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听见了他的心声？
梦里她站在早餐铺前，手里攥着两个生煎包，顾逸尘突然从背后走过来，低头问她“要不要尝尝我的豆浆”，结果她一紧张，把整碗豆浆扣在了他锃亮的皮鞋上——和昨天泼他姜茶的位置一模一样。
“啊！”
她猛地坐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宿舍里一片安静，张萌还在呼呼大睡，窗外的天刚蒙蒙亮，远处传来几声鸟鸣。
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六点西十五分。
离顾逸尘说的七点，还有十五分钟。
林瑶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抓起昨晚准备好的裙子冲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有点肿，她对着镜子拍了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林瑶，冷静点，不就是吃个早餐吗？”
可一想到顾逸尘那双深邃的眼睛，还有那些莫名其妙钻进脑海的念头，她的心跳就忍不住加速。
他真的会来吗？
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她一边刷牙一边胡思乱想，泡沫沾到了鼻尖上都没发现。
六点五十九分，林瑶背着小挎包站在宿舍楼下，手里还攥着那个粉色保温杯。
清晨的风有点凉，吹得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车灯划破晨雾，黑色宾利缓缓停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
车窗降下，露出顾逸尘轮廓分明的侧脸，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休闲装，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清隽。
林瑶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这里。”
顾逸尘朝她招了招手，声音带着点清晨特有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她深吸一口气，抱着保温杯走过去。
走到车边时，副驾驶的车门突然自动弹开，陈默从驾驶座探出头，笑得一脸和善：“林同学早上好，请上车。”
林瑶愣了一下，坐进副驾驶座才发现——后排居然放着一个巨大的保温箱，里面隐约传来食物的香气。
“顾总特意让我去老字号排队买的早餐，”陈默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冲她笑，“说刚出锅的生煎包不能凉了。”
林瑶转头看向顾逸尘，他正靠在椅背上看手机，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纤长的手指上，骨节分明。
听到陈默的话，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头发梳得很整齐，裙子也好看。
林瑶的脸颊“腾”地红了，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保温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杯身上的校徽。
车子平稳地驶出校园，清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零星的早餐铺开了门。
顾逸尘放下手机，突然开口：“昨晚没睡好？”
“啊？”
林瑶抬头看他，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没、没有……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气带着点戏谑，“还是说，在想我会不会真的来？”
林瑶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就是有点起太早了……”笨蛋，不会说想我了吗？
又是这个清晰的声音！
林瑶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顾逸尘——他明明没张嘴，可那带着点懊恼又有点期待的语气，就像在她耳边说的一样。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保温杯，指尖泛白。
难道……真的能听见他的心声？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太紧张了，出现了幻听。
“前面那家店的生煎包很有名，”顾逸尘像是没发现她的异样，指了指路边一家挂着红灯笼的铺子，“我读大学时经常来吃，那时候要排队半小时才能买到。”
林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铺子门口果然排着长队，蒸笼里冒出的白气氤氲了半条街。
“现在不用排队了。”
她小声说，“因为你让陈助理去买了。”
顾逸尘笑了，声音低沉悦耳：“所以，你要好好尝尝，不然对不起陈默的黑眼圈。”
前排的陈默立刻接话：“为了林同学和顾总，熬个夜算什么！”
林瑶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感消了大半。
她转头看向窗外，江城的清晨像一幅水墨画，路边的梧桐树落了满地金黄，早起的老人牵着狗慢慢散步，一切都慢悠悠的，和顾逸尘身上那种雷厉风行的气场完全不同。
“在看什么？”
顾逸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风景。”
林瑶指着窗外，“江城的秋天，好像真的比南城好看。”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却落在她被阳光照亮的侧脸，睫毛长长的，像停着两只蝴蝶。
等下带她去梧桐大道走走。
林瑶的脚步顿了一下，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这次听得更清楚了！
甚至能想象出他说这句话时，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
她猛地转头看向顾逸尘，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一片海，里面映着她的影子。
“怎么了？”
他挑眉问，“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事！”
林瑶慌忙转回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脑子里乱糟糟的。
真的能听见！
她真的能听见他的心声！
这个发现让她又惊又怕，还有点说不出的慌乱。
如果他知道自己能听见他心里想什么，会不会觉得她是怪物？
会不会再也不理她了？
“到了。”
顾逸尘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车子停在一家环境雅致的餐厅门口，服务员立刻上前打开车门。
林瑶跟着顾逸尘走进餐厅，发现里面居然空无一人，只有悠扬的钢琴曲在流淌。
