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图书馆的光
周三下午去图书馆，他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阳光在他摊开的《资本论》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手指间夹着的钢笔转得飞快；周五傍晚去超市买酸奶，他推着购物车停在冷藏柜前，西装袖口挽起，露出腕上价值七位数的手表，却在认真比较不同品牌的牛奶脂肪含量。
“宿主，男主本周累计‘偶遇’次数7次，好感度提升至30%。
现在男主还在校园比较纯情，温以芊咬着酸奶吸管笑。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巧合。
上周公共选修课，她故意把笔记本放在他旁边的空位，扉页上写着“芭蕾术语对照表”，夹着的便签上，是妈妈写的“注意膝盖保暖”。
这天傍晚，温以芊抱着《舞蹈解剖学》从图书馆出来，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刚走到台阶下，雨点突然砸了下来。
她慌忙把书抱在怀里，却听见头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一把黑色的伞遮住了雨幕。
陆知衍站在她身边，灰色冲锋衣的帽子没拉，头发被打湿了几缕，手里还提着个纸袋，散出淡淡的面包香。
“又没带伞？”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混着雨声格外好听。
温以芊仰头看他，发现他的睫毛很长，沾着的雨珠像碎钻：“天气预报说没雨的。”
她的马尾辫有点乱，几缕头发贴在颈间，被雨水浸得发亮。
陆知衍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大半，自己的肩膀露在雨里：“我送你回去。”
两人踩着水洼往前走，伞下的空间很小，温以芊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不是商场里的古龙水，是洗衣液混着阳光的清香，像晒过的被子。
“你怎么也在图书馆？”
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水花溅到白帆布鞋上。
“查点资料。”
陆知衍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他刚结束家族视频会议，特意绕了远路过来。
纸袋里的可颂是她昨天在食堂念叨过的牌子，烤得酥脆，夹着她喜欢的杏仁片。
路过舞蹈房时，温以芊突然停下脚步。
落地窗里，几个学姐正在排练，足尖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穿透雨幕，像在敲打着某种节拍。
“以前总觉得，下雨天最适合练足尖。”
她望着窗内笑，“雨声能盖住疼的声音。”
陆知衍的目光落在她的脚踝上。
那里有淡淡的红痕，是常年挤压留下的印记。
他忽然想起周明宇说的，温以芊的足尖鞋永远自己缝补，说“妈妈说针脚密一点，跳起来更稳”。
“很疼吗？”
他问。
温以芊愣了下，随即笑开：“习惯了就不疼啦。
每次站在舞台上，聚光灯打下来，就什么都忘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你们解出难题时，也会很开心吧？”
陆知衍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那些被父亲逼着学的金融知识，好像也没那么枯燥了。
到了宿舍楼下，温以芊接过他递来的可颂，包装袋上还留着他的温度。
“谢谢，这个我昨天刚好想吃。”
她从包里翻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是枚书签，用干花压成的，里面夹着片银杏叶，边缘被细心地磨圆了。
“上周看你总在看书，这个应该能用。”
陆知衍接过时，指尖碰到了她的指甲。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有层薄茧，是常年练舞磨出来的。
“谢谢。”
他把书签放进钱包，动作轻得像在放易碎品。
雨小了些，温以芊站在屋檐下朝他挥手：“路上小心。”
陆知衍“嗯”了一声，转身却没走。
他站在雨里看了会儿，首到三楼的灯亮起，窗上映出她低头看书的影子，才转身离开。
钱包里的银杏书签，被他摩挲得有些发烫。
第二天早上，温以芊打开课桌，发现里面放着个保温杯，还压着张便签。
字迹龙飞凤舞，却透着认真：“阿姨说红糖姜茶对膝盖好。”
她捧着温热的杯子笑了，眼底的光比窗外的朝阳还要亮。
系统面板上，“男主好感度35%”的字样，像颗刚剥开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