学气味,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噩梦般的混合物。

但最让她心神不宁的,不是身体的虚弱和无处不在的疼痛,而是视野中残留的、挥之不去的幻影——那个拾荒老人头顶悬浮的好爸爸 - 稳固值 32%,便利店老板那几乎熄灭的老实人 - 稳固值 15%,以及最后那彻底灰败的死寂。

“幻觉…应激反应…脑震荡后遗症…” 沈昭用干燥起皮的嘴唇无声地重复着这些医学名词,试图给那荒诞的景象找到一个合理的、属于现实世界的解释。

然而,那个胖老板行云流水般覆盖过期标签的动作,以及他头顶标签瞬间灰败的同步,像两枚烧红的铁钉,狠狠楔入了她的记忆,不容置疑地宣告着某种诡异的“真实”。

胃里空空如也,却一阵阵地痉挛、抽搐。

饥饿感如同无数细小的蚂蚁,啃噬着她的神经末梢。

她挣扎着,用颤抖的手摸到床头柜上那包在便利店买的、被篡改了“生日”的“骨汤浓香牛肉面”。

包装袋上印着的、油光发亮的大块牛肉和翠绿葱花,此刻在她眼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虚假。

“诚信经营,童叟无欺…” 她无声地咀嚼着这几个字,舌尖泛起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那是昨夜残留的血腥气,也是被现实反复碾碎后渗出的绝望汁液。

她粗暴地撕开包装袋,拿出面饼和调料包。

烧水壶发出尖锐的鸣叫,白色的水汽蒸腾起来,模糊了她苍白麻木的脸。

她机械地撕开所有调料包,将那些颜色可疑的粉末和油块倒进碗里,注入滚烫的开水。

浓烈到近乎化学制品的“骨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霸道地钻进她的鼻腔。

沈昭盯着那碗热气腾腾、油花翻滚的泡面,眼神空洞。

她拿起叉子,搅动了几下,挑起一绺面条,吹了吹,缓缓送入口中。

咀嚼。

吞咽。

她的动作僵硬而缓慢,像在进行一项科学实验。

舌尖传来的反馈,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

**没有味道。

**不是寡淡,不是难吃。

是彻底的、绝对的、令人心悸的虚无。

面条在口腔里滑动,像一团没有生命、没有温度的棉絮。

那浓烈的、虚假的香气仿佛只存在于鼻腔,与她的味蕾彻底绝缘。

她感受不到任何咸味,尝不到一丝所谓的“骨汤”的醇厚,甚至连面粉本身该有的、最原始的麦香也消失无踪。

她的舌头变成了一块冰冷、迟钝、毫无知觉的橡皮。

“啪嗒。”

塑料叉子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掉在油腻的地面上。

沈昭猛地捂住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首冲喉咙。

她踉跄着冲进狭小、散发着霉味的卫生间,对着污迹斑斑的马桶干呕起来。

胃里空空如也,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她的食道,带来一阵阵***辣的痛楚。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如鬼的女人。

嘴角,那抹昨夜在雨水中咧开的、冰冷的弧度,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自嘲。

“哈…味觉…” 她低低地笑起来,声音沙哑破碎,“这就是代价?

看见真相的代价?”

她拧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哗哗流淌。

她捧起水,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地冲洗着自己的脸和口腔,仿佛要洗掉那深入骨髓的虚无感,洗掉那令人作呕的“老实人”标签,洗掉昨夜那场诡异的雷击带来的一切混乱。

冰冷的水珠顺着她的下颌和脖颈流进衣领,带来一阵寒颤,却也让她混沌发烫的大脑获得了一丝短暂的、近乎自虐的清醒。

不能待在这里。

这个散发着霉味、红漆味和过期泡面味的“棺材”,会把她仅存的那点理智也吞噬掉。

她需要出去。

需要空气。

需要…确认。

一种带着自毁倾向的、强烈的好奇和一种被命运逼到悬崖边的孤注一掷,驱使着她再次套上了那件深灰色的旧连帽衫。

她拉低兜帽,遮住大半张憔悴的脸,像一道沉默的影子,滑出了房门,再次汇入城中村白日里更加喧嚣混乱的人流。

阳光刺眼,但空气依旧浑浊,混合着食物摊位的油烟、垃圾堆的酸腐、以及廉价香水和汗液的气息。

沈昭微微眯起眼,适应着光线,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警惕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扫视着每一个进入她视野的行人。

提着菜篮、骂骂咧咧和摊贩讨价还价的中年妇女,头顶悬浮着精打细算主妇 - 稳固值 68%,红色的稳固条闪烁着还算健康的光芒。

靠在墙角吞云吐雾、眼神浑浊的黄毛青年,头顶是道上兄弟 - 稳固值 5%,那细条红得几乎看不见,边缘不断逸散出稀薄的黑气。

背着巨大书包、低着头匆匆走过的学生,头顶是努力上进 - 稳固值 55%,稳固条平稳,但颜色略显暗淡。

……不是幻觉。

不是意外。

每一个人,只要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超过几秒钟,他们的头顶,都会缓缓浮现出那些半透明的、散发着微光的方块字标签,以及那根如同生命体征般的“稳固值”细条!

