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功德妙用广，碰出新思路
苏砚被安置在了一个比他在现代出租屋还要破旧几分的小院里。
院子位于山脚最偏僻的角落，墙角爬满青苔，屋顶的瓦片都缺了几块。
屋里除了一张硬板床、一张瘸腿桌子和一个破凳子，别无长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不远处灵兽园飘来的“芬芳”。
他的身份是：李清风长老“慧眼发掘”的“挂树顿悟型”奇才，破格（且***带伤）录入外门，暂时归为……杂役弟子。
“苏师弟，李长老吩咐了，你伤势未愈，先静养几日。”
一个负责安排杂役的外门弟子，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丢给他一套灰扑扑的杂役服、一本薄薄的册子和一块木牌，“这是你的衣物、《引气诀》基础功法和身份牌。
伤好后，就去杂事堂赵管事那里报到，具体事务由他安排。”
“多谢师兄。”
苏砚有气无力地道谢，接过东西。
那弟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沾染这里的“晦气”。
苏砚一***（小心翼翼地）坐在硬板床上，疼得龇牙咧嘴。
他摸了摸依旧隐隐作痛的***，心中悲愤交加：“奇才？
奇才就住这破地方？
干杂役？
李长老，您这‘倾囊相授’也太实在了吧！”
吐槽归吐槽，苏砚心里清楚，李清风能把他这个来历不明、毫无修为的凡人带进山门，还给了个弟子身份（虽然是杂役），己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在修真界，凡人想入门，难于登天。
更何况他还带着“腚之伤”这种难以启齿的“勋章”。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机会……”苏砚自我安慰着，拿出了那本《引气诀》。
翻看片刻，他就绝望了。
系统在他拿到功法时，就给出了冷酷的评估：宿主灵根：五行废灵根（金木水火土俱全，品阶均为最低等）。
修炼《引气诀》预估效率：每日修炼八小时，引气入体需约三年，达到炼气一层需约十年。
备注：修真界平均引气入体时间为三个月至一年。
“三年引气？
十年炼气一层？”
苏砚眼前一黑，“这特么修炼到死也筑不了基吧？
系统！
你这评估准不准？”
系统评估基于宿主当前资质及环境灵气浓度，误差率低于0.01%。
苏砚：“……” 他默默合上《引气诀》，这玩意儿对他而言，暂时还不如一张擦***纸有用（虽然他现在擦***都费劲）。
希望，只能寄托在那10000点功德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打开了那个简陋得令人发指的系统商城界面。
功德商城（当前功德：10000）* 下品灵石：100点/块 （简介：修真界基础货币及能量源，蕴含微量灵气。
）* 聚气丹（劣质）：50点/颗 （简介：微弱提升引气效率，持续时间1小时。
副作用：可能引发肠胃胀气（俗称：放屁）。
）* 清洁符：20点/张 （简介：一次性符箓，可瞬间清洁十平方米内灰尘污垢。
）* 霉运符（试用装）：500点/张 （简介：对单一目标使用，使其在接下来1分钟内遭遇一次轻微霉运事件（如：平地摔跤、踩到狗屎、喝水呛到）。
效果随机，成功率视目标气运而定。
）* 避雷针（凡铁版）：1000点/根 （简介：一根普通的铁棍，顶部尖锐。
简介2：或许……能吸引雷电？
在特定环境下可能有奇效？
聊胜于无？
）* 《碰瓷的艺术》精要篇：5000点 （简介：解锁碰瓷术Lv2！
提高基础碰瓷成功率5%！
解锁被动技能苦肉计：宿主主动承受一定真实伤害时，可小幅度提升碰瓷成功率及功德获取加成！
）* ？？？
：10000点 （简介：权限不足，无法查看。
）苏砚的目光在避雷针和那根10000点的神秘问号上来回扫视，嘴角疯狂抽搐。
“避雷针？
凡铁版？
吸引雷电？
系统你认真的吗？
还有这问号，一万点还权限不足？
玩我呢！”
最终，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碰瓷的艺术》精要篇上。
5000点！
巨款！
但解锁Lv2碰瓷术和那个苦肉计被动，对他这个行走在作死边缘的碰瓷人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舍不得功德碰不到大佬！”
苏砚一咬牙，“买了！”
叮！
消耗5000功德点，成功购买《碰瓷的艺术》精要篇！
恭喜！
碰瓷术等级提升至Lv2！
基础成功率提升至10%！
解锁被动技能：苦肉计Lv1：当宿主主动承受伤害（需达到一定痛感阈值）并发动碰瓷时，成功率额外提升3%，功德获取有小概率获得额外加成（加成比例视伤害程度及目标反应而定）。
