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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八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我,林晓菲,一个在庞大国企财务部里勤勤恳恳耕耘了五年的小审计员,在指纹打卡机发出最后一声“滴”的哀鸣前,险之又险地将大拇指摁了上去。

“呼……” 成功!这个月的全勤奖,保住了!三百块巨款,够我吃十顿豪华版黄焖鸡米饭加个卤蛋了!我挺直了被审计报告压弯了整整一周的脊梁骨,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卤蛋的香气。

工位就在财务部最深处,一个阳光常年绕道走的角落。桌上,左边是堆得像碉堡一样的历年凭证册子,摇摇欲坠;右边则是几盆我精心伺候的多肉,在缺乏日照的环境下顽强地徒长着,细胳膊细腿,姿态妖娆得随时准备跳楼。

刚把那个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褪色大字的搪瓷杯续上滚烫的开水,还没来得及嘬一口,一个堪比催命符的声音就穿透了办公室嗡嗡的嘈杂,精准地钉在我耳膜上:

“晓菲!林晓菲!”

我头皮一麻,条件反射地弹起来,差点带翻我的多肉碉堡。只见我们财务部的顶梁柱、永远像打了鸡血的张姐,正挥舞着一份装订得一丝不苟的文件,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朝我杀来,那架势,活像要给我颁发炸药包。

“紧急任务!大活儿!”张姐“啪”地把文件拍在我刚擦干净的桌面上,震得我的搪瓷杯都跟着抖了三抖,“远星集团!去年那个收购案,最后的审计尾巴,上面点名要我们复核!就交给你了,今天必须出初步报告!”

远星集团?顾云深的远星集团?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感觉刚保住的卤蛋瞬间飞走了。顾云深,本市乃至全国财富排行榜上常年霸榜的钉子户,传说中的商业巨鳄,年轻、神秘、手腕狠辣,关于他的八卦能养活本市一半的营销号。给他做审计?还是他刚吞下去的那块巨无霸肥肉?这活儿烫手程度堪比捧着个点燃引信的炸药包!

“张…张姐,”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挣扎,“这…这项目之前不是王经理在跟吗?我手里还有三份下属单位的年报没看完呢,还有那个食堂采购的专项审计也……”

“小王老婆生了,休产假去了!”张姐一挥手,斩钉截铁,完全没给我留活路,“能者多劳!晓菲,组织信任你!拿出你查食堂大妈多报三毛钱葱姜蒜的精神头来,好好审审这位首富大人!加油!我看好你哦!” 她说完,还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留下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风风火火地又“噔噔噔”走了。

我盯着桌上那份印着远星集团烫金Logo的文件夹,感觉它正在无声地嘲笑我。认命吧,林晓菲。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翻开了那厚厚的报告。

数字,密密麻麻的数字,像无数只小蚂蚁在我眼前爬行。收购对价、资产评估、商誉确认、债务承接……每一个条目都牵扯着天文数字。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手指在计算器上翻飞,眼睛在屏幕上的电子底稿和纸质的原始凭证之间来回扫射,堪比一个高度精密的人肉扫描仪加计算器综合体。

时间在表格和数字的缝隙里无声溜走。窗外的阳光从左边挪到了右边,又悄悄溜走,只留下城市霓虹的倒影在玻璃窗上闪烁。办公室的人声渐渐稀疏,最后只剩下我头顶那盏惨白的日光灯管,还在不知疲倦地发出“嗡嗡”的低鸣,陪伴着我这个孤独的数字猎人。

脖子僵硬得像生了锈的轴承,眼睛干涩得能磨砂,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最后一张现金流量调节表上。胜利在望!只要把这几笔期末现金调整项对平,我就可以滚回家,拥抱我的泡面和那张吱呀作响的小床了!

精神一振,手指再次在计算器上跳跃:加…加…减…减…嗯?等等!

我猛地停住。计算器液晶屏上那个刺眼的数字,像根冰冷的针,瞬间扎穿了我昏昏沉沉的神经末梢。

期末账面现金余额:1,000,000,000.00元。

银行对账单余额:1,000,000,000.00元。

调节后余额计算得出:1,000,000,000.01元。

调节后余额报表列示:1,000,000,000.00元。

报表列示少了一分钱?

不!是一块钱!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屏幕,又猛地扑向打印出来的报表原件。手指颤抖着划过那两行关键数字。

报表调节后余额:1,000,000,000.00元。

我算出来的:1,000,000,000.01元。

千真万确!报表上少了一块钱!

“哈!” 一声短促、带着点神经质的笑从我喉咙里挤出来。顾云深?首富?远星集团?收购案涉及几百个亿?结果在最最基础的现金调节上,差了一块钱?!这就好比在珠穆朗玛峰顶上发现了一粒不该存在的芝麻!荒谬!离奇!却又带着一种该死的、令人无法忽视的精确性!

一股混杂着职业尊严被挑衅的愤怒和发现重大疏漏的亢奋,像高压电流一样瞬间贯通我的四肢百骸。所有的疲惫、饥饿、脖子酸痛,全都被这价值一块钱的惊天发现给冲得无影无踪。

张姐说得对,我林晓菲,连食堂大妈虚报的三毛钱葱姜蒜都能锲而不舍地追查到底,让大妈看见我就绕道走。现在,面对堂堂首富账面上神秘失踪的一块钱,我岂能轻易放过?这关乎原则!关乎审计师的尊严!关乎……嗯,好吧,主要是这事儿太他妈离谱了!离谱到不搞明白我今晚绝对睡不着!

我立刻化身福尔摩斯·林,一头扎进那浩瀚如海的电子底稿里。凭证号?关联交易?银行流水?每一笔可能的调整项都被我用鼠标戳了又戳,用眼睛筛了又筛。屏幕的光映在我因极度专注而显得有些狰狞的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彻底黑透,整层楼大概就剩下我和那盏忠实的日光灯。

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这一块钱的踪影!它就像凭空蒸发,或者被一只无形的手,刻意从这庞大的数字宇宙中精准地抹去了一粒尘埃。

这不科学!这不合理!一个管理如此规范、审计流程如此严格的超大型集团,在最基础的现金调节上出现这种低级错误?而且偏偏是这一块钱?顾云深缺这一块钱吗?他拔根汗毛都比这粗!这更像是一个……标记?一个故意留下的、极其微小的破绽?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我的脑海:这会不会是……故意的?谁干的?顾云深?他图什么?就为了逗我们这些小审计玩?还是说……这里面藏着什么不能言说的猫腻?需要用这一块钱作为引子?

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打了个寒颤。但审计师的直觉,那种对数字异常近乎本能的警惕,像警铃一样在我脑子里疯狂作响。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问清楚!必须找到那个能解释这一块钱去向的凭证!哪怕它只是一张皱巴巴的公交车票!

管他是首富还是天皇老子,在我的审计领域里,账不平,就是不行!一块钱也不行!

目标锁定:顾云深。只有他,这个集团的最终掌舵人,才可能知道或者有权限制造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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