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我死了,一切就结束了。但他们想错了。当我以一个菜鸟鬼魂的身份重返校园,
我发现,最狠的报复,不是拳头和脏水,而是让他们在知识的海洋里,彻底溺水。
我的目标很简单:祝我亲爱的霸凌者们,高考,一题都不会!1我死了。
这事儿整得挺突然,连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前一秒,
我还在天台边缘被林薇薇和她的跟班们推搡着,下一秒,世界就变成了头下脚上的慢镜头,
风声跟鬼哭似的在我耳边呼啸。最后砰的一声,我就成了一摊贴在学校花坛边的马赛克。
再睁眼时,我正飘在半空中,低头就能看到自己那摊马赛克旁边围了一圈人,哭天抢地的,
其中我妈哭得最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校园大姐大林薇薇,正被她的护花使者
张昊搂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都怪我,她抽噎着,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围观的老师同学听见,我不该跟她开玩笑的,
我只是想让她别再那么孤僻了……我没想到她心理这么脆弱……我飘在空中,
气得魂体都在发抖。放屁!纯属放屁!什么叫开玩笑?往我饭里撒粉笔灰是开玩笑?
把我的教科书一页一页撕掉塞进厕所是开玩笑?还是今天在天台上,
抢走我准备给妈妈买生日蛋糕的钱,还把我推下去是开玩笑?我恨不得立刻冲下去,
扯住她的头发,给她一个大嘴巴子。我试了。我用尽全身力气,像一颗炮弹一样俯冲下去,
结果嗖的一声,我直接穿过了林薇薇的身体,一头扎进了地里,啃了一嘴的泥。哦,
不对,鬼魂没有味觉。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悲伤的事实:我,陈小念,
现在是个鬼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碰都碰不到活人的……阿飘。
我的追悼会在学校礼堂举行。黑白照片上,我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傻子。校长在台上念着悼词,
言语间充满了惋惜,惋惜我这个优秀的学生为什么会因为一点同学间的小矛盾
就想不开。我飘在礼堂的吊灯上,冷眼看着台下。林薇薇和张昊坐在第一排,
穿着黑色的衣服,表情沉痛。张昊甚至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虚伪!恶心!
我气得想把吊灯拆了砸他们头上。我使劲摇晃身体,吊灯纹丝不动。我又尝试用意念,
吊灯依旧稳如老狗。看来,当鬼也是有 KPI 的,我这种刚死的菜鸟,
业务能力基本为零。追悼会结束,同学们陆续离场,经过我那笑得灿烂的遗像时,
总会惋惜地叹口气。唉,陈小念平时挺老实的,怎么就……听说是林薇薇她们……
嘘!别乱说!没证据的事!我听着这些议论,心里一片冰凉。是啊,没证据。
他们把我堵在厕所里,堵在无人的楼梯间,堵在没有监控的天台。我身上的伤,
是自己不小心摔的;我的书本,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我的沉默,是天生性格孤僻。
现在我死了,也只是一句心理脆弱就能盖棺定论。我不甘心。
凭什么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享受阳光、友谊和未来,
而我只能变成一个连吊灯都摇不动的孤魂野鬼?不行,我必须复仇。可是,怎么复仇?
我连一杯水都推不倒,怎么让他们血债血偿?我飘荡在空无一人的校园里,从教学楼到操场,
从图书馆到食堂,最后回到了我摔死的地方。花坛里的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
只有泥土的颜色深了一些。我就这么飘着,日复一日。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
看着学生们来了又走。我发现我离不开这个学校。一旦我试图飘出校门,
就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我弹回来。看来,我不是普通的阿飘,我是学校限定版
的地缚灵。行吧,地缚灵就地缚灵。既然离不开,那我就在这儿跟他们耗到底。一个月后,
月考成绩出来了。红榜上,林薇薇和张昊的名字高高挂在年级前十。
他们是老师眼里的优等生,是同学眼里的天之骄子。看着他们站在国旗下,
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接受着所有人的掌声和羡慕的目光,我心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身体里涌入了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力量。我试着伸出手,
对着旁边一棵树上快要掉落的叶子,轻轻一指。那片叶子,晃晃悠悠地,提前零点五秒,
掉了下来。我愣住了。我好像……有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力量。这股力量是从哪来的?
