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攻略游戏男主江池，失败了九十九次。我当过他的青梅竹马，做过他的霸道上司，

甚至扮过卑微的舔狗，用尽了所有办法。直到第一百世，

他头顶的厌恶值终于从-999清零，系统提示音在我脑中响起。恭喜宿主！

目标“烦感阈值”已满，终极抹杀程序启动，请您立刻处决目标。那一刻，

我九十九世的痴恋都成了泡影，原来这不是恋爱游戏，而是场蓄谋已久的暗杀。

而我终于拿到了刀。1.第一百次睁开眼，我成了江池的贴身助理，沈微。

这是我攻略他的第一百世。前九十九次，我扮演过各种角色。为他挡刀而死的青梅竹马，

为他倾尽家产的霸道总裁，甚至是在雨夜跪在他门前只为见他一面的卑微舔狗。

可无论我做什么，他头顶鲜红的厌恶值-999都从未动过。他像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冷漠地看着我为他痴，为他狂，为他死。而我，一次又一次地在任务失败的红光中重来。

系统说，我是天选的攻略者，只有我能融化江池。这一世，我决定换个活法。不再刻意讨好，

不再卑微祈求，只做好一个助理的本分。我为他安排行程，条理分明；为他准备餐食，

精准到卡路里；在他被合作方为难时，我用最专业的素养挡在他身前，

滴酒不沾地解决所有麻烦。我与他保持着最完美的社交距离，不多一分亲近，不少一分职业。

江池似乎有些不适应。他开始在工作中下意识地寻找我的身影，

在我与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时，眉头会不自觉地蹙起。他头顶的数字，

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800。-500。-200。数字跳动得越来越快，

像我沉寂了百年的心跳。在他生日那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准备盛大的派对或贵重的礼物。

只在他深夜回家，疲惫地陷在沙发里时，为他端上了一碗亲手做的长寿面。

他看着碗里清淡的汤面，和我平静的脸，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沈微，

他哑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闹得人尽皆知，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我看？

我只是笑了笑：江总，生日快乐。那一晚，他头顶的厌恶值，从-100，一夜清零。

我愣在原地，心脏狂跳。成功了？我九十九世的执念，终于要有结果了吗？

我期待着系统宣布任务成功的烟花，期待着江池的告白。可下一秒，脑中响起的，

却是冰冷无情的机械音。恭喜宿主！目标“烦感阈-值”已满，终极抹杀程序启动，

请您立刻处决目标。道具绝对必杀之刃已发放至您的储物空间，

请在二十四小时内完成抹杀。那一刻，我九十九世的痴恋都成了泡影。

原来这不是恋爱游戏，而是场蓄谋已久的暗杀。而我，就是那把最锋利的刀。

2.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抹杀？处决？我看着不远处沙发上，

那个刚刚对我展露出一丝脆弱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九十九次轮回，我为他死过九十九次。

我的灵魂早已刻满他的名字，我的每一次心跳都在为他而动。现在，系统却要我亲手杀了他。

宿主，请立刻执行任务。系统催促道，倒计时开始，23:59:58。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我问系统，你不是说，只要清零厌恶值，

就算攻略成功吗？系统沉默片刻，用它一贯的平板语调回答：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

好一个最终解释权。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如果我不执行呢？

宿主将被判定为任务失败，予以抹杀。又是抹杀。我忽然觉得可笑。原来从始至终，

我跟江池，都只是它股掌间的玩物。江池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放下筷子，朝我走来。

沈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他第一次主动关心我，

温热的指尖试探性地碰了碰我的额头。我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

我怕我再多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告诉他所有真相。告诉他，我们都活在一个巨大的骗局里。

告诉他，我接近他，只是为了杀他。江池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抱歉，

江总，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我狼狈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房间，

我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把所谓的绝对必杀之刃。那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

刀刃上流转着诡异的蓝光，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系统说，只要用它刺入江池的心脏，

任务就完成了。我就可以摆脱这无尽的轮回，回到现实世界。回到……现实世界？

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被困在这里太久，久到几乎忘了现实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只记得，

我是在体验一款全息恋爱游戏时，被卷入这个地方的。如果这里是游戏，那江池是什么？

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NPC？可他明明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我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见过他深夜独醉的落寞。他不是一串冰冷的数据。系统，

如果我杀了他，会怎么样？目标数据清除，宿主任务完成，获得自由。那他呢？

一个NPC而已，宿主不必在意。不必在意。我闭上眼，九十九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第一世，我是他的邻家妹妹，在他被混混围堵时，我用瘦弱的身体护住他，

