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妹妹赚医药费，我签了份生死协议参加直播真人秀。节目里我徒手抓蛇生吃蝎子，
网友骂我为了红不要命。直到我倒下的那一刻，
还在对着镜头笑：“说好的…打钱…”而弹幕突然刷屏：“她病历卡掉了！晚期！
”---水，到处都是水，冰冷，粘稠，带着河底淤泥腐烂的气息，
争先恐后地往她的口鼻里灌。林晚是在一阵几乎要撕裂肺叶的呛咳中醒过来的，
额角抵着冰冷潮湿的地面，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腔生疼。视线模糊，
只看得清眼前一小片被泥水浸透的草屑和碎石。耳鸣声尖锐，
几乎盖过了不远处导演透过扩音喇叭传来的、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喊话。“林晚！还能不能行？
不行就按弃权算！别耽误大家进度！”冰冷的字眼砸过来，比身下的泥水更让她发抖。弃权？
那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一个激灵。她猛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湿透的头发黏在脸上，
狼狈不堪，却强忍着喉咙里的血腥味，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
声音嘶哑地保证：“能……导演，我能行！
刚才……刚才就是脚滑了一下……”周围似乎有压抑的嗤笑声传来，
还有工作人员毫不避讳的抱怨。她全当没听见，用手背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泥水，
挣扎着爬起来，单薄的身体在初春的冷风里晃了晃，像一片随时会被卷走的叶子。
这是一档名为《极限荒野》的直播真人秀，打着“回归自然，挑战自我”的旗号，
实则是用各种突破下限的噱头来博取流量。嘉宾需要在荒无人烟的野外生存七天，
完成节目组设置的各种刁钻任务。而林晚，是这一季里最格格不入的存在。
其他嘉宾要么是拥有户外经验的健身博主，要么是急需曝光度的过气模特，只有她，瘦弱，
苍白，眼神里总带着一股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沉寂和……某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儿。
她签了协议。一份薪酬高得离谱，也苛刻得吓人的协议。条款里明确写着，
录制期间发生任何意外，节目组只承担人道主义救助责任。说白了，就是生死状。
为了那笔钱，她把自己的命，押了上去。脚步虚浮地走回临时营地——一片相对干燥的河滩，
另外三名嘉宾正围坐在一小堆吝啬的篝火旁。负责生火的是户外博主大牛，体格壮硕，
此刻正对着别在自己领口的微型摄像头，唾沫横飞地讲解如何在潮湿环境下引火。
旁边坐着的是模特出身的莉莉，即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自己微卷的发梢。
另一个是选秀落败的小偶像阿凯，正拿着个小镜子检查自己的妆容是否被汗水弄花。
没人看她一眼，更没人问她一句“要不要紧”。仿佛她刚才不是差点淹死在冰冷的河水里，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活该。林晚沉默地走到营地边缘，找了个背风的树根坐下，蜷缩起来，
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湿透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带走本就所剩无几的热量，
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她低着头，视线落在自己微微发抖的手上，那双手，指关节有些粗大，
皮肤粗糙，与莉莉她们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截然不同。这双手，抓过蛇，掏过蚁穴，
在几个小时前，还面不改色地捏住了一只肥硕的蝎子，在镜头前，
在无数观众惊恐或鄙夷的注视下，扯掉毒尾，塞进了嘴里，咀嚼，然后生生咽下。
当时弹幕是怎么说的？——“卧槽！这女的真吃了？不要命了？”——“哗众取宠！
为了红脸都不要了！”——“yue了，节目组从哪个山沟里找来的狠人？看着就倒胃口。
”——“赌五毛，肯定是剧本，演的！”演的？林晚嘴角扯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
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只生蝎子滑腻恶心的触感，以及那股难以言喻的腥臊气，
引得她一阵阵反胃。她用力咽了口唾沫，把那点不适强压下去。她需要钱。很多很多钱。
脑海里浮现出医院那间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妹妹林早晨苍白瘦削的小脸，
还有那双因为化疗而失去光泽、却总是在看到她时努力弯起的眼睛。早晨的声音软软的，
带着点虚弱：“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呀？护士姐姐说，我很快就能出院了，对不对？
”对，很快。姐姐一定会让你出院。林晚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
疼痛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她必须撑下去。无论多难，多脏，多危险。