我回想着刚才的感觉,是看到林薇薇他们风光无限,而我冤屈不得昭雪时,
那股冲天的怨气和不甘。怨气?难道说,我的力量来源是我的怨气?
一个大胆而离奇的复仇计划,在我这个鬼脑子里逐渐成型。我没法物理攻击他们,
但我现在是鬼,一个可以穿墙、可以飘在天花板上、可以无视物理规则的鬼。
高考不是快到了吗?林薇薇,你不是学霸吗?张昊,你不是理科天才吗?
那我就在你们最得意的地方,把你们狠狠地踩下去。我要让你们在考场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要让你们把 A 看成 B,把 C 看成 D。我要在你们耳边,
24 小时循环播放改革春风吹满地。我要让你们的未来,和我的生命一样,戛然而止。
我的复仇,将是学术性的,是釜底抽薪式的,更是……无厘头到了极点的。想到这里,
我没忍住,飘在半空中,发出了桀桀桀的怪笑。路过的一个胆小的女生打了个寒颤,
拉紧了衣服: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冷?是的,要变天了。我,陈小念,学校新晋地缚灵,
今天正式上岗。我的复仇计划,代号——《祝你高考零分》。2计划的第一步是侦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我现在连战的能力都没有,但知还是能做到的。
我成了一个幽灵狗仔,全天候 24 小时无死角地跟踪林薇薇和张昊。他们上课,
我就飘在讲台老师的头顶上,用最佳视角观察他们。林薇薇听课极其认真,
笔记做得花团锦簇,五颜六色的荧光笔画得跟彩虹似的。张昊则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大部分时间都在转笔,或者偷偷在底下看小说,但老师一提问,他总能答对。我心里冷笑,
装,接着装。他们下课,我就跟着他们去食堂,去小卖部,去操场的角落。
我发现他们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恩爱。张昊经常不耐烦地打断林薇薇的话,
而林薇薇则会在张昊不注意的时候,露出怨毒的眼神。有一次,
我甚至看到林薇薇偷偷把张昊送她的奶茶倒进了垃圾桶,转头又对张昊笑得甜甜蜜蜜。啧啧,
塑料情侣,鉴定完毕。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学习。为了精准打击,
我必须摸清他们每个人的知识薄弱点。于是,我的日常工作变成了——旁听。语文课,
我飘在空中,听着老师分析《赤壁赋》。当老师讲到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时,
我看到张昊在底下用手机跟人聊天,内容是晚上老地方,带你飞。好,记下来,张昊,
语文基础不牢,对古诗文鉴赏毫无兴趣。数学课,老师在讲台上***讲解椭圆标准方程。
林薇薇的眉头紧锁,笔尖在草稿纸上戳了半天,一个公式都没写出来。显然,
解析几何是她的死穴。好,林薇薇,空间想象能力差,立体几何和解析几何是弱项。
英语课、物理课、化学课、生物课……我像个最勤奋的海绵,
疯狂吸收着这些我生前就头疼的知识。我一个鬼,居然把高三的全部课程又学了一遍,
而且是站在上帝视角,总览全局地学。我甚至发现,我的记忆力变得出奇地好。
老师讲过的每一个知识点,黑板上写的每一个公式,都像刻在我脑子里一样。
这大概是当鬼的唯一福利了。侦查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但我很快遇到了一个新问题。
我的力量还是太弱了。我试过在林薇薇做数学题时,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企图让她心烦意乱。
结果她只是皱了皱眉,从包里拿出了一件外套穿上。我试过在张昊背英语单词时,
用我全部的力气去推动他的笔,想让他的笔尖划歪。结果那支笔只是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他以为是自己手滑。我气得在教室里疯狂转圈,带起了一阵微弱的风,吹动了窗帘的一角。
咦?今天没关窗吗?一个同学说。我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怨气积攒得太慢了。
林薇薇他们最近收敛了很多,大概是我的死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
他们没再搞出什么大动静,我的怨气充电宝也就断了供。这样下去不行,等到高考,
我的能量估计只够让他们多打一个哈欠。我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我的怨气值瞬间爆表的契机。机会说来就来。这天晚自习,
我照例飘在教室的吊扇上,监视着我的两个目标。突然,教室后门被推开,
班主任老王领着一个女生走了进来。同学们,安静一下。老王拍了拍手,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她叫李雪,从今天开始就在我们班上课了,大家要互帮互助,
好好相处。那个叫李雪的女生,瘦瘦小小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怯懦。
她低着头,小声地说了句:大家好。我看到林薇薇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亮了。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的眼神。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老王安排李雪坐在了教室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就在林薇薇她们那个小团体的旁边。
下课铃一响,林薇薇就立刻带着她那两个跟班围了上去。新来的,叫李雪是吧?
