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无归第一章：醒在金属囚笼林砚是被掌心的刺痛拽出混沌的。意识回笼的瞬间，

不是熟悉的棉质床单触感，而是冰冷坚硬的金属——他的手正攥着一块边缘锋利的金属碎屑，

碎屑嵌进掌心皮肉里，渗出的血珠黏在指缝间，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刺得人喉咙发紧。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里只有一片惨白。头顶悬着盏***的白炽灯，灯管上蒙着层薄灰，

光线硬邦邦地砸下来，在四周焊死的钢板墙上反射出冷光，

将这个十平方米的空间照得毫无死角。没有窗户，没有通风扇，

只有对面墙中央嵌着一扇无把手的金属门，门芯处那颗暗红色按钮，像一滴凝固了很久的血，

在死寂里泛着令人心悸的冷意。“醒了就别装死。”女人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

没有半分温度，像冰碴子刮过生锈的铁皮。林砚循声转头，

看见个靠在墙角的身影：黑色长发扎成紧绷的马尾，发尾沾着点灰尘，

露出的小臂上有道新鲜的划伤，伤口还在渗血，血珠顺着小臂滑到肘部，滴在金属地板上，

晕开一小片暗红。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拉链拉到顶，手里同样攥着块金属碎片，

碎片被她捏得指节泛白，锋利的边缘对着地面，像是随时会刺向某个方向。

林砚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根针在里面反复扎。记忆是一片空荡荡的黑洞，没有过去，

没有身份，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念头像疯长的藤蔓，

死死缠在心脏上——他有个爱人，很重要的爱人，那个人在等他，他必须活着出去，

必须找到那个人。“这是哪？”他撑着地板坐起来，动作牵动掌心的伤口，

刺痛让他清醒了几分。指尖划过金属地板，触感冰凉刺骨，还带着细微的颗粒感，

像是磨碎的金属粉末。他扫了眼四周，钢板墙严丝合缝，连条缝隙都没有，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嵌着红按钮的门。女人没动，只抬眼扫了他一下。她的眼睛很亮，

却没有任何情绪，像淬了冰的玻璃珠，从他的脸扫到他攥着碎屑的手，

最后落在他胸口：“不知道。但想出去，就得赢。”“赢什么？”林砚皱眉，刚想追问，

墙上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嘀”声——原本漆黑的电子屏亮了，惨白的光映在两人脸上，

一行冰冷的文字像刀子一样撞进眼里：生存规则：房间内仅允许存活一人。

存活者可按下红色按钮开启大门，与爱人团聚。

倒计时：23:59:52林砚的呼吸骤然停了。他盯着屏幕上的文字，

每个字都像在烧他的眼睛。仅存一人？与爱人团聚？这两句话像两根冰锥，

瞬间扎破了他心里那点转瞬即逝的疑惑——眼前的女人不是同伴，

不是可以一起寻找出口的盟友，是挡在他和爱人之间的障碍，是必须清除的敌人。

“我必须出去。”林砚的声音冷了下来，掌心的碎屑攥得更紧，边缘几乎要嵌进骨头里。

他抬眼看向女人，目光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被执念点燃的狠劲，“别挡我的路。

”女人嗤笑了一声，笑声很轻，却带着十足的嘲讽。她从墙角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腕，

小臂的伤口被扯得裂开，血珠滚得更快了。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离林砚三米远的地方，

手里的碎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谁挡谁的路，还不一定。”白炽灯突然闪了一下，

光线暗了几分，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跟着降了些。林砚盯着女人的动作，

注意到她的视线总在他的手腕和脚踝处扫——她在评估他的弱点。他也一样，

目光落在女人扎紧的马尾上，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如果动手，先扯她的头发，让她失去平衡。

跳：23:58:37、23:58:36、23:58:35……时间像一把倒计时的刀，

悬在两个人的头顶，每跳一下，空气里的敌意就浓一分。没有人再说话。林砚靠回墙上，

闭上眼睛，试图从记忆的黑洞里挖出点什么——爱人的样子、声音、他们在一起的片段，

哪怕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也好。可什么都没有，只有“活下去见他”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像一团火，烧得他心脏发疼。他能感觉到口袋里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摸出来一看，

是枚银色的戒指，款式很简单，内侧刻着个模糊的字，像是“砚”。他皱了皱眉，

把戒指塞回口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女人也靠回了对面的墙，

她没闭眼，一直盯着林砚，手里的碎片转来转去，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偶尔有血珠从她的小臂滴下来，落在地板上，发出“嘀嗒”的轻响，

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第一个小时，就在这样的对峙里过去了。

电子屏上的数字跳到23:00:00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嗡嗡”声，

像是通风口启动的声音。林砚猛地睁开眼，看见女人也直起了身，

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天花板的角落——那里有个隐藏的通风口，此刻正缓缓打开，

掉下来一个小纸包，落在地板中央。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冲了过去。林砚的动作更快些，

他先一步抓住纸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女人的手就已经伸到了他的手腕上。她的指甲很长，

