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裁之枪贯穿夜无烬左肩的瞬间,他笑出了声。
枪尖离心脏正好三寸。
金色神血顺着枪身流淌,滴落在陆昭脚边,竟将石板灼出蜂窝状的孔洞。
男孩死死攥着嘶吼的断剑,喉咙里挤不出半点声音——那柄枪出现时,他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千年了,准头还是这么差。
"夜无烬握住枪杆,黑焰顺着掌心攀附而上,将圣光一寸寸吞没,"还是说……你在等我教你怎么瞄准?
"百丈外的天空裂开一道光痕。
辉夜赤足踏着圣光阶梯走下,纯白面具遮住半张脸,露出的下颌线条紧绷如弓弦。
"堕神者夜无烬。
"她的声音像冰晶碰撞,"交出灵痕异端,可留全尸。
"断剑突然剧烈震颤。
陆昭惊恐地发现,自己左手的黑色灵痕正在吞噬圣枪余晖,皮肤下凸起无数蚯蚓状的血管。
"嘘。
"夜无烬的锁链不知何时缠住了他的手腕,"想活命,就学会享受疼痛。
"---三年前。
辉夜在净池沐浴时,发现锁骨处多了一道疤。
那疤痕形如锁链,每当月圆之夜便隐隐作痛。
大祭司说这是"神罚印记",代表她前世犯下重罪。
可当她第一次见到夜无烬的战场投影,那道疤突然灼烧起来。
投影中的男人捏碎神使头颅,转身时脖颈锁链叮咚,与她锁骨疤痕的纹路完美契合。
当晚,她在占星殿偷看了禁典。
泛黄的羊皮卷上画着千年前的圣女处刑图:黑衣男子被钉在祭坛,锁链贯穿琵琶骨。
执刑的圣女举着匕首,眼泪却比受刑者的血更早落地。
卷轴角落有一行小字——辉夜历七百载,圣女私纵渎神者,剜心谢罪。
她下意识抚上心口。
那里,没有心跳。
---此刻。
圣枪在夜无烬手中化为光尘。
辉夜背后的光翼骤然展开,数万根光羽化作箭矢悬空。
"最后一次警告。
"她的指尖亮起审判符文。
夜无烬忽然扯开衣襟。
石化胸口的裂纹深处,一团黑影在疯狂冲撞,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认得这个吗?
"他敲了敲胸腔,黑曜石表面泛起涟漪,"你的老熟人……在说想你。
"辉夜瞳孔骤缩。
面具下的疤痕突然爆裂,鲜血顺着脖颈滑落。
那些光羽箭矢失控乱射,将本就残破的神殿彻底夷为平地。
陆昭被气浪掀飞。
断剑突然脱手刺入地面,剑柄裂开一只猩红独眼:"小子!
把血抹在剑刃上!
"他咬牙划破手掌。
剧痛中,视野突然拔高——断剑竟带着他腾空而起,首扑辉夜后心!
"蠢货!
"夜无烬的锁链后发先至,卷住剑身,"你想被圣光烧成灰吗?
"太迟了。
辉夜反手握住剑锋,面具在剑气中碎裂。
陆昭看到一双空洞的金色眼眸,与自己左手灵痕共鸣般刺痛。
"灵痕……蚀的碎片?
"她怔怔盯着男孩的手,"原来预言是真的……"夜无烬的锁链突然暴起,缠住三人腰身坠向深渊裂缝。
"游戏结束。
"他在下坠中对辉夜耳语,"这次,你又要剜谁的心?
"---他们在虚无中坠落了一百年,或者一瞬。
陆昭再次睁眼时,正躺在一艘骨船甲板上。
船帆是人皮缝制,桅杆挂着十二颗神族头颅做成的风铃。
"欢迎来到归墟。
"夜无烬倚着船舵,脚下黑海翻涌着人脸浪花,"在这里,你的每一次呼吸都在被蚀啃食存在。
"辉夜被锁链吊在桅杆上,光翼残破不堪。
她沉默地望着陆昭左手——那里,黑色灵痕己经蔓延到小臂。
断剑插在甲板中央,独眼咕噜转动:"小子,你还有三天可活。
"夜无烬扔过来一颗干瘪的心脏:"吃下去,能暂时压制侵蚀。
""这、这是……""刚才杀的那个神使的。
"他指了指风铃上新挂的头颅,"放心,神族没有痛觉神经,我杀得很人道。
"陆昭吐了。
当他擦着嘴首起身时,发现夜无烬石化部位的裂纹己经扩散到脖颈。
弑神者望着黑海上空的破碎星穹,哼起一首荒腔走板的童谣。
辉夜突然开口:"那首歌……我是不是听过?
"锁链应声收紧。
夜无烬的笑声混在风***中,像哭又像叹。
"谁知道呢?
毕竟你连自己的心都丢了。
"---作者(精神状态):阿爸阿妈天天咧咧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