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山门口的石阶上，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快递盒，红的黄的蓝的，
印着各种熟悉的店铺标志，一直堆到了下山的青石路上，连山门都快看不见了。一阵风吹过，
几个空盒子轱辘轱辘滚下去老远。头疼。太阳穴突突地跳。“苏玄！苏玄你在哪儿？
快给我出来！” 一声带着怒火的咆哮从山顶主殿方向炸过来，震得我耳朵嗡嗡响。
是执法长老。跑是跑不掉了。我认命地站起来，拍了拍道袍下摆沾的灰，慢吞吞地往上走。
刚绕过一片竹林，就看见执法长老那张铁青的脸，活像谁欠了他几百年修为没还。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执法堂的弟子，一脸“你完了”的表情看着我。“苏玄！
”长老的胡子气得一抖一抖，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子上，“你看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们堂堂青云宗，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山门！被什么堵了？
被一堆……一堆凡间的破烂盒子堵了！成何体统！传出去我们青云宗的脸往哪儿搁！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默默抬手抹掉，声音有点闷：“长老，那不是破烂盒子，
是我的快递。”“快递？什么狗屁快递！”长老更火了，“我管你什么递！宗门早有严令，
所有弟子需清心寡欲，潜心修行！严禁沉迷外物！严禁与凡尘俗世有过密牵扯！你倒好！
你……你简直是走火入魔了！”他气得在原地转了个圈，猛地盯住我：“说！
你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的是不是宗门下发的灵石？
是不是用修炼资源去换那些凡尘俗物了？”“没有。”我立刻摇头，这点原则我还是有的，
“我花的是自己接宗门任务攒的积分，在内部兑换处换的凡间银票买的。一颗灵石都没动。
”长老噎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还挺有“原则”。但他很快找到了新的攻击点：“那也不行！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你一个修道之人，需要这些东西吗？我看你就是道心不稳，
被那花花世界迷了眼！”“我买的是必需品。”我试图解释，
“卫生纸、沐浴露、洗发水、牙膏牙刷、还有几包自热小火锅……哦，
还有这个月刚出的新款手机，运行内存大了点，抢购不容易……”“住口！”长老一声怒吼，
打断我的“购物清单”，“什么纸什么露！手机？那是什么邪魔外道之物？
统统都是腐蚀道心的毒药！我早就警告过你，不准再用那个……那个什么‘购物’的邪术！
你拿命牌发过誓的！结果呢？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他胸膛剧烈起伏，
显然气得不轻：“好！好得很！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了！执法弟子！”“在！
”他身后两个弟子立刻挺直腰板。“给我搜！
把她身上那个能勾连凡尘、蛊惑人心的‘手机’邪器，给我搜出来！当场销毁！
再把山门外那些污秽之物，统统给我清理掉！扔得越远越好！”两个执法弟子应了一声，
面无表情地朝我走来。我心一沉。完了。我的手机！
里面还有我刚付了定金的新款***版法衣预售，
还有我蹲守了三个月才抢到的绝版炼丹炉模型！我的购物车！我的待收货！我的收藏夹！
“长老！不行！”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捂住了我道袍宽大袖子里的暗袋，“手机不能毁！
那些快递也不能扔！那都是我花钱买的！我的私人财产！”“私人财产？在宗门规矩面前，
没有私人财产！”长老眼神凌厉，“苏玄，你身为内门弟子，金丹期修士，不思进取，
反而沉迷这等歪门邪道，扰乱宗门清净！今日若不严惩，何以正门规？动手！
”那两个弟子不再犹豫，一左一右就要上来按住我。他们的修为比我高一个小境界，
硬拼我肯定吃亏。绝望感瞬间淹没了我。我仿佛已经听到了我心爱的手机被灵力碾碎的声音，
买回来的宝贝被丢进山涧……就在其中一个弟子的手快要碰到我袖子的刹那——“哔哔——！
”一声极其突兀、极其嘹亮、极其现代化的汽车喇叭声，
猛地撕裂了青云宗山门上空千年不变的宁静仙气。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暴怒的执法长老。
大家齐刷刷地循声望去。只见山门外，那堆几乎堵死了路的快递小山后面，
艰难地探出一个……车头？一个涂着显眼黄蓝标志的车头，
顶上还支棱着一个一闪一闪的黄色小灯。紧接着，
