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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清溪巷的晨声民国二十三年,清溪镇的晨雾比别处浓。天没亮透,

东头老巷飘着豆浆的甜香,混着石磨 “吱呀 —— 吱呀” 的转声,

像首唱了几十年的老调子。王记豆腐坊的木门 “吱呀” 开了。

王阿婆端着半盆泡好的黄豆出来,六十岁的人,头发用青布帕子裹得严实,

只漏鬓角几缕白发。藏青色布衫洗得发白,袖口却熨帖,手指关节常年泡在水里做豆腐,

泛着淡青白色。院心那盘石磨,是豆腐坊的老伙计。半人高的青石板,

表面刻着缠枝莲 —— 年月久了,花纹磨得快要看不清,边缘倒被手蹭得发亮,

泛着温吞的光。阿婆把黄豆倒进磨眼,双手扶着磨杆往前推,磨盘慢悠悠转起来。

“吱呀 —— 咕噜”,黄豆碾碎,乳白豆浆顺着磨盘凹槽流进木桶,溅起小水花。

一阵细碎声响飘过来,像年轻姑娘凑在耳边说话,软乎乎的,

还带着点委屈:“阿妹…… 等我……”阿婆手顿了顿,嘴角牵起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这声音,她听了三十年。巷口有脚步声,林小满挎着竹篮过来。十七岁的姑娘,

两条粗辫子垂在胸前,蓝布褂子打两个补丁,洗得发亮。爹娘十年前染瘟疫走了,

她靠缝补过活,日子紧巴,可眼睛亮,像浸了晨露的星星。“阿婆,我来挑水!

” 声音脆生生的,放下竹篮就抄起院角的水桶,往巷尾水井走。腰杆挺得笔直,

水桶晃都不晃。阿婆望着她背影,眼底暖了点。这姑娘心善,知道她身子骨差,

天天天不亮来帮忙,挑水、烧火、洗黄豆,啥活都干,就肯收一碗热豆浆。“小满,井沿滑!

” 阿婆喊了声。“晓得了!” 声音从巷口传回来,带着笑。小满挑水回来,

豆浆快磨完了。她把水桶放灶台边,凑到磨盘旁吸鼻子:“阿婆,您家豆浆咋这么香?

别家的总差口气。”阿婆正用纱布滤豆浆,笑了笑:“哪有诀窍?豆子泡足,磨得细,

火候熬够罢了。”小满不依,蹲在磨盘边,耳朵凑得紧紧的。前几天听刘婶说,

这磨盘会说话,她来这么多次,总没赶上。“阿婆,刘婶说您家磨盘会说话,是真的不?

” 仰起脸,眼睛里全是好奇。阿婆滤豆浆的手顿了顿,语气平:“老物件用久了,

难免有响动,别听她们瞎传。”小满还想再问,阿婆已经把滤好的豆浆倒进大铁锅,

抓起柴火往灶膛里添。她识趣地闭了嘴,

把洗好的黄豆倒进竹筐 —— 竹筐边也磨出了毛边,是阿婆用了十几年的旧物。

灶膛火苗 “噼啪” 跳,映得阿婆脸暖。她看着锅里翻滚的豆浆,想起三十年前的事。

那时候她叫王秀兰,是镇上最俏的姑娘。赵老实是石匠,人憨厚,手艺却巧。第一次见,

是在集市上。她帮爹卖布,他蹲在摊前看半天,红着脸说:“姑娘,扯块布,

给我娘做新衣裳。”她挑了块靛蓝粗布,他付了钱没走,站在旁边看她收摊。

后来总借着买东西来集市,买把梳子,买斤红糖,其实就是想多看她一眼。

有次她路过他的石匠铺,见他雕青石,石头上缠枝莲的雏形已经出来。他看见她,

赶紧把石头藏身后,脸涨得通红:“秀兰姑娘,你咋来了?”“路过,看你雕得好看。

” 她笑。他把石头拿出来,挠挠头:“我想雕个磨盘,你要是想开豆腐坊,我送你。

”她当时当玩笑,没承想一年后,他真把雕好的磨盘送来了。缠枝莲刻得精致,

边缘磨得光滑,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磨盘。“秀兰,我攒够钱了,你愿意嫁我不?

” 他站在磨盘旁,手攥得紧紧的,手心全是汗。她红着脸点头,眼泪却掉下来。

婚后日子是这辈子最甜的。他每天去山里采青石,雕石活,她在家筹备豆腐坊。

磨盘立在院心那天,他牵着她的手:“秀兰,以后靠这磨盘过日子,我让你过好日子。

”幸福没过半年。那天早上,他背着工具去山里采青石,临走说:“阿妹,我采块好青石,

给你雕新磨齿,让磨盘转得更顺。”这一去,就没回来。村里人找了七天,

只在山崖下找到他的工具包。大家说,他失足掉崖,被洪水冲走了。她抱着工具包,

在磨盘旁哭了三天三夜。从那以后,磨盘就有了呢喃声。一开始以为是想他想出来的幻听,

后来发现,只有磨豆浆时,声音才会出来,像他在跟她说话。“阿婆,豆浆熬好了没?

