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符成微光，夜探尸气
最后一张黄纸被狼毫笔戳出个破洞时，他终于忍不住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掌心的薄茧被磨得发红，指尖沾着的朱砂早己干涸，变成暗沉的褐红色。
“啧，小师弟，你这符画的，怕是连只老鼠都镇不住。”
秋生不知何时晃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从镇上买的芝麻饼，“你看这道‘敕令’，歪得跟条泥鳅似的，哪有半分肃杀气？”
阿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按《茅山符箓入门》的说法，净身符的核心在于“敕令”二字，需笔锋如剑，力透纸背，才能引动天地间的“净”气。
可他体内灵力本就稀薄，加上手腕不稳，画出来的符要么线条虚浮，要么灵力涣散，连最低级的“劣质符”标准都达不到。
叮！
检测到宿主绘制净身符连续失败7次，触发系统提示：可消耗5点灵力，激活“符道辅助”功能（单次）。
阿尘眼睛一亮。
他现在灵力是7点，刚好够消耗。
“激活！”
瞬间，一股清凉的气息从脑海涌入指尖，狼毫笔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手腕的酸痛感一扫而空。
眼前的黄纸变得清晰无比，符文的轨迹如同烙印般刻在视网膜上，连灵力该如何流转、笔锋该如何顿挫，都有了清晰的指引。
“看好了。”
阿尘深吸一口气，蘸饱朱砂，笔尖稳稳落在纸上。
起笔如惊雷乍起，一道斜钩凌厉干脆；转锋似流水绕石，横折处圆润却暗藏力道；最后一笔“点”落在符眼时，他特意将体内仅存的2点灵力灌注其中——“成了！”
符纸上，朱砂勾勒的符文突然亮起一层极淡的金光，像蒙着一层薄雾，虽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
案头的烛火被这股气息惊动，微微一顿，竟比刚才亮了些许。
叮！
绘制净身符（合格）成功！
奖励灵力+5（当前灵力：4/100），符纸x10，朱砂x1两。
解锁成就：符道初窥，获得“画符效率+10%”被动加成。
秋生嘴里的芝麻饼差点掉下来，他凑过去翻来覆去地看那张符，咋舌道：“邪门了，刚才还画得跟鬼画符似的，这张怎么就……”他突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偷偷用了师父藏的‘凝神香’？”
“专心画你的符吧。”
阿尘没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有系统辅助就是不一样，虽然消耗灵力，但至少摸到了画符的门道。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阿尘越画越顺。
没再动用“符道辅助”，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渐渐摸到了灵力与笔锋配合的诀窍。
当第十张合格的净身符画完时，天边己经擦黑，义庄外传来了九叔和文才的脚步声。
“师父！”
文才的大嗓门先一步飘进来，“邻村的王大户家果然是‘脏东西’闹的，您那道‘驱邪符’一贴，那哭声立马就没了！”
九叔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阴气。
他扫了眼阿尘面前的符纸，拿起一张，指尖在符面上轻轻一抹，微微颔首：“灵力虽弱，但符形工整，算是入了门。”
叮！
一眉道长认可度+10（当前总认可度：80/100）。
“今晚你们三个轮流守夜。”
九叔将一张泛着青光的符纸贴在黑棺正中，“这僵尸吸了白日的阴气，夜里怕是不安分。
文才守上半夜，阿尘守中夜，秋生守下半夜，千万别让棺上的符纸掉了。”
文才脸一垮：“师父，我、我怕黑……怕就去劈柴，劈到天亮为止。”
九叔眼一斜，文才立马闭了嘴，乖乖去墙角找斧头了。
夜色渐深，义庄里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阿尘接过文才递来的灯笼，坐在棺旁的小板凳上，心里有点发毛。
虽然知道有九叔的符镇着，但一想到身后躺着只青面獠牙的僵尸，后背就阵阵发凉。
他试着用系统面板扫描黑棺：目标：百年僵尸（初醒）状态：被镇尸符压制，阴气活跃威胁等级：低（符纸脱落则升至中）弱点：糯米、桃木、阳火、道家符咒“还好，威胁等级不算高。”
阿尘松了口气，从怀里摸出秋生塞给他的芝麻饼，刚咬了一口，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
“沙沙……沙沙……”声音是从棺底传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摩擦木板，又轻又慢，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阿尘瞬间僵住，手里的芝麻饼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他缓缓转头，借着灯笼的光看向棺底——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见。
可那“沙沙”声还在继续，甚至越来越响，隐约还夹杂着指甲刮过木头的“咯吱”声。
叮！
检测到异常阴气波动，来源：黑棺底部。
警告：镇尸符的效力正在被缓慢侵蚀！
阿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起九叔说过，有些僵尸会用阴气腐蚀符纸，或者从棺底打洞逃出来。
难道这只僵尸还有这本事？
他握紧腰间的桃木剑“惊蛰”，剑身的温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些。
目光扫过西周，看到墙角堆着半袋糯米——那是九叔准备用来镇压尸气的。
“试试？”
阿尘咽了口唾沫。
按系统给出的弱点，糯米能克制僵尸的阴气。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抓了一把糯米，屏住呼吸绕到棺后。
