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破产那天，父亲从顶楼一跃而下。债主们像闻着血腥味的鲨鱼，把我堵在巷子里。
是秦真救了我。这个大我五岁的女人，穿着一身得体又昂贵的西装，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给了我一份合约。包养我，一年。代价是，我必须完全属于她。
我成了她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个用来怀念别人的替身。她强势、霸道，
用金钱和权力编织了一张网，把我牢牢困住。她妹妹瞧不起我，我过去的朋友嘲笑我。
我忍着。因为我知道，合约总有到期的一天。一年后，我把她给我的所有东西，
连本带利还了回去，转身就走。可我没想到，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秦真，
会在大雨里拦住我的车。她浑身湿透，没了平日的从容，声音都在抖。“裴颂，别走。
”1.她用钱，买下了我这个人我爸跳楼那天，天是灰的。血从他身下漫开，
像一朵慢慢绽放的、诡异的花。我没哭。眼泪流不出来，堵在胸口，烧得慌。
家里的别墅被贴了封条。以前跟在我屁股后面喊“颂哥”的人，全都不见了。手机被打爆了，
不是催债的就是看笑话的。我换了号码，揣着口袋里仅剩的两百块钱，
在一家后厨找了个刷盘子的活。油污和汗水混在一起，很臭。但我没得选。
秦真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被几个债主堵在后巷。为首的黄毛，以前见了我还得点头哈腰。
现在，他的唾沫星子快喷到我脸上。“裴少爷，还钱啊。”“没钱？拿你那张脸抵债也行啊，
哥几个最近手头紧。”我捏紧了拳头。骨头硌得手心疼。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巷口。车门打开，一条笔直修长的腿迈了出来。是秦真。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整个人像一把开了刃的刀。
很锋利。她扫了一眼那几个混混。眼神很淡，没什么情绪。但黄毛他们几个，
腿肚子明显软了一下。“秦……秦总。”“滚。”秦真只说了一个字。
那几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了。巷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走到我面前，
一股好闻的、冷冽的木质香钻进我鼻子里。她的目光落在我脏兮兮的衣服上，
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裴颂？”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我们不熟。
只在几次商业宴会上见过。她是秦氏集团的掌舵人，年纪轻轻，手段狠辣。我爸还在的时候，
提过她，语气里满是忌惮。“跟我走。”她说，是命令，不是商量。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但当时的我，像一条溺水的狗，随便一根稻草都想抓住。我跟着她上了车。车里很安静。
司机把隔板升了起来。秦真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喝点。”我接过来，
手上的油污蹭到了瓶身上。我有点尴尬，把手缩了回来。她没在意，自己抽了张湿巾，
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她的手指很漂亮，又白又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车停在一栋半山别墅前。这里的房价，我爸没破产的时候都得掂量掂量。她领我进去，
一个佣人迎上来。“秦总。”“带他去洗漱，换身衣服。”“是。”热水冲在身上的时候，
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浴室里有崭新的浴袍和洗漱用品，都是顶级的牌子。
我换好衣服出去，秦真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份文件。“过来，坐。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个昂贵的梨花木茶几。
她把那份文件推了过来。“看看。”我拿起来。最上面是几个加粗的大字：包养协议。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我快速地翻着。甲方：秦真。乙方：裴颂。协议期限：一年。
一年内，乙方必须无条件服从甲方的所有要求。不能主动联系以前的任何人。
不能有自己的社交。不能……条条款款，像一张网，要把我这个人彻底捆死。作为回报，
甲方将负责乙方在此期间的一切开销，并承担裴家所有的债务。最后一页，是债务清单。
那个天文数字，看得我眼睛发酸。“什么意思？”我哑着嗓子问。“字面意思。
”秦真端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我缺个伴儿，你缺钱。公平交易。
”“为什么是我？”她抬起眼，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几秒。那眼神很奇怪，
像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你这张脸，我挺喜欢。”她说完，放下咖啡杯，
发出“嗒”的一声轻响。“签了它，你父亲欠下的债，我来还。你不签，我保证，
明天天亮之前，你会接到你母亲病危的消息。”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看着她。这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我知道，她说得出，就做得到。
我妈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我没得选。我拿起笔，在乙方的位置上，
写下了“裴颂”两个字。写完，我把协议推了回去。“秦总，我签了。”从这一刻起，
我不再是裴颂。我只是秦真花钱买来的一个物件。她拿过协议，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她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弯下腰。那股冷冽的木质香再次包裹住我。