一个穿着亮黄色马甲、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费劲地从驾驶座那边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他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仪器，对着我这边晃了晃，又低头看看仪器屏幕，
再抬头看看我们这群穿着古装、表情呆滞的人，
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职业性礼貌和巨大困惑的表情。“喂——！”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洪亮，
带着点北方口音，“请问！哪位是苏玄苏女士啊？尾号7788的！你这地址也太偏了吧！
导航差点给我导迷路！信号还贼差！我这小电驴……呃，小货车，差点卡半道上！
”他一边喊，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那些快递盒，朝我们走来，嘴里还嘀咕着：“嚯！
好家伙，这堆得……苏女士您这是开了个小卖部啊？买这么多？
得亏我开的是箱货……”执法长老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成了紫红，
他指着那个穿着奇装异服、开着一个会叫的铁盒子在他眼里的年轻人，
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邪……邪魔！哪里来的邪魔！竟敢擅闯我青云宗山门重地！布阵！
给我拿下！”那两个执法弟子也反应过来了，虽然对眼前景象有点懵，
但长老的命令是绝对的。他们立刻放弃抓我，锵啷一声拔出腰间佩剑，身形一晃，
一左一右就朝那快递小哥包抄过去，剑光闪烁，带着凌厉的破空之声。“哎哟我去！
”快递小哥吓得往后一跳，手里的扫码器差点掉了，“干嘛呢干嘛呢！有话好好说！
别动手啊！送个快递而已，犯得着舞刀弄枪的吗？和谐社会！文明送货！”他嘴里喊着，
动作却不慢。那两个弟子速度极快，剑尖几乎同时刺到。只见快递小哥左脚猛地在地上一蹬，
身体以一种极其刁钻的角度向后滑出半步，
右手顺势往腰间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一掏——“唰！”“唰唰！
”几道黄澄澄的、巴掌大的纸片被他甩了出来，
精准无比地贴在了那两个执法弟子持剑的手腕上。那纸片一沾身，
两个气势汹汹的弟子动作瞬间僵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保持着前刺的姿势，动弹不得，
只有眼珠子还能惊骇地转动。“定……定身符？”执法长老失声惊呼，眼珠子瞪得溜圆，
“不可能！凡间之人怎会使用符箓？还是如此……如此低劣的黄纸所画！
威力却……”快递小哥拍了拍手，一脸轻松，仿佛刚才只是拍了两只苍蝇：“嗨，
公司统一发的，说是能对付一些突发小状况，比如恶犬啊，或者……不太讲理的客户？
”他瞥了一眼那两个僵住的弟子，又看看脸色精彩纷呈的长老，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再次举起他的扫码器：“您就是苏玄苏女士吧？麻烦签收一下！好家伙，这一大车！
您这订单量，是我们片区这个月的冠军了！”我整个人还处在巨大的震惊和懵逼中。
看着那两个被几张“快递公司统一发放的定身符”定住的执法堂精英。
看着气到快原地爆炸的执法长老。
再看看眼前这个一脸“赶紧签收别耽误我跑下一单”的快递小哥。“啊……啊！对！
我是苏玄！”我猛地回过神，几乎是扑了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电子笔，
在那屏幕上一通狂点，“签！马上签！谢谢！太谢谢你了小哥！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快递小哥被我过分的热情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笑了两声：“没事没事，职责所在！
就是您这地方吧……下次能不能留个更精确点的坐标？这山门大阵的能量波动太干扰信号了，
我这导航仪老抽风。”“坐标？”执法长老终于从极度的震惊和荒谬感中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死死盯着快递小哥，“你……你到底是何人？如何能穿过我青云宗的护山大阵？
还有你这……这铁皮坐骑他指着那辆小货车，还有这符箓……”快递小哥挠了挠头，
似乎觉得这老头问题真多：“我？顺风派外门弟子，编号9527，
负责这片区的‘特快专递’业务。穿过大阵？哦，你说门口那层能量罩啊？
我们有专门的‘无界通行令’啊，公司统一配发的，
不然咋给你们这些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客户送货？至于这车……”他拍了拍身边的小货车，
“这叫‘四轮御风驹’，烧油的，比御剑快还省灵力！符箓都说了是公司发的制式装备嘛！