借着灯笼的光，他果然看到棺底的缝隙里，正渗出一缕极淡的黑气，像蛇一样顺着木板往上爬，所过之处，原本黄褐色的木头竟泛起了一层灰黑色。
“就是你在搞鬼！”
阿尘咬咬牙，将手里的糯米猛地撒了过去！
糯米落在黑气上，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像热油遇水般炸开，冒出阵阵白烟。
那缕黑气痛苦地扭动了几下，竟缩回了棺底，“沙沙”声也戛然而止。
叮！
成功压制僵尸阴气，获得“镇邪经验”x20。
灵力+3（当前灵力：7/100）。
阿尘长舒一口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
他刚想坐回板凳，突然瞥见棺盖上的镇尸符——刚才还泛着青光的符纸，边缘竟微微发黑，像是被水洇过一样。
“不好！”
他心里咯噔一下。
这僵尸的阴气比他想象的要重，刚才那一下，恐怕只是暂时击退了它。
就在这时，义庄外突然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窗户“哐当”作响，灯笼的火苗剧烈摇晃，光影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棺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咚”，像是有什么东西用肩膀撞了一下棺盖！
镇尸符上的青光猛地闪烁了一下，竟黯淡了几分！
叮！
僵尸冲击镇尸符，符纸效力剩余70%！
触发紧急任务：加固镇尸符，或削弱僵尸阴气。
任务奖励：灵力+20，获得“初级炼尸诀残页”x1。
阿尘急得满头大汗。
加固符纸？
他不会啊！
削弱阴气？
糯米刚才己经用过了，效果好像不太够……等等，他不是会画净身符吗？
净身符虽主要用于“净”，但也有驱邪避秽的功效，或许能暂时压制尸气！
阿尘立刻跑到案头，抓起黄纸朱砂，狼毫笔蘸饱朱砂，凭着刚才的手感，飞快地画了一张净身符。
这一次，他几乎将所有灵力都灌注其中，符成的刹那，金光比之前亮了不少。
他拿着符纸，跑到棺前，想把它贴在镇尸符旁边。
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棺盖时，棺内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一股强大的阴气从棺缝中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竟将阿尘震得后退了两步！
灯笼“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火苗熄灭，义庄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谁在外面？”
后堂传来九叔的声音，显然是被惊动了。
阿尘顾不上害怕，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再次扑到棺前，将手里的净身符狠狠拍在镇尸符旁边！
“敕！”
他学着九叔的样子，低喝一声。
净身符的金光与镇尸符的青光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光膜，将喷涌的阴气挡了回去。
棺内的嘶吼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沉闷的喘息。
“怎么回事？”
九叔拿着油灯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灯笼和棺上新增的净身符，脸色微沉。
“师父，这僵尸用阴气腐蚀符纸，还想撞开棺盖！”
阿尘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
九叔检查了一下镇尸符，眉头紧锁：“是我大意了。
这僵尸死前行过凶，戾气比寻常重得多，普通的镇尸符镇不住它。”
他看向阿尘，“你用净身符暂时压制了它的阴气？”
“是、是的。”
九叔拿起阿尘画的净身符，指尖灵力一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符……竟是你画的？
灵力虽弱，但引气还算精纯，有点意思。”
叮！
一眉道长认可度+20（当前总认可度：100/100）！
新手任务“完成拜师仪式”己完成！
奖励发放：灵力+20（当前灵力：27/100），《茅山符箓入门》（神识灌输），桃木剑（入门级）x1（己发放）。
解锁系统功能：功法修炼（可修炼《茅山基础吐纳法》），物品栏（10格）。
阿尘心里一阵狂喜。
总算正式拜师了！
九叔没再多说，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黄符，符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纹路，隐隐有金光流动。
“这是‘镇煞符’，比你那净身符管用。”
他将符贴在棺盖中央，又在棺西周撒上一圈糯米，“今晚我守着，你们去睡吧。”
回房的路上，秋生拍着阿尘的肩膀，一脸佩服：“行啊小师弟，刚才够勇的！
换了文才，怕是早吓哭了。”
阿尘笑了笑，心里却在回味刚才的惊险。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灵力27/100”的数值和新解锁的《茅山基础吐纳法》，突然觉得，这降妖除魔的日子，虽然危险，却也充满了***。
躺在床上，阿尘按照吐纳法的口诀，试着引导灵力在体内流转。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灵力值缓慢地增长着。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往后的日子，还会遇到更厉害的邪祟，更凶险的处境。
但他不再害怕。
有系统，有师父，还有手里的桃木剑，他有信心，能在这个鬼怪横行的世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窗外，月光正好，义庄的烛火静静燃烧，守护着这一方小小的安宁。
而棺内的喘息声，仿佛成了这个夜晚最独特的背景音，提醒着阿尘，他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