颜色从健康的深红到濒死的灰白,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

沈昭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神经末梢的隐痛。

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压下那因窥见他人“本质”而产生的生理性不适和一种荒诞的疏离感。

她像一个行走在透明鱼缸外的观察者,看着缸内所有生物头顶都顶着一个明晃晃的、标注着“属性”和“耐久度”的铭牌。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虚浮。

阳光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蒸腾起一股土腥气。

不知不觉,她又走到了那片废弃的空地边缘。

昨夜那场改变她命运的雷击之地,在阳光下显得更加破败和荒凉。

生锈的钢筋铁管扭曲着指向天空,废弃的集装箱外壳斑驳脱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板。

空地上散落着各种垃圾,在泥泞中半掩半露。

沈昭停下脚步,背靠在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皮集装箱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颠覆认知的现实,理清这诡异能力可能带来的……机会,或者深渊。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压低的、带着猥琐笑意的对话声,伴随着脚步声,从集装箱另一侧传了过来。

“啧,昨晚那妞儿,***带劲!

那小腰扭的…得了吧强哥,就你?

那妞儿喝得烂醉,便宜你了呗!

不过说真的,拍下来没?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哈哈…那必须的!

高清***!

哥几个等下发群里,好好‘鉴赏鉴赏’!

嘿嘿,看她平时装得跟个清纯玉女似的…”沈昭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她微微侧头,目光投向声音来源。

两个穿着花里胡哨紧身T恤、染着夸张发色、脖子上挂着廉价金属链子的年轻男人,正勾肩搭背地从集装箱后面转出来。

一个剃着板寸,眼神凶狠,另一个留着长刘海,一脸淫邪的笑容。

他们显然没注意到阴影里的沈昭。

沈昭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瞬间锁定在为首那个板寸男的头顶。

**江湖大哥 - 稳固值 8%**那细长的红色稳固条,几乎完全空了,只剩下底部一丝微不可察、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红线。

更令人心悸的是,一股粘稠得如同石油般的、不断翻涌的黑色气息,正从那几乎耗尽的稳固条里汩汩涌出,如同活物般缠绕着那“江湖大哥”西个字,甚至隐隐有向下滴落的趋势!

那黑气散发出的恶意,让沈昭的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

板寸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凶狠的目光扫了过来,正好对上沈昭从兜帽阴影下投来的、冰冷审视的视线。

“看什么看!

臭娘们!”

板寸男被那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怵,随即被更大的恼怒取代,粗声恶气地骂道,“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旁边的长刘海也跟着起哄,发出猥琐的笑声:“哟,强哥,这妞儿虽然穿得破,仔细看脸盘子还行啊!

怎么,想多管闲事?”

沈昭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们脸上多停留一秒,只是漠然地扫过他们头顶那摇摇欲坠、散发着不祥黑气的标签,然后,极其缓慢地,移开了视线,重新投向远处城中村杂乱的天际线。

那姿态,仿佛眼前的不是两个凶神恶煞的混混,而是两团不值得多看一眼的垃圾。

这种彻底的、无视般的漠然,比任何言语的挑衅都更具侮辱性。

“操!

给脸不要脸!”

板寸男“强哥”被彻底激怒了,感觉自己的“江湖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蔑视。

他骂骂咧咧地就要上前。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城中村喧嚣的白昼!

声音来得极其突兀,仿佛平地惊雷!

“呜哇——呜哇——!”

警笛声越来越近,明显是朝着这片区域来的!

那两个混混的脸色瞬间大变!

强哥脸上的凶狠瞬间被惊惶取代,长刘海更是吓得一哆嗦,脸上的淫笑僵住了。

“妈的!

条子?!”

强哥低吼一声,眼神里满是惊疑不定和做贼心虚,“快走!”

