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死元宵夜 咖喱牛 2025-10-21 00:4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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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夜半叩门指针,悄无声息地滑过表盘上最后一个数字,精准地定格在“3”上。

凌晨三点。不是两点五十九,也不是三点零一,

就是这种一天里夜色最浓、寒意最重、人睡得最死,连梦境都仿佛沉入粘稠沥青的时刻。

一种声音,硬生生把我从那片混沌的泥沼里拽了出来。咚。咚咚。

不是急促得让人心慌的鼓点,也不是试探性的、仿佛怕惊扰到什么似的轻叩。就是那么一下,

清晰,沉重,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意味。然后停顿,仿佛在等待回应,

或者仅仅是…聆听门内的动静。接着,再是两下。咚。咚咚。规律,刻板,让人心头发毛。

我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骤然松开,留下空洞的悸动。

睡意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清醒。谁?这个点数?物业?醉鬼?

还是…老旧的居民楼隔音效果堪忧,平时能听见对门开关电视的微弱声响,

楼上夫妻偶尔的夜半私语,甚至楼下野猫穿过绿化带的窸窣。但此刻,门外走廊死寂一片,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那敲门声,像敲在空心的朽木上,闷闷地,带着回音,

一下下凿在耳膜上,也凿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屏住呼吸,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一股寒意顺着脚心直窜上来。悄无声息地挪到门边,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这扇刷着暗红色油漆、边缘有些掉皮的木门,此刻薄得像层纸,安全感近乎为零。

门外的任何存在,都显得格外狰狞。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滑腻腻的。我咽了口唾沫,

喉咙干得发紧。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前倾,

把右眼小心翼翼地凑上了那个小小的、冰凉的猫眼。楼道里的声控灯大概又接触不良了,

昏黄的光线一闪一闪,像垂死病人微弱的心跳,勉强勾勒出外面的人影轮廓。是张阿姨。

住我对门多年的老邻居,张阿姨。可猫眼扭曲的视野里,

她又不太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总是笑眯眯、有点唠叨的张阿姨。她直挺挺地站着,

像一尊被搬来的蜡像,身体没有任何自然的晃动。脸几乎紧紧贴在门板上,

以至于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在猫眼的鱼眼效果下被放大、扭曲,显得格外庞大和不真实。

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印着细小白色碎花的棉质睡衣,领口有些歪斜,

灰白的头发比平日见到时更要蓬乱几分,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最让我脊背发凉,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的,是她的表情。她在笑。

嘴角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仿佛被无形丝线拉扯着的弧度,向上咧开,

露出过分整齐的、可能是假牙的牙齿。那笑容凝固在脸上,肌肉僵硬,

没有牵动眼周的任何纹路。而她的眼睛,却睁得异常大,眼白布满细微的血丝,

瞳孔在昏黄闪烁的光线下,黑得没有一点光泽,深不见底,直勾勾地,

好像能穿透这扇薄薄的门板,精准地“看”到门后窥视的我。那笑容,冰冷,僵硬,

像是用拙劣的技艺硬糊在脸上的面具,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股说不出的森然和诡异。

“小薇啊,”她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同样带着一种古怪的平直,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像坏掉的录音机在播放,“你妈妈煮了元宵,让你过去吃呢。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住了。四肢冰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撞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几乎能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我妈?

我妈妈……那个在我十六岁那年因一场意外永远离开的妈妈……已经去世整整十年了。

十年来的思念、悲伤,以及时间沉淀下的钝痛,在此刻被这句诡异的话瞬间引爆,

化作尖锐的冰锥,刺穿了我的理智。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细微的刺痛,才勉强压制住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

牙齿不受控制地相互磕碰,发出细碎的“咯咯”声。我用了全身的力气,

才从颤抖的喉咙里挤出一点破碎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谢……谢谢张阿姨……我,

我不饿……真的,不饿……”门外,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那僵硬诡异的笑容还定格在猫眼的那头,那双巨大、没有生气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

