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图书馆惊魂林晚缩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书架后面，像只被雨水打湿的猫，

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窗外的暴雨下得没完没了，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像是无数只手指在敲打，催促她赶紧离开。可她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行。

自从上周数学课上，她当着全班的面纠正了刘老师的板书错误，她的校园生活就彻底变了味。

起初只是课桌里偶尔出现几只死蟑螂，后来演变成椅子上的红墨水、课本上被涂改的笔记，

甚至有人在她值日时故意锁上器材室的门，让她在里面关了一整节体育课。

她不是没试过反抗，可班主任只是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同学之间闹着玩，别太较真。

”于是，图书馆成了她唯一的避难所。“同学，闭馆了。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把书架撞翻。她猛地转身，

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懒散地靠在移动梯子上，手里攥着一串钥匙。他左耳戴着一枚黑色耳钉，

袖口沾着蓝墨水，胸前的管理员牌子歪歪斜斜地挂着：高二7班 程野。

林晚下意识把书往怀里一藏，结结巴巴道：“我、我这就走。

”她匆忙合上手里的《死亡诗社》，可书脊却在这时“咔嚓”一声裂开，

一叠泛黄的纸片从夹层里滑了出来，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程野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那是一张老式借书卡，边缘已经微微卷曲，

最上面一行用钢笔写着：程曦 高三2班 2019.3.2林晚弯腰去捡，

可程野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把将卡片夺了过去。“别碰那个。”他的声音很低，却冷得像冰。

可林晚已经看到了——在原本的借阅记录被人撕掉的地方，

有人用红笔补了一行小字：月光晒干血迹时——整排日光灯突然“滋滋”闪烁起来，

像是某种警告。雨下得更大了。林晚站在图书馆门口，望着黑漆漆的夜色发愣。她没带伞，

校服外套又薄，冷风一吹，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喂。”身后传来程野的声音。

她回头，看见他站在玻璃门内，手里拿着一把黑色长柄伞。“拿着。”他语气不耐，

却还是把伞递了过来。林晚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掌心，触感微凉。

“谢谢。”她小声说。程野没回答，只是转身走回书架间，背影很快被昏暗的灯光吞没。

林晚撑开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地上砸出细小的水花。她走了几步，

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图书馆三楼的某个窗口，一道手电筒的光亮一闪而过，

像是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2 借书卡之谜她的心跳忽然加快。宿舍里，

林晚把借书卡的事写进了日记。她翻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学校的教务系统。

她有个小小的黑客技能——上学期帮同学找回密码时，她意外发现系统有个漏洞，

可以查到一些本该被隐藏的记录。她输入“程曦”的名字，按下搜索键。

屏幕上跳出一行信息：程曦，高三2班，2019年3月2日离校，备注：意外坠楼。

林晚皱了皱眉，又点开当天的天气记录——2019年3月2日，阴，夜间无月。

她的手指僵住了。

如果那天根本没有月光……那借书卡上的“月光晒干血迹时”又是什么意思？第二天早自习，

林晚刚进教室，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哟，这不是‘天才少女’吗？

昨晚又躲在图书馆装用功？”她没回头，只是默默走到自己的座位前，

然后僵住了——她的椅子上，被人用马克笔写满了“多管闲事”“装模作样”之类的字眼。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林晚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掏出纸巾，正准备擦，

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直接把整瓶矿泉水倒在了椅子上。“哎呀，手滑。

”周茉站在她面前，笑容甜美，“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去厕所拿拖把？”林晚抬头，

对上周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歉意，只有***裸的挑衅。她没说话，

只是弯腰捡起被水浸湿的书包。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知道答案？明天来303教室。晚自习的***刚响，

林晚就溜出了教室。303教室在旧教学楼的西侧，早已废弃多年。

据说是因为多年前的一场化学实验事故，整层楼都被封了起来。走廊的灯管坏了大半，

只剩下几盏苟延残喘地亮着，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晚攥着手机，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短信里没说具体时间，但她直觉对方指的是现在——夜深人静，最适合谈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她停在303门前，锈蚀的门牌摇摇欲坠。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教室里弥漫着灰尘和某种化学药剂混合的古怪气味。

