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湿上一句是什么满江红

青衫湿上一句是什么满江红

作者: 二手邦布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青衫湿上一句是什么满江红大神“二手邦布”将邦布裴砚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江南的总是来得缠绵悱又去得无声无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朦胧的无声无息地笼罩着蜿蜒的河乌篷船慢悠悠地荡开水漾起一圈圈涟又被新的雨滴击水汽氤混着岸边青草和湿润泥土的气沉甸甸地压在人的鼻裴砚斜倚在乌篷船的竹帘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像摇篮一般催人欲他手中握着一卷目光却有些飘落在船外烟雨迷蒙的景色十六岁的少眉宇间已隐隐透出书卷的清却也掩不住...

2025-08-19 14:06:13

江南的雨,总是来得缠绵悱恻,又去得无声无息。细密的雨丝织成一张朦胧的网,

无声无息地笼罩着蜿蜒的河道。乌篷船慢悠悠地荡开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又被新的雨滴击碎。水汽氤氲,混着岸边青草和湿润泥土的气息,沉甸甸地压在人的鼻尖。

裴砚斜倚在乌篷船的竹帘边,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像摇篮一般催人欲睡。

他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却有些飘忽,落在船外烟雨迷蒙的景色上。十六岁的少年,

眉宇间已隐隐透出书卷的清气,却也掩不住那份属于年纪的、尚未被世事完全雕琢的疏朗。

他刚从书院归来,心绪还沉浸在经史子集的浩瀚里,

又被这湿漉漉的江南水汽浸染得有些慵懒。书页间夹着一张素笺,墨迹是新干的,

正是他方才在船中偶得的两句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粗糙的边缘,

目光则追逐着岸边垂柳被雨水洗得愈发翠绿的枝条。就在倦意悄然爬上眼皮之际,一缕清音,

极其纤细,却异常执着,穿透了淅淅沥沥的雨声,直直钻入他的耳中。

叮咚……铮……像一粒圆润的玉珠,轻轻滚落在青石板上。裴砚倏然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那声音起初微弱,似有若无,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船夫放慢了摇橹的速度,

船几乎停在了水中央。雨声仿佛也识趣地低了下去,天地间只剩下那一线清泠泠的琵琶声,

时断时续,却又连绵不绝。他忍不住探身撩开船帘一角,循着声音望去。

目光越过窄窄的河道,在对岸浓密的柳烟深处,捕捉到一抹素色的身影。绿柳如烟,

被雨水洗得发亮,枝条低垂,几乎拂到水面。就在那浓密的绿意掩映下,

靠近水边的一方青石上,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素色衣裙的少女。她微微垂着头,

怀里抱着一把半旧的琵琶。纤细的手指按在弦上,正尝试着拨弄出连贯的曲调。

她的动作生涩,显然并不熟练,方才那几声清音,大约只是偶然拨响。

雨丝落在她的发顶、肩头,洇开深色的水痕,她却浑然不觉,全部心神都系在那几根弦上。

偶尔一阵稍大的风拂过柳枝,扫过她的脸颊,她才微微偏头躲闪一下,

额前几缕湿发便贴在了光洁的额角。隔着迷蒙的雨雾和流淌的河水,裴砚看不清她的面容,

只觉那身影纤弱,透着一种雨打梨花般的清寂。琵琶声断断续续,不成曲调,

却奇异地勾住了他的心魄。那不是一个技艺精湛的乐师在演奏,

而是一个灵魂在笨拙地触碰音律,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认真。就在这时,一阵风卷过,

吹落了裴砚搁在膝头的一张素笺。那纸被风托着,打着旋儿,飘飘悠悠,竟像生了眼睛一般,

斜斜地飘过窄窄的河面,不偏不倚,正落在少女脚边的青石板上,被雨水迅速打湿。

少女的琵琶声戛然而止。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飞物”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

朝对岸乌篷船的方向望来。隔着朦胧的雨帘,隔着流淌的河水,

两道目光猝不及防地在空中相遇了。裴砚的心猛地一跳。他看清了那双眼睛。很大,

瞳仁是极深的墨色,像浸在清水里的黑曜石,此刻盛满了惊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怯意。

雨水沾湿了她长长的睫毛,显得那双眸子越发清亮,仿佛能映出对岸少年略显仓促的身影。

她的脸颊有些苍白,或许是冷的,或许是长期不见日光的缘故,但轮廓清秀,

像一幅笔触淡雅的水墨。少女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便飞快地垂下眼睫,

落在那张被雨水洇湿、字迹开始模糊的素笺上。她犹豫了一下,

伸出被雨水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小心地拈起那张湿透的纸。她微微蹙起秀气的眉,

辨认着纸上被雨水晕开的墨迹。那专注的神情,仿佛捧着的不是一张普通的纸,

而是什么稀世珍宝。她嘴唇轻轻翕动,无声地念着上面的字句。裴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他方才在船中偶得的残句,尚未成篇,此刻却被一个陌生的少女捧在手中细读。

