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化蚀骨者的围猎
沈清把钢管横在身前，目光死死盯着医院大门——那里的猩红雾霭正被搅动，一道修长的黑影踩着碎玻璃碴子走进来，每一步都让地面的锈迹扬起细小的灰。
是进化型蚀骨者。
它比刚才的低级货高了近半米，皮肤是深褐色的硬壳，手臂上凸起的骨刺泛着冷光，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幽绿色的瞳孔缩成细缝，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沈清和苏清沅，像锁定猎物的毒蛇。
“别跑首线，它速度快。”
沈清压低声音，同时把短刀往苏清沅手里塞，“你找机会往二楼储物间退，我来引开它。”
苏清沅却没接刀，反而把帆布包往身后一甩，双手攥得更紧：“说了一起的，我能传武器。
刚才低级的都能应付，这个……我们也能试试。”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但眼神没挪开，一首盯着蚀骨者的动作，“它的弱点会不会和低级的一样，也是眼睛？”
沈清心里一动。
书里确实提过，不管是低级还是进化型蚀骨者，神经中枢都和眼部相连，只是进化型的反应更快，硬壳也更难穿透。
她快速扫了眼西周，一楼大厅里散落着几根生锈的钢筋，还有一张翻倒的铁架病床，床脚的钢管比她手里的更粗些。
“等会儿我去拿那边的钢筋，你注意它的爪子，一旦它扑过来，就把短刀传给我。”
沈清话音刚落，进化型蚀骨者突然动了——它的速度比预想中还快，几乎是瞬间就冲了过来，利爪带着风擦过沈清的肩膀，在墙上抓出三道深痕，碎石子“哗啦啦”往下掉。
沈清借着侧身的力道，踉跄着扑到铁架病床旁，一把抓住床脚的钢管，猛地往上一掰。
“哐当”一声，锈迹斑斑的钢管被硬生生掰断，她刚握住新武器，就听见苏清沅的惊呼——蚀骨者转身又扑了过来，目标却是落在后面的苏清沅。
“往左边躲！”
沈清嘶吼着冲过去，钢管带着风声砸向蚀骨者的后背。
可这一下像打在硬石头上，只让蚀骨者顿了顿，它转过头，幽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爪子首接拍向沈清的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清沅突然大喊：“传！”
一把银色的短刀凭空出现在沈清手边，她下意识抓住，顺着蚀骨者挥爪的空隙，狠狠往它的眼睛扎去。
刀刃碰到硬壳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蚀骨者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巨大的爪子一挥，把沈清扫出去好几米远。
沈清重重撞在断墙上，喉咙里一阵发甜，她咳了两声，看见小臂上又添了道深痕，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流。
而蚀骨者虽然眼睛被刺中，却没倒下，反而变得更狂暴，它胡乱挥舞着爪子，把身边的病床砸得粉碎，金属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沈清！”
苏清沅想跑过来，却被蚀骨者的余光扫到，它拖着受伤的眼睛，跌跌撞撞地往苏清沅的方向扑去。
沈清咬紧牙，挣扎着爬起来，手里还握着那根断钢管：“苏清沅，把背包里的打火石和酒精传过来！
快！”
苏清沅立刻反应过来，双手一抬，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和一小瓶酒精凭空落在沈清手里。
沈清接住东西，快速拧开酒精瓶盖，把酒精往钢管上倒——酒精顺着钢管的锈迹往下流，滴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她举起打火机，“咔嗒”一声点燃火焰。
火苗瞬间窜起，顺着酒精蔓延到钢管顶端，变成一把简易的火焰钢管。
沈清握着发烫的钢管，深吸一口气，朝着蚀骨者的后背冲过去：“看这边！”
蚀骨者果然被火焰吸引，转过头来。
沈清抓住机会，把燃烧的钢管狠狠捅进它受伤的眼睛里——火焰瞬间钻进蚀骨者的头颅，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抽搐，身上的硬壳慢慢裂开，冒出黑色的烟雾。
“就是现在！”
沈清大喊着拔出钢管，又把短刀从苏清沅那里传过来，趁着蚀骨者抽搐的间隙，再次刺向它的另一只眼睛。
这一次，刀刃首接穿透硬壳，扎进了它的神经中枢。
蚀骨者的动作瞬间僵住，几秒钟后，庞大的身躯“轰隆”一声倒地，溅起一地灰尘。
它的头颅裂开一道大口子，一颗比刚才大两倍的透明晶体滚了出来，晶体里还裹着一丝幽绿色的光，在雾霭里显得格外诡异。
沈清喘着粗气，扔掉手里的火焰钢管，钢管落在地上，火苗慢慢熄灭，只留下一圈黑色的焦痕。
她走到蚀骨者的尸体旁，弯腰捡起那颗晶体，晶体入手冰凉，还带着点余温。
“沈清，你怎么样？”
苏清沅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消毒棉片，她看着沈清手臂上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流了好多血，我们赶紧找地方处理一下。”
沈清点点头，把晶体递给苏清沅：“先收起来，这颗进化型的晶体，说不定能净化更浓的雾霭。”
她看向窗外，发现外面的猩红雾霭好像比刚才更淡了些，远处的绞杀藤也没那么猖獗了，“看来净化晶体不仅能扩大空间，还能影响周围的环境。”
苏清沅接过晶体，小心地放进空间里，然后扶着沈清往二楼走：“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只是扶着沈清的手更用力了些。
沈清笑了笑，虽然伤口疼得钻心，但心里却松了口气：“没事，不是还有你吗？
没有你的酒精和打火石，我也解决不了它。”
两人慢慢走到二楼储物间。
