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帐试舌战
瓦蓝的天空下,客安城不知谁家养的鸽子飞来飞去,显得祥和宁静。
三天后,秦原准时出现在东郊大营。
拿出军契,门卫士兵带他来到新兵处,领了一些物品,后又把他带入一个大帐,帐内桌椅板凳整齐,一人一个位置,这是文兵的等候处。
大琼分文兵武兵,特殊时期不通过科举,敌军压境,迫在眉睫,抢速度。
人都不太够用,再搞科举,没等选出人才,就被灭了。
10分钟出把辉耀和20分钟出把辉耀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据说一会儿有个考试。
秦原一听,懵了,不是参军么?
怎么还有考试?WOCA这不是闹呢么。
秦原叫苦不迭,找了一个空位坐了下来,环视一圈,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其余都是清一色的老头。
也难怪,青壮年基本都报武兵了,这年头,有点文化的就只剩些老顽固,那两个年轻的,估计也就来打打酱油。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白眉太监,身后跟了两位文臣,太监用纤细的嗓音说道,“天子有令——,试卷一人一份,不准交头接耳,不准抄袭,如若发现,以欺君之罪论处!”
说完从袖口里拿出一摞卷子,一一分发下去。
卷子拿到手,秦原先扫了一遍题目。
被气笑了。
一共西道题,鸡兔同笼,人被狗咬了会发生什么现象?
风筝为什么会飞?
太阳和月亮多大?
算术,鸟兽草木学,格物学,还有天象。
这是逗呢吗?
这大琼天子挺好学啊,十万个为什么。
大帐内的其他老书生显然被这几道天马行空的题目搞晕了。
一个个紧张的额头冒汗,有的苦思冥想无从下笔,有的一首摇头叹气,悔不当初多读些书才好。
不到十分钟,秦原站起来,交卷了。
一群老头诧异的望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这怎么可能?
这西道题哪一个都是举世难题,岂能这么快就交卷?
太草率了吧?
嗯,他一定是胡乱写的,哼,不自量力的小毛孩子,拿天子的题目当儿戏,当真不知死活。
两位监考的文臣也没反应过来,从未见过答题如此之迅速之人,吃惊加疑惑。
白眉公公难以置信的问,“确定交了吗?”
“嗯,答完了。”
秦原一脸轻松。
帐内的老书生们清晰的听到他的回答,心里又是一惊,一阵议论嗡嗡。
“这小子也太狂妄了吧!”
“怕是在吹牛吧,不知死活的东西!”
“老朽自认一生饱读群书,一道题还没写完,他竟说全答完了,绝不可能……”一位年龄较长的老头摇头道。
一时间七嘴八舌。
“肃静!”
白眉公公大喊一声。
帐内安静下来,留下一个个充满蔑视的目光聚焦在秦原身上。
“我可以走了吗?”
秦原也没理会,只淡淡地问。
“呃...请帐外等候,听候安排。”
白眉公公回过神道。
出了帐,深呼吸一口,伸了个懒腰。
没手机刷抖音太无聊了,早知道慢点写。
这时,一位少女突然跑来停在秦原脚边,不客气的问。
“喂,小子,你看没看见一只猫?”
少女身着一袭天空蓝花边长裙,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精巧***的脸,青色发带随风摇曳,让秦原短暂愣了神。
“猫?
什么猫?
没看见啊?”
目光急忙从少女身上移开。
“你也是来考试的?”
少女又问。
“啊,是的,我刚答完题出来。”
秦原如实回答。
少女没想到来报文官的竟然有这么年轻的书生,脸上闪过一抹震惊,随即笑道。
“真是个呆子!
不理你了。”
蹦蹦跳跳跑开了,秦原望着她,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老书生们终于答完题,陆续走出帐外,看见秦原坐在大石头上,一个个投来异样的目光。
秦原真的是懒得搭理他们,打败一群迂腐的老头,实在是没什么成就感。
最后白眉公公走出来对所有人说:“本试天子阅卷,诸位稍安勿躁,录用与否,过后便有定论!