月光从破损的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讲台上那台老式投影仪上，像只蛰伏的怪兽。"有人吗？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没有回应。林晚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低头看去，是一张倒地的椅子，

椅腿上缠着几缕暗红色的纤维——像是被什么利器割断的绳索。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讲台抽屉半开着，里面躺着一个棕色小瓶，标签已经褪色，但还能辨认出"硝酸银"三个字。

瓶底残留着几滴干涸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这是...显影药水？

正当她伸手去拿时，窗外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林晚猛地抬头，

看见窗帘缝隙间有双眼睛一闪而过。"谁在那里？"她冲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空荡荡的防火梯上，只余半枚新鲜的泥脚印。回到宿舍已是深夜。

林晚用手机光照着那个小瓶子，突然想起什么。她翻出那张借书卡的照片，

将药水小心地滴在边缘。被撕毁的借阅记录处，

浮现出几行淡蓝色的字迹：他们篡改了月考答案周茉拿了备份钥匙张主任在档案室...

最后几个字模糊不清，但能辨认出是个时间：3月2日23:47。——程曦坠楼的时间。

林晚的手开始发抖。这不是意外，是谋杀。而她手里握着的，很可能是死者留下的最后讯息。

3 教室的秘密次日清晨，林晚在食堂遇到了程野。他独自坐在角落，面前的豆浆一口没动。

当林晚端着餐盘经过时，他突然开口："303好玩吗？"餐盘"哐当"砸在地上。

程野弯腰帮她捡起筷子，压低声音："今晚十点，图书馆后门。如果你还想活命，

就别告诉任何人。"他的指尖在她掌心划过，留下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撕下来的讣告：程曦追悼会将于3月5日举行据悉其生前最后借阅书籍为《死亡诗社》

报纸边缘有人用红笔补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他们烧错了日记"那天下午的物理课，

林晚一直心神不宁。窗外又开始下雨，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道透明的伤痕。

她鬼使神差地在笔记本上画着借书卡上那句话：月光晒干血迹时..."林晚同学！

"物理老师的呵斥让她猛地回神。

抬头时正好对上周茉的视线——对方冲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用口型说了三个字："好、奇、害、死、猫。"放学铃响起的瞬间，林晚的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张照片：档案室的门锁特写，

上面挂着她再熟悉不过的钥匙扣——昨天还挂在她的书包上。

照片下方附着一行字：今晚你会来吗？我准备了和程曦一样的惊喜晚上九点五十分，

图书馆后门。林晚蹲在灌木丛后面，手指死死攥着书包带。雨已经停了，

但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混合着某种淡淡的铁锈气息——像是谁在这里打过架，

血迹渗进了砖缝里。远处传来脚步声。她屏住呼吸，看见程野从阴影里走出来，

黑色卫衣的帽子压得很低，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你迟到了两分钟。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哑。林晚刚要解释，程野突然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

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别出声。"他贴着她耳边说，呼吸喷在她颈侧，烫得惊人。

十米外的拐角处，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地面。他们躲在图书馆地下室的锅炉房里。

程野从塑料袋里掏出两罐可乐，拉开拉环时发出"嗤"的轻响。泡沫溢出来，

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淌，像条透明的小蛇。"喝点甜的，能缓解紧张。"他把可乐推过来，