林薇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李雪紧张地点了点头。
从哪个学校转来的啊?看你这土里土气的样子,是乡下来的吧?跟班 A 嘲讽道。
听说你家是开小卖部的?那以后我们买东西能打折吗?跟班 B 嬉皮笑脸地问。
李雪的脸涨得通红,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我飘在她们头顶,看着这一幕,
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一样的开场白,一样的嘴脸。她们当初,就是这么对我说的。
一股冰冷的、尖锐的恨意,像毒蛇一样从我心底钻出来,迅速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
我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微弱的力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变强。教室里的灯管,
开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忽明忽暗。正在嬉笑的林薇薇她们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电压不稳吗?好冷啊,谁把空调开这么低?只有我能看到,我伸出的手指尖,
萦绕着一缕黑色的雾气。我对着林薇薇桌上的那杯热奶茶,集中了所有的意念。砰!
奶茶杯的盖子猛地弹了起来,温热的奶茶溅了林薇薇一脸一身。啊!
林薇薇发出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拭。搞什么啊!这破杯子!
她愤怒地把杯子扔进了垃圾桶。周围的同学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我飘在空中,
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但这是一个开始。林薇薇、张昊,还有你们那群跟班。你们的游戏又开始了。但这一次,
猎物可不止一个。3自从李雪来了之后,我的怨气值就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
林薇薇她们霸凌人的手段还是老三样:孤立、嘲讽、搞小动作。
她们会故意在李雪路过的时候伸出脚绊她一跤,然后哄堂大笑。她们会抢走李雪的作业本,
在上面画上乌龟和猪头,再扔回她的桌上。她们会趁李雪不注意,把她的文具盒藏起来,
让她在课堂上急得满头大汗。每一次,当李雪的眼眶变红,当她委屈地咬着嘴唇不敢出声时,
我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增强。教室里的灵异事件也开始变多。
林薇薇的椅子总会莫名其妙地响,
像是有人在摇晃;张昊的篮球总会在投篮的最后一刻诡异地拐弯,三不沾;那两个跟班的笔,
不是断水就是漏墨,弄得满手都是。他们开始疑神疑鬼,觉得学校不干净。喂,
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咱们班怪怪的?晚自习的间隙,跟班 A 神秘兮兮地对林薇薇说。
是啊是啊,我昨天晚上回去,感觉背后老有人跟着我。跟班 B 也附和道。
林薇薇烦躁地摔下笔:别自己吓自己了!哪有什么鬼!肯定是巧合!
张昊则在一旁冷笑:做什么亏心事了,怕鬼?一句话把林薇薇噎得说不出话来。
我飘在一旁,欣赏着他们的内讧,心情愉悦。我的力量越来越强,
已经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了。我要给他们来点更***的。
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次模拟考试。这是高考前最重要的一次演练,所有人都严阵以待。
考试前一天,我发现林薇薇和张昊偷偷摸摸地溜进了教师办公室。我好奇地跟了进去。
只见张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三下五除二就捅开了锁着试卷的铁皮柜。
林薇薇则负责望风。他们偷到试卷了!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优等生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怪不得张昊平时吊儿郎当,成绩却那么好。怪不得林薇薇遇到难题就头疼,考试分数却不低。
他们不仅是霸凌者,还是作弊的惯犯!我看着他们用手机把试卷一页一页拍下来,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恢复原样,悄然离开。一股怒火夹杂着狂喜,在我胸中炸开。
这是天赐良机!我的怨气值瞬间达到了顶峰。我感觉自己几乎要实体化了,
周围的空气都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粘稠。考试当天。我飘在考场上空,像一个监考官,
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监考官。第一场,语文。当试卷发下来的时候,
我看到林薇薇和张昊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我冷笑一声,好戏开始了。我飘到张昊身边。