我都闻着香味了!” 小满的声音把阿婆拉回来。阿婆擦了擦眼角,笑:“快了,

撇了浮沫就好。”拿起勺子撇掉豆浆表面的浮沫,乳白浆液在锅里滚,香气飘得远。

巷子里人多了,有人喊:“王阿婆,来两碗热豆浆!”“好嘞!” 阿婆应着,

把豆浆装进粗瓷碗 —— 碗沿有个小缺口,是去年摔的,她用铜丝缠了圈,还能用。

小满帮着递豆浆,眼睛总往磨盘瞟。她觉得,这磨盘里藏着好多故事,等着人去扒开看。

2 第二章 张老爷的心思清溪镇小,却分三六九等。镇西头张老爷家,是镇上顶富的。

青砖瓦房,门口挂着大红灯笼,还有家丁守着,气派得很。张富贵五十多,肚子圆滚滚,

脸上总油光满面。靠祖上田产和当铺发家,平日里在镇上横着走,没人敢惹。这天早上,

张富贵坐在堂屋喝茶。家丁张三一头汗撞进堂屋:“老爷!东头王记豆腐坊的磨盘,会说话!

”张富贵放下茶杯,眼睛亮了。他这辈子就爱收稀奇东西,古董字画、奇珍异宝,

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听说磨盘会说话,顿时来了劲。“你说清楚,那磨盘啥样?

真能说话?” 往前凑了凑,语气急。“真的!青石的,刻着花纹,看着有些年头了。

镇上人说,是王阿婆丈夫当年亲手雕的,她丈夫走后,磨盘就开始说话,准是有灵性的宝贝!

” 张三越说越急,唾沫星子都溅出来了。张富贵摸着下巴盘算。有灵性的老物件,

弄到手既能在朋友面前炫耀,说不定还能沾点福气。站起身拍了拍肚子:“走,去瞧瞧!

”两人往东头老巷走。刚到巷口,就闻见豆浆香。王记豆腐坊门口围了不少人,

小满忙着递豆浆,阿婆在灶台边忙活。张富贵挤进去,一眼看见院心的石磨。青石板泛着光,

缠枝莲纹虽淡,却透着古老物件的古朴。绕着磨盘转了圈,越看越喜欢。“王阿婆,

这磨盘是你的?” 语气里带着傲慢,眼睛没看阿婆,盯着磨盘。阿婆抬起头,看见是他,

眉头皱了皱。平日里没来往,知道他不是好人,镇上好几户人家被他欺负过。“是我的,

张老爷有事?” 语气淡,没半点热乎气。“听说你这磨盘会说话?是个有灵性的宝贝?

” 张富贵直截了当,眼睛死死盯着磨盘。阿婆手里的勺子顿了顿,

继续撇浮沫:“张老爷听谁瞎传的?就是个普通老磨盘,哪能说话。”“普通?

” 张富贵冷笑,“我看不像。这样,王阿婆,磨盘卖给我,五十块大洋,

够你后半辈子吃喝不愁。”周围客人都愣了。五十块大洋,在镇上能买个小院子。

有人劝:“王阿婆,这钱不少,卖了吧!”阿婆摇头,语气硬:“这磨盘是我丈夫的念想,

多少钱都不卖。”张富贵脸色沉下来。他这辈子没遇过敢拒绝他的人。“王阿婆,

你别给脸不要脸!磨盘在你这儿就是磨豆浆的,到我手里才叫宝贝。识相的就点头,

不然……”话没说完,小满站到阿婆身前:“张老爷,您咋能强买强卖?

这磨盘是阿婆的心头宝,不能抢!”张富贵打量她,见她穿补丁衣裳,还一脸倔,

顿时火了:“哪来的小丫头片子,也敢管我的闲事?张三,把她拉开!”张三应着伸手去拉。

小满往后躲,捡起地上一根柴火棍攥紧:“你们谁敢动!阿婆不卖,你们抢我就去告里正!

”里正是镇上父母官,张富贵虽横,也不敢明着跟里正作对。瞪了小满一眼,

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知道今天没法收场。“好得很!” 张富贵咬着牙,“王阿婆,你等着!

这磨盘我张富贵要定了!三天后再来,到时候别后悔!” 甩了袖子,带着张三气冲冲走了。

客人散了,院心只剩阿婆和小满。小满看着阿婆苍白的脸,心里难受:“阿婆,对不起,

是不是我给您惹麻烦了?”阿婆摇头,拉过她的手。阿婆的手粗糙,却暖:“傻孩子,

该谢你。没你,我今天说不定就被他欺负了。”两人收拾好东西。

阿婆把磨盘上的豆渣擦干净,布是块旧粗布,边角都磨破了。看着磨盘,

眼睛里全是愁 —— 这是她和赵老实唯一的念想,要是被抢了,可咋整?夜里,

阿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地上像铺了层白霜。她起身走到院子,

坐在磨盘旁,手轻轻摸着凉凉的石面。“老实啊,张富贵要抢磨盘,我咋护着它啊?

” 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掉在磨盘上,晕开小水痕。磨盘突然 “吱呀” 响了声。

细碎的呢喃飘过来,比平时清楚:“别怕…… 找红布……”阿婆猛地抬头,以为听错了。

凑到磨盘边仔细听,声音又没了。可她知道,不是幻听,是赵老实在跟她说话。找红布?

红布能干嘛?心里满是疑,却也多了点盼头。3 第三章 红布的秘密第二天一早,

小满来豆腐坊帮忙。刚进院子,就看见阿婆坐在磨盘旁,眼睛红红的,像是哭了。“阿婆,

您咋了?没睡好?” 赶紧走过去,声音软下来。阿婆抬头看她,犹豫半天开口:“小满,

跟你说个事,别告诉别人。”小满点头:“阿婆您说,我嘴严。”“那磨盘…… 真会说话。

” 阿婆声音发颤,“昨晚我对着磨盘哭,听见它说‘别怕,找红布’。是我丈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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