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在山坳间尖啸,卷着冰冷的水汽抽打在脸上,生疼。
我孤零零地站在崖顶那片人工开凿出的圆形祭坛中央,脚下是纵横交错的古老符文,雨水汇成浑浊的溪流,沿着凹槽流淌,最终消失在中心那道深不见底的裂隙里。
“哗啦——”又是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瞬间照亮崖下。
几十个模糊的人影蜷缩在远处简陋的雨棚下,像一群受惊的鹌鹑。
他们的目光穿透雨幕,死死钉在我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期盼,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混合着恐惧与憎恶的冰冷。
每一次祭祀,他们都这样看着,仿佛我不是在加固囚笼,而是在进行某种亵渎的召唤。
一个孩子的啼哭猛地穿透风雨传来,尖锐又突兀,但立刻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只剩下风雨的咆哮,以及……祭坛中心那道裂隙里,传来的沉闷搏动。
咚…咚…咚…像是深埋地底的巨兽心脏,缓慢而沉重地搏击着。
每一次跳动,都震得我脚下的岩石微微发麻,震得我胸腔里那颗属于神魔的、同样不驯的心也跟着狂跳。
“时辰到了!”
村正嘶哑干涩的吼声在崖顶炸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甚至盖过了滚滚雷声。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雨腥味和泥土腐朽气息的空气灌入肺腑。
黑袍的宽袖滑落,露出右臂。
苍白皮肤下,青色的神纹与暗紫色的魔鳞如同活物般交错、蠕动、彼此侵蚀。
神圣的光晕与污秽的幽光在我手臂上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那是诅咒,是烙印,是我生来就背负的原罪。
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却极其锋锐的力量,轻轻划过左腕。
皮肤应声绽开,伤口深可见骨。
暗金色的神血与粘稠如黑油、闪烁着点点邪异星芒的魔血,交融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暗红液体。
滚烫的血液滴落,砸在祭坛中心那道吞噬一切的裂隙上。
嗤——!
血液接触裂隙边缘的瞬间,竟发出烙铁淬水般的刺耳声响,腾起一股混杂着硫磺与檀香气的诡异青烟。
然而,那滴血并未如往常般渗入符文,加固封印。
它诡异地悬停在裂隙边缘,仿佛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