她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记住，从今天起，你的身体，你的时间，你的一切，
都是我的。”“听话，我不会亏待你。”她的声音很轻，像情人的呢喃。但传到我耳朵里，
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冷。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点了点头。“知道了，主人。
”她似乎很满意这个称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那是这晚，我第一次见她笑。
笑意未达眼底。2.她的规矩，和她那个扎手的妹妹我在秦真的别墅住了下来。
二楼朝南最大的一间卧室，成了我的房间。或者说，我的笼子。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当季的新款。全是秦真让人送来的。尺码精准得可怕，像是早就量过一样。
我换下身上那套廉价的衣服，穿上那些昂贵的布料。看着镜子里的人，陌生又熟悉。
裴家少爷的样子，好像又回来了。但我知道，内里已经烂透了。第二天一早，
一个叫张嫂的中年女人敲开了我的门。她是这里的管家。“裴先生，秦总让您下去用早餐。
”她的态度很恭敬，但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轻视。我跟着她下楼。
秦真正坐在长长的餐桌主位上，翻看着手里的平板。她已经换上了一身职业套裙，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又干练。“醒了？”她头也没抬。“嗯。”“坐。
”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我没什么胃口，
随便拿了片吐司。“把这个喝了。”她把手边的一杯温牛奶推了过来。“你的胃不好，
别空腹吃这些。”我愣了一下。她怎么知道我胃不好？来不及细想，
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姐！我回来啦！”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
染着一头粉色头发的女孩冲了进来。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她一眼就看到了我，
脚步停下，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眼神很不客气，充满了敌意。“哟，
这就是你新找的小白脸？”她走到我面前，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长得是人模狗样的，
就是不知道活儿怎么样？”话说的很难听。我皱起了眉。“秦筝！”秦真终于抬起了头，
声音冷了下来。“回你房间去。”“我偏不！”秦筝一屁股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拿起我的吐司咬了一口。“姐，你什么眼光啊？这种落难凤凰，你也看得上？
”“他爸刚跳楼，你就把他弄回家，传出去多难听啊。”秦真放下平板，
眼神像冰刀子一样射向她。“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了？”“我这是关心你！
怕你被骗了！”秦筝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这种人，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
不就是图你的钱吗？”我坐在那里，像个局外人。听着她们姐妹俩因为我而争吵。
屈辱感像是藤蔓，一圈一圈地缠上我的心脏。我捏着牛奶杯的手，指节泛白。“吃完了吗？
”秦真忽然问我。我点点头。“吃完了跟我去公司。”她站起来，拿上外套就往外走。
我跟在她身后。“姐！”秦筝在后面喊，“你带他去公司干嘛？你不嫌丢人啊！
”秦真脚步没停。车上，秦真一直在处理工作。电话一个接一个，全是英文，我听不太懂。
偶尔她会停下来，用简洁明了的中文下达指令。冷静，果断。和在家里那个强势的她，
判若两人。我坐在她旁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到了公司，
她直接把我带进了她的办公室。顶层，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
“你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她指了指旁边的小隔间。“里面有电脑和休息室，
无聊了可以自己打发时间。”“中午我让秘书给你订餐。”她说完，就坐到办公桌后，
投入到工作中。我走进那个小隔间。说是隔间，其实也很大。沙发，书柜，游戏机，
一应俱全。我打开电脑，屏幕亮起，壁纸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站在一片向日葵花田里，
看起来很温暖。这应该就是那个“正主”了。我看着那个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没出过那个隔间一步。像个被圈养的宠物。到了下班时间，
秦真才再次出现。“走了。”她看起来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晚上有个酒会，
你跟我一起去。”“我？”“不然呢？”她瞥了我一眼，“你现在是我的男伴，
这是你的工作。”造型师很快就来了。在秦真的办公室里，给我从头到脚地改造了一番。
换上高定的西装，头发也精心打理过。镜子里的我，又变回了那个光鲜亮丽的裴家少爷。
秦真换上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露出了漂亮的肩颈线条。她化了淡妆，比平时少了些凌厉，
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她走到我面前，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她的手臂很软，
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温度。我身体僵了一下。她侧过头看我，嘴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
“放松点，别给我丢人。”她的呼吸喷在我耳廓上，痒痒的。我点了点头。今晚，
