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挑水挑出个“醉醺醺”长老？这桶修得比变戏法还快
“苏噗噗！
发什么癔症！
今天该你去后山挑水！”
张嬷嬷那尖利的嗓音能穿透三层土墙，“卯时前必须把水缸填满，晚一刻，这月的糙米就别想沾边！”
苏噗噗盯着扔在面前的那对水桶，脸都绿了。
桶沿锈得像老太太的牙，其中一只还缺了个小口，往外倒水比洒水壶还均匀。
她昨天劈柴累得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现在还得去后山挑水？
后山？
杂役院旁边就有井啊！
张嬷嬷怕不是昨晚没睡好，故意刁难我？
这水桶是从哪个朝代挖出来的？
怕不是秦始皇时期的文物？
装水漏一半，这哪是挑水，是去给山路浇水吧？
卯时前填满水缸？
怕不是想让我当场表演个“水遁·分身术”？
她认命地拎起水桶，刚出杂役院，就撞见蹲在墙角啃窝头的王虎和李狗蛋。
俩人看见她手里的破水桶，笑得差点把窝头喷出来。
“哟，这不是混沌根大小姐吗？
被发配去后山挑水啦？”
王虎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就你这小身板，怕不是得把自己当水桶一起滚回来？”
李狗蛋跟着起哄：“我赌她跳不了三趟就得哭着回来！”
苏噗噗心里的吐槽弹幕瞬间刷屏：这俩货是属复读机的吗？
一天不嘲讽我会死？
王虎你那窝头塞得快从鼻子里冒出来了，是怕今天没饭吃？
也是，就你这抢别人口粮的本事，怕是祖坟都冒黑烟了。
李狗蛋你笑起来跟哭似的，小心把牙笑掉了，以后只能用吸管喝粥！
说来也怪，随着她心里的吐槽火力全开，丹田那股暖流又开始活跃，顺着胳膊流到手心。
原本压得她肩膀发沉的水桶，竟莫名轻了几分。
我靠？
吐槽还能当大力水手的菠菜使？
这混沌根怕不是个隐藏的“嘴强王者”？
她不再理会那俩活宝，加快脚步往后山走。
后山的路坑坑洼洼，石子硌得脚底板生疼，露水打湿了粗布鞋，冰凉刺骨。
苏噗噗深一脚浅一脚地挪着，嘴里念念有词（其实是在疯狂吐槽）：这路是被天雷劈过吗？
坑比我脸上的痣还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月球表面的复刻版。
这露水是来讨债的吧？
冻得我脚趾头都快掉了！
等我修炼有成，第一件事就给这山路铺地毯，给露水施个“恒温咒”！
还有这风，跟小刀子似的刮脸，是想给我免费修容？
再刮我就把你堵在山坳里当电风扇！
越吐槽，脚步越轻快，原本要走半个时辰的路，竟不到一刻钟就到了。
后山泉眼藏在一片竹林里，泉水清澈见底，冒着丝丝寒气，旁边还长着几株黄灿灿的小野花，看着倒有几分灵气。
苏噗噗刚放下水桶，就听见竹林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嘟囔：“……在哪儿呢……明明就藏在这棵老竹子底下……难道被松鼠偷了？”
谁啊？
大清早的在竹林里刨东西？
不会是偷猎的吧？
她正警惕着，一个脑袋从竹子后面探了出来。
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青灰色道袍，袖口沾着点草屑，手里还拄着根……呃，看起来像拖把的拂尘。
老头鼻子嗅了嗅，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苏噗噗时愣了一下，随即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云鹤真人心里其实乐开了花：嘿，这不是那个混沌根小丫头吗？
居然自己跑到后山来了。
测灵那天那“五彩斑斓的黑”可把老刘头吓了一跳，老夫倒觉得有趣得很。
他刚才正找自己藏的半坛桂花酿，没想到撞上了正主，这小丫头挑着俩破水桶，脸都快皱成包子了，看着倒比杂役院那堆木头顺眼。
苏噗噗看着这仙风道骨（除了那拖把拂尘和道袍上的草屑）的老头，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宗门长老？
怎么看着有点……迷糊？
他那拂尘毛都打结了，怕不是用来扫地的？
老头走到泉眼边，目光落在她那只缺了口的水桶上，又瞅了瞅她被磨红的手心，突然笑了，露出两颗有点发黄的牙：“小姑娘，你这桶……漏得挺有艺术感啊。”
苏噗噗：“……” 艺术感？
这老头怕不是个老顽童？
她赶紧低下头：“回……回长老，还能用。”
云鹤真人心里嘀咕：能用？
这漏得都能养金鱼了。
杂役院也太不像话了，给个小姑娘用这种破烂。
他嘴上却慢悠悠地说：“我刚才好像听见你一路念叨，要给山路铺地毯，给露水加热？”
苏噗噗的脸“唰”地红透了——他居然全听见了！
她刚才吐槽得太投入，压根没注意有人。
完了完了！
被长老听见我大逆不道的话了！
会不会被当成疯子扔出青云宗？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指紧张地抠着水桶上的锈迹。
云鹤真人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心里更乐了：这小丫头脸皮还挺薄。
不过这心性倒有意思，敢想敢说，比那些循规蹈矩的小兔崽子强多了。
他故意板起脸，却没忍住嘴角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哪个峰的？”
“弟子苏噗噗，是……是杂役院的。”
苏噗噗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杂役院的？”
云鹤真人挑眉，故意凑近了些，一股淡淡的酒气飘了过来，“我看你这步伐，倒不像长期干粗活的样子，身板挺轻快啊。”
这老头眼神这么尖？
苏噗噗赶紧解释：“弟子……弟子就是力气大点。”
云鹤真人嘿嘿一笑，没再追问，转而指着那只破水桶：“这桶缺了口，装水费劲，老夫给你修修。”
没等苏噗噗反应，他伸出手指，在桶口缺口处轻轻一点。
苏噗噗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锈迹斑斑、豁着个大口子的水桶，竟变得锃光瓦亮，缺口处平滑如新，连桶壁都透着淡淡的灵气光泽！！！！
这是……变戏法？
不对，是法术！
这老头看着迷糊，居然是个高手！
她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云鹤真人收回手，捋了捋胡子，心里得意：小丫头片子，吓着了吧？
这点小手段还是有的。
让你见识见识，老夫可不是只会喝酒的糟老头。
他故作高深地说：“好了，这样就好用多了。”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这丫头，有点意思。”
苏噗噗晕乎乎的，还没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老头己经转身往竹林深处走去，边走边嘟囔：“找到了找到了！
原来滚到石头缝里了……嘿嘿，我的桂花酿……”苏噗噗：“……”合着他是来这儿找酒的？
这长老也太接地气了吧！
她看着老头的背影消失在竹林里，又低头看了看手里崭新的水桶，桶壁光滑得能照出人影。
刚才那股淡淡的酒气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让她觉得这修仙界好像突然多了点烟火气。
这长老……好像跟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装满两桶水，试着挑起来，水桶竟轻得像提着两个空篮子，还隐隐有种顺着力道往前飘的感觉。
这水桶……怕不是被施了什么“轻身咒”？
苏噗噗挑着水往回走，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阳光透过竹叶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突然觉得，这杂役院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至少，还有会偷偷帮人修水桶、还爱藏酒的“老顽童”长老。
她甚至有点期待，下次来挑水时，会不会再遇到这位有趣的云鹤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