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婚纱消毒水味混着苏绣丝线的檀香，像无数根细针扎进鼻腔。我猛地睁开眼，
雕花梳妆镜里映出的人影让心脏骤停 —— 还是那件酒红婚服，
袖口凤凰暗纹被冷汗浸出深色水痕，领口珍珠扣硌得锁骨生疼。第三次了。
我又回到这场将我拖进地狱的婚礼。指尖抚过婚服下摆，
布料上还残留着前两次死亡的触感：第一次被林晚晴灌下安眠药时，
嘴角黏腻的药味；第二次从楼梯滚落时，后背撞上台阶的剧痛。那些记忆像生锈的刀片，
在太阳穴里反复切割。“姐姐，该上轿了。”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晚晴穿着本该属于她的粉色伴娘服，指甲涂着正红色蔻丹，深深掐进我手腕。
我盯着她领口露出的草莓印 —— 那是昨晚顾景琛留下的，
和前两次我在她脖子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发什么呆呀？” 她晃了晃手里的婚鞋，
鞋跟处藏着的微型摄像头闪着冷光，“顾哥哥还在外面等呢，别让他着急。”我突然笑出声，
指尖摸到袖口藏着的银针 —— 那是我今早特意从针线盒里挑的，针尖磨得锋利。
前两次我就是这样被她推着上轿，像个提线木偶，直到死都没来得及反抗。“叫医生来。
” 我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银针狠狠扎进她掌心，声音稳得自己都惊讶，
“伴娘被婚纱针扎伤了，流了好多血呢。”林晚晴疼得倒抽冷气，脸色瞬间煞白，
却只能挤出哭腔：“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宾客的议论声涌进门缝，
有人探头探脑：“怎么回事啊？大喜的日子怎么流血了？
”“听说林家二小姐早就和顾总不清不楚，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我盯着她滴血的掌心，
眼底烧着从地狱爬回来的火。林晚晴，顾景琛，还有那个推我下楼梯的婆婆 —— 这一次，
我要让你们把欠我的，连本带利都还回来。第二章 换轿惊魂红轿落地时，
轿帘外传来顾景琛不耐烦的声音：“晴晴怎么还没来？”我深吸一口气，故意歪头掀开轿帘，
露出耳垂上的珍珠耳坠 —— 那是前两次他送我的定情信物，转头就被林晚晴抢去，
现在还戴着，不过是想看看他虚伪的嘴脸。顾景琛的笑容僵在脸上，
西装领针歪了都没察觉 —— 那领针还是我攒三个月工资买的，
他当时说 “念念送的我天天戴”，转头就配着林晚晴送的领带出门。“顾总不认识我了？
” 我指尖划过他西装袖口，那里还沾着林晚晴的口红印，“昨晚在酒店走廊，
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瞳孔骤缩，下意识摸向口袋 —— 那里藏着本该给林晚晴的钻戒，
前两次直到婚礼结束，我都没发现这个秘密。“姐姐你胡说什么！” 林晚晴扶着婆婆赶来，
裙摆沾了泥点，显然是跑着来的，“快给顾哥哥道歉！别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我突然提高声音，故意让周围宾客听见：“道歉？道歉我昨晚撞见你进他房间？
还是道歉你怀了他的孩子，却要我替你嫁过来？”人群瞬间炸开了锅。“什么？
二小姐怀了顾总的孩子？”“那大小姐岂不是替嫁？”“林家这是要毁了大小姐啊！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荡妇！
我们顾家容不下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容不下我？” 我从婚裙内袋掏出孕检单，
狠狠甩在顾景琛脸上，纸张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红痕，“那容得下你孙子吗？还是说，
你早就知道你儿子和我妹妹珠胎暗结，故意让我来当这个挡箭牌？”顾景琛的脸瞬间铁青，
他慌乱地去捡孕检单，手指却在发抖 —— 这张单子是真的，前两次我就是怀着这个孩子，
被他们害死在手术台上。混乱中，有人突然喊：“陆家世子来了！”我抬头，
看见陆君衍靠在雕花木门边，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身边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
他嘴角叼着烟，眼神三分戏谑七分冷冽，正是前两次暗中帮过我，
却被我误会成顾家帮凶的男人。“陆某路过，”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我滴血的婚鞋上，
“没想到能看见这么精彩的大戏。”林晚晴眼睛一亮，立刻换了副柔弱模样，
伸手想去拉他的衣袖：“陆世子，您快救救我！我姐姐她疯了，
她污蔑我和顾哥哥……”陆君衍侧身躲开，径直走到我面前，弯腰捡起那张孕检单。
他扫了一眼，突然笑出声，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顾总，恭喜啊，双喜临门。
”顾景琛的脸已经紫得像茄子，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心脏狂跳 —— 前两次陆君衍从没来过婚礼现场，这次的变数，是福是祸？但我知道，
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机会。第三章 祠堂对峙被顾家赶出来时，天突然下起了暴雨。
雨水打在祠堂的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我的婚服下摆。我站在林家祠堂门口，
看着供桌上父亲的牌位，浑身冰冷 —— 前两次，
我就是在这里被继母张岚诬陷偷了林家传家宝，被她用鸡毛掸子打断了腿。“孽障！
” 张岚拿着鸡毛掸子冲出来，掸子杆上的漆皮已经磨损，那是常年用来打我的痕迹。
她脸上的皱纹因愤怒扭曲，“你毁了晚晴的婚事，还让林家颜面扫地，
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鸡毛掸子带着风声挥过来，我侧身躲开，
掸子狠狠砸在父亲的牌位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牌位晃了晃，掉在地上，摔出一道裂痕。
“妈，” 我盯着她惊慌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刻意放大的颤抖，“你砸了爸爸的牌位，
是想让林家断子绝孙吗？”张岚的脸瞬间白了，她慌忙去捡牌位，手却在发抖。
林晚晴从里屋冲出来，哭着扑进张岚怀里：“妈！你别生气，
姐姐不是故意的……” 她偷偷给张岚使了个眼色，声音压得很低，“姐姐刚从顾家回来，
可能受了刺激，别跟她一般见识。”我冷笑。这对母女，永远都是这副嘴脸。
前两次我就是被她们的 “母女情深” 骗了，直到死前才知道，我根本不是林家亲生女儿，
而是她们从孤儿院抱来的替身 —— 她们需要一个女儿来稳住父亲的股份，等林晚晴长大，
我就成了多余的人。“受刺激？” 我从包里掏出一份 DNA 鉴定报告，
狠狠拍在供桌上，纸张在暴雨中发出哗啦声，“我受的刺激，是知道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还是知道你们为了给林晚晴铺路，杀了我亲生父母？”张岚和林晚晴的脸同时煞白。
这份报告是我第三次重生后，托人加急做的。前两次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直到看见林晚晴拿着我亲生母亲的玉佩炫耀，才恍然大悟 —— 那块玉佩，
是我从小戴在脖子上的，她却说那是她妈妈留下的。“你…… 你胡说！