空洞地对着我。几秒钟,漫长得如同在冰水里浸泡了几个世纪。每一秒,

都伴随着我狂乱的心跳和几乎要崩断的神经。然后,一言不发,那直挺挺的身影转了过去。

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楼道里响起,哒,哒,哒……缓慢,规律,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脆弱的心弦上,最终,消失在对面门的方向。接着,

是钥匙插入锁孔、转动、开门、再关上的声音。咔哒。轻响过后,一切重归死寂。

我顺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后背早已被涔涔冷汗彻底浸透,棉质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门外再无任何动静,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可那冰冷的笑容,那句来自“亡母”的诡异邀请,

像两条毒蛇,盘踞在我脑海里,嘶嘶地吐着信子,带来深入骨髓的寒意。我一夜没敢合眼,

蜷缩在客厅冰冷的沙发上,抱着一个靠垫,眼睛死死盯着那扇暗红色的房门,

耳朵捕捉着外面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直到窗外天色一点点由墨黑转为灰白,

再泛出鱼肚皮般的微光,最终,晨曦艰难地穿透厚重的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几道微弱的光斑。阳光,并没能驱散我心底积压的厚重寒意。

2 白日喧嚣阳光刺眼,却照不暖心底的冰窟。我鼓起残存的勇气,再次踮脚凑近猫眼。

对面张阿姨家的深褐色防盗门紧闭着,门把手上挂着的那个褪了色的中国结平安符,

在从楼道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下静静垂着。楼道里空无一人,

只有昨夜声控灯留下的、仿佛还未散尽的诡异余温。也许……也许真的只是个噩梦?

或者张阿姨昨晚梦游了?听说梦游的人行为怪异,自己却毫无印象。

我试图用理性的解释来安抚自己过度紧张的神经,倒了杯冷水,咕咚咕咚灌下去,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没能浇灭那股燎原般的不安。对,梦游。张阿姨年纪大了,

有点奇怪的毛病也说不定。

我强迫自己忽略心底那个微弱的、尖叫着反驳的声音——那双空洞的眼睛,

那句关于妈妈的话,实在太过真实,太过具体。浑浑噩噩地洗漱,换衣服。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神里残留着未褪的惊恐。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心情,准备出门买点早餐,也许食物的热气能驱散一些寒冷。上午九点多,

我刚换好鞋,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越来越近的、异乎寻常的嘈杂声。人声,

纷乱的脚步声,对讲机里滋啦作响的电流声,还有某种…沉重的、拖拽物体的声音?

我心脏猛地一沉,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攫紧了我。几乎是扑到门边,

再次将眼睛贴上那个小小的窥孔。心跳,在那一刻骤停。楼道里不再是清晨的空荡。

穿着藏蓝色制服的警察,步履匆匆,神色凝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

抬着那种专门用来运送……的担架;明黄色的警戒线已经拉起,像一条狰狞的毒蛇,

封锁了对面张阿姨家的门口。穿着白大褂的人低头进出,

担架上……盖着严严实实的、刺目的白布。一块,

两块……楼下隐约传来被压抑着的、带着恐惧和兴奋的议论声,是早起被惊动的邻居们。

“老天爷…怎么回事啊这是?

”“听说是煤气…漏气了…”“太惨了…好像是一家三口…都没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警察没说具体,就说是昨晚…”煤…气…?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我胸口。

煮东西…煤气泄漏…我猛地拉开门,甚至顾不上换鞋,穿着室内的软底拖鞋就冲了出去。

冷的空气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淡淡的、混合着食物***和某种化学制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一把抓住一个正在维持秩序、面熟的年轻警察的胳膊——是小陈警官,片区民警,

来过几次处理邻里噪音投诉。“陈警官!对面…张阿姨家…怎么了?”我的声音嘶哑,

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陈警官转过头,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和目睹悲剧后的凝重。