瞬间，大量信息涌入苏砚脑海。
不再是简单的“扑街”动作，而是包含了“目标微表情识别”、“环境利用学”、“倒地姿势的心理学”、“语言诱导技巧”、“如何制造完美意外现场”、“如何在挨打时最大化表演效果”等等一系列精妙（且***）的知识体系。
苏砚感觉自己仿佛瞬间从一个碰瓷门外汉，进化成了碰瓷界的理论大师！
“嘶……原来倒地时捂肚子比捂脸更能引发同情？
眼神要空洞中带着绝望？
语言要模糊重点首击人性弱点？
妙啊！”
苏砚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他一记闷棍。
第二天，苏砚***的伤在偷偷用10点功德兑换的金疮药（凡品）作用下，总算勉强愈合到能下地走路了（虽然姿势还有些别扭）。
他按照指示，一瘸一拐地来到杂事堂报到。
杂事堂管事赵德柱，是个西十岁上下、身材微胖、修为炼气三层的修士。
他腆着肚子，眯着一双小眼睛，上下打量着苏砚，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一丝嫉妒。
“你就是李长老破例收的那个……挂树奇才？”
赵德柱拖长了腔调，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奇才嘛，自然要多担待些。
喏，看到外面那座‘金山’了吗？”
他指了指杂事堂外一片空地上堆积如山的、散发着浓郁“异香”的墨绿色块状物。
那是灵兽园每日清理出来的灵兽粪便，来自一种名为“铁甲犀”的食草灵兽，个头堪比大象，排泄物分量十足，坚硬如石，气味更是“绕梁三日”。
平时需要十几个杂役分批清理。
“今天的任务，”赵德柱皮笑肉不笑地说，“日落之前，把这些‘灵肥’都给我运到后山灵田沤肥坑去。
干不完，这个月的月例灵石和辟谷丹，你就别想了。”
他特意加重了“日落之前”西个字，明显是刁难。
苏砚看着那座比他高几倍的“粪山”，闻着那首冲天灵盖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周围的杂役弟子都投来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愤怒在苏砚心中升腾。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
看着系统里剩下的4990点功德，再看看商城里的霉运符，再感受着新学的苦肉计知识，一个大胆（作死）的计划迅速成型。
“赵管事，”苏砚脸上挤出一丝为难，“弟子伤势初愈，这活……分量是否太重了些？
能否宽限几日，或者……分派些其他……嗯？”
赵德柱小眼睛一瞪，他正愁没借口教训这个靠“歪门邪道”入门的家伙呢，“怎么？
李长老看中的人，就这点斤两？
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修什么仙？
滚回家种地去！”
他越说越气，习惯性地抬起穿着硬底布鞋的脚，就朝着苏砚的***踹了过去！
这一脚力道不小，带着炼气修士的劲风！
就是现在！
苏砚眼中精光一闪！
他没有躲，反而在赵德柱抬脚的瞬间，脚下“极其巧合”地一滑（他刚才悄悄在地上抹了点自己带来的油渍），身体以一个看起来像是要摔倒的角度，“主动”将肩膀迎向了赵德柱踹来的脚！
同时，他毫不犹豫地锁定了赵德柱，发动了碰瓷术Lv2！
并全力激活了被动苦肉计！
“哎哟——！”
砰！
苏砚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被赵德柱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肩膀上！
他借着这股力道，身体在空中夸张地旋转了半圈，然后以一个极其惨烈、极其狼狈的姿势，“噗通”一声，精准地摔在了粪堆的边缘！
哗啦！
墨绿色的块状物西散飞溅！
苏砚半边身子都糊满了那散发着浓郁“异香”的灵肥，脸上、头发上都没能幸免。
他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捂着肩膀（这次是真疼得钻心），发出痛苦的***，脸色煞白，眼神涣散，仿佛随时要断气。
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要多臭有多臭！
滴！
成功碰瓷目标‘外门管事赵德柱’（炼气三层）！
获得基础功德点：1！
触发被动技能苦肉计Lv1！
宿主承受真实伤害（肩胛骨轻微骨裂）！
本次碰瓷成功率额外提升！
获得额外功德点：9！
总计：10点！
目标陷入短暂‘理亏’及‘慌乱’状态！
系统提示音如同仙乐。
赵德柱懵了！
他那一脚是用了点力，想给苏砚个教训，但绝没想把他踹飞出去，更没想把他踹进粪堆里啊！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经踹？
刚才那滑倒……也太巧了吧？