他正在奋笔疾书地写作文。题目是论坚守。我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吹了一口气。
那口气里,饱含着我所有的怨气和恶意。张昊的笔尖,顿住了。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涣散。他看到的作文题目,不再是论坚守。在我的干扰下,
那两个字,在他的视网膜上,被扭曲、重组成另外两个字——论***。张昊愣了一下,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以为这是自己的灵光一闪,觉得这个题目更犀利,
更能体现他的批判性思维。于是,他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篇八百字的雄文,
通篇都在论述他身边某个***的种种事迹,言辞刻薄,毫无逻辑。我一眼就看出,
他骂的是林薇薇。干得漂亮,张昊。我又飘到了林薇薇那边。她正在做阅读理解。
文章是一篇关于环保的议论文。我故技重施。林薇薇看到的文章,被我篡改得面目全非。
原文中保护环境,刻不容缓,在她眼里变成了破坏环境,刻不容缓。
原文中人类应该与自然和谐共处,在她眼里变成了人类应该主宰自然,为所欲为。
于是,林薇薇在答题卡上,写下了与正确答案完全相反的见解,并且言之凿凿,
觉得自己分析得非常有道理。接下来的数学考试,更是我的主场。
我把林薇薇最害怕的解析几何大题,所有的+号,在她眼里都变成了-号。
她算了半个小时,满头大汗,最后得出了一个荒谬到自己都不信的答案。至于张昊,
我让他把选择题的答题卡整整涂错了一行。当他检查时,我再施加干扰,
让他眼里的答题卡是完美无缺的。物理、化学、英语……每一场考试,都成了我的游乐场。
我像一个调皮的黑客,在他们的大脑里植入了一个又一个 bug。我让他们把牛顿
看成牛顿顿,把莎士比亚看成啥是逼呀,把 sin 看成 cos,
把 H2O 看成 H2SO4。考试结束的***响起时,
林薇薇和张昊都是一脸自信地走出了考场。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
我飘在他们身后,笑得浑身发颤。亲爱的,别高兴得太早。真正的审判,还在后面呢。
等着成绩出来,看你们怎么哭吧。就在我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得意时,我没有注意到,
在考场的角落里,那个新来的转学生李雪,正抬起头,对着我所在的方向,
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她的眼神,不像其他人那样空洞,而是带着一丝……探究。
4成绩出来的那天,整个高三年级都炸了。年级第一和第二的宝座,
史无前例地空了出来。而原本的占据者,林薇薇和张昊,像两颗陨石,
从红榜的顶端直直坠落到了榜单的最末尾。林薇薇的总分,250。张昊的总分,更惨,
180。尤其是他的语文作文,因为题目立意低下,思想肮脏,被判了零分,
并且被当成反面教材在全年级的语文老师中传阅。当班主任老王在班上公布成绩时,
所有人都惊呆了。林薇薇当场就哭了,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张昊的脸则是一阵红一阵白,猛地站起来冲到讲台前,抢过老王的成绩单。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是老师算错了!他咆哮着,眼睛通红。老王铁青着脸,
一把夺回成绩单:张昊!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自己看看你的卷子!作文写的什么东西!
数学选择题涂卡都能涂串行!你还有脸说我算错?
张昊看着自己那张被画了无数红叉的数学卷子,整个人都傻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检查过,
怎么会……林薇薇也哭着跑了过去,拿起自己的卷子,看到那些匪夷所思的错误,她也懵了。
我……我当时不是这么想的……我怎么会写出这种答案……她喃喃自语,
眼神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够了!都给我回座位上去!丢人现眼!老王怒吼道。
整个班级鸦雀无声,只有林薇薇压抑的哭声和张昊粗重的喘息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混合着幸灾乐祸和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们。我飘在吊扇上,抱着胳膊,
翘着二郎腿,惬意地欣赏着这出好戏。爽!太爽了!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让我解气!
我看着他们从云端跌落泥潭,看着他们被曾经的追随者议论、嘲笑,
看着他们因为成绩的巨大落差而互相猜忌、指责。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偷试卷的时候被发现了,老师故意给了我们假试卷?下课后,
林薇薇抓住张昊的胳膊,歇斯底里地质问。***有病吧!张昊一把甩开她,
要不是你非要拉着我,我会去偷试卷吗?现在好了,全完了!你怪我?张昊,
你别忘了,是谁先提议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七班那个狐狸精的事吗?
