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裁员通知书，和窗外深秋的冷雨一样，砸在林周的脸上。
他打开租房软件，房东的催租信息准时弹出。
他点开外卖软件，最便宜的“满30减5”凑单都显得那么刺眼。
人到中年，失业，未婚，无房，无车。
“叮咚。”
手机亮起，是大学同学群。
“红色喜报祝贺顾晓同学，荣升滨海新区财政局预算科科长！”
一张顾晓在会议上发言的照片弹了出来，意气风发。
林周的手指颤抖着。
顾晓，当年和他一起考公的研友。
他记得很清楚，十年前的国考，顾晓报的财政局，他报的区委办。
笔试，他145分，顾晓144分。
面试，顾晓85分，他79分。
他以0.5分之差，面试被逆袭，调剂失败，“上岸”失败。
顾晓进了体制。
他，林周，不甘心，一头扎进了互联网大厂，誓要挣大钱。
十年。
顾晓从科员到处长，稳步高升，家庭美满。
他从“小林”到“老林”，熬夜，加班，P T T，福报，最后换来一句“优化”。
“呵呵……”林周惨笑一声，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瓶二锅头，猛地灌了下去。
“要是……要是当年面试我能多考一分……哪怕是0.5分！”
酒精和悔恨烧灼着他的胃和大脑。
“我不甘心啊！”
天旋地转，他一头栽倒在冰冷的出租屋地板上。
……“林周！
林周！
醒醒！
还睡！”
猛烈的摇晃让林周头痛欲裂。
他睁开眼，刺眼的白光。
“几点了还睡！
今天国考报名截止！
你到底报不报！”
林周的瞳孔猛地收缩。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他妈。
而周围的环境，不是那个10平米的出租屋，而是他大学毕业时住的卧室。
墙上的日历，鲜红地写着——10月24日。
“妈……”他声音沙哑，“今天……几号？”
“24号！
晚上八点了！
十点截止报名！
你磨蹭什么呢！
我和你爸都急死了！”
妈妈的唠叨还是那么熟悉。
林周爬起来，扑到电脑前。
右下角的时间戳：十年前的今天。
国考报名截止日！
他回来了。
他真的回来了！
他没有被优化，他没有35岁，他才25岁！
一切，都还来得及！
“叮——”就在他激动到发抖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