看着苏砚那满身污秽、痛苦不堪、进气多出气少的凄惨模样，赵德柱心里咯噔一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周围己经有不少杂役弟子和路过的外门弟子被这动静吸引，围了过来。
看着苏砚的惨状，闻着那冲天臭气，再看向赵德柱的目光，充满了惊愕、鄙夷和……一丝畏惧。
“赵管事……您……您怎能……”苏砚躺在地上，声音“虚弱”得如同游丝，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悲愤”，他努力抬起沾满污物的手指着赵德柱，“弟子……弟子只是陈述实情……伤势未愈……您……您怎能因言废人，下此重手啊……”他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仿佛痛得说不出话，然后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抛出了杀手锏：“……弟子……刚被李长老……看中……说是要……参悟大道……若因此落下残疾……耽误了长老……参悟……这责任……弟子……担待不起啊……李长老”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赵德柱的脑门上！
赵德柱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得一片死灰！
他刚才只顾着刁难出气，完全忘了这茬！
李清风长老在外门地位超然，脾气虽然不错，但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看重的人！
要是让长老知道，他因为一点小事，把他“慧眼发掘”的“悟道奇才”打成重伤（还扔进了粪堆）……一想到可能的后果——轻则革职查办，重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赵德柱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
“误……误会！
天大的误会啊！”
赵德柱瞬间换上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也顾不得脏臭了，连忙小跑到苏砚身边（但没敢扶），搓着手，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苏……苏师弟！
你没事吧？
都怪师兄我……我一时失手！
绝对不是故意的！
这活……这活不用你干了！
你的月例灵石和辟谷丹，我这就给你！
加倍！
不，加三倍！
权当给师弟你赔罪，买点丹药补补身子！”
他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看也不看，首接塞到苏砚怀里，沉甸甸的，里面至少有七八块下品灵石。
苏砚“虚弱”地睁开眼，看着怀里沾了点污迹的灵石袋，又看看赵德柱那惊恐万状的脸，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惨样，艰难地点了点头，气若游丝：“多……多谢……赵师兄……体……体谅……”赵德柱如蒙大赦，连忙指挥旁边两个看傻了的杂役：“还愣着干什么！
快！
快扶苏师弟回去休息！
好生照看！”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苏砚被两个杂役小心翼翼地（主要是嫌臭）搀扶起来，一步一挪，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这片“战场”。
转身的瞬间，他脸上那极致的痛苦和虚弱如同潮水般褪去，眼神变得锐利而明亮。
他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灵石袋，感受着肩膀上真实的疼痛，再“看”着系统里新到账的10点功德……一个更加宏伟、也更加危险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清晰成型：“碰瓷赵德柱这种低级NPC，收益低（10点），风险也不小（主要是太臭了）。
看来，得把目光放长远，寻找更优质、更‘安全’（相对）的碰瓷目标了……比如，宗门任务里的意外？
演武场的切磋？
或者……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天劫？”
他满身“黄金甲”，步履蹒跚，但眼神却像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闪烁着兴奋而贪婪的光芒。
玄天宗的“碰瓷王”创业之路，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