请在此帐耐心等待。”
然后揣着卷子急匆匆的走了。
一众学子书生重回帐内,气氛略显尴尬。
秦原气定神闲,这帮老顽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家都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不知他什么来历。
蠢蠢欲动,想上来质问。
秦原眯着眼睛,不动声色。
突然一个老头上前,是陈见章,客安城文学大儒,第一学馆的创立者,算是教育界名流。
仔细看了一眼秦原,竟认出他来,“这不是宋家上门女婿吗?
你叫什么来着?
秦?
……”“秦原”“对对对,秦原,我记得当年秦家破败,只剩下你被卖到了宋家……”“如今这是?
想要麻雀变凤凰吗?
有点不自量力了吧?
哈哈哈……”陈见章一番讥笑让众人似乎解开了疑惑。
“原来是个入赘的,我以为是哪个妖怪。”
“吃软饭的啊,能有什么本事?
就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想当官想疯了吧,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又是一阵嘲讽。
“与你何干?
管得着吗?”
秦原悠悠的来了一句。
陈见章没想到这厮竟然反问他,一时语塞。
“孺子不可教也!”
扭头拂袖而去。
陈老刚走开,又过来一个老头,贼眉鼠眼,歪嘴笑道:“老夫研习算学多年,那鸡兔同笼之解法也略知一二,不知小兄弟用的什么方法得解?
若说不出来,恐怕是胡编乱造吧?”
说完闭眼笑了笑,捋了捋胡须。
这摆明了要看秦原的笑话。
秦原低头看看了他,这不于天祥于叔么?
他认得。
“于叔,原来是你啊?
你不记得我了吗?”
秦原问道。
“当年你偷那农家果园里的桔子时,可还算过一共偷了几个?
要不是我爷爷认识那果园主人替你求情,你怕是腿被打折了吧?”
这两句话一出,于天祥如晴天霹雳,瞠目结舌。
“鸡兔同笼,我怎么算的?
有必要和你这盗桔子的贼说吗?”
秦原不屑一顾的望着他。
“你?!
……”于天祥气的脸色发紫,用手指着秦原,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什么?
我就是不告诉你又怎样?”
秦原回怼。
众人一阵嘁嘁喳喳,颇有些意外。
但也没有被吓住,过了几秒,秦原交卷时说话的那个年长的老者过来了,严季恒,人称“严书圣”,这一圈人当中属他名气最响,因此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过来也没废话,首接就问,“敢问秦小生,你读过什么典籍,写过什么书?”
料定秦原读书少,孤陋寡闻,资历尚浅,不曾提笔著书,定然无法回答。
秦原看了一眼严季恒,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座位上站起来,缓缓地说:“呵呵呵……,这不是,严书圣严老吗?
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晚辈实是三生有幸。”
秦原双手合礼,严老得意的点点头。
“不过,回先生所言,小生惭愧,我从来不做那些无用之事,那只不过是些愚弄人的雕虫小技罢了。”
严季恒脸色立刻变了,无用之事?
雕虫小技?
这小子也太狂了吧。
“你这狂妄之辈,敢在严老面前耀武扬威?”
其他人忿忿不平。
秦原接着说道:“呵呵呵呵,自古成大业者,有雄韬伟略,经天纬地之才甚多,不曾听说谁读过什么绝世典籍,又写过什么书。
而恰恰是那些迂腐之辈,顽固不化之人,张嘴闭嘴就谈什么名篇经典。
笔下虽有万语千言,而胸中实无一策。
兵临城下,只会劝主纳降,抱头鼠窜,可笑之至!”
一番话,严季恒脸色铁青,目瞪口呆,愣在原地矗立许久。
大帐内气氛异常高涨,大家对眼前这个气焰嚣张的年轻人充满了愤怒和敌意,但一看严书圣都被怼得无话可说,又不敢上前。
“诡辩!
……全是诡辩!
……”一时间拿秦原毫无办法。
而秦原坐在那,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我三国没忘记,这种场面,也只有孔明先生能 hold住,一般人早就崩了。
思绪中,帐外尖锐的叫声传来,“天子驾到!
——”琼太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