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考前第115次重生时，终于发现了规律——每次死亡，都会回到高三开学第一天。
而这次，那个常年霸榜年级第一的学神周烬，在我第114次死亡现场崩溃跪地。
所以第115次重生后，他红着眼把我堵在楼梯间：唐软，这次你休想再丢下我。
我看着他手里那份详细记录我前114次死亡方式的笔记，彻底懵了。
1黑板上的倒计时数字像催命符：距离高考还有98天。我，唐软，
一个经历过114次高三的“职业重生者”，正第115次把名字写在模拟卷右上角。
笔尖划过纸张，触感真实得令人作呕。
前114次人生像劣质电影快进播放：第3次溺水而亡，第27次车祸现场，
第56次从天台坠落，第98次死在医院白床单上。每次死亡瞬间，眼前一黑，
就又回到这个闷热的开学日早晨。这次能活过高考吗？我扯了扯校服领口，
空气里粉笔灰和汗水混合的味道熟悉到反胃。唐软。清冷声音从头顶压下。我抬头，
撞进周烬深潭似的眼里。这位附中学神，常年稳居年级榜首，
是我前114次人生里最熟悉的陌生人——除了第114次。
那时我为救闯马路的小孩被撞飞，最后模糊视线里，是周烬冲过来跪在我身边，白衬衫染血，
声音破碎喊我名字。这场景和之前114次都不同，第一次有人为我哭。可现在，
他站在我桌前，修长手指压在我摊开的物理卷上：开学摸底考，
你最后大题用了大学才教的麦克斯韦方程。全班安静。我愣住，
那题我确实用了114次重生积攒的知识。我瞎写的。我去抽卷子，他手指纹丝不动。
推导过程全对。周烬俯身，气息扫过我额发，而且，你刚才写名字的笔画顺序，
和我第87次观察时完全一致。我血液瞬间冻结。第87次？他怎么可能知道？
课后楼梯间见。他声音压得极低，转身时校服外套擦过我桌角，留下淡淡雪松香。
*下课铃像解脱咒。我冲进楼梯间，周烬背对站着，手里牛皮笔记本刺眼。这是什么？
他转身，眼底通红：你每次死亡的记录。笔记本摊开，
密密麻麻写满日期和原因：第3次：2019.3.14，西区游泳馆，
溺水第27次：2020.1.5，中山路口，货车撞击第56次：2020.4.18，
学校天台，高空坠落……第114次：2022.5.20，中心医院，
多器官衰竭最后一行墨迹新鲜：第114次，她在我怀里变冷。你为什么……
我声音发颤。从第63次开始，我有了记忆。周烬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生疼，
每次你死亡，我都会带着记忆重启。唐软，这次不一样——他翻到笔记本最后几页，
上面是复杂的时间线图表和红笔标注的因果律临界点。你的死亡不是意外，
是某种规则在清除超纲存在。他指尖点向图表交汇处，但第114次，
你救那孩子改变了既定轨迹，规则出现裂缝。所以？所以这次，我们可能真会死。
周烬忽然把我拉近，呼吸交错，但也是唯一机会——打破循环，一起活到高考后。
楼梯间光线昏暗，他睫毛在脸颊投下阴影。我第115次注意到，他左眼尾有颗很淡的痣，
像铅笔轻轻点的。为什么帮我？周烬沉默片刻，
从笔记本夹层抽出张照片——那是我第1次重生前，在校刊编辑部拍的普通合照。
当时我笑着，他站在人群最边缘，目光却落在我方向。因为，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从最初开始，我就想让你活下来。远处上课铃炸响，他松开我，
把笔记本塞进我书包：放学天台见，开始特训。特训什么？
教你怎么在规则追杀下，他转身，眼角那颗痣随笑意微扬，活过98天。
2特训地点在天台。傍晚风裹着城市余热，周烬递给我瓶冰可乐，罐身水珠沾湿他指尖。
我第27次死前，也见过这样一罐可乐，在肇事货车副驾驶座上滚落。