”顺风派？无界通行令？四轮御风驹？烧油？制式装备？执法长老张着嘴，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修炼了几百年形成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了毁灭性的冲击。
他看看那辆还在轻微轰鸣的“铁皮坐骑”，看看弟子手腕上廉价的黄纸符箓，
再看看眼前这个一口一个“公司”、“业务”、“客户”的年轻人。“歪……歪理邪说！
一派胡言！”长老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但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甚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
快递小哥显然没兴趣跟一个“不太讲理的客户”辩论哲学问题，
他麻利地开始从他那神奇的“四轮御风驹”后面往下搬箱子——没错，是搬箱子，
不是用储物袋装！而且搬下来的箱子，正是堵在山门口那堆快递的同类！“苏女士，
您这些包裹，我们是给您放山门口呢，还是……您看哪儿方便？”他一边搬一边问，
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我还没回答，执法长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不准放！
一件都不准放进来！污秽之物！通通给我拿走！立刻！马上！”快递小哥动作一顿，
皱了皱眉，看向我：“苏女士，这……”我看着长老那副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样子，
再看看那两个还僵着的执法弟子，以及眼前堆积如山的、属于我的财产。
一股前所未有的底气，混合着网购重度患者对快递的执着，猛地冲上了我的天灵盖。“放！
”我挺直了腰板，声音前所未有的响亮，“就放这儿！山门口！这都是我的东西！
谁也没权力扔！”我转向执法长老，第一次敢这么硬气地直视他喷火的眼睛：“长老，
时代变了！清心寡欲不等于要我们当山顶洞人！卫生纸比树叶好用！
自热火锅比辟谷丹有滋味！手机能让我足不出户知天下事、买天下物！这叫提高生活质量！
提高修炼效率！省下来的时间我多打坐一个时辰不好吗？”“你……你强词夺理！
”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拿那个能随手甩出定身符的“顺风派弟子”毫无办法，
更不敢去碰那辆还在“突突”作响的“铁皮怪物”。
快递小哥才不管我们内部的“理念冲突”，他只听客户的。见我坚持，他“哦”了一声，
手脚麻利地继续卸货。很快，山门口那堆小山又增高了一截，
彻底把庄严的青云宗山门牌匾挡得严严实实。“得嘞！苏女士，您的件儿齐了！
麻烦给个五星好评哈！下次有需要，APP上直接下单，我们顺风派使命必达！
”快递小哥跳上他的“四轮御风驹”，潇洒地一挥手，
伴随着“哔哔”两声喇叭和引擎的轰鸣，那辆黄色的小货车以一种与它笨重外形不符的灵巧，
原地掉头，碾过青石板路，突突突地消失在山道拐弯处，
只留下一串淡淡的尾气和风中凌乱的我们。世界安静了。只剩下山门口堆积如山的快递盒，
两个姿势怪异、一脸生无可恋的执法弟子，
一个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眼神空洞望着货车消失方向的执法长老，
以及……劫后余生、紧紧捂着我袖子暗袋里手机的我。执法长老最终一句话没说，
像一尊风化的石像，僵硬地、一步一步地转身，朝着山顶主殿走去。背影萧索，
充满了被时代巨轮无情碾过的落寞。那两个倒霉的执法弟子，
身上的“制式定身符”效力大概过了，噗通两声瘫软在地，手腕上的黄符化为灰烬。
他们互相搀扶着爬起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
然后也灰溜溜地跟着长老走了。危机解除！我长舒一口气，腿一软，
直接坐在了冰凉的石阶上。后背全是冷汗。差一点，差一点我的精神食粮就没了！
顾不上形象，我迫不及待地从袖袋里掏出我的宝贝手机——最新款的昆仑镜Pro Max，
超大屏，超长待机，修真界微弱信号下也能顽强联网！屏幕亮起，
熟悉的购物APP图标映入眼帘。我颤抖着手指点开。“叮咚！您有新的订单状态更新！
”“叮咚！您关注的店铺上新啦！”“叮咚！
您预约抢购的‘九转还魂丹青春版’将于一小时后开售！”一连串的提示音，
此刻听来如同天籁！我捧着手机，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属于我的胜利果实快递，
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安全感油然而生。什么清规戒律，什么道心不稳？
没有卫生纸和自热火锅的修真生活，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先拆哪个好呢？
是那箱24卷装的超柔抑菌卫生纸？还是那箱混合口味的自热火锅全家桶？
或者……那个据说能自动恒温、带***功能的“灵玉泡脚桶”？幸福的选择困难症！
