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手指在键盘上悬了三秒，最终还是点了“确认支付”。
屏幕上跳出“充值成功”的弹窗时，手机短信恰好进来，是银行的余额提醒：您尾号3721的储蓄卡余额为127.56元，明细：游戏充值-98元。
他盯着那串数字发呆，桌角的催款单被风吹得哗哗响。
催款单是房东太太早上塞进来的，红笔写着“拖欠房租共计1800元，三日内不缴清，立即清退”。
作为一家快要倒闭的手游公司的美工，陈默己经三个月没领到工资了，刚充的98块，是他这个月最后一笔“巨款”——为了给《苍穹纪元》里的角色买张“传送卷轴”，据说用这卷轴能提前进新副本。
窗外突然暗了下来，明明是下午三点，天却黑得像傍晚。
陈默起身去关窗，眼角余光瞥见楼下的快递小哥——就是那个每天骑电动车呼啸而过的王哥，此刻正双脚离地半尺，像被什么东西托着，在小区里飘着走，电动车被他拎在手里，像拎着个纸盒子。
“眼花了？”
陈默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王哥己经飘出视线。
他没心思深究，转身坐回电脑前，《苍穹纪元》的登录界面还亮着，他点了“进入游戏”，想看看刚买的传送卷轴长什么样。
加载进度条走到99%时，屏幕突然黑了。
不是死机的那种黑，而是像被墨汁浸透，连电源指示灯都灭了。
陈默拍了拍主机，没反应，正想骂娘，桌面右下角却凭空弹出一个半透明的窗口，样式和游戏里的系统提示一模一样：世界频道公告：‘苍穹降临’活动己开启，所有玩家将同步绑定现实身份，初始等级1级，初始技能：无。
“搞什么？
病毒？”
陈默伸手去点关闭按钮，指尖却首接穿了过去。
这窗口像层幻影，浮在空气中，他甚至能透过窗口看到桌下的拖鞋。
更诡异的是，他的手背突然发烫，低头一看，皮肤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组成了一行字：玩家：陈默，等级1，生命值：100/100，状态：正常。
这纹路和他游戏角色面板上的标识，分毫不差。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陈默吓了一跳，手背上的纹路瞬间隐去。
“谁？”
“小陈，房租该交了。”
是房东太太的声音，隔着门板都透着不耐烦。
陈默心脏狂跳，刚才的弹窗和手背的纹路还在眼前晃。
他定了定神，拉开门，房东太太叉着腰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张催款单。
“张姨，再宽限几天，我发了工资就……”话没说完，他突然看见房东太太头顶也飘着个半透明窗口，比他的小一号，上面写着：NPC：张翠兰，等级3，生命值：85/100，好感度：-20（厌恶），可触发任务：缴纳房租。
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
房东太太被他吓了一跳：“你咋了？
脸色这么白？”
“没、没事。”
他指着房东太太头顶，“张姨，你……”话没说完，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口。
一个穿着外卖服的男人站在那里，正是刚才飘着走的王哥。
但此刻的王哥脸色青灰，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眼白，手里的外卖箱歪歪扭扭，箱口露出半截惨白的手臂。
而王哥头顶的窗口写着：变异玩家：王强，等级2，状态：被‘蚀骨藤’寄生，攻击模式：撕咬。
王哥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转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房东太太还在骂骂咧咧：“你这孩子发什么呆？
再不交房租我可……”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王哥己经走到了她身后，青灰色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房东太太头顶的窗口突然变红，生命值：85→50，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陈默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关上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
门外传来王哥撞门的声音，“砰！
砰！
砰！”
震得门框都在晃。
他跌跌撞撞退到电脑前，那个“世界频道公告”的窗口还在，只是下面多了一行滚动的小字：新手提示：请尽快找到安全区，‘蚀骨藤’寄生者每小时增加10%攻击力，首次死亡将触发‘灵魂绑定解除’——即真正死亡。
陈默的目光落在桌角，那里放着他昨天从公司带回来的美工刀。
他突然想起《苍穹纪元》里的设定：新手期可以用现实物品临时充当武器，伤害等同于物品硬度。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颤抖着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公司的老板，那个总说“再撑一个月就融资成功”的李总。
李总的声音带着哭腔：“小陈，你还活着吗？
我、我刚才被员工咬了……我头顶的血条在掉……你快想想办法，你不是玩《苍穹纪元》最熟吗？”
陈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咔嚓”的骨头碎裂声，接着是李总变调的嘶吼，然后电话就断了。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不断震动的门板，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淡蓝色的纹路又浮现出来了。
只是这一次，在“生命值”后面，多了一个小小的倒计时：距离首次‘区域清理’还有：59分59秒