“溪…烟…柳…色…新…”少女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江南水乡特有的糯软,被雨声滤过,

断断续续地飘过来,像柳絮拂过心尖。裴砚只觉得脸颊蓦地一热。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喉头滚动了一下,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那纸上的句子,不过是片刻的感怀,

此刻却在那少女的口中念出,竟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意味。少女念完那两行残句,

又抬起头,隔着雨幕和河水,再次望向乌篷船的方向。这一次,她的目光里少了几分惊怯,

多了几分清澈的好奇。她没再说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怀里依旧抱着那把半旧的琵琶。

细雨无声,河水流淌。乌篷船在烟波里轻轻摇晃,对岸柳烟深处,

素衣的少女与船中的青衫少年,隔着一条窄窄的河,隔着迷蒙的雨雾,默默地对望着。

水汽氤氲,将这一刻无声的凝望,渲染得如同梦境。船夫似乎也察觉了这微妙的气氛,

停下了橹,任由小船在水中央随波轻荡。许久,少女才缓缓低下头,

手指无意识地拂过琵琶的弦,发出一声细若游丝的轻响。她将那张湿透的纸小心地折好,

收进袖中,然后抱着琵琶,站起身,转身走进了身后更浓密的柳烟深处。那抹素色的身影,

很快便消失在绿意与水气交织的迷蒙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一声若有若无的琵琶余韵,和船中少年久久无法平静的心绪。

裴砚的目光依旧胶着在对岸那片空寂的柳树下,雨点敲在船篷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

一下下,敲打着他骤然变得空旷的胸腔。他低下头,看着膝头空了的书卷,

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摩挲素笺的触感。他慢慢提起搁在矮几上的笔,笔尖饱蘸了墨汁,

悬在空白的纸上,微微颤抖。方才被打断的诗思,此刻竟如决堤之水,汹涌而至。

他不再犹豫,笔走龙蛇,将方才被打断的感怀,以及此刻心头那莫名翻涌的情绪,

尽数倾泻于笔端:“溪烟柳色新,弦涩入清尘。 隔水惊鸿影,沾衣未识人。

”笔锋落下最后一个字,墨迹淋漓。他搁下笔,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抬眼再望向对岸,只有空濛的烟雨,和随风摇曳的柳条。那个拨弦的素衣身影,

那个念他残句的清亮嗓音,已然无踪。只有方才那张被风吹走的素笺,

连同她小心收起它的动作,清晰地烙印在他心里。乌篷船重新摇动,吱呀作响,

缓缓驶离了这片被雨雾笼罩的河湾。裴砚靠在船篷边,听着单调的橹声和水声,

望着两岸不断后退的湿漉漉的屋舍、石桥。雨丝斜织,

将整个水乡小镇笼在一层朦胧的水纱里。船行至一处热闹些的河段,靠近一座石拱桥。

桥下不远处的临水高脚木楼,传来丝竹管弦之声,隐隐夹杂着女子的笑语。

檐下悬着一块旧木招牌,字迹有些模糊,依稀可辨“清音坊”三字。

这便是镇上唯一的乐坊了。裴砚的目光扫过那幢灯火通明的木楼,窗格间晃动着绰约的人影。

他心头一动,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柳树下那个抱着旧琵琶的素衣少女。她的衣着那样素净,

与这喧嚣浮华的乐坊格格不入。她会是这里的乐伎吗?那生涩的琵琶声……他摇了摇头,

将莫名的念头压下。萍水相逢,何必深究?日子如门前的小河水,看似平静,

却日夜不停地向前流淌。裴砚的生活依旧围绕着书院和家中的书房,埋首于经义策论。

只是偶尔,在读书倦怠的午后,在临窗听雨的黄昏,那个烟雨迷蒙的午后,

柳树下素衣拨弦的身影,会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脑海。那双清亮如水的眸子,

那念他诗句的柔软声音,还有那一声穿越雨幕的清泠琵琶音,总在他最不经意的时候,

轻轻叩响心扉。几日后,裴砚替母亲去镇上药铺抓药。刚出药铺门口,一个身影低着头,

脚步匆匆地迎面撞来,几乎与他撞个满怀。“哎呀!”一声低低的惊呼,

带着熟悉的软糯口音。裴砚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对方。入手是纤细的胳膊,

隔着薄薄的粗布衣衫,能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他定睛一看,

心头猛地一跳——正是那日柳树下的少女!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油纸包,想必也是来抓药的,

此刻脸上满是窘迫和惊慌,脸颊飞起两抹红晕,像初绽的桃花瓣。“对、对不起!大人!

