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的头七。母亲一边烧纸，
一边面无表情地在我的坟头发帖询问:“我是一个单亲妈妈。”“我的女儿抑郁症自杀了，
我想问一下烧多少纸钱才能避免孩子在下面乱花？”再睁眼，我回到了一周前自杀的时候。
我将迈出窗户大半的腿收回，擦干眼泪。这一次，我不会再花你一分钱。
1.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欲及怨恨值，受虐赔偿系统已激活。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新手大礼包已发放：启动资金十万元。我愣住了。
然后，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那条悬在半空的腿收了回来。冰冷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抬手用力擦干。我关上窗户，锁死。身后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母亲推门进来，
脸上带着被吵醒的不耐。“大半夜不睡觉，开着窗户吹风，想感冒了又花我的钱去看病吗？
”她甚至没看我通红的眼眶，只是径直走过来，用力拉上窗帘，嘴里还在不停地抱怨。
“天天寻死觅活的给谁看？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安分点，听见没？
”检测到来自血亲的语言暴力，等级：中级。赔偿金：5000元。
账户余额：105000元。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我垂下眼，
遮住里面翻涌的情绪。原来是这样。受虐，就能得到赔偿。“妈，”我开口，
声音因为哭过而有些沙哑，“我睡不着。”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睡不着也得睡！
明天你李阿姨要来，别一副死人样子给我丢脸。”说完，她摔门而出。李阿姨，
我妈最好的牌搭子，也是最喜欢对我评头论足的长辈。这可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2.第二天一早，我被客厅的说话声吵醒。我妈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委屈和辛酸。
“哎，别提了，我们家心念这病，就是个无底洞。药不能停，还得定期去看心理医生，
一次就好几百，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啊……”李阿姨的声音适时响起，
带着同情和一丝幸灾乐祸。“你就是心太软，我说你，这孩子就是闲出来的毛病。
送去打打工，吃点苦头就好了。你看我家小杰，现在在厂里上班，多省心。”我走出房间。
餐桌上摆着一碗清可见底的白粥，一碟黑乎乎的咸菜。这是我的早餐。而我妈和李阿姨面前，
是刚买回来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见我出来，我妈立刻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指着那碗粥。
“心念，快来吃饭，医生说你得吃清淡点。”李阿姨则用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我，
撇着嘴说：“你看她这个样子，瘦得跟个鬼似的，脸色也差。刘芳，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摊上这么个女儿。”我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粥。然后，
我抬起头，看向她们。“妈，李阿姨，你们聊完了吗？”两人都是一愣。我妈皱起眉，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放下勺子，勺子和瓷碗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只是觉得，你们当着我的面，讨论怎么把我卖掉，有点不礼貌。
”李阿姨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谁要卖你了？”“不是吗？
”我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刚刚李阿姨不是说，让我去你家小杰那个厂里打工吗？
我听说那个厂包吃住，工资直接打到监护人卡上。这跟卖掉有什么区别？
”我妈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她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任她拿捏的我，今天会突然反击。
“柳心念！你给我闭嘴！”她厉声喝道，“跟长辈就是这么说话的？”“哦，”我点点头，
“那我不说了。”3.我拿起手机，当着她们的面，点开外卖软件。豪华海鲜粥，
至尊蟹黄堡，澳洲龙虾套餐……我一边念，一边飞快地下单。李阿姨看傻了眼，“刘芳，
你看看她！你辛辛苦苦供她吃穿，她就这么糟蹋钱？”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冲过来就想抢我的手机。“你哪来的钱！是不是又偷我的了！”我轻巧地躲开，
将手机屏幕亮给她看。“妈，你是不是忘了，我上周参加了一个平台的翻译比赛，
拿了一等奖，奖金两万。”这是我昨晚连夜编好的借口。为了让这个借口更真实，
我还用系统给的钱，找人P了一张获奖证书和银行转账记录。我妈愣住了，
一把抢过我的手机，死死盯着那张转账截图，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两万？这么多？
”她完全忘了追究我“顶撞”她的事，心思全都在钱上了。李阿姨也凑过来看，
酸溜溜地说：“哟，看不出来啊，心念还有这本事。不过这钱，你一个小孩拿着也不安全，
还是让你妈帮你保管吧。”我妈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你放在我这里，我帮你存着。
”说着，她就想去操作我的手机，把钱转到她卡上。我收回手机，淡淡地开口。“不用了，
妈。”“这笔钱，我已经有安排了。”我妈的动作一僵，脸色沉了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我给自己报了一个新的心理咨询，找了全市最好的医生。
我还买了一些专业书，准备考更高级的翻译证。剩下的钱，我想换个新手机，这个太卡了。
”我每说一句，我妈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些安排，全都是为了我自己，