直接掐进他手腕的皮肉里，疼得林砚倒抽一口冷气。他反手想甩开她，女人却死死攥着不放，

另一只手拿着金属碎片，对准了他的手背：“把东西给我！”“凭什么？”林砚咬牙，

手腕用力一拧，将女人的手按在地板上。纸包从他手里滑落，滚到了女人的脚边。

女人趁机抬腿，膝盖狠狠顶向他的小腹，林砚闷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蜷缩，

女人立刻捡起纸包，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回墙上，迅速打开了纸包。里面是半瓶矿泉水，

还有一块干硬的面包。女人把面包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嚼着，矿泉水拧开盖子，

猛灌了几口。她的动作很急切，像是很久没吃过东西一样。林砚看着她，

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胃里空得发慌，像是要吞进刀子。

“给我点水。”林砚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劣势，没有水和食物，

撑不了多久。女人嚼着面包，抬眼看向他，眼神里满是嘲讽：“想要？自己来抢。

”林砚的拳头攥紧了。他盯着女人手里的矿泉水瓶，

心里盘算着距离和角度——她离他有四米远，只要他冲过去，大概率能抢到水瓶，

可她手里的碎片也会刺过来。“别浪费时间。”女人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

矿泉水瓶还剩小半瓶，她举起来晃了晃，“要么抢，要么等着渴死。”林砚深吸一口气，

猛地冲了过去。女人早有准备，她侧身躲开林砚的冲撞，同时将手里的碎片刺向他的后背。

林砚反应很快，弯腰躲过，反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将她手里的碎片打落在地。

两人扭打在地上，金属地板硌得骨头生疼，林砚的手肘撞到了女人的肋骨，

女人的指甲挠破了他的脸颊，血珠立刻渗了出来。混乱中，林砚摸到了那瓶矿泉水。

他刚想抓住，女人却突然张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尖锐的疼痛传来，

林砚下意识地松开手，女人趁机抢过矿泉水瓶，爬起来往后退，同时捡起地上的碎片，

对准了他：“还来吗？”林砚撑着地板坐起来，手臂上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渗着血。

他看着女人手里的矿泉水瓶，知道自己抢不到了——刚才的打斗耗光了他太多力气，

而且女人比他想象的更狠。“算你狠。”林砚抹了把脸上的血，靠回墙上，闭上眼睛休息。

他得保存体力，接下来还有二十多个小时，不能现在就垮掉。女人没再说话，她靠在墙上，

慢慢喝着剩下的矿泉水，眼神一直盯着林砚，警惕没有丝毫放松。电子屏上的数字还在跳，

冰冷的红光映在两个人的脸上，将这场生存游戏的残酷，一点点刻进骨髓里。

第二章：冷意与资源的厮杀第二个小时，房间里的温度开始骤降。起初只是细微的凉意，

后来越来越冷，像是有台无形的空调在往房间里灌冷气。

林砚裹紧了身上的衬衫——这是他昏迷时穿的衣服，料子很薄，根本抵不住寒意。

他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掌心的伤口因为寒冷，疼得更厉害了，

像是有冰碴子在里面钻。女人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她把牛仔外套的拉链拉得更紧，

双臂抱在胸前，身体微微蜷缩着，可还是能看出她在发抖。她的马尾散了几缕头发，

贴在脸颊上，沾着汗水和灰尘，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神里的狠劲一点没减，

依旧死死盯着林砚。“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冻死。”林砚开口，声音因为寒冷有些发颤。

他不是在示弱，是在陈述事实——如果温度一直降下去，不用等到24小时结束，

他们就会被冻死在这个房间里。女人没说话，只是往墙角缩了缩，试图避开冷风。

她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了通风口上——刚才掉纸包的那个通风口，此刻还开着一条缝，

冷风就是从那里灌进来的。“把通风口堵上。”女人突然开口，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了些。

她看向林砚，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多了几分算计，“暂时休战，先堵口，

不然谁都活不到最后。”林砚皱了皱眉。他知道女人说的是对的，

可他不敢信——在这个只能活一个的房间里，任何休战都可能是陷阱。

但寒冷已经让他快要撑不住了，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发麻，再这样下去，

连握碎片的力气都会没有。“怎么堵？”林砚问，语气里带着警惕。

女人指了指墙角的金属碎屑——刚才他们打斗时，从墙上抠下来不少碎屑，散落在地板上。

“用那些破片塞。”她说着，先弯腰捡起几块碎屑，朝着通风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脚步刻意放得很重，像是在防备林砚偷袭。林砚盯着她的动作，确定她没有突然攻击的迹象，

才慢慢站起来，也捡起几块碎屑，跟了过去。通风口在天花板的角落，很高，

需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女人先踮起脚，把手里的碎屑往通风口里塞，碎屑掉了几块下来，

她又弯腰去捡，反复了好几次，才塞住了一小半。林砚站在她旁边，也踮起脚，

把手里的碎屑塞进去。两人的手臂偶尔会碰到一起，都是冰凉的，像碰到了冰块，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有纯粹的、为了活下去的配合。“你口袋里是什么？”女人突然问，

