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替男友顶罪入狱,他承诺会等我出来。入狱前一晚,
我隔着探视玻璃看到他和我的闺蜜拥吻:放心,她这种蠢货最适合背锅,等她进去,
我们就结婚。我站在被告席上,看着他作为受害者家属为我求情时,
那双虚伪的眼。出狱那天,他带着我的闺蜜和他们的三岁儿子来接我。闺蜜挺着孕肚,
笑得一脸幸福:姐姐,谢谢你的青春,我们会替你好好过完下半生的。我摘下帽子,
拨通了当年亲手将我送进监狱的检察官的电话:霍检,关于当年的肇事案,我想翻案,
我有新证据。1.监狱的铁门在我身后发出沉重的轰鸣,
将我三年零四个月的青春彻底关在了里面。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空气里自由的味道,
却带着腐烂的腥气。不远处,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旁边,站着一对璧人。男人西装革履,
是我爱了八年的江辰。女人长裙摇曳,是我信了十年的闺蜜苏晴。他们中间,
还站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眉眼像极了江辰。苏晴的另一只手,
正温柔地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孕肚。一家四口,幸福美满。他们是来接我的,
也是来向我炫耀,我的牺牲是多么值得,他们的幸福是多么圆满。江辰看到我,眉头微蹙,
眼神里是我熟悉的嫌弃。三年的牢狱生活,早已磨去了我所有的光彩。我穿着发白的旧衣服,
头发枯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林晚,你终于出来了。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苏晴挽着他的手臂,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将儿子往前推了推:快,叫阿姨。
这是妈妈最好的朋友。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我,躲到苏晴身后。苏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她挺着孕肚,姿态优雅地抚摸着,声音甜腻:姐姐,这几年辛苦你了。
我和江辰给你准备了一笔钱,就在那张卡里,密码是你的生日。
也算……我们替你坐牢的一点补偿。她顿了顿,
眼里的幸福几乎要溢出来:谢谢你的青春,我们会替你好好过完下半生的。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早已麻木的心脏。入狱前,江辰开车撞了人,他跪着求我,
说他刚拿到世界顶级建筑事务所的offer,不能有案底。他说他爱我,他会等我,
等我出来我们就结婚。我信了。可就在开庭前一晚的探视,我隔着那块冰冷的玻璃,
亲眼看到他和苏晴在走廊尽头拥吻。江辰的声音穿透玻璃,也击碎了我:放心,
她这种蠢货最适合背锅,等她进去,我们就结婚。第二天,我站在被告席上,
面无表情地认下所有罪名。江辰作为受害者家属的朋友出席,为我求情,
那双虚伪的眼睛里含着恰到好处的悲痛。如今,他功成名就,儿女双全。而我,一无所有。
我看着他们,缓缓摘下头上那顶遮住我半张脸的旧帽子。三年不见天日,我的皮肤白得病态,
眼底却是一片死寂的黑。我没接那张银行卡,只是对着他们,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然后,
我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
那头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哪位?霍检,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是林晚,三年前交通肇事案的林晚。关于当年的案子,我想翻案,我有新证据。
电话那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而我眼前的江辰和苏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2.电话那头的霍敬渊沉默了足足有十秒。地址。他吐出两个字,声音依旧清冷,
听不出情绪。我报了监狱门口的地址,挂断电话。江辰的脸色已经从震惊转为铁青,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怒斥:林晚,你疯了?你想干什么?案子早就结了!苏晴也慌了,
她紧紧抓住江辰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好心好意来接你,给你钱,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你坐过牢,翻案哪有那么容易,
别自讨苦吃!自讨苦吃?我轻笑出声,我已经在里面吃了三年苦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苦的吗?我看向江辰,一字一句地问:江辰,你不是说会等我吗?
你的承诺呢?江辰的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林晚,此一时彼一时。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拿了钱,安安分分地开始新生活,对我们都好。是啊,姐姐。
苏晴立刻附和,她炫耀似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你总不想我肚子里的孩子,
一出生就看到他爸爸被你纠缠吧?做人要识趣一点。识趣。多好笑的词。我替他顶罪时,
他们怎么不说识趣?我看着他们虚伪的嘴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过多久,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我身边。车门打开,
一条笔直的西装裤腿迈了出来,皮鞋锃亮。霍敬渊还是三年前的样子,
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如刀。
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他是当年负责我案子的检察官,
也是亲手将我送进监狱的人。庭审时,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堆无可救药的垃圾。
他的视线扫过我,又落在一旁的江辰和苏晴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霍检。
江辰显然认识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动伸出手,您怎么来了?