自己却从兜里摸出个银色的小东西——是个微型SD卡。"我姐的。

"他用指腹摩挲着卡片边缘，"从她最喜欢的玩偶熊眼睛里找到的。

"林晚盯着那个SD卡："里面是......""三年前月考的监控录像。

"程野突然笑了，笑容很冷，"不过你猜怎么着？他们烧错了日记。

"他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画面上是本烧焦的笔记本，但仔细看能发现，

烧毁的只是封面和最后几页——有人故意制造了销毁证据的假象。"周茉干的？

"程野摇头："她没这个脑子。"锅炉突然"轰"地响了一声，吓得林晚差点打翻可乐。

程野却像没听见似的，把SD卡塞进她手里。"明天中午，旧电脑室见。"他站起身，

"记得带化学课本。"第二天中午，林晚借口肚子疼溜出了食堂。旧电脑室在实验楼顶层，

门锁早就坏了，只用根铁丝草草缠着。她刚推开门，就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

程野已经等在里面，正在摆弄一台老式台式机。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

在他脸上切出明暗交错的光痕。"过来。"他头也不抬地说。SD卡***读卡器的瞬间，

屏幕亮了起来。画面很模糊，但能认出是教师办公室。日期显示是2019年3月2日，

晚上11点36分。——程曦坠楼前11分钟。监控里，程曦溜进办公室，

从某个老师的抽屉里取出一叠纸。她快速用手机拍了照，正准备离开，门突然开了。

画面剧烈晃动起来，最后定格在一张惊恐的脸上——是现在的教导主任张建国，

但三年前他还只是个普通物理老师。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就这些？"林晚忍不住问。

程野没说话，只是拖动进度条往后拉。黑屏几秒后，突然又跳出一段音频。先是一阵杂音，

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把钥匙借给了周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另一个声音打断她，是张建国，"试卷已经泄露出去了，校长要是知道——""砰！

"一声闷响，接着是漫长的寂静。林晚的后背爬满冷汗。这根本不是意外坠楼，是杀人灭口。

放学铃响时，林晚还坐在电脑前发呆。4 火灾背后的真相程野已经走了，

只留下张字条：小心周茉，她最近经常去档案室。她把字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刚走出电脑室，就撞上了最不想见的人。"哟，翘课啊？"周茉堵在楼梯口，手指绕着发尾，

"听说你最近和程野走得很近？"林晚低头想绕过去，

周茉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知道上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她的指甲陷进林晚的皮肤里，像五根冰冷的钉子。"三楼西侧的女厕所，

"周茉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程曦就是从那个窗口掉下去的。

"林晚鬼使神差地去了那个厕所。隔间门上都贴满了各种涂鸦，

最里面那间的门板上有道很深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砍过。

她踮起脚尖往窗台看——那里有半个模糊的鞋印。不是朝外的，是朝里的。

有人从外面爬进来过。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程野发来的消息：查到了，

张建国三年前买过登山绳和抓钩。林晚的手指发抖，回复道：不是***，

是他把程曦从外面吊上来又推下去的。发完这条消息，她突然觉得背后发凉。镜子里，

周茉的脸从门缝后缓缓浮现。"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吗？"她微笑着问，手里握着把美工刀。

刀尖抵上林晚的脖颈时，整栋楼突然停电了。黑暗中，周茉的手抖了一下，

刀刃在林晚锁骨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你以为......"周茉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你以为就凭你们能翻案？

"远处传来消防警报的尖啸。"着火了！着火了！"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周茉咒骂一声，松开林晚冲了出去。林晚瘫坐在地上，

摸到窗台上有块凸起的砖——是松动的。她用力一推，砖块后面藏着个塑料密封袋，

里面是半页烧焦的纸。月光从窗口照进来，纸上只有一行字：他们不知道，

图书馆的监控硬盘在玩偶熊肚子里林晚跑出教学楼时，消防车已经停在了图书馆门口。

浓烟从三楼窗口滚滚而出，隐约能看见火光。人群外围，

程野正死死拽着个想要冲进去的女生——是那天在食堂见过的，程曦生前最好的朋友许安安。

"熊......熊还在里面......"许安安哭得几乎站不稳，

"曦曦说最重要的东西都在......"程野抬头看见林晚，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他做了个手势：右手握拳，拇指和小指伸出，像打电话的手势。这是他们小时候玩的暗号，

意思是：有内鬼。林晚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张建国站在最前排，

脸上没有一丝焦急，反而带着诡异的微笑。火灾直到凌晨才被扑灭。林晚躲在树后，

看着消防员抬出几个烧焦的纸箱。突然，有个消防员喊道："这有个玩偶！

"那是一只几乎烧成炭的泰迪熊，但奇怪的是，它的肚子被人提前剖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奇怪，"消防员嘀咕道，"这熊肚子里怎么塞了块防火棉......"林晚的手机亮了。

程野发来一张照片：是图书馆后门的监控截图，时间显示火灾前半小时，

周茉和张建国在角落里交谈。配文只有四个字：调虎离山第二天全校停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