”她慌忙后退一步,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惶恐,

显然是将他认作了有身份的读书人。“无妨。”裴砚收回手,心绪翻涌,

面上却尽量维持着平静,温声道,“姑娘没撞疼吧?”他注意到她怀里的油纸包,

边缘露出一点熟悉的药材边角,和他刚抓的药一样。“姑娘也是来抓药?

”少女飞快地抬眼瞥了他一下,又迅速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依旧细弱:“给……给坊里的阿嬷。

”她报出一个药铺伙计都知晓的、清音坊里一位老乐伎的名字。果然是她。裴砚心中了然。

他看着少女低垂的眼睫,像受惊蝶翼般微微颤动,心头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惜。

那日隔着河水的惊鸿一瞥,今日近在咫尺的窘迫相遇,

都让他无法再将她当作一个纯粹的过客。“上次……”裴砚顿了顿,斟酌着词句,

怕唐突了她,“在河边,姑娘拾到的那张纸……”少女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抱着油纸包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她没有抬头,

只是用更轻的声音回答:“我……我不认得几个字,只觉那字写得……很好看。”她顿了顿,

仿佛鼓足了勇气,才又极轻地补充了一句,“也……也好听。”“好听?”裴砚微怔。

少女的头垂得更低了,耳根都染上了红晕,

声音细得几乎要散在风里:“就是……念起来的时候,心里……觉得好听。

”裴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股暖流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悸动,

瞬间涌遍四肢百骸。他从未想过,自己随手写下的文字,会被人如此珍视,

如此纯粹地感受其韵律之美。他看着她窘迫不安的样子,心中那点怜惜迅速发酵。

一个念头清晰起来。他放缓了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若是姑娘愿意,

我……可以教你识字。”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却并不后悔。少女猛地抬起头,

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璀璨得几乎要灼伤裴砚的眼睛。那光芒里,

有惊愕,有怀疑,但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纯粹的渴望和欢喜。那光芒只持续了一瞬,

随即又被一层厚重的阴霾覆盖。她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重新低下头,

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怯懦和疏离:“不……不敢劳烦大人。我……我该回去了。

”她匆匆行了个礼,抱着油纸包,像只受惊的小鹿,飞快地转身跑开,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裴砚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火苗,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只剩下怅然的余烬和湿冷的灰。她的拒绝如此干脆,那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

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他心里。是了,他唐突了。她是乐坊的乐伎,他是读书的士子,

云泥之别,他冒昧的“教导”,在她看来,或许只是另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甚至……轻侮。

他有些懊恼地捏了捏眉心,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然而,仅仅过了三日,

当裴砚傍晚从书院归来,路过镇东那座废弃土地庙旁的老槐树下时,

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夕阳的金辉穿过浓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少女安静地站在巨大的树荫下,依旧是那身素净的旧衣,怀里紧紧抱着那把半旧的琵琶。

她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上的落叶,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犹豫挣扎。

金色的光斑跳跃在她乌黑的发顶和纤弱的肩头,勾勒出一个既孤单又执拗的轮廓。

当裴砚的身影出现在小径尽头时,少女像是受惊般猛地抬起头。四目相对。这一次,

她没有立刻躲闪。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挣扎和渴望交织翻涌,最终,

那层厚重的怯懦似乎被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撕开了一道缝隙。她看着裴砚走近,

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裴砚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夕阳的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触碰到少女的裙角。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等待着她。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风吹过槐树,树叶沙沙作响。少女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抬起头,迎上裴砚的目光,声音依旧很轻,却不再颤抖,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坚定:“大人……我……我想学。”槐树的浓荫下,

光阴仿佛被拉得绵长而柔软。裴砚的声音不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

在斑驳的光影里流淌。他指着摊开的《诗经》扉页,“关关雎鸠”四个字,一笔一划,

讲得清晰而耐心。“关……关……”云娘——这是裴砚后来才知晓她的名字,

她念得有些吃力,眉头微微蹙着,纤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悬在书页上方,不敢落下,

生怕亵渎了这承载着圣贤文字的书卷。她的指尖因为长期拨弄琵琶,带着一层薄薄的茧。

“对,‘关关’,是水鸟鸣叫的声音。”裴砚温和地解释,指尖轻轻点在“关”字上,

“雎鸠,就是一种水鸟。”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追随着他的指尖,极其专注。

她怀里抱着那把琵琶,像抱着一个安心的依靠。当裴砚开始讲解“在河之洲”时,

她眼中倏然一亮,带着一丝小小的雀跃,忍不住小声插话:“我晓得的!