“顾总包场了？”
她小声问陈默。
陈默笑着点头：“顾总说，不想有人打扰林同学吃早餐。”
林瑶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抬头看向顾逸尘，他正站在窗边等她，阳光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金边。
她好像很喜欢这里，那就常带她来。
林瑶：“……”她现在确定了，自己不是幻听，也不是紧张过度——她真的能听见顾逸尘的心声。
这个认知让她坐立难安，连陈默端上来的生煎包都没胃口吃了。
她偷偷观察着顾逸尘，他正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一个生煎包，轻轻咬了一口，汤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烫死了……千万别被她看到。
林瑶的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赶紧低下头假装喝豆浆，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
原来……这么厉害的总裁，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不好吃吗？”
顾逸尘注意到她没动筷子，“还是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很好吃！”
林瑶赶紧夹起一个生煎包塞进嘴里，结果被烫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唔……”顾逸尘立刻递过来一张纸巾，眉头微蹙：“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笨蛋，吃个包子都能烫到。
林瑶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不敢看他。
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甜，又有点暖。
“顾总，你不用上班吗？”
她没话找话，想分散注意力。
“今天的行程推了。”
他喝了口豆浆，语气平淡，“陪你比较重要。”
签了几千万的合同都没陪她吃早餐重要。
林瑶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假装低头看手机，手指却在屏幕上乱划。
吃完早餐，顾逸尘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林瑶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街景从繁华的商业区变成安静的林荫道，最后车子停在了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大道上。
金黄的叶子落了满地，像铺了层地毯，踩上去沙沙作响。
“这里是江城最有名的梧桐大道，”顾逸尘走在她身边，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我读大学时，经常来这里散步。”
林瑶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突然想起他昨天说的话——“可以画一画江城的秋天，这里的梧桐叶，比南城的好看。”
“是不是比南城的好看？”
他突然回头问，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快说好看，我准备了相机。
林瑶看着他手里突然出现的相机，愣住了。
那是台看起来就很贵的单反，他举起来对着她，嘴角带着笑意：“别动，拍一张。”
“别、别拍！”
林瑶赶紧捂住脸，“我不上相……”明明很可爱，眼睛像小鹿一样。
她能感觉到他按下快门的声音，脸颊烫得厉害。
等她放下手时，他己经收起了相机，正低头看着照片，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给我看看！”
林瑶想去抢，却被他举得高高的。
“不给。”
他后退一步，眼神狡黠，“这是我的私藏。”
以后要每天拍一张，做成相册。
林瑶停下脚步，看着他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能听见他的心声，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她知道了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总裁，心里藏着这么多温柔的小秘密。
他们沿着梧桐大道慢慢往前走，偶尔有风吹过，叶子簌簌落下，有的落在林瑶的头发上。
顾逸尘伸手替她摘下来，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头皮，麻酥酥的。
头发好软。
林瑶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眼里，像落了满地星光。
“顾总，”她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
顾逸尘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因为……”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喜欢看你笑。”
因为从第一次见你，就想把全世界的糖都给你。
林瑶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她低下头，看着满地金黄的梧桐叶，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是这样的。
就像走在铺满阳光的梧桐大道上，每一步都踩着甜丝丝的风。
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顾逸尘，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也许，能听见他的心声，是老天爷给她的礼物呢？
至少这样，她就知道，这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顶流总裁，心里想的全是她。
风又吹过，卷起几片梧桐叶，落在顾逸尘的肩膀上。
林瑶伸手替他摘下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衬衫，烫得像有电流窜过。
“谢谢。”
顾逸尘的声音有点哑。
再碰一下，我就要控制不住抱她了。
林瑶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赶紧缩回手，假装看远处的风景。
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全是甜。
她想，或许不用急着弄明白为什么能听见他的心声。
毕竟，被顶流总裁放在心上，还能偷偷听见他的小心思，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甜了。
就像此刻落在舌尖的梧桐叶，带着阳光的味道，甜得让人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