被一棍子敲在后脑勺，死在他怀里。第十世，我是他的商业对手，在他公司濒临破产时，

我匿名注资，却因积劳成疾，死在项目成功的那天。第五十世，我是他的家庭医生，

为他挡下仇家刺来的毒针，七窍流血而亡。……每一世，我都死在他面前。每一次，

他都只是冷漠地看着，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可现在，我却觉得，他的冷漠背后，

似乎藏着别的什么。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NPC，为什么系统要大费周章，

让我攻略他一百次来降低他的烦感阈-值？这根本不是厌恶，而是防备。

我在他身边扮演各种角色，一点点瓦解他的心防，让他对我产生信任，甚至……依赖。

直到他的防备彻底清零，我这把刀，才能准确无误地刺入他的心脏。好一招诛心。

我将匕首狠狠掷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不杀。警告！宿主违抗指令，

启动一级惩罚程序，电击三十秒。滋啦——剧烈的电流瞬间贯穿我的四肢百骸，

我疼得蜷缩在地，浑身抽搐，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灵魂像是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又被强行黏合在一起。三十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电击结束时，我浑身虚脱，

冷汗浸透了衣衫。宿主，是否继续执行任务？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杀。启动二级惩罚程序，剥夺五感——视觉。

眼前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3.黑暗和寂静将我吞噬。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却无法感知外界的一切。这种感觉比电击更可怕，

像是被活生生关进了棺材里。宿主，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系统的声音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空洞而威严，放弃抵抗，执行任务。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忽然笑出了声。你杀了我吧。我说，反正我也死了一百次了，

不差这一次。系统沉默了。它大概也没想到，这个被它操控了九十九世的宿主，

会在最后一刻选择玉石俱焚。不知过了多久，视觉和听觉慢慢恢复。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冲进江池的房间。他不在。我心里一慌，立刻调出系统地图，发现他的定位在公司。

这么晚了，他去公司做什么？我来不及多想，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夜色深沉，

城市的霓虹在我眼前飞速倒退。我将油门踩到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保护他。

不管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不管我和他最终的结局如何。这一次，我不想再让他出事。

赶到公司时，整栋大楼一片漆黑，只有顶楼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我乘电梯上去，

刚走出电梯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喘息声。

我心头一紧，猛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我瞳孔骤缩。江池倒在血泊里，

腹部插着一把和我那把一模一样的绝对必杀之刃。而站在他身边的，

是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梳着和我一样的发型，

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你来晚了。我说。你是谁？我声音发抖。我？

我当然是来替你完成任务的。她晃了晃手上沾满鲜血的匕首，既然你下不了手，

系统只好派出『清理者』了。清理者……所以，我也是可以被替代的。

我看向倒在地上的江池，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我冲过去，

跪在他身边，颤抖着手想去捂住他流血的伤口。别……别碰……他艰难地抓住我的手，

力气小得可怜，沈微……快走……我不走！我哭喊道，江池，你撑住，

我带你去医院！没用的。清理者冷笑道，被『绝对必-杀之刃』刺中的人，

灵魂会在十分钟内被系统彻底分解，神仙也救不了。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

为什么……我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是『异常数据』，

是这个世界的BUG，必须被清除。清理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怜悯，而你，

沈微，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也很快会和你的心上人一样，被彻底抹杀。

江池的呼吸越来越弱，他看着我，灰败的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沈微……原来……你也是真的……他的手从我掌心滑落，重重地垂了下去。

他头顶的生命条，彻底清零。目标江池已死亡。任务失败。

启动对宿主沈微的抹杀程序。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成了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的意识，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4.我以为我会像系统说的那样，被彻底抹杀。

但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我一个人。

欢迎来到中转站，宿主734号。系统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抬起头，

却什么也看不到。我不是已经被抹杀了吗？检测到宿主对目标产生强烈情感波动，

触发隐藏情节『殉情』，获得重生机会。殉情？我回想起江池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幕，

心脏又开始抽痛。江池呢？他怎么样了？目标数据已清除，无法查询。无法查询。

这四个字，像四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里。他死了。那个我爱了一百世的男人，

被我亲手……或者说，间接害死了。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将我淹没，我蹲下身，抱住自己，

泣不成声。我不想重生。我说，让我去陪他。宿主无权选择。

系统冷漠地打断我，新一轮世界已生成，即将进行传送。第一百零一世任务：活下去。

活下去？没有了江池的世界，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我说了，我不去！

我歇斯底里地大喊。反抗无效。传送开始。白光一闪，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再次睁眼，入目是破旧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我躺在一张狭窄的病床上，

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脑中涌入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这一世，我叫林晚，