我正沉浸在拆快递的幻想中，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苏……苏师姐？”我抬头，
是隔壁丹霞峰的小师妹林薇，平时挺害羞一姑娘。她看着山门口这壮观的“快递长城”，
小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师姐……这……这些都是你的啊？”她指了指那堆成山的盒子，
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一丝羡慕？“嗯哼！”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随手拿起一个标着“卫生纸”的盒子掂了掂，“生活必需品。”林薇的眼睛黏在那个盒子上，
小声问：“师姐……这个……‘卫生纸’，真的……真的很好用吗？
比……比我们用惯的丝瓜瓤和绢帕……”“废话！”我斩钉截铁，
“用过一次你就知道什么叫质的飞跃！柔软，吸水，用完即丢，干净卫生！告别摩擦不适！
修真也要讲究基本舒适度啊师妹！”林薇的脸微微红了，眼神里闪烁着挣扎，
最终还是没忍住，声音更小了：“那……那师姐……能不能……分我一点点？就一点点！
我……我用灵石跟你换！或者帮你做宗门任务！”哈！生意上门了！我眼睛一亮，
瞬间看到了新的商机。对啊！青云宗上下，
从苦哈哈的外门弟子到那些表面清高、背地里可能也在偷偷怀念凡间滋味的峰主长老们，
谁不需要提升点生活品质？以前是没渠道，或者不敢！现在，我苏玄，打通了这条生命线！
“好说好说！”我立刻换上亲切的笑容，拍了拍身边的石阶，“师妹坐！想要什么，
师姐这里应有尽有！除了卫生纸，你看这自热火锅，麻辣鲜香，比辟谷丹强一万倍！
还有这沐浴露，洗完浑身香喷喷滑溜溜……”我热情地开始推销，顺手点开手机，
给她看琳琅满目的商品页面。林薇看着屏幕上那些从未见过的神奇物品，
听着我唾沫横飞的介绍，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用力地点点头：“师姐！我要！
卫生纸先来……来三提！那个草莓味的沐浴露也来一瓶！还有……还有那个自热火锅，
麻辣的，来两盒！”“爽快！”我立刻掏出手机当然是我备用的那个，点开备忘录，
“来，师妹，登记一下你要的东西，还有你的洞府编号，等我这批整理好了，亲自给你送去！
支持灵石支付，也支持宗门积分兑换！童叟无欺！”林薇欢天喜地地登记完走了。
我看着备忘录上第一个客户信息，又看看身后堆积如山的快递，
再想想执法长老那张灰败的脸，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堵山门？这才哪到哪！
接下来的日子，我彻底忙碌起来，并快乐着。我的洞府，
光荣地成为了青云宗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快递收发点兼小卖部”。
门口那块写着“清修禁地”的木牌，被我换成了手写的、歪歪扭扭的“苏玄驿站，代购全球，
送货上门仅限本宗”。执法长老？他销声匿迹了。据说在主殿闭关，
研究“现代物流对传统修真道心的冲击与应对策略”。没人敢来管我，
连掌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
听说他夫人玉衡峰的静仪师叔也托人悄悄在我这下单，
买了一套据说能“锁水保湿、抗皱紧致”的仙界草本精华护肤套装，效果好像还不错。
需求是爆炸性的。卫生纸成了硬通货，几乎人手一提。自热火锅风靡各峰，
尤其是深夜修炼时，那诱人的香味飘出去，总能引来一片吞口水的声音和幽怨的目光。
清凉峰的李师兄，沉迷上了组装各种凡间模型，什么高达、航空母舰，堆满了他的炼器室。
灵兽园的赵师姐，爱上了各种宠物零食和玩具，把她养的那只高傲的仙鹤喂得都快飞不动了，
还给它戴上了个会闪的小领结。就连最古板的戒律堂王师叔，
也在我这定了一套紫砂茶具和几斤上好的龙井。据他座下弟子透露，师叔现在训人时，
手里都盘着个保温杯。我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除了必要的打坐修炼，
就是接收快递、分拣、记账、送货。
其实就是一辆加装了简单悬浮阵法和防御符箓的二手小电驴成了青云宗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突突突地穿梭在各峰之间。手机信息提示音成了我最爱听的音乐。“叮咚！苏师姐，
我是天玑峰的刘明，麻烦再帮我订二十提那个蓝月亮牌的卫生纸！上次分的都被抢光了！
”“叮咚！苏玄师妹！玉衡峰静仪，上次的精华液还有吗？再来三套！另外，
有没有那种……睡觉时穿的，很柔软的凡间衣物？要纯棉的！”“叮咚！苏老板！
戒律堂老王！茶不错！再给我来五斤！顺便看看有没有结实点的帆布鞋？巡山费脚！
”我的“业务范围”也在不断扩大。从最开始的生活用品，扩展到了书籍各种小说、漫画，
在年轻弟子中秘密流传、娱乐扑克牌、桌游，
丰富了无数个修炼之余的夜晚、甚至一些基础的凡间工具扳手、螺丝刀，
深受炼器、炼丹同门喜爱。灵石和宗门积分哗哗地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