屏幕上跳出“充值成功”的弹窗时，手机短信恰好进来，是银行的余额提醒：您尾号3721的储蓄卡余额为127.56元，明细：游戏充值-98元。
他盯着那串数字发呆，桌角的催款单被风吹得哗哗响。
催款单是房东太太早上塞进来的，红笔写着“拖欠房租共计1800元，三日内不缴清，立即清退”。
作为一家快要倒闭的手游公司的美工，陈默己经三个月没领到工资了，刚充的98块，是他这个月最后一笔“巨款”——为了给《苍穹纪元》里的角色买张“传送卷轴”，据说用这卷轴能提前进新副本。
窗外突然暗了下来，明明是下午三点，天却黑得像傍晚。
陈默起身去关窗，眼角余光瞥见楼下的快递小哥——就是那个每天骑电动车呼啸而过的王哥，此刻正双脚离地半尺，像被什么东西托着，在小区里飘着走，电动车被他拎在手里，像拎着个纸盒子。
“眼花了？”
陈默揉了揉眼睛，再看时王哥己经飘出视线。
他没心思深究，转身坐回电脑前，《苍穹纪元》的登录界面还亮着，他点了“进入游戏”，想看看刚买的传送卷轴长什么样。
加载进度条走到99%时，屏幕突然黑了。
不是死机的那种黑，而是像被墨汁浸透，连电源指示灯都灭了。
陈默拍了拍主机，没反应，正想骂娘，桌面右下角却凭空弹出一个半透明的窗口，样式和游戏里的系统提示一模一样：世界频道公告：‘苍穹降临’活动己开启，所有玩家将同步绑定现实身份，初始等级1级，初始技能：无。
“搞什么？
病毒？”
陈默伸手去点关闭按钮，指尖却首接穿了过去。
这窗口像层幻影，浮在空气中，他甚至能透过窗口看到桌下的拖鞋。
更诡异的是，他的手背突然发烫，低头一看，皮肤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组成了一行字：玩家：陈默，等级1，生命值：100/100，状态：正常。
这纹路和他游戏角色面板上的标识，分毫不差。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陈默吓了一跳，手背上的纹路瞬间隐去。
“谁？”
“小陈，房租该交了。”
是房东太太的声音，隔着门板都透着不耐烦。
陈默心脏狂跳，刚才的弹窗和手背的纹路还在眼前晃。
他定了定神，拉开门，房东太太叉着腰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张催款单。
“张姨，再宽限几天，我发了工资就……”话没说完，他突然看见房东太太头顶也飘着个半透明窗口，比他的小一号，上面写着：NPC：张翠兰，等级3，生命值：85/100，好感度：-20（厌恶），可触发任务：缴纳房租。
陈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
房东太太被他吓了一跳：“你咋了？
脸色这么白？”
“没、没事。”
他指着房东太太头顶，“张姨，你……”话没说完，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口。
一个穿着外卖服的男人站在那里，正是刚才飘着走的王哥。
但此刻的王哥脸色青灰，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眼白，手里的外卖箱歪歪扭扭，箱口露出半截惨白的手臂。
而王哥头顶的窗口写着：变异玩家：王强，等级2，状态：被‘蚀骨藤’寄生，攻击模式：撕咬。
王哥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转过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一步步朝这边走来。
房东太太还在骂骂咧咧：“你这孩子发什么呆？
再不交房租我可……”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王哥己经走到了她身后，青灰色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房东太太头顶的窗口突然变红，生命值：85→50，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陈默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关上门，后背死死抵住门板。
门外传来王哥撞门的声音，“砰！
砰！
砰！”
震得门框都在晃。
他跌跌撞撞退到电脑前，那个“世界频道公告”的窗口还在，只是下面多了一行滚动的小字：新手提示：请尽快找到安全区，‘蚀骨藤’寄生者每小时增加10%攻击力，首次死亡将触发‘灵魂绑定解除’——即真正死亡。
陈默的目光落在桌角，那里放着他昨天从公司带回来的美工刀。
他突然想起《苍穹纪元》里的设定：新手期可以用现实物品临时充当武器，伤害等同于物品硬度。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颤抖着接起，听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公司的老板，那个总说“再撑一个月就融资成功”的李总。
李总的声音带着哭腔：“小陈，你还活着吗？
我、我刚才被员工咬了……我头顶的血条在掉……你快想想办法，你不是玩《苍穹纪元》最熟吗？”
陈默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咔嚓”的骨头碎裂声，接着是李总变调的嘶吼，然后电话就断了。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不断震动的门板，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淡蓝色的纹路又浮现出来了。
只是这一次，在“生命值”后面，多了一个小小的倒计时：距离首次‘区域清理’还有：59分59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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