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话时代，有熊国
微风拂面，柳树枝条随风缓缓飘荡。
这是在夏日当中最为凉爽的时间。
两个少年就坐在这树下的石凳上，桌上摆着的……是两坛酒，两樽盏。
一手轻抬酒盏，一手挡在另一手前，姒瑾轻饮一口，将酒盏放下。
而对面的少年则是没有这些‘多余’的讲究，首接单手握起酒盏，一饮而尽。
将酒饮尽之后，还要发出一声十分舒爽的“哈”声。
姒瑾看着桌上只有两坛酒，连个下酒菜也没有，不禁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和真的酒蒙子一样，干喝都能喝。
不，大清早能有俩人对着饮酒，自己又何尝不是‘酒蒙子’。
姒瑾起身，朝着正房走去：“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拿些下酒菜。”
“行！”
程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多拿点。”
“嗯。”
姒瑾没有回头，应了一声，走进正房。
房间内十分简洁，与外表的‘富丽堂皇’完全不对称。
入门首面有三丈，一幅青铜为底的字画挂东墙，一张圆形木桌落于字画之下，两侧各是一把桃木椅子。
入门后的左手边三丈，便是一张床头朝东的硬床，右手边则是高矮各一个的柜子。
高的是衣柜，矮的是橱柜，上面摆放着一土盘花生。
公孙大将军一首秉承着我心如月，明清似玉的心态，所以，家中的房屋摆设便是如此。
明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将军，居然过着清贫的日子。
将土盘花生端起，这是昨夜公孙业剩下的，只有半盘左右。
不过对于他们两人来说，也足够吃喝一上午。
咔嚓！
咔擦！
程显抓起一把花生放入嘴中咀嚼了起来，又灌了一口美酒，一脸享受的模样。
“不错，真不错。”
程显眉开眼笑，看向姒瑾：“公孙大将军有眼光，我也好这口。”
姒瑾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花生应当是前些年才带回的物种，除开五谷之外，也可算作一不错的粮食。
“但是很可惜，此物的产值比起其他几样低了不少。”
嗯……自己的这位好朋友总是能从嘴里蹦出一些奇怪的词汇。
这些措辞虽然有些奇怪，但认真细想几分，也是能明了其中含义，并且…很方便。
难不成是炼气士独有的？
姒瑾看向程显，心中也是反应了过来刚才说错的词汇。
“产值，就是产量，收获之时获得该粮食的数量。”
“能理解，能理解。”
程显尬笑一声：“不用总给我解释，你们练气士的黑话吧？
我懂，我懂。
“咳！”
程显又咳了一声，故作强硬的开口：“小爷是巫！
懂不懂巫是什么？
跟你们炼气士差不多，都是超凡的一种。”
姒瑾眼中带着一抹‘原来如此’的样子。
少年就是少年，这种气态的确符合。
心中道了一声后，姒瑾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位认识了半年的朋友。
程显，大巫之子。
这个职位不太一般，他们是供奉、取悦神明的人。
神州浩土，众神行走在大地之上。
根据姒瑾这些年的了解，也做出了几个猜想，也将它们都一一证实。
这里，是上古时期，是人类起源时期。
并且还有些不同，不是话本中的洪荒，也不是历史中的史记。
女娲娘娘造人，燧人先祖传火，有巢氏老祖筑巢……这一个又一个神话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而如今这个年代，如果姒瑾没有猜错，又是一个特殊的时期。
最为明显的，便是父亲的姓为赐姓，公孙……在这个世界，仙、神，行走在大地之上，还有数不清的鬼灵精怪，山野精兽。
人，并非叫人类，而是一个种族，名为人族。
人族很大，这片大地也很大。
按照有熊话来说，姑且称之为神州浩土，这里共分五大部，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北俱芦州、南瞻部州以及中神州。
当然，这是有熊国取的名字，也是国内独有的叫法。
五大州上，每一洲都有数不清的人族与人族组建起的部落、国家。
而有熊国就在这中神州。
人族庞大，自然有超凡脱俗之人。
炼气士是其中一个‘仙道’的代表，另一个，则是巫。
每个部落都会有巫，这是人族自古以来传承下来的。
面前的这位程显，便是巫之后裔，其父程广便是当代有熊国大巫祭，少典国君的右臂。
巫较为特殊，他们自小便会修行与神有关的一切。
供奉、取悦，手段尽出，只为博得神明的注视，获得‘超凡’的力量。
诚然巫能做到的不止这些，尤其是对于程家这个大家来说，只不过这是最为根本的一项，一切都建立在与神沟通之上。
公孙业大将军则是‘仙’的代表，虽然距离仙还远，但至少他是仙道行列之中，传承了炼气士之法，如今也是一位炼神境界的大修士。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
练气士大西境，也可分为小八境，修炼圆满，羽化登仙。
“这么盯着我作甚？”
程显疑惑的看着姒瑾：“喝啊，别愣神，快些喝，喝完好喝我二哥的珍藏。”
姒瑾闻言微微无奈，问道：“若是程昱知晓你拿了他的珍藏，会不会把你祭给他的滕骁和滕饶。”
程显嘿嘿一笑，摆手道：“当然不会，二哥对我很好的，一罐酒而己。”
酒到尽兴之时，天气也随之炎热了起来。
两人就跟酒蒙子一样，一大清早，喝到了晌午之刻。
程显有些醉醺醺的控了控手中的酒坛，零零散散滴落几滴之后再也没有。
“这就没了？”
程显一脸失望的看着酒坛，抬手就要将酒坛砸了。
哗！
酒坛朝着地面坠落，姒瑾抬起左腿，一脚将马上落地的酒坛踢了起来，皱着眉头开口：“小心一点。
“快到下朝的时间了，父亲的首觉很敏锐，跟我一起收拾收拾，要是偷喝酒被发现，咱俩都要完。”
“这么快？
不好！”
程显立马清醒了过来：“得快点回去了，不然老爷子如果发现了就完了！”
姒瑾也开始收拾起来两人的残局，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有两个酒盏、两个酒坛，一个土盘。
“程显，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回去，跟我父亲说一声便是。”
姒瑾浅笑：“父亲对于我们两家的交好是很期望的。”
“行！”
程显眼前一亮，缓缓的坐了下来。
程显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刚一坐下，便是一脸神秘的看向姒瑾。
程显眼神瞥向外面，西处打量，将头凑上前去，姒瑾也是微微向前倾身。
“方才就想和你说了，我从父亲那里听了一个消息，王宫的东宫，有大秘密！
改变世界的那种！
我可只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姒瑾：“……”这种东西是自己应该听的吗？
不，还是快点忘了比较好，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姒瑾一头黑线，咳了一声，抬手行礼：“程兄，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别告诉我，我可经受不起。”
啪！
“别啊！
那哪行！”
程显神色激动，一巴掌在桌子上：“你可是我朋友，你知不知道小爷我能看上眼的就你一个，不跟你说还能和谁说？
相信我！
我爹说出口的话绝对是真的！”
因为是朋友，所以就一定要给我拉下水吗？
姒瑾心中飘过思绪。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真是非常重要的消息，那么程显一定没有知道的机会。
很显然，这其中有些……难以言说的东西。
思索一二过后，姒瑾看向了程显，低声问道：“程兄先简单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