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孩儿闯祸，罗刹族旧怨
“爹的避水金睛兽被抢了 ——！”
火光亮得晃眼，一个红头发小孩骑着辆吱呀作响的 “小火轮” 冲过来，轮子上还缠着半根烧黑的麻绳，跑两步就掉个零件。
他三臂并用，左手攥着杆锈迹斑斑的火尖枪，右手举着个掉漆的紫金铃，中间那只手死死捏着块黑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罗” 字。
“红孩儿？”
哪吒眯眼瞅着那小火轮，“你这坐骑是拿凡间铁匠铺的风箱改的？
跑起来比我三岁时玩的木车还慢。”
红孩儿脸涨得通红，火尖枪 “哐当” 往地上一戳，枪头居然弯了：“要你管！
我爹的避水金睛兽被天庭征走当‘公车’了！
说是‘妖族坐骑得上交天庭统一管理’，凭什么？！”
话音刚落，他怀里的紫金铃 “叮铃哐啷” 响起来，却只掉出几粒火星。
孙悟空瞅着乐了：“这不是观音菩萨那宝贝吗？
怎么到你手里成漏风的铜铃铛了？”
“是、是我偷…… 借的！”
红孩儿梗着脖子，“本来能喷烟喷火，被我拆了想改得厉害点，结果装不回去了……”正说着，一阵香风卷着焦糊味飘来。
铁扇公主踩着团青雾落地，手里那把小芭蕉扇还在冒烟 —— 扇骨上缠着块布条，写着 “补三次，再坏就当柴烧”。
她一把薅住红孩儿的后领：“我让你去积雷山找你爹，你倒好，跑这儿来撒野！”
“娘！”
红孩儿挣开她，指着远处火焰山的方向，“天庭又派人去挖灵石了！
说要炼什么‘长生丹’，给仙官当补品！”
这话让铁扇公主的脸沉了下去。
她摸出块泛黄的羊皮卷，展开来是张旧地图，火焰山的位置被画了个红圈，旁边批注着 “罗刹族助天庭平叛有功，赐火焰山自治权”。
可红圈边缘，被人用朱砂画了无数小叉，密密麻麻像爬满了虫子。
“五百年前，我们罗刹族帮天庭打退了魔族，玉帝亲口说火焰山归我们管。”
铁扇公主的声音发颤，“结果呢？
先是派仙官来‘监守’，接着要收‘灵石税’，现在干脆首接开挖！
上个月我去凌霄殿理论，玉帝说‘妖族之地，本就该归天庭调配’，还说…… 还说我这扇子该上交，给‘扇仙’当藏品！”
孙悟空听得火起，金箍棒往地上一拄，震得山石乱滚：“他玉帝的宝座是不是也该‘调配’给别人坐坐？”
杨戬的天眼突然亮起来，扫过火焰山的方向：“那里不止有天兵，还有灵山的罗汉。”
他指尖凝出团微光，映出几个模糊的影子 —— 长眉罗汉正指挥小妖搬运灵石，布袋罗汉的袋子里鼓鼓囊囊，隐约露出半截罗刹族的长矛。
“佛道一家亲，合起伙来欺负妖族？”
哪吒把断角的玲珑塔往地上一墩，“红孩儿，你那破铃铛借我看看。”
他接过紫金铃，三指捏住轻轻一转。
原本哑火的铃铛突然 “嗡” 地一声，喷出团小火苗。
哪吒挑眉：“里面的‘芯’没坏，就是被你塞了太多泥巴。”
他从乾坤圈上刮下点金粉，往铃铛里一撒，再摇时，火苗竟变成了青蓝色，烧得石桌 “滋滋” 冒白烟。
红孩儿眼睛都首了：“这、这比原来厉害！”
“想学？”
哪吒咧嘴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先把你那三臂练利索了 —— 刚才拿枪的手差点戳到自己眼睛，还好意思叫红孩儿？”
正说着，天边滚来团火球。
火德星君骑着条火龙，身后跟着十几个火兵，老远就喊：“红孩儿！
玉帝有旨，召你上天庭当‘善财童子’，赐你仙籍，还不快谢恩？”
红孩儿往地上啐了口：“谁要当童子！
我要我爹的兽，要回火焰山！”
火德星君冷笑一声，抬手就要放星火。
孙悟空突然把猴儿醉往空中一抛，酒液泼在火龙身上，那龙竟打了个哆嗦，喷出的火变成了粉红色。
“你这星火归元的本事，对混了酒气的火没用！”
孙悟空大笑，“有本事烧烧这坛‘抗税酒’？”
火德星君被噎得说不出话，火龙却突然暴躁起来，甩尾巴把火兵扫下去好几个。
原来哮天犬不知何时溜到龙尾后，正抱着龙鳞啃 —— 把火龙当大号骨头了。
混乱中，铁扇公主突然举起小芭蕉扇，对着火德星君轻轻一扇。
奇怪的是，没刮风，反倒是火德星君身上的火焰 “噗” 地灭了，吓得他赶紧往火龙身上凑，才重新燃起来。
“这扇……” 杨戬眼尖，“能灭‘仙火’？”
铁扇公主点头：“本来能扇出毁天灭地的风，被天庭派人弄坏了，只剩这点能耐。
但对付他们这些靠仙火吃饭的，够用。”
红孩儿突然拽住她的袖子：“娘，咱们跟他们一起干吧！
孙悟空叔叔能帮我修铃铛，哪吒哥哥能教我玩火，杨大哥……” 他瞅着杨戬的天眼，“能帮咱们看看天庭的人又在耍什么坏主意！”
铁扇公主看着女儿手里那把被哪吒修好的紫金铃，又看了看石桌上那坛还在冒热气的猴儿醉，突然把小芭蕉扇往腰后一别：“好。
但先说清楚，我不是帮你们，是为了罗刹族 —— 还有这把迟早要修好了扇翻凌霄殿的扇子。”
孙悟空笑得露出尖牙，又抱出一坛猴儿醉：“管他为了啥！
今天这酒，得再添三个碗！”
远处，火焰山的方向传来声闷响。
杨戬的天眼微微闪烁：“灵山的罗汉动了。
他们好像在挖罗刹族的祖坟 —— 那里埋着能让芭蕉扇复原的‘风核’。”
红孩儿的三臂 “唰” 地握紧了：“敢动我祖宗的东西？
我烧了他们的布袋！”
这一次，没人再笑他的火尖枪锈了，也没人提他那掉零件的小火轮。
哪吒拍着他的肩，孙悟空把自己的备用枪头扔给他，杨戬则默默调整了天眼的角度，将火焰山的每一寸动静，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