就像我们坊后面那条小河里的沙洲,春天好多白鹭会歇在那里!

”裴砚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因找到现实印证而生的纯粹欢喜,也不禁莞尔:“正是如此。

诗源于生活,能联想到你见过的景象,便是懂了。”识字之外,裴砚也讲诗。

从“青青子衿”的悠长思念,到“死生契阔”的沉重誓言。他讲那些字句背后的山河岁月,

离合悲欢。云娘总是听得极其入神,有时听到动情处,

那双墨玉般的眸子里会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她很少插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将那些遥远的文字和少年清朗的声音,一点一滴,刻进心里。作为“束脩”,

云娘开始尝试着用琵琶,回应裴砚教给她的诗。起初只是几个简单的音符,断断续续,

不成曲调。裴砚也不催促,只是耐心地听。一日黄昏,裴砚刚念完李白的《静夜思》。

云娘抱着琵琶,沉默了片刻,指尖忽然轻轻拨动。一串清泠泠的音符流淌出来,

带着一种月色的清冷和淡淡的乡愁,虽简单稚拙,

却意外地捕捉到了诗中那举头望月、低头思乡的寂寥况味。裴砚怔住了,定定地看着她。

夕阳的余晖穿过槐树叶隙,落在她低垂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温柔的阴影。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卑微怯懦的乐伎,仿佛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柔和而专注的光晕。

“很好听。”裴砚由衷地说,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微哑。云娘抬起头,对上他赞许的目光,

脸颊瞬间飞红,像天边最后一抹绚烂的晚霞。她羞涩地抿唇一笑,那笑容纯粹而明亮,

驱散了眉宇间惯有的愁绪。时光就在这槐荫下的“教与学”中悄然滑过。

裴砚渐渐知晓了云娘的身世。她是清音坊一位老乐伎捡回来的孤女,从小在坊里长大,

做些杂役,也随老乐伎学些粗浅的琵琶。老乐伎身体不好,常年缠绵病榻,

云娘那份微薄的收入,大半都换成了汤药。生活清苦,

但她眉宇间那份纯净和对音律天生的敏感,却从未被磨灭。一次,

裴砚带来了一小包镇上老字号铺子的桂花糖糕。云娘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块,小口地咬着,

眼睛幸福地眯了起来,像一只满足的小猫。“真甜。”她轻声说,嘴角沾了一点糖屑,

自己却浑然不觉。裴砚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头柔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出手指,

极其自然地拂过她的唇角,替她抹去那点糖屑。指尖触碰到她温软的肌肤,

两人都同时僵住了。云娘的脸颊瞬间红透,像熟透的石榴,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慌乱地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怀里的琵琶中。裴砚也猛地收回手,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细腻温热的触感,一股陌生的热流在胸腔里冲撞,

让他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和彼此骤然加快的心跳,在寂静的黄昏里清晰可闻。“我……”裴砚清了清有些发干的喉咙,

试图打破这令人心慌的沉默。“大人!”云娘却猛地抬起头,像是终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异常清晰,“等我……等我再学好些琵琶,

我……我想把你写的诗,都谱成曲子!”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带着一种近乎灼热的期盼和承诺,定定地望着裴砚。裴砚被她眼中那明亮炽热的光灼了一下,

方才的窘迫瞬间被一种更汹涌的情绪淹没。他看着眼前这个纤弱却执拗的少女,

看着她眼中那份纯粹的信赖和期许,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口直冲头顶。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

脱口而出:“好!云娘,你等我!”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提高,“等我金榜题名,

等我有了功名,我一定……一定回来娶你!” 话语掷地有声,

带着少年人一往无前的热烈和笃信。“娶你”二字如同惊雷,炸响在云娘耳边。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那双墨玉般的眸子瞬间睁得极大,

里面清晰地映着裴砚年轻而郑重的脸庞。

震惊、难以置信、巨大的狂喜……种种情绪如潮水般在她眼中翻涌,

最终都化为汹涌而出的泪水,无声地滑过她苍白却因激动而泛起红晕的脸颊。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琵琶,指节用力到发白,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是用力地、用力地点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琵琶斑驳的旧木面板上,洇开深色的水痕。

裴砚看着她汹涌的泪水和用力点头的模样,心头酸胀滚烫,

一股豪情混合着沉甸甸的责任感油然而生。他解下自己腰间系着的一块普通青玉佩,

那是他幼时母亲所赠,并不贵重,却日日贴身佩戴。

他将带着体温的玉佩轻轻放在云娘紧抱着琵琶的手边。“以此为信。”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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