是一个孤儿，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度劳累，晕倒在了打工的餐厅里。而现在，

是2024年。我……回到了现实世界？我挣扎着坐起来，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破旧的小诊所，空气中弥漫着贫穷和绝望的气息。你醒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了进来，他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他，愣住了。这张脸……江……池？

我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刻在灵魂深处的名字。医生脸上的温和笑容僵住了，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警惕。小姐，你认错人了。他的语气疏离而客气，

我姓陆，陆景修。陆景修？我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不会错的，这张脸，和江池一模一样。

就连他推眼镜的动作，蹙眉的神情，都别无二致。难道……这也是系统安排的情节？

第一百零一世，它又想玩什么把戏？系统？我在心里呼唤。没有回应。

那个纠缠了我一百世的系统，消失了。我感受不到任何被监控的束缚，

也看不到陆景修头顶有任何数值。我真的……自由了？可江池……或者说陆景修，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这里是现实世界，那之前的一百世又是什么？

无数的疑问在我脑中盘旋，让我头痛欲裂。陆景修见我脸色不对，

皱眉道：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他想扶我躺下，我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很凉，不像江池那样总是温热的。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

不死心地问，你再好好想想，沈微，你记得这个名字吗？陆景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不记得。他语气冷淡，林小姐，

你的医药费已经有人帮你付了，等你身体好些了，就可以出院了。有人帮我付了？

我一个孤儿，身无分文，谁会这么好心？就在这时，诊所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

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陆景修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先生，

车已经备好了。先生？我看着陆景修，他脱下了白大褂，里面是一件质地考究的白衬衫。

他哪里像一个破诊所的医生，分明就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他到底是谁？

陆景修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就往外走。我急了，掀开被子就追了上去。站住！

我跑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你不能走！我不管不顾地抓住他的衣袖，

你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江池？陆景修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他好看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眼底满是不耐。小姐，请你自重。我不！

我固执地看着他，除非你告诉我真相。他身后的黑衣保镖见状，立马上前想拉开我。

别碰她。陆景修冷冷地开口。保镖停住了动作。陆景修低头看着我，目光复杂。半晌，

他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你想知道真相？我用力点头。跟我来。

他带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子在繁华的都市里穿行，

最后停在了一栋戒备森严的私人疗养院前。穿过长长的走廊，我们来到一间VIP病房门口。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一个年轻男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着微弱的曲线。而那个男人的脸，赫然是我自己的脸。或者说，

是沈微的脸。我捂住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那是……我？准确来说，是你的身体。

陆景修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沈氏集团的千金，沈微。三年前，

你参与了『永生计划』的内测，在体验全息游戏时，脑电波被困在了系统里，成了植物人。

而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陆景修。他顿了顿，看向我，

一字一句地说道：至于你口中的江池，他是我按照自己的样貌，投入系统中的一个AI。

他的任务，就是配合你，完成这场『恋爱游戏』。而你第一百世任务失败，

触发了系统的紧急保护机制，你的意识被传送回了现实世界，

随机附着在了一具刚刚死亡的身体上。也就是现在的你，林晚。

5.陆景修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中轰然炸开。永生计划？AI？我一百世的爱恋，

九十九次的死亡，到头来，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程序？江池，那个会为我挡刀，

会为我深夜买药，会在我死后默默为我收尸的男人，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AI？不，我不信。

不可能！我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他不是AI！他有感情！他最后看我的眼神，

他明明……那都是设定好的程序。陆景修冷酷地打断我，

为了让你更好地沉浸在游戏中，我们为他设置了复杂的感情模块。他所做的一切，

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代码的驱使。包括……让你爱上他，再让你亲手杀了他。

我的血瞬间凉了。为什么？我颤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测试的一部分。

陆景修的眼神很冷，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实验品，

我们需要测试人类在极端情感下的反应，测试人类的服从性，

以及……在虚拟世界中杀人后，是否会产生心理创伤。而你，沈微，是所有测试者中，

表现最『完美』的一个。完美？我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疯魔了一百世，最后换来的，

竟然只是一句完美的评价？我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所以，第一百世的『清理者』，也是你们安排的？

陆景修没有否认：你的情感波动超出了阈值，为了防止系统崩溃，我们只能启动紧急预案。

那江池呢？我死死地盯着他，他被『清理』后，怎么样了？一个AI而已，

数据删除了，就是彻底消失了。彻底消失了。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无法呼吸。我看着眼前这张和江池一模一样的脸，却只觉得陌生和恐惧。

他不是我的江池。我的江池，已经死在了那个冰冷的虚拟世界里。被我，也被他们，

亲手杀死了。你们是魔鬼。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陆景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