没有一分钱是为她准备的。“你疯了！”她尖叫起来，“看什么医生！买什么书！
你就是想把钱都败光！”“这是我自己赚的钱。”我平静地看着她，“我有权决定怎么花。
”“你赚的？我生的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她气急败坏地扑过来，
试图再次抢夺手机。这一次，我没有躲。我任由她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很疼。但我的脑海里，却是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检测到来自血亲的肢体暴力，等级：中级。赔偿金：10000元。
账户余额：115000元。疼痛和金钱到账的提示音交织在一起，
形成一种奇异的快感。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笑了。“妈，你再用力一点。
”她愣住了。“这样，赔偿金可能会更高一点。”她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只觉得我疯了，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旁边的李阿姨也吓得不敢出声。4.门铃声就在这时响起。
外卖到了。我甩开我妈的手，走过去开门。龙虾的香气，蟹黄堡的香气，
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客厅。我将一份份精致的餐盒摆在桌上，
和我那碗清汤寡水的白粥形成鲜明的对比。“李阿姨，你不是说我瘦得像鬼吗？
”我拿起一只硕大的龙虾钳，对着她晃了晃。“今天，我就给你表演一个，
饿鬼是怎么吃饭的。”那天，李阿姨是落荒而逃的。我妈则坐在我对面，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像是要在我身上戳出几个洞。我吃得很香，把每一分钱都吃出了价值。吃完后，
我将所有垃圾打包好，对我妈说：“妈，我吃饱了。这些垃圾，麻烦你扔一下。
”我用的是命令的口吻。她没有动，只是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柳心念，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活着。”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好好地，为自己活着。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再次爆发。但她没有。她只是站起身，默默地拿起垃圾袋，
走了出去。我知道，她在忌惮我那两万块的奖金。在她眼里，我不再是一个只会花钱的累赘，
而是一头，可能会下金蛋的母鸡。只要我能继续赚钱，她就能暂时忍受我的不听话。
这正是我想要的。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异常平静。我用系统奖励的钱，给自己换了新手机，
买了新衣服，甚至还偷偷去报了个健身班。每次我妈看到我拿着新东西，
或者穿着她没见过的衣服回来，都会旁敲侧击地问我钱是哪来的。
我只用一句话就能堵住她的嘴。“妈，我又接了个翻译的活儿。”她立刻就会闭嘴，
甚至还会假惺惺地关心我几句，让我注意身体，别太累了。那虚伪的嘴脸，让我觉得恶心。
但我需要这暂时的和平，来为我的计划做准备。我的计划很简单，攒够钱，然后离开。
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家，离开这个视我为累赘和摇钱树的女人。5.为了更快地攒钱，
我开始主动找虐。我知道我妈所有的雷区。比如，她最讨厌我跟她那个赌鬼前夫，
也就是我爸，有任何联系。于是，我故意当着她的面，给我爸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妈就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将我的手机摔在地上。
新买的手机屏幕瞬间四分五裂。“你敢联系他！你是不是也想跟你那个爹一样，
变成一个没用的赌鬼！”她声嘶力竭地对我吼叫，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的脸上。
检测到来自血亲的语言暴力及财产损坏，等级：特级。赔偿金：50000元。
账户余额：165000元。我看着地上手机的残骸，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一个手机，换五万块。值。我抬起头，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冰冷而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妈，你是不是怕我爸问你要钱？”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爸好赌，欠了一屁股债。
当年他们离婚，我妈为了摆脱他，偷偷转移了所有夫妻共同财产，然后净身出户，
营造出一种自己是受害者的假象。这件事，她以为我不知道。但上一世，她在我死后，
为了博取更多同情，自己把这件事当成苦情戏的码，添油加醋地说了出去。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色厉内荏地反驳。“我胡说吗？”我一步步逼近她，
“当年你转移了多少钱？三十万？还是五十万？那些钱里，是不是也有一部分，
是我爸赢回来的？”“你给我闭嘴！”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扬起手，
一巴掌朝我脸上扇了过来。这一次，我没有躲。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响。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检测到来自血亲的肢体暴力，
等级：特级。附加破相伤害，赔偿金翻倍。赔偿金：100000元。
账户余额：265000元。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然后，我笑了。“妈，
谢谢你。”6.我妈彻底被我逼疯了。她开始在我面前哭，
说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有多不容易，说我爸是怎么抛弃我们母女的，
说我为什么就是不能体谅她。她的演技很好，眼泪说来就来，哭得肝肠寸断。
要不是我脑子里，还清晰地记着她在我的坟头，面无表情发帖的样子，我可能真的会心软。
检测到高级情感操控，赔偿金翻倍。赔偿金：200000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