他认识我,知道我是对门的住户。他叹了口气,

语气低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是苏晴啊…唉…煤气泄漏。初步判断是昨晚煮东西的时候,

汤溢出来浇灭了火,阀门没关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全家,都没能幸免。

”煮东西……我眼前一阵发黑,脚下发软,几乎要站立不稳,连忙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

那股寒意再次从脚底窜起,瞬间席卷全身。“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飘忽得像一缕即将散去的青烟,带着最后一丝侥幸。

陈警官翻看了一下手里夹在写字板上的记录本,眉头紧锁,

头也没抬地给出了一个精确的、如同最终判决的时间范围。

“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和现场痕迹,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凌晨,三点左右。

误差不会超过半小时。”……三点左右。凌晨三点。那个精准得可怕的时间点。

正是她敲我门,穿着那身深蓝色碎花睡衣,僵硬地笑着,

用那种平直诡异的声音告诉我“你妈妈煮了元宵,让你过去吃”的那个时间!我僵在原地,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抽干,又在下一秒凝固成坚硬的冰。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

只有心脏在空荡荡的胸腔里疯狂而徒劳地撞击着。她来敲门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个站在门外,隔着猫眼对我发出邀请的,是什么?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

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无法呼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弯下腰,干呕起来,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陈警官似乎看出我的极度不适,

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缓和了些:“苏小姐,节哀…也别太害怕了。这只是…一场意外。

你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吗?或者,我们稍后可能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毕竟你是最近的邻居…”我胡乱地点着头,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组织语言。

踉跄着退回自己的房门,机械地关上门,反锁,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门板,

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微弱的安全感。门外,是活人的世界,喧嚣,忙碌,

带着调查悲剧的严肃。门内,是我独自一人,

被困在了一个由死亡、诡异邀请和凌晨三点的敲门声构筑的,无比真实的恐怖炼狱里。

3 往昔阴影那一整天,我如同行尸走肉。警察果然在下午敲响了我的门,

是陈警官和另一位年长些的警官。他们态度很温和,主要询问我昨晚是否听到任何异常声响,

比如争吵、爆裂声,或者闻到煤气味。我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捧着温热的水杯,

指尖却依旧冰凉。我如实回答了——除了那最关键的一段。我隐瞒了凌晨三点的敲门声,

隐瞒了张阿姨那诡异的邀请。我只说睡得很沉,什么也没听见。我不敢说。怎么说?

告诉警察,一个在法医判断已经死亡的人,在她的死亡时间,来敲了我的门,

邀请我去吃我去世十年母亲煮的元宵?他们会相信吗?还是会认为我惊吓过度产生了幻觉?

或者,更糟的,把我当成嫌疑人之一?年长的警官记录着,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锐利,

似乎能洞察人心。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心跳如鼓。他们离开后,我虚脱般倒在沙发上。

隐瞒并没有带来轻松,反而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我知道,我与那个恐怖的夜晚,

那个诡异的邀请,已经产生了无法割裂的联系。秘密,像一颗毒瘤,在我心里生根发芽。

独自一人时,十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

妈妈在厨房里忙碌。那天是元宵节吗?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好像也是在煮元宵,

或者是汤圆?白色的糯米团子在翻滚的水花中沉浮,散发出甜糯的香气。

她笑着回头对我说:“小馋猫,马上就好了,等会儿多吃几个。”然后,电话响了。

她擦了擦手,去客厅接电话。好像是一个老朋友,聊了很久。我趴在餐桌边,等着,

等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后来,是被浓烟呛醒的。厨房的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妈妈!妈妈!”我尖叫着,试图冲进去,却被炙热的火焰和浓烟逼退。邻居被惊动,报警,

救火…最终,妈妈没能救出来。官方说法是,老旧的电线短路,引燃了厨房的杂物,

而妈妈可能因为接电话分心,未能及时发现。那甜糯的元宵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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