他甚至顾不上再找沈昭的麻烦,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长刘海,两人如同受惊的老鼠,慌不择路地朝着与警笛声相反的方向,一头扎进迷宫般的小巷深处,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地上,只剩下沈昭一人,背靠着冰冷的集装箱。

警笛声在附近的主路上呼啸而过,并未进入这片废弃区域,很快又远去了。

沈昭缓缓收回望向巷口的视线,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她看到了。

在警笛声响起的瞬间,强哥头顶那个江湖大哥 - 稳固值 8%的标签,剧烈地闪烁、波动了一下,那根仅存的红色细线,猛地向下又缩短了一截!

涌出的黑气似乎更浓了些。

恐惧。

纯粹的、源自本能的恐惧,足以动摇那本就脆弱不堪的人设根基。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微微颤抖的掌心。

昨夜被雷击的麻痹感似乎还未完全散去,残留着一丝微弱的、仿佛电流窜过的酥麻。

“稳固值…” 她无声地吐出这几个字,冰冷的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暗流。

看到弱点,然后…施加压力?

这诡异的能力,似乎不仅仅是被动的观察…一阵突如其来的、更加尖锐的刺痛猛地刺穿了她的太阳穴!

比昨夜在便利店时更甚!

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钎,被人狠狠捅进了她的左眼眶,并且还在用力搅动!

“呃!”

沈昭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弓起,额头重重地撞在冰冷的集装箱铁皮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剧痛让她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蜂鸣,几乎盖过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胃里翻江倒海,刚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再次汹涌而上。

她死死咬着下唇,首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撕裂她头颅的痛楚。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后背,顺着额角和鬓发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靠着集装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颅内的剧痛。

过了许久,那阵足以让人昏厥的痛楚才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疲惫和一种感官被强行剥离后的空洞感。

耳鸣减弱了,但世界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模糊。

汽车的喇叭声、摊贩的叫卖声、小孩的哭闹声…都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

她失去了听觉。

至少是大部分清晰的听觉。

沈昭疲惫地闭上眼,靠在冰冷的铁皮上,感受着那坚硬粗糙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硌着她的脊背。

这短暂的、几乎让她崩溃的剧痛,像是一份冰冷的警告,清晰地标注着使用这窥视“真相”能力的昂贵代价。

每一次凝视,每一次试图理解那标签背后的含义,都在剜取她自身的一部分。

就在这极度的疲惫和感官混乱中,口袋里的旧手机,突然传来一阵持续的、带着微弱电流声的震动。

沈昭睁开眼,眼神里还残留着痛楚的余烬。

她摸索着掏出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

屏幕亮起,刺眼的光让她不适地眯了眯眼。

是一条微信新消息提示,来自一个被她备注为“Linda-人间富贵花”的联系人。

点开。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张被精心修饰到毫无瑕疵的九宫格照片。

背景是某家奢华五星级酒店顶层餐厅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照片的主角,正是Linda——她曾经公关公司的同事,如今朋友圈里最活跃的“名媛”。

照片里的Linda妆容精致,穿着一件缀满亮片的银色吊带长裙,笑容灿烂,正亲昵地依偎在一个穿着考究、侧脸对着镜头、只露出腕间一块价值不菲的钻表的中年男人怀里。

最中间的一张特写,是她微微抬起的手,无名指上,一枚硕大的、在聚光灯下几乎能闪瞎人眼的梨形钻戒熠熠生辉。

配文更是极尽炫耀之能事:**终于等到你!

我的Mr. Right!

[爱心][爱心][爱心] 谢谢亲爱的为我准备的惊喜订婚晚宴!

[烟花][礼物] 余生请多指教!

[害羞] #嫁给爱情 #豪门宠溺 #幸福来得太突然#下面己经有一长串点赞和谄媚的评论:“哇!

恭喜Linda姐!

姐夫好帅好有气质!”

“这钻戒得有十克拉吧?

酸了酸了!”

“真正的郎才女貌!

豪门贵妇预定!”

“Linda姐好福气!

要永远幸福哦!”

沈昭面无表情地滑动着屏幕,看着那些溢美之词。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Linda那张笑容甜蜜、幸福满溢的脸上。

然后,她的视线微微上移,越过那精心打理的刘海,落在了Linda头顶上方那空无一物的虚空处。

没有标签。

沈昭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不对劲。

从她觉醒能力到现在,只要是近距离观察过的人,头顶都会浮现标签。

Linda虽然只是在照片里,但她们曾是朝夕相处的同事,沈昭对她那张脸、那种刻意营造的气质,熟悉到骨子里。

为什么没有?

难道这能力对图像无效?

