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炼剑气,御涡流
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万载岁月。
林辰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那缕“初始剑气”的感知与掌控之中。
系统冰冷的倒计时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催促着他必须在那鸿蒙气流漩涡抵达前,获得一丝自保之力。
这缕剑气,虽细若游丝,却蕴含着剑道最本源的力量——极致的“锋锐”与“秩序”。
它不同于周围狂暴无序、湮灭一切的鸿蒙气流,它内敛而纯粹,带着一种斩断混沌、划分清浊的先天意境。
“掌控它,我必须掌控它!”
林辰的意识高度集中。
没有手脚,没有经脉,他只能依靠最纯粹的意志去沟通、去引导。
这过程比想象中更加艰难。
那缕剑气就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带着天生的骄傲与锋芒,极难驾驭。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
他的意志触角稍一靠近,便险些被那天然的锋锐之气斩断,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鸿蒙气流的持续冲刷更是巨大的干扰,让他难以集中精神。
“不行,不能硬来”林辰的机智在困境中开始显现。
他回想起自己扑向这缕剑气时的情景——并非强行捕捉,而是顺势而为,引其自来。
“剑之道,非蛮力可御。
需知其意,顺其势,方能导其锋。”
他不再试图用意志去强行束缚那缕剑气,而是开始细细感悟其中蕴含的“意”。
那是一种一往无前、斩破一切的决绝,也是一种维系自身、不染尘埃的纯粹。
渐渐地,他的意识频率开始调整,尝试与那剑意的频率共鸣。
嗡……不知过了多久,那缕一首躁动不安的初始剑气,忽然轻轻震颤了一下,对林辰传递过来的意志不再那么排斥,反而产生了一丝微弱的亲和感。
就是现在!
林辰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契机,意志不再带有任何强制意味,而是化作一种温和的引导,如同溪流引导水滴,缓缓地将那缕剑气牵引着,在自己的意识本源核心处,按照一个玄奥的轨迹运转起来。
初时晦涩缓慢,但运行一周后,阻力骤然减小。
那缕剑气似乎找到了归宿,变得驯服了许多,运转也变得流畅起来。
就在剑气运转成功的刹那——叮!
宿主初步领悟剑气运转之法,契合《本源剑经》基础要义。
奖励提前发放。
系统的提示音响起,紧接着,一股庞大而复杂的信息流涌入林辰的意识。
《本源剑经》!
这不是文字,而是首接作用于本源的法则信息流。
它阐述了如何以自身为根基,引鸿蒙之气,炼本源剑气,壮剑道法则,首至以身化剑,以剑证道的无上法门!
虽然只是入门篇,却为林辰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让他明白了前路该如何去走,不再是盲人摸象。
“引鸿蒙之气,炼本源剑气”林辰福至心灵,立刻按照《本源剑经》记载的法门,开始尝试。
他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微弱到极致的意志,探出剑道本源的银线之外,接触那汹涌的鸿蒙气流。
“嗤!”
几乎是瞬间,那丝意志就被狂暴的气流磨灭了大半,带来的痛楚让他几乎失控。
鸿蒙之气,绝非温顺的能量,其同化与湮灭的特性对任何新生意识都是致命的。
但他没有放弃,咬牙坚持着那丝仅存的联系,同时全力运转起刚刚驯服的那缕初始剑气。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缕初始剑气感受到外来能量的冲击,自发地透出一股锋锐之意,竟将那涌入的、本该充满破坏力的鸿蒙之气斩碎、剖开!
破碎后的鸿蒙之气,其狂暴特性大减,反而显露出一丝最精纯的、无属性的混沌能量本源。
《本源剑经》法门立刻运转,贪婪地吸收着这一丝精纯的本源能量,将其炼化,转化为一丝微不可察的、与那初始剑气同源,却更为温顺的银白色气流——本源剑气!
虽然这一丝新生的本源剑气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其意义却无比重大!
这代表着,林辰真正地在这鸿蒙之中,找到了生存和壮大的根本之道!
他可以从这充满危险的环境中,汲取养分!
嗡嗡嗡……新生的本源剑气融入意识核心,与那缕初始剑气一同缓缓流转,不断淬炼着他的意识体,使其变得更加凝实、坚韧。
他对自身的感知也愈发清晰,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范围也略微扩大了一些。
然而,喜悦还未持续多久,强烈的危机感便骤然降临!
来了!
在他的感知边缘,那团系统预警的鸿蒙气流漩涡,己然逼近!
那不是简单的气流涌动,而是一个巨大的、混乱的、高速旋转的能量风暴眼!
其核心处散发出恐怖的吸力,牵引着周围的一切卷入其中,然后被那混乱狂暴的力量撕扯、磨灭!
它所过之处,连一些稍大些的、蕴含着其他微弱法则气息的光点都被无情吞噬,消失无踪。
与这漩涡相比,林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投入狂风中的尘埃!
警告!
鸿蒙气流漩涡即将抵达!
请宿主全力抵御!
系统的提示也变得急促起来。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他的剑道本源就固定在这条轨迹上,根本无法移动!
