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巷陌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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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断不清不楚的关系,就别认我这个爷爷。”

吴老狗的烟杆在八仙桌上磕出脆响,烟灰簌簌落在青布桌布上,像他此刻抖得厉害的手。

怀里的三寸钉似懂非懂地呜咽一声,蹭着他的手腕。

解九爷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茶水泼出半盏,在桌面上蜿蜒成扭曲的痕:“解家的族谱里,容不下伤风败俗的名字。

解雨臣,你想清楚。”

霍仙姑摘下金耳坠,随手扔在妆匣里,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她抬眼时,凤眼里的寒意比长沙的秋雨还凉:“秀秀,霍家的家业将来要交到你手上,你拉着个女人站在这里,是要让九门的人看霍家笑话?”

空气像被冻住的猪油,密不透风地糊在人脸上。

吴邪攥着张起灵的手,指节泛白。

他能感觉到身边人掌心的温度,那点暖意成了混沌里唯一的锚点。

他抬起头,迎上吴老狗赤红的眼睛:“爷爷,他叫张起灵。

我和他,断不了。”

张起灵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没说话,却像在他耳边落下一句“我在”。

解雨臣被黑瞎子半揽在怀里,衬衫领口被对方扯得有些歪。

他看着解九爷紧绷的下颌线,忽然笑了笑,那笑意里带着点年少时闯祸的狡黠,又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九爷,您总教我‘取舍由心’。

我选他,就是我的‘心’。”

黑瞎子低低笑出声,伸手把解雨臣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墨镜后的目光扫过满座人:“各位要是嫌扎眼,我们走就是。

反正这世上的路,从来不是别人画好的。”

霍秀秀咬着下唇,首到尝到点血腥味才松开。

她反手握住阿宁的手,那只常年握枪的手此刻格外稳。

“奶奶,”她的声音有点抖,却没退后半步,“阿宁不是‘不清不楚的人’。

我和她在一起,没丢霍家的脸。”

阿宁抬手,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血痕,动作干脆利落:“霍当家的,秀秀的选择,我认。

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张启山猛地一拍桌子,八仙桌发出不堪重负的***:“胡闹!

九门的后代,岂能如此不知轻重!”

二月红叹了口气,指尖捻着戏服上的盘扣:“年轻人,有些路走不得,走了就是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也认。”

吴邪挺首脊背,“我们走。”

六个人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吴老狗气急的咳嗽声,解九爷摔碎茶杯的脆响,还有霍仙姑一声冷哼。

脚步声踏过堂屋的青砖,像踩在百年时光的裂缝上,每一步都格外清晰。

出了那座古旧的宅院,长沙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打在油纸伞上。

胖子把伞往吴邪那边倾了倾:“天真,咱现在去哪儿?

总不能淋着雨当游魂吧。”

黑瞎子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法币,在手里拍了拍:“有钱,怕什么。

找个地方住下,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他们沿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走了半条街,在一处老巷子里看到了“房屋出租”的木牌。

房东是个挎着竹篮的老太太,打量他们几眼,操着一口长沙话念叨:“你们这伙人,看着怪得很……不过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租给你们便是。”

巷子不宽,两侧是青砖灰瓦的矮楼。

老太太指了指三间挨在一起的屋子:“头两间是两居室,最后那间单人间,都带灶台。

你们要是不嫌小,就定下?”

解雨臣看了眼吴邪,又扫过霍秀秀:“正好。”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吴邪和张起灵住最里头的两居室,窗户对着巷子深处的石榴树;解雨臣和黑瞎子住中间那间,门口有个小小的石磨;霍秀秀和阿宁选了靠近巷口的那间,能听见街上的叫卖声。

胖子摸着下巴,看着那间单人间,突然乐了:“得,老子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不用听你们半夜磨牙了!”

收拾屋子时,吴邪才发现这地方简陋得很。

墙皮有些剥落,糊着旧报纸的天花板垂下一盏昏黄的灯泡,拉一下线绳,就晃悠悠地亮起来。

张起灵不知从哪儿找了块抹布,正蹲在地上擦积灰的八仙桌,动作认真得像在研究什么机关。

“这里比杭州的铺子差远了。”

吴邪蹲到他身边,有点无奈地笑,“委屈你了。”

张起灵摇摇头,把擦干净的桌子推到他面前:“有你在,不委屈。”

隔壁突然传来黑瞎子的调笑声:“小花,你看这灶台,够不够你煮碗面?”

接着是解雨臣低低的斥骂:“别碰那口锅,锈得能刮下三层皮!”

斜对门的霍秀秀在喊:“阿宁,帮我把那床被子搭到绳上晒晒!”

阿宁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笑意。

胖子在自己屋里哼着跑调的小曲,不知在翻箱倒柜找什么。

吴邪看着张起灵平静的侧脸,听着巷子里此起彼伏的声响,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下来。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这间小小的屋子,因为身边的人,因为隔壁的喧闹,竟透出几分烟火气来。

他伸手,从背后轻轻抱住张起灵:“不管他们怎么说,我们在这儿,好好过下去。”

张起灵反手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跳得沉稳而有力。

“好。”

他说。

巷口的老太太挎着竹篮走过,看着这几间突然亮起灯的屋子,嘟囔了句“奇怪的年轻人”,慢慢消失在雨幕里。

而属于他们的,在百年前的长沙巷陌里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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