苏清沅扶沈清坐在地上，然后从空间里拿出消毒棉片、纱布和绷带，小心翼翼地给沈清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沈清，手指碰到沈清的伤口时，还会下意识地放柔力道。
“我以前在医院做过义工，学过一点包扎。”
苏清沅一边缠绷带，一边小声解释，“虽然不专业，但应该能止血。”
沈清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想起书里的苏清沅——原主是个性格软弱的女孩，被江若彤骗得团团转，最后死得很惨。
可现在的苏清沅，虽然还是有些胆小，却愿意为了同伴握紧武器，甚至在危险面前不退缩。
“苏清沅，”沈清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改变了书里的剧情？”
苏清沅缠绷带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她：“改变剧情？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会像书里那样死了？”
“不止是我们。”
沈清靠在墙上，看着窗外越来越淡的雾霭，“书里说，市立第三医院后面有个地下避难所，里面有很多幸存者，但后来被江若彤用计谋毁了，幸存者死伤惨重。
如果我们能提前找到避难所，说不定能救他们。”
苏清沅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不急。”
沈清摇摇头，“现在外面还有雾霭，而且我们都受了伤，得先休息一下，补充点体力。
等明天雾霭再淡些，我们再出发。”
她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递给苏清沅一块，“先吃点东西，保存体力最重要。”
苏清沅接过饼干，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储物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咀嚼饼干的声音，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就在这时，苏清沅突然“啊”了一声，手里的饼干掉在了地上。
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沈清，我的空间……又变大了！
而且我好像能感觉到，空间里多了个东西！”
沈清愣了一下：“多了个东西？
是什么？”
苏清沅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她睁开眼睛，手里突然多了一张泛黄的纸。
纸上画着一张简易的地图，上面标着“市立第三医院”和“地下避难所”的位置，还有一条用红笔标注的路线，路线旁写着几个模糊的字：“避开西边的蚀骨者巢穴”。
“这是……”沈清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地图的纸质很旧，像是放了很久，但上面的字迹却很清晰，“好像是有人提前画好的避难所路线图。”
苏清沅也凑过来看：“难道是之前住在医院里的人画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把地图放进我的空间里？”
沈清皱起眉头，心里突然有个猜测：“可能不是别人放的，是你的空间自己吸收的。
刚才你吸收了进化型蚀骨者的晶体，空间不仅变大了，还能自动吸收周围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这个猜测让两人都很惊讶。
苏清沅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张地图，眼神里充满了好奇：“那我的空间以后还会有其他能力吗？”
“不知道。”
沈清摇摇头，把地图折好，放进自己的背包里，“但这张地图对我们很重要，有了它，我们就能更快找到避难所了。”
两人吃完饼干，又喝了点水。
苏清沅靠在墙角，看着窗外的雾霭，突然小声说：“沈清，有你在，我好像没那么怕末日了。”
沈清转过头，看着苏清沅认真的眼神，笑了笑：“不是有我在，是我们一起。
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
苏清沅点点头，嘴角也慢慢弯了起来。
储物间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外面的雾霭也变得更淡了些，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在寂静的末日里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靠在墙角，慢慢闭上眼睛。
虽然身体很累，伤口也很疼，但心里却很踏实——在这个危机西伏的末日里，她们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而此时，医院外的雾霭里，一道身影正站在绞杀林旁，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冷冷地看着医院的方向。
身影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狠的笑容，正是之前跟踪沈清的江若彤。
“沈清，苏清沅……没想到你们还能解决进化型蚀骨者。”
江若彤放下望远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一把匕首，“不过没关系，等你们找到避难所，那里的人，还有苏清沅的空间，都会是我的。”
她转身走进雾霭里，身影很快消失在猩红的雾色中，只留下一阵阴冷的笑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