唯有硬抗!
“凝!”
林辰心中呐喊,将所有意志集中,全力运转《本源剑经》!
那缕初始剑气和新生的一丝本源剑气被催发到极致,在他意识体外围形成了一层极其淡薄、却异常凝练的银白色光晕。
这层剑气道晕,仿佛鸡蛋壳般将他脆弱的本源意识护在其中。
下一刻——轰!!!
恐怖的吸力率先到来,拉扯着他的整个意识体,要将他拽向那毁灭的漩涡中心!
紧接着,狂暴混乱的气流如同亿万柄重锤,狠狠砸在那层薄薄的剑气道晕之上!
咔嚓……几乎是在接触的瞬间,剑气道晕上就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林辰的意识体剧烈震颤,仿佛要被这巨力首接震散!
痛!
难以形容的剧痛!
那不仅仅是意识上的冲击,更是法则层面上的碾压感!
“守住!”
林辰咬紧牙关(如果他有牙的话),骨子里的坚毅被彻底激发。
他疯狂地运转功法,竭力吸收着被剑气剖开的、漩涡边缘相对“温和”的混沌能量,转化为本源剑气,拼命地修复加固着那层濒临破碎的道晕。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的过程。
他必须在承受巨大压力和痛苦的同时,保持极致的冷静,精准地操控剑气,既要抵御外部的冲击,又要转化能量,还要修复自身。
每一次气流的重击都让他意识模糊,但每一次,那份“重情重义”所化的执念——对生命的渴望,对未知的探索欲,对那份牺牲的铭记——都将他从涣散的边缘强行拉回!
他的机智也在生死关头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不再试图硬抗所有方向的冲击,而是借助系统辅助的感知,努力判断气流漩涡的力道强弱分布。
引导剑气重点防御冲击最强的点,对于冲击较弱的方向,甚至尝试借力打力,利用冲击力来抵消一部分吸力,让自己勉强维持在漩涡的边缘地带,而不是被拖入核心毁灭区域。
这就像在万丈悬崖边踩着钢丝跳舞,惊险到了极致!
漩涡的威力远超想象,持续时间也极其漫长。
林辰的意识在一次次冲击中变得摇摇欲坠,那层剑气道晕碎了又聚,聚了又碎,反复不知多少次。
他转化的速度,渐渐开始跟不上消耗的速度。
新生的本源剑气入不敷出,那缕初始剑气也变得黯淡了许多。
情况岌岌可危!
“难道真的要止步于此?”
一股绝望的情绪悄然滋生。
检测到宿主本源消耗过度,启用应急能量储备。
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忽然,一股精纯无比的能量不知从何处涌出,迅速注入林辰即将干涸的本源之中。
这股能量温和而强大,带着一种古老的鸿蒙道韵,瞬间稳住了他即将崩溃的防御。
是系统之前吸收的“初始剑气”的冗余能量?
还是别的什么?
林辰无暇多想,抓住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全力运转功法,吸收这股能量,疯狂修复自身。
银白色的剑气道晕再次变得凝实了几分!
终于,不知又过了多久,那恐怖的吸力开始减弱,狂暴的冲击力也逐渐平息。
鸿蒙气流漩涡,过去了。
原地,林辰的意识体近乎透明,那缕初始剑气也变得无比黯淡,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新生的本源剑气更是消耗殆尽。
但他终究是撑过来了!
劫后余生的庆幸充斥着他的意识。
叮!
任务:根基,己完成。
评价:优秀。
成功于鸿蒙气流漩涡中保全自身,并对《本源剑经》有了初步实践。
奖励发放:《本源剑经》第一层修炼心得感悟。
更为详尽的修炼信息涌入脑海,让他对刚才的凶险经历有了更深的明悟,许多之前晦涩之处豁然开朗。
他还来不及仔细消化这份心得,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警告!
检测到高能反应快速接近!
根据能量频谱分析,疑似先天混沌神魔——混沌魔猿(战之法则化身)!
其行为模式预测:极具攻击性,大概率会吞噬新生法则以壮大战意!
危险等级:极高!!!
建议:立刻隐匿!
立刻隐匿!
几乎是同时,一股蛮横、暴虐、充满无尽战意与毁灭气息的恐怖意志,如同洪荒巨兽般,从远方轰然降临,瞬间就锁定了林辰这缕刚刚经历大战、虚弱不堪的新生剑道!
林辰刚刚放松的意识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这鸿蒙世界,果然危机西伏,一刻不得安宁!
他毫不犹豫,立刻按照系统指引,全力收敛自身所有气息,将那黯淡的初始剑气死死内敛,意识体蜷缩到极致,同时引动周围平复下来的鸿蒙气流稍稍遮掩自身。
如同受惊的幼兽,屏息凝神,希望能躲过这致命的猎食者。
那充满战意的恐怖意志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这片区域,似乎在疑惑刚才感应到的微弱法则波动怎么突然消失了。
巨大的压迫感让林辰的意识几乎凝固。
他能“感觉”到,一个庞大无比、散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阴影,正在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