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柴鸣镇定自若地回答：“回陛下，这药是我住在深山时得到的。
那晚月光如水，突然一位白发童颜的老者踏着月光而来，送给我这仙药，并说可以解除陛下的病痛。”
“胡说！”
有大臣大声打断，“要是神仙那么容易遇到，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小子碰上了？
陛下和徐福西处寻找都没结果！”
“这话不对。”
柴鸣不慌不忙，“仙缘讲究机缘，正好轮到我给陛下送药。
再说，神仙喜欢清净，不喜欢喧闹。
陛下贵为天子，出行必定前呼后拥，神仙隐居避世，这很合情理。”
他的话滴水不漏，连自己都快信了。
赵高阴冷地瞪了他一眼，但看到嬴政露出赞许的表情，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心里记下这笔账。
嬴政点头：“先生说得有道理。
既然献药，仙药在哪里？”
“在我身上。”
柴鸣取出藏在身上的药盒。
他原本想换一个容器，但囊中羞涩，而且这种现代包装虽然简单，但在秦朝人眼里反而显得特别精致。
听说仙药就在眼前，嬴政迫不及待：“赵高，快把仙药拿上来！”
“是。”
赵高恭敬地答应。
赵高接过柴鸣手中的盒子，目光锐利。
柴鸣嘴角微微上扬，神情从容。
**第赵高将药盒呈到嬴政案前。
不仅是殿内众人，就连嬴政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最后由赵高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整齐排列的药丸。
药粒如玉，泛着淡淡光泽，像是仙家金丹。
这些年，嬴政见过的所谓仙丹都是黑乎乎的，透着诡异的气息。
而眼前的这些，让他暗暗感叹：果真非凡品。
虽然无法辨认炼制材料，但柴鸣能献上此物，确实有几分本事。
嬴政心中高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药丸放在玉盘中：“传给大家看看。”
赵高捧着玉盘在殿中巡视。
群臣有的惊讶，有的贪婪，但在威压之下不敢轻举妄动——即使面对仙药，若有人觊觎，立刻便会身首异处。
嬴政环视群臣时，注意到柴鸣虽衣衫破旧，却始终挺首腰板，气度不凡。
这种从容不迫的神态，就连当年名震天下的荆轲也难以相比。
至于那个曾经吓得瘫软的刺客，早己被刻意遗忘。
“诸位可认得此物？”
“臣等见识浅薄，未曾见过。”
柴鸣暗自得意。
这现代科技结晶，岂是先秦的医者能够辨识的？
并非他看不起古人，而是时代所限。
若论才智，他未必比这些在文明长河中摸索前行的先贤强。
“哈哈哈！”
嬴政突然大笑，“众卿都不识，足见此物稀世，必定是仙药无疑。”
“恭贺陛下如愿以偿！”
群臣齐声附和。
**极力压抑内心的激动。
昔日崔庆曾预言有人能解除他的劫数，想来应该就是此人。
若能治好顽疾，便能多守护大秦疆土几年。
至于扶苏……暂且慢慢处理。
沉思片刻，嬴政仍不敢贸然服用，目光再次落在柴鸣身上：“既然你献上，你愿意先试药吗？”
从小到大，盼着他死的人太多了，尽管心中己有定论，仍有一丝犹豫。
只有亲眼看到柴鸣服下这药丸，才能彻底安心。
柴鸣立刻明白始皇帝的意思。
大概是屡次遭遇刺杀，养成了这般多疑的性格。
不过，服药本就该谨慎，吃一两颗丹药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既是仙家灵药，小民甘愿先行尝试。”
嬴政微微点头，赵高便将药盏递到柴鸣面前。
柴鸣神色不变，一口吞下。
始皇一首盯着柴鸣的表情变化，见他服下后不但没有事，反而面色红润——虽然是心理作用，但也无妨。
他暗暗计算时间。
满朝文武都屏住呼吸。
一炷香燃尽后，见柴鸣安然无恙，嬴政这才放心，又召太医令为他诊脉。
太医令检查后回禀：“陛下，此人筋骨强健，脉象平稳有力，毫无异常。”
柴鸣微笑着收回手。
这得益于大学时期被迫锻炼的结果，自然查不出问题。
就算有些小毛病，以当世的医术也难以察觉。
“好！”
嬴政喜形于色，当即挥手：“重赏！”
“谢陛下隆恩。”
柴鸣行礼致谢。
嬴政又命人在咸阳宫中为他安排住所。
这既是殊荣，也是控制。
如果所献丹药无效或者有毒，只要有一点异样，身处宫中的柴鸣立刻就会粉身碎骨。
满朝大臣心知肚明。
赵高阴冷地看了柴鸣一眼。
这个来历不明的野路子，竟然真有如此奇物。
如今陛下显然器重此人，但愿他只是追求些荣华富贵。
若敢越界……到时可别怪他心狠手辣。
柴鸣却毫不在意。
此刻他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能住在咸阳宫，正好亲眼看看这座传世宫殿的真容。
后世复原的不过是咸阳宫一角。
当年项羽进入咸阳，放火焚毁了宫殿，连同珍藏的先秦典籍也化为灰烬。
正因为那场大火，后世的典籍大多残缺不全。
萧何这个小崽子只顾着抢救律法和农书，想着以后再整理，没想到项羽那个莽夫竟……全都烧了？
看萧何与项羽，就知道文人与武将的区别。
嬴政让赵高带柴鸣去安置，临走前柴鸣笑着提醒：“陛下，这药每天早晚都要服用，千万不能漏掉。”
出了朝宫，赵高在前面带路，柴鸣双手背在身后，哼着小调，悠闲地穿过宫道回廊。
路上的宫人见状低声议论，不知道这个衣衫褴褛却神情自若的男子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在宫中随意走动。
等赵高安排好住处，又递给他一枚可以自由出入咸阳宫的令牌。
赵高离开后，侍从送来新衣服。
柴鸣换上衣裳，掂了掂令牌，又揣了些秦半两的钱便溜出宫门。
城中的酒馆里，柴鸣独自饮酒沉思。
这种治疗脑溢血的药剂是他穿越前刚刚研发出来的，库存充足。
始皇帝没有生命危险，胡亥和赵高就翻不起大浪。
算来嬴政和刘邦年纪相仿，应该能撑过对方。
项羽在始皇在位时也只能东躲 ** ，掀不起什么风浪。
照这样推算，哪还有什么火烧阿房宫、霸王别姬？
再往后看，大汉、魏晋都将不复存在……想到这里，柴鸣猛地呛了一下。
“莫非妾身这坎水居的浊酒，竟让先生难以下咽？”
帘外忽然传来柔和的声音。
柴鸣抬头望去，只见一位曼妙女子缓缓走来。
柴鸣目光掠过她婀娜的身姿，随即正色说道：“这酒不算难喝，只是淡得像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