” 张岚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抢报告，“苏婉早就死了，跟我们没关系！”我侧身躲开，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陆君衍撑着黑伞站在门口，
伞沿滴落的水珠在他脚边晕开一圈水渍。他手里拿着个锦盒，递给我：“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前两次没来得及给你。”我打开锦盒，里面放着半块玉佩和一张旧照片。
玉佩和我脖子上的刚好拼成完整的凤凰形状，照片上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
笑容温柔 ——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母亲，苏婉。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混着雨水流进嘴里，
又苦又咸。前两次我直到死，都戴着这块玉佩，却不知道它的来历，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
“张女士，” 陆君衍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警方的通话记录，
“杀害苏婉女士夫妇的凶手，警方已经抓到了。供词里，可是提到了你的名字，
还有你当年收了凶手五万块钱的事。”张岚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
看起来像个疯婆子。林晚晴尖叫着扑过来：“你撒谎！我妈没有杀人！是你陷害我们！
”陆君衍挑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撕开她的袖子 —— 那里有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
和警方提供的苏婉死前挣扎时留下的抓痕一模一样。“要不要去跟警方说说，
” 陆君衍笑得残忍，“这道疤是怎么来的？是当年苏婉反抗时抓的，
还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林晚晴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她用力想抽回手，
却被陆君衍抓得更紧。我看着眼前这一幕，
突然想起前两次陆君衍的暗中相助 —— 第一次我在精神病院时，
有人偷偷给我送药；第二次我被推下楼梯后，有人匿名给我垫付了医药费。原来，
他早就知道真相，只是我一直误会了他。第四章 医院惊魂“病人家属，签字。
”护士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手术同意书上 “流产风险” 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眼睛。
我握着笔的手不停发抖，指尖冰凉 —— 前两次，我的孩子都是在这里没的。
第一次是被林晚晴推下楼梯，孩子没保住；第二次是被张岚偷偷喂了堕胎药，
我在手术台上痛得差点昏过去。“我来吧。”陆君衍突然握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很热，
带着烟草的淡香，让我想起前两次临死前，那双温暖的手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感觉。
他接过笔，笔尖在同意书上落下苍劲的字迹，动作流畅，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为什么帮我？” 我轻声问，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他抬头，
眼神里的戏谑消失了，只剩下认真：“你母亲苏婉，是我母亲的救命恩人。二十年前，
我母亲难产，是苏婉医生冒雨送来了急救药，不然我和我妈都活不下来。”我愣住了。
原来如此。前两次我一直误会他是顾家的人，却不知道他是为了报恩才帮我。手术结束后，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母亲的声音。
陆君衍坐在床边削苹果，他的动作很熟练，手指上有个小疤痕 —— 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他第一次帮我挡刀时留下的。“顾景琛来了。” 他突然说，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我转头，看见顾景琛站在病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
花瓣上还沾着水珠。他的眼睛通红，下巴上冒出了胡茬，
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 前两次他也来看过我，每次都带着不同的花，说着同样的道歉话，
可转身就和林晚晴厮混在一起。“念念，” 他声音沙哑，慢慢走进来，“对不起，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已经和林晚晴断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冷笑，
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白玫瑰上 —— 前两次他送我的也是白玫瑰，说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可他根本不知道，我对玫瑰过敏。“滚。” 我吐出一个字，声音冷得像冰。
顾景琛还想说什么，陆君衍突然站起来，挡在我面前。他比顾景琛高半个头，
气场瞬间压制住对方，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顾总，” 陆君衍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骚扰孕妇，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而且，你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我劝你还是收起来，
免得自取其辱。”顾景琛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 那里果然藏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想证明孩子是他的，
好让我回心转意。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白玫瑰被他扔在走廊上。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前两次他说过的话：“念念，
我爱的是你，不是晚晴。” 真是可笑，他的爱，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别想了。
” 陆君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苹果皮削得很薄，没有断，“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
别让不相关的人影响心情。”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甜中带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陆君衍，” 我看着他，鼓起勇气问，
“你能帮我夺回林家的控制权吗？我想让张岚和林晚晴，为她们做的事付出代价。”他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