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油混着血,顺着喜幔往下淌,像凝固的泪。林晚缩在正堂最暗的角落里,把自己裹在那件硬邦邦、绣着褪色鸳鸯的嫁衣里。霉味和一股子甜腻的腐锈味首往鼻子里钻,熏得她嗓子眼发痒。她死死咬着下唇内侧的软肉,把那股想咳嗽的冲动硬生生压回去,憋得眼底泛上一层生理性的水光。宽大的袖子里,冰凉坚硬的触感贴着皮肤——是那根磨得尖利的铜簪,簪尾深深嵌着的“E-07”硌着她的指腹。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