规则清理有两种形式。周烬在水泥地上用粉笔画图，一是意外事件，
比如你经历的那些；二是认知污染，当你说出重生秘密，听者会遭遇不幸。
我捏紧可乐罐：就像第41次，我告诉同桌后她转学消失？
周烬点头：所以特训第一课——学会藏。他所谓藏，
是让我用114次人生积累的知识演算生存概率。夕阳把他影子拉长，
粉笔在地上划出复杂公式。每次你死亡，时间线会收束到固定起点，但某些变量能累积。
他圈出公式里几个参数，比如我保留的记忆，比如你解题能力。我盯着公式愣住。
这比我见过的任何理论都精妙，但——这真是高中生能搞懂的？周烬轻笑。
这是我第115次人生第一次听他笑，声音像冰可乐气泡破开。唐软，
你忘了我参加过国际奥赛？他弯腰继续写公式，后颈棘突明显。我第91次死时，
他正代表国家领奖。为什么是我？我问出114次都没懂的问题，为什么每次重生，
只有我保留记忆？不止你。周烬笔尖停顿，但从第63次起，我才开始『看见』。
他忽然拉我蹲下，粉笔点向公式末端：看这个数值——你的生存概率正在跌。几乎同时，
天台铁门咣当巨响，足球炮弹般擦过我刚才站的位置。几个学生追上来道歉，
周烬已挡在我身前，手臂绷紧。第一次清理试探。他拉我起身，手指冰凉，
以后会更频繁。暮色四合，城市华灯初上。我望着脚下公式，生存概率显示17.8%。
怎么提高？周烬捡起足球抛了抛：让规则认为你『合理』。比如，他挑眉看我，
明天月考，你考进年级前五十。不可能！我最好成绩是第114次的第二百零九名！
我教你。他转身走向楼梯，影子笼罩我，或者你想第一百一十六次重温高三？
我追上他：周烬，第114次我死时，你为什么哭？他脚步停住。声控灯熄灭，
黑暗里听见他呼吸。因为，声音轻得似耳语，那是我第九十九次，试图改变你的结局。
3周烬的特训近乎残忍。每天放课后天台，他拆解我114次人生里错题，
用我闻所未闻的解法。当我对麦克斯韦方程提出疑惑，
他直接推来手写笔记：第102次我参加物理竞赛时整理的。你连这都记得？
关于你的，我都记得。他低头演算，耳根微红。我生存概率缓慢爬升到23.6%，
规则清理也随之升级：图书馆书架突然倾倒，实验课酒精灯爆燃，体育课单杠螺丝松动。
每次危机，周烬总恰好出现拉我避开。月考成绩公布那天，我卡在年级第五十名。
同学窃窃私语唐软作弊了吧，周烬直接走上讲台，把我压轴题三种解法投屏展示。
这思路，数学老师推眼镜，周烬，是你独创的？是唐软想的。周烬面不改色，
我只不过帮她完善。全班寂静。我望着他侧脸，心里某个角落松动。前114次人生，
我像孤舟在时间循环里漂流，第一次有人抛来缆绳。当晚自习，
课桌出现匿名信：停止反常举动，否则后果自负。周烬把信纸对着灯看：打印字体，
但纸张是校刊编辑部专用。我们找到编辑部时，柜子有被翻动痕迹。
周烬从废稿堆抽本蒙灰的校刊，指着某页照片：看这个。是张班级合影，我站在最左，
周烬在最右。但照片里，他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我身上。第1次重生前，
周烬轻触照片上我的笑脸，你就是这样看我。当时我想，这女孩眼睛真亮。我眼眶发热。
原来在一切开始前，就有人注视着我。唐软，周烬合上校刊，规则在害怕。
它怕的不是你变强，而是——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整栋楼灯光骤灭，
黑暗中有谁推我撞向玻璃窗。摔倒瞬间，周烬扑过来护住我，玻璃碎裂声混着他闷哼。
手电光扫过，只见周烬手臂鲜血淋漓，而窗外暴雨中，有什么东西发出不祥嗡鸣。
而是我们联手。他把我往怀里带，声音压在我发顶。生存概率暴跌至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