目光落在林砚一直攥着的口袋上——刚才他摸出戒指又塞回去时，动作被她看见了。

林砚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捂住口袋，眼神冷了下来：“不关你的事。

”女人嗤笑一声，没再追问，只是继续往通风口里塞碎屑。她的指尖碰到一块锋利的碎片，

不小心划破了皮肤，血珠滴在通风口的格栅上，很快就凝固了。她毫不在意地擦了擦手，

像是只是蹭到了灰尘。通风口终于被堵得差不多了，冷风明显小了些。两人回到各自的墙角，

重新恢复了对峙的姿势。房间里的温度不再继续下降，但依旧很冷，林砚的手指还是麻的，

他不停地搓着手，试图恢复点温度，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女人手里的碎片。第三个小时，

电子屏突然亮了，跳出来一行新的文字：额外规则：每6小时，

房间将随机掉落“生存道具”。道具归先得者。

倒计时：02:59:58冰冷的文字在屏幕上停留了十秒，然后消失。

林砚和女人的目光同时落在电子屏上，又迅速转向对方，眼神里的警惕瞬间拉满。生存道具。

这四个字像一剂强心针，让两个人都精神了些。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食物和水源，

刚才那半瓶水和一块面包，早就消耗完了，饥饿和口渴像两只手，紧紧攥着他们的喉咙，

让他们越来越难受。“会掉在哪？”女人开口，声音里带着急切。她的目光扫过房间，

最后落在了地板中央——刚才纸包就是掉在那里的，或许道具也会掉在同一个地方。

林砚没有回答，他也在观察房间。除了地板中央，其他地方要么是墙角，要么是门边，

都不太可能掉落道具。他慢慢往地板中央的方向挪了挪，

手里的碎片攥得更紧了——不管道具是什么，他都必须抢到，哪怕要拼了命。

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两人都围着地板中央的区域移动，彼此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

谁也不敢先动手，怕消耗体力，也怕错过道具掉落的瞬间。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电子屏跳动的“嘀嗒”声，还有偶尔从通风口漏进来的冷风，

刮得人皮肤发疼。林砚的胃里越来越空，像是有只虫子在里面啃咬，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的嘴唇干裂得厉害，轻轻一抿就会流血，喉咙干得像要冒烟，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休息，可饥饿和口渴让他根本睡不着，只能强撑着，

盯着地板中央的位置。女人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她靠在对面的墙上，头微微垂着，

像是在打盹，可手里的碎片一直没松，眼神也时不时地扫过地板中央，显然没有真的睡着。

她的嘴唇也干裂了，嘴角沾着点血丝，看起来比林砚还要虚弱些，

但每次林砚试图靠近地板中央，她都会立刻抬起头，眼神里的狠劲让林砚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电子屏上的额外倒计时跳到00:00:00时，房间里再次传来“嗡嗡”的声音，

通风口又打开了，一个黑色的盒子从里面掉下来，落在地板中央，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几乎是盒子落地的瞬间，林砚和女人同时冲了过去。林砚的动作比上次更快，

他先一步抓住盒子，手指刚扣住盒盖，女人的手就已经抓在了他的手腕上。她的力气很大，

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骨头里，疼得林砚倒抽一口冷气。他反手想甩开她，

女人却死死攥着不放，另一只手拿着碎片，对准了他的手背：“把盒子给我！”“不可能！

”林砚咬牙，手腕用力一拧，将女人的手按在地板上。盒子从他手里滑落，

滚到了女人的脚边。女人趁机抬腿，膝盖狠狠顶向他的小腹，林砚闷哼一声，

身体下意识地蜷缩，女人立刻捡起盒子，往后退了好几步，靠回墙上，迅速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瓶矿泉水，还有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比他们手里的金属碎片锋利多了，

刀身闪着冷光，一看就能轻易划破皮肉。女人把矿泉水塞进怀里，手里拿着水果刀，

对准了林砚。她的眼神里满是得意，还有一丝狠劲：“现在，你没机会了。

”林砚撑着地板坐起来，小腹疼得厉害，他捂着肚子，看着女人手里的水果刀，

心里沉了下去。现在女人有了更锋利的武器，还有水，他的处境越来越不利了。“给我点水。

”林砚再次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

可他不能放弃——他还要见他的爱人，他不能死在这里。女人笑了，笑得很残忍：“想要水？

可以。自己把碎片扔了，跪下来求我，或许给你一口。”林砚的拳头攥紧了。他盯着女人，

眼神里满是怒火，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如果不喝水，他撑不了多久，

更别说抢回水果刀了。他慢慢松开手，将手里的碎片扔在地上，然后缓缓跪了下来。

膝盖碰到冰冷的金属地板，疼得他浑身一颤，可他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

声音里带着屈辱：“求你，给我点水。”女人的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只有冷漠。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走到林砚面前，将瓶口对准他的嘴，

倒了一小口水。水顺着林砚的喉咙滑下去，缓解了些许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