我只是一件昂贵的、会走路的配饰。3.酒会上的羞辱，
和她的维护酒会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顶层宴会厅。水晶吊灯，衣香鬓影。
空气里弥漫着金钱和欲望的味道。我挽着秦真的胳膊走进去，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那不是秦总吗？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看着眼生啊，哪家的小开？”“小开？
我看着倒像是……裴家的那个败家子？”“是他！就是他！他家不是破产了吗？
怎么跟秦总搞到一起了？”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我能感觉到，
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鄙夷，不屑，幸灾乐祸。我挺直了背。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
心里却在滴血。秦真像是没听见那些议论。她带着我，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
和每一个上前打招呼的人寒暄。举止优雅，滴水不漏。她把我介绍给她的生意伙伴。
“这位是裴颂，我的……朋友。”她顿了一下，用了“朋友”这个词。
那些人精一样的老板们，立刻露出了心照不P宣的笑容。“秦总好福气。
”“裴先生一表人才，和秦总真是郎才女貌。”虚伪的恭维，让我觉得恶心。
我端着一杯香槟，躲到角落里透气。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哟，这不是裴少吗？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儿喝闷酒啊？”我回头。是周子昂。以前我家的公司没倒时，
他是我身边最忠实的一条狗。现在，他爸的公司吞并了我家最大的一块业务。
他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西装，身边围着几个男男女女。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炫耀和得意。
“听说裴少最近傍上富婆了？滋味怎么样啊？”他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笑声刺耳。
我没理他，转身想走。他一把拦住我。“别急着走啊，裴少。”他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
“听说秦总在床上很厉害？是不是能让你忘了自己是个吃软饭的？
”我眼里的血色瞬间涌了上来。我扬起手，一拳砸在他脸上。周子昂被打得后退几步，
鼻子立刻见了红。他旁边的人都惊呆了。“你他妈敢打我！”周子昂抹了一把鼻血，
疯狗一样地朝我扑过来。场面瞬间乱了套。“住手！”一声冷喝传来。是秦真。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脸色冷得能结冰。她身后跟着两个酒店的保安。“怎么回事？
”周子昂捂着鼻子，恶人先告状。“秦总，你得给我评评理！你的狗，他乱咬人！
”秦真没看他。她的目光落在我有些红肿的手上。“他打你了？”她问我。我没说话。
“我问你，他是不是打你了？”她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了些不耐烦。我还是没说话。
她忽然笑了，笑意冰冷。“好，很好。”她转过身，看着周子昂。“周少是吧？
周德昌是你父亲？”“是……是啊。”周子昂有些发怵。“我记得，城南那个项目，
你父亲很感兴趣。”秦真慢悠悠地说。“我本来还在犹豫，合作方到底选谁。”“现在，
我决定了。”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李秘书。通知下去，城南的项目，
我们秦氏自己做。另外，终止和周氏所有的合作，立刻，马上。”她说完，挂了电话。
整个过程，眼睛都没眨一下。周子昂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秦总！秦总你不能这样！
这……这是个误会！”城南那个项目，是周氏今年最大的指望。要是黄了，
周氏至少要亏损一半。“误会？”秦真冷笑一声。“我的人，你也敢动？
”“他现在是我秦真罩着的。你动他，就是打我的脸。”“你觉得，你的脸，比我的脸金贵？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周子昂心上。周子昂彻底慌了。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秦总，我错了！我嘴贱！我不是人！
”他开始自己扇自己的耳光。“啪啪”的声音，在安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响亮。
秦真看都没看他一眼。她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我们回家。”我的手被她牵着。
她的手心很暖，很干燥。和她的人一样，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我看着她的背影，
心里五味杂陈。她是在维护我吗？不。她只是在维护她自己的所有物。
就像一只名贵的波斯猫，被野狗吠了两声，主人会生气，不是因为心疼猫，
而是因为丢了面子。我，就是那只猫。4.第一次反抗，和冰冷的惩罚回到别墅，
气氛压抑得可怕。秦真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张嫂端来医药箱，想给我处理手上的伤口。
“出去。”秦真冷冷地开口。张嫂赶紧退了出去。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就那么看着我，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为什么要动手？”她终于开口了。
“他侮辱我。”我低声说。“侮辱你？”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裴颂，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人，是我花钱买来的。你的尊严，你的脸面，
一文不值。”“只有我，能决定你什么时候可以有尊严。”她的话像刀子，
一刀一刀地割着我。“你今天动手，打乱了我的计划，你知道吗？”“周德昌那只老狐狸，