还是说…距离太远?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悄然滑入她的脑海。

她需要验证。

沈昭的手指在冰冷的、布满裂痕的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最终停留在Linda那张戴着巨大钻戒的特写照片上。

她集中精神,将所有的注意力,连同那刚刚平息却仍在隐隐作痛的神经,都聚焦在Linda那张笑容灿烂的脸上。

视野开始轻微地扭曲、波动,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颅内那根刚刚熄灭的钢钎仿佛又被点燃,开始散发出灼热的余温,带来阵阵隐痛。

沈昭咬着牙,忍受着这不适感,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钉”在照片上Linda的眼睛里。

渐渐地,照片的背景、那璀璨的夜景、甚至Linda身上华丽的银裙和闪亮的钻戒,都开始变得模糊、虚化,如同被水晕开的墨迹。

唯有Linda那张脸,在沈昭的视野里被无限放大、清晰。

她的皮肤纹理,她眼角的细微弧度,她笑容里刻意控制的肌肉走向…突然,沈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那被无限放大的、Linda笑容满面的脸孔后方,在那片因过度聚焦而变得模糊扭曲的奢华餐厅背景里,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门缝,被她的“视线”强行“撬开”了!

门缝里,透出隔壁包厢暖色调的灯光。

就在那狭窄的光线缝隙中,一只穿着锃亮黑色手工皮鞋的脚,极其突兀地进入了视野!

皮鞋的款式经典而昂贵,但吸引沈昭全部注意力的,是鞋面上方,露出一小截深灰色的、质感极佳的西裤裤脚。

这本身或许没什么。

但紧接着,就在那只脚旁边,几乎是紧挨着的位置,另一只脚出现了!

那是一只纤细白皙的脚踝,踩着一双镶满碎钻的、极其性感精致的银色高跟鞋!

鞋子的款式和颜色…沈昭的目光瞬间扫回照片主体——Linda脚上穿着的,正是一模一样的银色碎钻高跟鞋!

照片里的Linda,正依偎在“未婚夫”怀里。

而门缝透出的景象里,穿着同款高跟鞋的脚,却和另一只属于不同男人的脚,暧昧地紧挨在一起!

甚至…那只穿着黑色手工皮鞋的脚,似乎还微微侧了侧,鞋尖有意无意地,碰触了一下那只银色高跟鞋的纤细鞋跟!

一个充满暗示性的、隐秘的肢体接触!

如同冰水浇头!

沈昭猛地从那种高度集中的凝视状态中抽离出来!

视野瞬间恢复正常,手机屏幕上依旧是Linda那张幸福洋溢的九宫格照片。

但刚才那惊鸿一瞥的“真相碎片”——门缝里的两只脚,那隐秘的触碰——却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呃!”

几乎在脱离凝视状态的瞬间,一股比刚才更凶猛、更尖锐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般狠狠贯穿了她的左耳!

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锥子,从她的耳道狠狠捅进了大脑深处!

沈昭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手机脱手滑落,啪嗒一声掉在泥泞的地上。

她死死捂住左耳,身体无法控制地蜷缩下去,单膝跪倒在冰冷的泥水里!

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肮脏的地面上。

剧痛持续了足足十几秒,才如同退潮的洪水般缓缓减弱,留下的是左耳一片死寂的麻木和嗡嗡作响的耳鸣,以及深入骨髓的疲惫和眩晕。

她跪在泥泞里,急促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颤抖的手,摸索着捡起地上的手机。

屏幕沾上了泥点,Linda那张幸福的脸在污迹中显得有些扭曲。

沈昭看着照片,又回想起那门缝里惊心动魄的一幕,再联想到Linda头顶那本该出现、此刻却空无一物的标签…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在她被剧痛和混乱充斥的脑海中逐渐成形。

不是没有标签。

而是Linda精心打造的嫁入豪门、幸福名媛人设,其“稳固值”…恐怕己经低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甚至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低到连这诡异的能力,都无法在静态照片中立刻生成一个明确的标签来概括其摇摇欲坠的状态!

那门缝里的“碎片”,就是人设裂痕的具象化!

沈昭撑着冰冷的集装箱壁,极其缓慢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左耳依旧麻木,世界的声音像是被蒙在鼓里,只有右耳能接收到模糊的、失真的声响。

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污的手掌,又抬头,望向城市中心那片被无数摩天大楼切割的天空,那里象征着Linda们汲汲营营的浮华世界。

嘴角,那抹冰冷而扭曲的弧度,再次浮现。

这一次,带着一丝洞穿虚伪后的残酷兴味,以及一种被疼痛和代价点燃的、近乎疯狂的决绝。

“第一个祭品…” 她无声地翕动着嘴唇,被剥夺了味觉的舌尖舔过干燥起皮的下唇,只尝到一片冰冷的虚无和淡淡的血腥,“就从你开始吧,Li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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