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让沉寂多年的许氏财团市值翻了三倍,吞并东南亚最大的港口贸易链;
去年更是以雷霆手段,半个月内摆平了欧洲那边纠缠我们方家十几年的商业纠纷……
这一桩桩一件件,老谋深算得吓人,谁特么能想到干出这些事的人,实际年龄还不到三十?”
方屿掰着手指头数,越数越觉得离谱:“别说外人了,有时候我看着你都觉得妖孽。那些被你按在地上摩擦的老狐狸,要是知道对手是个毛头小子,怕不是要气得当场吐血。”
许京辞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神色淡然,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商战与他无关。
他的成就确实远超同龄人,甚至超越了许多在商场浸淫半生的前辈,无怪乎外界会将他妖魔化,并自动将他归入“中年”甚至“老年”行列。
“至于你这头发……”
方屿促狭地指了指他那头醒目的银发。
“谁能想到,堂堂许家家主,仅仅是因为打赌输了‘哪家老爷子养的画眉鸟先开口唱歌’,就得愿赌服输,顶着一头银发半年呢?”
想起那个荒诞的赌约,许京辞眼底难得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
那日与几个忘年交的老爷子品茶斗鸟,一时兴起立下赌注,他自负洞察入微,却输给了方家老爷子那只成了精的老画眉。
“半年而已。”许京辞语气依旧平淡,仿佛这头引人注目的发色与染黑无异,“清净。”
这头银发,反而阴差阳错地更坐实了他“年纪颇大”、“性情古怪”的传闻,替他挡掉了不少无谓的社交和桃花,也算因祸得福。
方屿看着他这副万事不萦于心的样子,摇了摇头,心里却门儿清。
眼前这位好友,其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与其俊美无俦的外表形成了极致反差,年纪轻轻便已稳坐云端,俯瞰众生。
那个在电梯里懵懂叫他“叔叔”的小姑娘,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调侃的是怎样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阮澜回去之后,和姐姐说了一下自己得到实习的好消息。
在阮家,姐姐阮芷是唯一疼爱她的人。
胡珊虽是阮澜的母亲,可在阮澜看来,比她大十岁的阮芷给她的温暖更多一些。
阮澜怀着一点点小雀跃,想第一时间和姐姐分享找到实习的好消息。
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只有姐姐阮芷是她唯一的温暖。
阮澜推开姐姐的房门,却看到阮芷正背对着她,微微弯着腰,似乎在轻轻咳嗽,单薄的肩膀看起来有些脆弱。
“姐?”
阮澜心头一紧,快步走过去。
阮芷闻声迅速直起身,脸上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顺手将桌上的一个药瓶扫进了抽屉里:“澜澜回来啦?面试怎么样?”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阮澜没忽略姐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苍白和疲惫,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
阮芷轻轻挡开她的手,语气轻松:“没事,可能就是有点小感冒,喝点热水就好了。”
她拉着阮澜坐下,关切地问,“快跟姐姐说说,面试顺利吗?”
“嗯!他们让我下周一就去实习!”
阮澜压下心中的担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开心些。
“真的?太好了!我们澜澜真棒!”
阮芷的眼睛亮了起来,由衷地为妹妹感到高兴,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
她紧紧握着阮澜的手,这双手,似乎比记忆中粗糙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