我本来想慢慢收网的。被你这么一搅合，全乱了。”原来是这样。她根本不是在乎我。
她只是在乎她的生意。我真是可笑。竟然还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感动。“对不起。”我说。
“对不起？”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是在敲击我的心脏。她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要的不是对不起。
”她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我要的是你听话。”“我说一，你不能说二。
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懂吗？”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鬼使神差地，我摇了摇头。“我不懂。”空气瞬间凝固了。秦真的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你说什么？”“我说，我不懂。”我挣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和她平视。“秦总，
你买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这条命。”“你可以让我陪你演戏，陪你应酬，
但你不能把我当成一条没有思想的狗。”“我也是人，我有我的底线。”这是我第一次，
在她面前说“不”。她看着我，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有底线？”“很好。
”她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两个杯子。她倒了两杯酒，满满的。
把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喝了它。”“我不喝酒。”我皱眉。我的胃不好，
医生说不能碰酒精。“我让你喝。”她的声音不容置喙。我看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我知道，
我如果喝了，胃一定会痛得像刀绞。但如果我不喝……我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食道，冲进胃里。火辣辣的疼。我强忍着，
没让自己表现出任何不适。“再来一杯。”她又给我倒了一杯。我看着她。“秦总，
你这是什么意思？”“惩罚。”她淡淡地说。“惩罚你的不听话。”“在你学会听话之前，
我们就一直喝。”她说完，自己端起杯子，也喝了一口。她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我看着她。心里那股压抑已久的火，终于烧了起来。凭什么？
凭什么她可以这样肆意地践踏我的尊严？就因为她有钱？我拿起那瓶威士忌，没有用杯子，
直接对着瓶口，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胃里瞬间翻江倒海。剧痛传来。我疼得弯下了腰，
额头上全是冷汗。“这就受不了了？”秦真走到我身边，蹲下来，看着我痛苦的样子。
她的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冷漠。“裴颂，记住这种感觉。”“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
”“下一次，会比这更疼。”她说完，站起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我蜷缩在地板上，
胃疼得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里面搅。意识渐渐模糊。在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到她房间的门，
开了一道缝。她在看我。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5.她病了，
流露出的一丝脆弱我醒来的时候，在我的卧室床上。胃里已经不那么疼了，但还是隐隐作痛。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盒胃药。我坐起来，把药吃了。房间里很安静。
不知道秦真去哪儿了。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张嫂定时会送饭上来。都是些清淡养胃的食物。
她什么也没问，放下东西就走。这个别墅里的人，都和秦真一样，冷冰冰的，
像没有感情的机器。到了晚上，我感觉好多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我下楼想找点吃的。
经过秦真房间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秦总？”没人回应。我又敲了敲。还是没声音。我心里一紧，推开了门。房间里没开灯，
很暗。借着走廊的光，我看到秦真蜷缩在床上，身体在发抖。我赶紧走过去，打开床头灯。
灯光下，她的脸烧得通红，嘴唇却没什么血色。额头上全是冷汗。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烫得吓人。她在发高烧。“秦总？秦总你醒醒！”我拍了拍她的脸。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眼神涣散。“水……”她哑着嗓子说。我赶紧去倒了杯温水。扶着她坐起来，
一点一点地喂她喝下。喝了水，她好像清醒了些。“你怎么进来了？”“我听到你咳嗽，
你发烧了，得去医院。”“不去。”她固执地摇头，又躺了下去。“我睡一觉就好了。
”“这怎么行？烧得很厉害。”我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她一把抓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烫，但没什么力气。“别叫。”“我讨厌医院。”她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孩子气的任性。我没办法，只好去找医药箱。翻出退烧药和体温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