霍敬渊没有理会他伸出的手,目光重新回到我身上:你说有新证据?我点点头。
上车说。我没有丝毫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门关上的瞬间,
我看到江辰和苏晴那两张惊疑不定、几乎扭曲的脸。车内空间很安静,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
霍敬渊没有立刻开车,他侧过头,目光审视地落在我脸上:林晚,你知道翻案的难度。
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浪费司法资源,你的罪名会再加一条。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我口中的新证据只是一个笑话。我迎上他的视线,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塑料袋包好的U盘。这不是报复,是真相。
我将U盘递给他,这是我入狱前,偷偷放在出租屋通风管道里的。里面有江辰撞人前,
和他父亲的一段通话录音。他说,『爸,都安排好了,刹车查不出问题,
姓李的活不过今晚』。车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霍敬渊接过U盘的手指顿住了,
他看着我,镜片后的黑眸里,第一次出现了除了冰冷之外的情绪。
那是……一丝风暴前的平静。3.霍敬渊修长的手指捏着那个小小的U盘,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没有立刻查看,而是将U盘收进了西装内袋,动作一丝不苟。
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他问,声音依旧沉稳,但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我洞穿。
因为我蠢。我自嘲地笑了笑,目光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当初爱他,信他,
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我以为我拿捏着他的把柄,他就不敢负我。可我没想到,
人的心可以这么狠。我以为那个录音是我最后的护身符,是我出狱后和他谈判的筹码。
我天真地幻想着,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或许还会念及旧情。直到今天,
看到苏晴的孕肚和那个三岁的孩子。时间对上了。我入狱不到半年,苏晴就怀上了他的孩子。
什么等我出来,什么情非得已,全都是狗屁。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整理一下思路。
我收回视线,轻声说。霍敬渊没有多问,发动了车子。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这里是我的一处公寓,没人打扰。
他解开安全带,你暂时住在这里,在我核实录音的真伪之前,不要联系任何人,
尤其是江辰。我点点头,跟着他走进电梯。公寓是黑白灰的冷色调,和他的人一样,
干净、整洁,却也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疏离。他给我找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
然后指了指次卧:你先休息,有事叫我。说完,他便拿着那个U盘走进了书房。
我站在陌生的浴室里,看着镜中那个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女人,仿佛看到了一个鬼魂。
热水冲刷在身上,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刺痛。这三年来,我第一次睡在柔软的床上。
可我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被客厅的说话声吵醒。我悄悄打开一条门缝,
看到霍敬渊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他的眉头紧锁。……对,技术科正在做鉴定,
初步判断录音没有合成痕迹……声音模型比对也基本吻合…………我知道,
李振国案影响很大,当年定案太快,确实有疑点。如果录音属实,
这就不只是一起简单的交通肇事,而是一场蓄意谋杀。李振国……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当年车祸的死者,一个很有名的房地产商。我一直以为,江辰只是不小心撞死了人。
现在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挂断电话,霍敬渊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他转过身,
目光沉静地看着我:醒了?我点点头,走了出去。录音……初步鉴定是真的。
他打断我,但光凭一段录音,还不足以推翻三年前的判决。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证明江辰是故意杀人,并且你是在受他胁迫或欺骗的情况下顶罪。我沉默了。
当年的所有证据都指向我,人证物证俱全。想要翻案,谈何容易。江辰的父亲,江海山,
是江氏集团的董事长。死者李振国,是他们当时最大的竞争对手。霍敬渊走到我面前,
镜片后的目光犀利,李振国死后,江氏集团顺利拿下了城东那块地,一跃成为行业龙头。
他的话,让我浑身冰冷。我从没想过,我顶下的罪,背后竟然是这样肮脏的商业阴谋。
我只是他们计划中,一枚用完即弃的棋子。就在这时,霍敬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
听了几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知道了。挂断电话,他看向我:江辰报警了。
我愣住了。他告你敲诈勒索。霍敬渊的声音冷得像冰,他说你出狱后心有不甘,
用一段伪造的录音向他勒索一千万,他不给,你就扬言要毁了他。我气得浑身发抖。无耻!
简直无耻到了极点!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霍敬渊看着我,眼神复杂,林晚,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跟我去警局,然后被他们以敲诈勒索的罪名再次起诉。二……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嫁给我。4.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霍敬渊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嫁给我。成为检察官的家属,
他们动你之前,需要掂量掂量。他的理由冷静、理智,甚至带着一丝冷酷的算计。
这不像是一个求婚,更像是一场交易。为什么?我无法理解,霍检,我们不熟。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沉默了片刻,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李振国,是我的老师。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砸进我心里。他是我大学时的法学教授,
也是带我走进检察院的引路人。他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绝不可能像卷宗里写的那样,
酒驾超速。霍敬渊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痛楚,三年前,我刚入职,人微言轻,
查到一些线索,却被强行压了下去。这个案子,是我心里的一根刺。他转过身,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而你,是拔掉这根刺唯一的可能。我明白了。他帮我,
不是因为同情,而是为了他心中的正义,为了给他老师一个真相。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婚姻,是保护我这个合作证人最有效的手段。好。我几乎没有犹豫,点头答应。
比起再次入狱,比起让江辰和苏晴逍遥法外,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又算得了什么?
我一无所有,坐过牢,声名狼藉。我看着他,平静地说,霍检,你不怕我拖累你?
我的名声,不需要靠婚姻来维系。他淡淡道,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人。
在我让你开口之前,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做。他的话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门铃声在这时响起。霍敬渊看了我一眼,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两名警察,
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江辰。江辰看到开门的霍敬渊,明显愣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霍检,您怎么会在这里?他故作惊讶地问。
为首的警察出示了证件:霍检,我们接到江辰先生的报案,称林晚女士对他进行敲诈勒索,
我们依法前来调查。江辰立刻指着我,一脸痛心疾首:警察同志,就是她!
她用伪造的录音,威胁我给她一千万,不然就去告我!我念在旧情,好心好意去接她出狱,
还给她准备了钱,没想到她这么恶毒!他演得声情并茂,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
警察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怀疑。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就在我忍不住要开口反驳时,霍敬渊却先一步挡在了我身前。他将一本红色的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