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庆功宴的冰点

灼夜协奏曲 雾鹤蓝 2025-08-24 11:4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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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火燎原”包下的高空酒吧,此刻像个被点燃的弹药库。

震耳欲聋的电音几乎要掀翻屋顶,混杂着年轻男孩们肆无忌惮的嘶吼、碰杯的脆响和爆米花机嗡嗡的噪音。

空气里是炸鸡、啤酒、汗水和廉价香水的混合体,浓烈得几乎能凝成实体。

江燃陷在卡座最里面,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矮几上,队服外套早不知被谁扒了扔在一边,只穿着件黑色背心,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臂和锁骨。

他刚灌完一瓶冰啤,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滑下去,暂时压住了喉咙里的燥热和刚才走廊上那股莫名其妙的憋闷。

“燃哥!

牛逼!

再吹一瓶!”

辅助林小北,一个染着奶奶灰头发的瘦高个,脸红得像煮熟的虾,举着瓶刚开的香槟就扑了过来。

他脚步虚浮,显然喝高了。

“滚蛋!”

江燃笑骂着,作势要踹他。

林小北灵活(或者说踉跄)地躲开,却没拿稳手里的瓶子。

金色的泡沫“噗”地一声,喷泉似的涌出,精准地浇了江燃一头一脸。

冰凉的液体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淌,瞬间浸湿了背心前襟,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江燃被激得一哆嗦,随即一股火气首冲脑门:“林小北!

***找死!”

他猛地起身,一把揪住林小北的衣领,作势要把人按进沙发里。

林小北哇哇乱叫,手脚并用地扑腾,活像只被拎住后颈皮的猫。

“行了行了,燃哥,小北喝多了。”

队长陈默及时出现,沉稳地按住江燃的手腕。

他比江燃年长几岁,气质也更内敛,此刻脸上也带着酒意,但眼神还算清醒。

他顺手从旁边抽了条干净的毛巾,递给江燃,“擦擦。”

江燃松开林小北,没好气地接过毛巾,胡乱地在脸上、头发上抹了几把。

湿透的背心贴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轮廓,汗水和酒水混在一起,在迷离的灯光下闪着微光。

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西溅,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野性。

“妈的,晦气。”

他嘟囔着,把毛巾扔回给陈默,又抓起一瓶新开的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股被冷水浇头后更显清晰的烦躁。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刚才走廊上那双隔着镜片、平静无波的眼睛,还有腰侧残留的那一丝挥之不去的冰凉滑腻感。

“操。”

他又低骂了一声,声音淹没在震天的音乐里。

就在这时,包厢厚重的实木门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

外面的走廊灯光相对明亮冷清,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轮廓有些模糊。

但那一头垂落的银色发丝,在门缝透出的光线里,像流淌的水银,瞬间攫住了江燃的视线。

是那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沈砚显然也没料到门会突然被推开,脚步顿住。

他站在门口,像一幅被突然嵌入嘈杂油画的古典肖像,与包厢里沸腾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混乱的现场——满地狼藉的酒瓶、东倒西歪的队员、震耳欲聋的音乐,最后落在卡座中央那个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眼神不善地瞪着他的年轻人身上。

江燃正拿着酒瓶,嘴角还沾着点泡沫,背心湿漉漉地贴在胸膛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像一头领地被打扰的年轻雄狮,毫不掩饰地释放着被打断兴致的戾气和……一丝被窥见狼狈的恼怒。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上。

沈砚的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像蒙着一层终年不化的薄冰。

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意外或嫌恶的表情,平静得近乎漠然。

那目光在江燃湿透的背心和滴水的发梢上停留了半秒,然后移开,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下环境。

他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得像经过精确计算,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的音乐,清晰地传到江燃耳中:“抱歉,走错了。”

语气平稳,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仿佛他闯入的不是一个疯狂的庆功宴,而是一个普通的会议室。

说完,他甚至没有等江燃有任何反应,便从容地后退一步,准备带上门离开。

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刚才的打扰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就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嗤。”

一声清晰、短促、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酒意的嗤笑,从江燃鼻腔里哼出来。

他歪着头,嘴角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首首刺向门口那个即将消失的身影。

“装模作样。”

声音不大,却像淬了火的针,精准地扎了过去。

门,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轻轻合拢。

隔绝了门外冷清的走廊光线,也隔绝了那个银发的身影。

包厢里的喧嚣似乎停滞了一瞬。

林小北打了个酒嗝,茫然地左右看看:“谁啊?

走错门了?”

陈默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又看了看卡座里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眼神却死死盯着门板的江燃。

江燃收回目光,仰头将瓶中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却像浇在烧红的炭火上,滋啦作响,腾起一股更旺的无名火。

他重重地把空瓶顿在桌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看什么看?

酒呢?

继续!”

他吼了一嗓子,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烦躁,重新把自己砸进沙发里,抓起一瓶新的酒,用牙咬开瓶盖,动作粗暴。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握着酒瓶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刚才关门那一瞬,他似乎瞥见那人扶在门把上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和他自己指节上因为常年高强度操作留下的薄茧,还有刚才揪林小北衣领时蹭上的酒渍,形成了惨烈又刺眼的对比。

“妈的。”

江燃又低骂了一句,仰头灌酒,试图把脑子里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和那双过分干净的手彻底冲掉。

走廊外,沈砚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刚才那声清晰的嗤笑只是幻听。

苏晴快步跟上,低声询问:“沈先生?”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径首走向专属电梯。

电梯门光洁如镜,映出他依旧平静无波的脸。

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动作优雅依旧。

只是在镜面反射的、无人可见的角度,他那只刚刚扶过包厢门把的右手,食指指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在西装裤缝上捻了一下。

像是要拂去什么看不见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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