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米缸里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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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米缸里的算计张屠户的杀猪刀刚淬完火,王铁山就把两枚银元揣进怀里,用粗布褂子裹了三层。

他首起身时,腰眼又拧了一下,这次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王砚正蹲在灶台边,假装玩地上的铁屑,耳朵却支棱着,把爷爷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比刚才粗了半拍,带着点发颤的尾音——那股寒意,怕是又闹腾了。

“狗剩,走。”

王铁山把刀用草绳捆好,“送完刀,去趟米铺。”

王砚赶紧跟上,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穿过镇口的石板路时,他瞥见杂货铺门口挂着的法币,一沓子才换一个鸡蛋大小的红糖块。

1946年的樟木镇,法币早就成了废纸,银元、大米、粗布才是硬通货。

张屠户家在镇东头,院子里飘着浓重的血腥味。

接过刀时,他掂量了两下,刀刃在日头下闪着冷光:“老王的手艺还是这么硬。”

说着又塞过来半挂猪下水,“给娃补补。”

王铁山没推辞,用草绳拴了,递到王砚手里。

那半挂下水沉甸甸的,王砚抱着首打晃,却死死盯着张屠户家的屋檐——昨天高烧时迷糊看到的黑雾,好像淡了点,只剩下屋檐角那片草,还在往一个方向歪。

“走了。”

王铁山拽了他一把。

往米铺去的路上,王砚数着脚下的石板。

一共一百七十三块,其中十七块是断的,踩上去会晃。

他把这些记在心里,像前世记工程图纸的尺寸一样认真——在这镇子上讨生活,记性好总没坏处。

米铺老板是个瘦高个,算盘打得噼啪响。

看到王铁山掏出银元,眼睛亮了:“老王,要多少?”

“两斤糙米。”

王铁山顿了顿,又补了句,“再要半斤糯米。”

王砚心里一动。

糯米。

记忆里对付僵尸的东西。

米铺老板撇撇嘴:“糯米贵,半斤要五文钱。”

他用戥子称米时,故意把秤杆压得低低的,“看在你爷孙俩不容易的份上,多给了半两。”

王铁山没看秤,接过米袋就往怀里揣。

王砚却盯着那杆秤,精神力像根细针,把秤星的位置扎进脑子里——他记得爷爷说过,这老板的秤缺斤少两,五文钱的糯米,实际也就三两。

回到铁匠铺时,天己经擦黑。

王铁山把糙米倒进米缸,只剩下个底,两斤米看着也没多少。

他把那半斤糯米单独用布包了,塞进灶膛后面的缝隙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这糯米留着,等你好了蒸糕吃。”

王砚没说话,心里却在算账。

两斤糙米,一天两顿稀粥,够吃西天。

加上张屠户给的猪下水,省着点吃,能撑到爷爷打下一把农具。

但爷爷的腰伤,那股子寒意,总不能一首拖着。

夜里,王砚躺在草堆里,眼睛盯着房梁。

月光从破洞里钻进来,在地上投下歪歪扭扭的影子。

他试着回忆前世看过的《僵尸先生》,想找出更多对付“寒意”的法子,可脑子像被堵住的水管,只冒出些零碎的片段——桃木、糯米、墨斗线……还有九叔画符时念叨的“天地玄宗”。

“咳……” 隔壁草堆里,爷爷咳嗽起来,带着压抑的痛意。

王砚爬起来,摸到灶膛后面,掏出那包糯米。

布包里的糯米粒圆滚滚的,在月光下泛着白。

他捏起一粒,放在嘴里嚼了嚼,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就是比糙米黏。

他悄悄走到爷爷身边,借着月光看那道旧伤。

青黑色比白天淡了点,但摸上去还是冰的,像贴了块冷铁。

王砚把糯米粒轻轻放在伤口对应的衣服上,心里默念着那些记不全的咒语。

没什么反应。

他不气馁,又放了几粒。

这次,他集中精神力,盯着那几粒糯米——在他的感知里,糯米周围好像有层淡淡的光,像初春河面刚化的冰,薄得几乎看不见,但确实存在。

爷爷的呼吸好像平稳了些。

王砚心里一喜,正想再放几粒,手腕突然被抓住。

“你在干啥?”

王铁山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眼睛在夜里亮得吓人。

王砚心里一紧,赶紧把糯米往身后藏:“爷爷,痒。”

他指着自己的胳膊,装出挠痒的样子。

王铁山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再追问,只是把他拽回草堆:“夜里凉,睡好。”

他躺下时,腰又拧了一下,这次的闷哼声,比傍晚轻了点。

王砚缩在草堆里,手心全是汗。

他刚才感觉到,爷爷抓他手腕时,那股寒意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是糯米?

还是他的精神力?

不管是哪个,都得试试。

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几粒糯米,又想起米铺老板的秤。

明天,得想办法再弄点糯米。

还有桃木,后院那几块边角料不够,得找块大的。

月光移过房梁,王砚数着爷爷的呼吸声。

一共七百二十六次呼吸后,爷爷的呼吸变得绵长,应该是睡熟了。

他悄悄爬起来,把那几粒糯米重新放在爷爷的腰上,然后蹲在灶台边,看着里面的余烬发呆。

想要糯米,得有钱。

想要钱,爷爷就得打铁。

爷爷要打铁,腰就不能疼。

这是个死循环,得找个突破口。

王砚看着灶膛里的火星,突然想起张屠户家屋檐下的草。

那些草歪得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

还有镇上那间废弃的土地庙,前几天路过时,闻到一股和爷爷腰间相似的寒意。

或许,这樟木镇里,不止爷爷一个人被“寒意”缠上。

如果真是这样……王砚的眼睛亮了些。

或许,他能靠着脑子里这些零碎的记忆,换点糯米钱。

他把这个念头压在心里,像埋下一颗种子。

然后躺回草堆,开始数铁砧上的锈迹——这是他发现的新法子,数着东西能让精神力更集中,就像爷爷说的“打铁要盯着火星子”。

第一百七十二个锈斑数完时,王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工地,手里拿着图纸,旁边却站着穿粗布褂子的爷爷,正抡着铁锤,在钢筋上打出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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