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下意识想蜷起手指，却被他紧紧地握住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
“怎么算？”
他重复，声音低哑，目光像黏稠的蜜，又像深不见底的网，将她牢牢罩住。
那点舞台上的风流倜傥褪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某种更原始、更不容错辨的占有欲。
后台的空气重新变得粘稠，化妆镜前的灯泡滋滋作响，是这方狭小空间里唯一的声音。
林溪的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她几乎能听见那砰砰的声响。
她试图抽回手，他却顺着她的力道往前逼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缩短，呼吸可闻。
“我…我不知道那是…”她试图解释，声音发颤，脑子里一团乱麻。
十倍票价买来的“值得”，此刻像一句谶语。
“不知道？”
他打断她，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危险的玩味，“不知道那位置不能坐？
还是不知道坐了的后果？”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眼神暗了暗。
“粉丝们都…都知道那是…她们是她们，”他的拇指终于离开她的掌心，却抬起来，轻轻拂过她滚烫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微凉，激得她轻轻一颤，“你是你。”
他俯身，靠得更近，气息几乎喷在她的唇上，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耳语，却重重砸在她心上：“她们不敢坐，你坐了。
她们只敢远远看着，你……”他顿了顿，视线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在评估猎物的价值，“你撞进来了。”
林溪屏住呼吸，被他话里***裸的意味惊得动弹不得。
这不再是台上那个一笑倾城的角儿，这是褪去所有伪装，露出锋利獠牙的张云雷。
“撞进来了，就得负责。”
他低笑一声，那笑声磨得人耳根发软，心尖发颤。
不等她反应，他忽然侧过头，对着门外提高了一点声音，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朗，甚至带点笑意，却不容置疑：“外面谁在？
帮个忙，叫辆车。
另外，跟我姐说一声，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门外隐约传来一声模糊的应答和迅速远去的脚步声。
林溪愕然地看着他。
他却己经转回头，仿佛刚才只是吩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松开她的手腕，终于退开一步，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但那双眼睛依旧锁着她，仿佛她只要稍有异动，就会立刻再次被擒获。
“你…你要带我去哪？”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依旧微弱。
张云雷弯腰，拿起化妆台上她那个小巧的背包，递给她，动作自然得像做了千百遍。
“不是说我‘值得’吗？”
他挑眉，嘴角噙着那点让人心跳失衡的笑，“带你去验证一下，你那十倍票价，花得到底值不值。”
那句“值不值”像羽毛搔过心尖，又像钩子，精准钩住了林溪所有纷乱的思绪。
她几乎是懵然地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