这份合同是按期支付基础报酬，但真正的大头，是流量激励和任务奖金。观众的打赏，
话题的热度，完成的每一个挑战，都直接关系到最终到手的数字。那数字，是早晨的命。
第一天傍晚，节目组发布了第一个正式挑战任务：寻找并获取指定数量的“高蛋白食物源”。
地图上标出了几个可能区域。大牛选择了钓鱼，展示他的专业钓具和技巧。
莉莉和阿凯结伴去树林里寻找可食用的野果和蘑菇。只有林晚，
盯着地图上那个标着“蛇类出没”的红色区域，几乎没有犹豫。
直播分屏镜头立刻聚焦到了她的画面。她折了一根韧性不错的树枝，
用节目组提供的简陋小刀稍作修整，就成了简单的工具。进入那片潮湿阴暗的灌木丛后，
她的眼神瞬间变了，不再是平时的沉寂麻木，而是变得极其锐利，像搜寻猎物的鹰隼，
仔细扫过地面的落叶、石缝、以及缠绕的藤蔓。弹幕开始活跃起来。——“来了来了！
狠人姐又要整活了！”——“这次是抓蛇？不会又是剧本吧？”——“坐等她被蛇咬，
节目组急救车预备！”镜头里，林晚的动作很轻，很慢，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突然，
她脚步一顿，目光锁定了前方不远处一块裸露的岩石底部。那里，
一条婴儿手臂粗细、带着暗色花纹的蛇，正盘绕着晒太阳。观众隔着屏幕都屏住了呼吸。
林晚缓缓蹲下身，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蛇侧前方的空地丢了过去。
石子落地的轻响惊动了那条蛇，它猛地昂起头，吐着信子，身体微微弓起，做出了攻击姿态。
就是现在！林晚动了，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她不是后退，而是猛地前冲，
左手用树枝精准地压住蛇头后方的位置，右手几乎同时跟上，死死捏住了蛇的七寸。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那条蛇在她手中剧烈地扭动挣扎，
长长的身体缠绕上她的手臂，冰凉的鳞片摩擦着皮肤。镜头推近，给了她手部一个特写。
她的手很稳，稳得不像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恐惧，也没有得意，
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专注。她甚至低头，仔细看了看那条蛇不断开合、露出毒牙的嘴，
然后随手从旁边扯下一段坚韧的藤蔓，利落地将蛇捆好，提在手里。整个过程，不到三十秒。
直播间的弹幕停滞了一瞬，然后猛地爆炸开来。——“我靠！真徒手啊？！
”——“这手法……练过的吧？”——“表情都没变一下，是个狼灭！
”——“只有我觉得有点帅吗？”——“帅什么帅，野蛮！恶心！
”她提着那条还在扭动的蛇，面无表情地走回营地，
在另外几位嘉宾惊愕甚至带着点畏惧的目光中，将它扔进了节目组指定的任务收集箱。然后，
她走到负责跟拍自己的摄像师旁边，仰起脸，对着那个黑洞洞的镜头，扯动嘴角，
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声音却没什么起伏：“任务完成。打钱。”那笑容，僵硬，
刻意，甚至带着点诡异，与她刚才冷面抓蛇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观众们炸了。——“？
？？她在干嘛？”——“这笑……我瘆得慌。”——“就为了钱？至于吗？
”——“穷疯了吧！”“穷疯了”这三个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穿了屏幕，
扎进林晚的心里。但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眼底深处，那点微弱的火光，
似乎又黯淡了一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不需要喜欢，不需要理解，她只需要钱。流量，
骂声，都是钱。接下来的两天，林晚彻底成了这档节目的“话题担当”。
她攀上陡峭的岩壁去掏鸟蛋，手臂被尖锐的岩石划出长长的血口子，她看也不看，
随手扯了片草叶嚼碎敷上。她钻进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寻找盲蛛，出来时满身污泥，
头发里还挂着蛛网。她甚至在一片腐木里翻找出肥白的蛴螬，在镜头前，闭上眼睛，
直接丢进了嘴里，喉头滚动，咽了下去。然后，又是一次对着镜头的、程式化的笑：“打钱。
”每一次挑战，她都冲在最前面，选最危险、最令人不适的项目。
她的行为在直播平台上引发了巨大的争议。有人骂她毫无底线，
为了红不择手段；也有人开始佩服她的狠劲，称她为“荒野女王”；更多的人，
则是抱着一种猎奇的心态，想看看这个沉默寡言的女人，到底还能做出多出格的事情。
她的个人直播间人气飙升，打赏金额也在滚动上涨。
那些伴随着“牛逼”、“狠人”、“看你能活几天”的打赏特效，像是一场荒诞的狂欢。
节目组乐见其成。导演甚至私下指示跟拍她的摄像，多给她一些“精彩”镜头的特写。
只有林晚自己知道，每一次挑战，都是对她身体极限的透支。她的胃早就开始抗议，
时常传来隐痛。她的体力下降得厉害，夜里常常因为寒冷和疼痛蜷缩成一团，无法入睡。
她吃得很少，那些勉强下咽的“高蛋白”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她的脸色越来越差，
嘴唇失去了血色，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青黑。但这些，在剪辑后的正片里，都被弱化了。
镜头更多地捕捉着她生吃虫蝎时的“面无表情”，抓蛇时的“干脆利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