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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何薇安被窗外麻雀的啁啾声唤醒。她轻手轻脚起身,第一件事便是走到院角的陶缸前。掀开盖着的木板,缸中清水果然又浅了一指,只剩小半缸水在晨光中泛着微弱的光。她蹲下身,指尖探入冰凉的水中,在缸壁上划下一道新的痕印。那痕迹比昨日又低了几分,像根细针刺在心上。

"系统。"她在心中默唤。

淡蓝色的光屏应声展开,指向东南方的箭头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检测到活泉迹象,距离三百步。"机械音平静无波。

何薇安转身时,正对上何小弟揉着惺忪睡眼从屋里出来。

"阿姐,这么早?"

"今日带你去个地方。"她伸手理了理小弟睡得翘起的头发,"咱们去找水。"

何小弟的眼睛霎时亮了,昨夜帮姐姐浇水时那点不甘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忙不迭点头。

两人简单用过早饭,何薇安将最后一点水灌进随身的小葫芦,系在腰间。何母在灶间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只默默往他们包袱里多塞了两个窝头。

晨露未晞,山路湿滑。何薇安按着系统指引的方向走在前面,不时拨开横生的荆棘。何小弟跟在她身后,起初还蹦蹦跳跳,不时指着路边的野花惊叫,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渐渐安静下来,只听见两人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阿姐,还有多远?"何小弟抹了把额角的汗,声音有些发干。

何薇安解下小葫芦递给他:"喝口水,就快到了。"

正说着,何小弟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在地上。何薇安急忙转身,见小弟膝盖处的裤子已经磨破,渗出血丝。

"疼..."何小弟眼圈一红,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何薇安撕下衣摆干净的内衬,一边替他包扎,一边柔声道:"等我们找到泉水,就能天天喝个饱,还能给菜地浇水,让娘不必为洗衣发愁。"

何小弟吸吸鼻子,自己爬起来:"我不疼了,阿姐,我们继续走。"

越往坡下走,空气越发湿润。何薇安注意到脚下的泥土颜色变深,路边蕨类植物也愈发茂盛。她俯身抓起一把土,在指尖捻开——是饱含水分的深褐色。

"你听!"何小弟突然扯住她的衣袖。

何薇安静心细听,穿过林叶窸窣,果然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潺潺水声。两人循声而去,拨开层层垂落的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一汪清泉从石缝中涌出,在阳光下闪着碎银般的光,汇成一道浅溪,叮叮咚咚流向低处。溪水清澈见底,几片落叶在水面打着旋儿。

"是水!真的是水!"何小弟欢呼着扑到溪边,双手捧起一掬,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阿姐,好甜!"

何薇安蹲在溪边,看着水中自己晃动的倒影,长长舒了口气。她解下水囊,清冽的泉水咕咚咕咚灌满皮囊,沉甸甸地坠在手中。

返家的路因着这份喜悦变得轻快许多。何小弟一路叽叽喳喳,时不时就要摸一摸腰间的水囊,确认这不是一场美梦。

日头偏西时,姐弟二人终于望见了自家那处低矮的院落。何小弟抢先一步跑进院子,举着水囊高喊:"爹!娘!我们找到水了!是活泉!"

何父何母闻声从屋里出来,脸上俱是惊疑。何薇安解下水囊,递给何父:"在东南山坡下,水量很足。"

何父接过水囊,拔开塞子饮了一口,久久没有说话,只有喉结上下滚动。何母紧张地望着他,直到见他缓缓点头,才一把将何小弟搂进怀里,眼角泛起泪光。

"能引过来就好。"何父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何母用袖口拭了拭眼角:"以后洗衣做饭,再不用那般省着用了。"

夕阳的余晖洒满小院,何薇安搬出几个粗陶碗,将带回的泉水一一斟满。没有酒,没有菜,一家人却围坐在一起,以水代酒,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多日来笼罩在院中的沉闷被笑声驱散,连何父紧锁的眉宇都舒展了几分。

何小弟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嚷着明日就要去泉边舀水,被何母轻拍了下后背才老实坐下,却仍挨在姐姐身边,一双脚在石凳下晃悠。

何薇安捧着陶碗,目光越过欢笑的家人,落在院外那片新翻的田垄上。甘甜的泉水滑过喉咙,她心中已开始盘算引水的路线。暮色四合,晚风拂面,这是他们来到这个荒僻之地后,第一个充满希望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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