你就是想考个好大学,然后甩了我!林薇薇,你简直不可理喻!
两个人就在走廊上大吵了起来,引来了无数围观的同学。
他们曾经是多么令人艳羡的金童玉女,现在却像两条疯狗一样互相撕咬。我心里的怨气,
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疏解。我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前所未有的舒畅。然而,
就在我沉浸在复仇的***中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天晚上,
我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巡逻,却发现图书馆五楼的旧书库里,亮着一盏微弱的灯。这么晚了,
谁还会在那里?旧书库因为藏书古老且少人问津,加上电路老化,早就被学校封存了。
我好奇地穿墙而入。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书架前,
费力地想把最高处的一本书够下来。是李雪。她来这里做什么?我飘近一看,
发现她想拿的那本书,是一本厚厚的、用牛皮纸包裹的……校史档案。而且是建校初期,
最老的那一批。她一个转学生,对这个感兴趣?就在这时,她脚下的凳子晃了一下,
整个人眼看就要摔下来。我下意识地,想都没想,就用我刚充值满的能量,
稳住了那张凳子。凳子奇迹般地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稳稳地落回地面。
李雪惊魂未定地扶着书架,喘了口气,然后疑惑地看了看脚下的凳子。她没有多想,
继续尝试去拿那本书。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一推。
那本厚重的档案从书架顶端滑落,正好掉进了李雪的怀里。李雪被砸得闷哼一声,
但还是紧紧抱住了书。她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翻开了泛黄的书页。我凑过去看。
那里面记载的,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我正觉得无聊,准备离开时,
一张从书中滑落的黑白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旧式校服的清秀男生,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照片背后用钢笔写着一行字:高三2班,王德全。
失踪于 1988 年 6 月 7 日。王德全?这个名字好耳熟。我猛地想起来,
学校里有个传说,说几十年前,有个学生在高考前夕离奇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此,他就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在校园里。难道就是他?我再看向李雪。
她正盯着档案里的某一页,眉头紧锁。那一页上,
记载着一则简短的校园新闻:我校教师王建国之子王德全,于高考前夕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初步判断为离家出走。王建国?这个名字更耳熟了。我想起来了,我们班主任老王,
全名就叫王建国!那个失踪的王德全,是老王的儿子?一个巨大的谜团,在我脑中轰然炸开。
李雪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来查几十年前的旧案?这跟我,跟林薇薇他们,
又有什么关系?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的死、林薇薇的霸凌、李雪的出现,
以及几十年前的这桩悬案,这所有的一切,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了一起。而我,
陈小念,不仅仅是一个复仇的鬼魂。我好像卷入了一个更深、更黑暗的漩涡里。
复仇的***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未知的恐惧。5我开始跟踪李雪。
这个看似怯懦瘦小的转学生,身上充满了谜团。我发现她根本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白天在班里,依旧是那个被林薇薇她们欺负了也不敢出声的小可怜,以此来麻痹她们,
也麻痹所有人。但一到晚上,她就像变了个人。她会偷偷溜进学校的档案室、废弃的实验室,
甚至是校长办公室,像一个经验丰富的侦探,翻找着什么。而她翻找的一切,
都指向了那桩陈年旧案——王德全失踪案。我的力量因为上次报复的成功而增强了不少,
现在我已经能做到一些更精细的操作了。比如,当李雪够不到高处的文件时,
我会帮她吹下来。当她被巡逻的保安发现时,我会弄出点别的动静引开保安的注意。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有一次,
她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我飘在她身后,魂体一震。
她……能感觉到我?这天晚上,李雪又来到了那个废弃的旧书库。她从那本校史档案里,
找到了一张当年的高三2班的毕业合照。她指着照片上的几个人,轻声念着他们的名字。
王德全……林国富……张建军……林国富?张建军?我飘过去,凑到照片前。照片上,
那个叫林国富的男生,眉眼之间,和林薇薇有七分相似。而那个叫张建军的,
简直就是张昊的翻版。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闪过。难道……李雪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一张是林薇薇和她父亲的合影,她父亲的名字,
赫然就是林国富!另一张是张昊和他父亲的,他父亲叫张建军!我的脑子嗡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