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我的驸马之位被生生剥夺。公主妻子声泪俱下,指认我与敌国私通,叛国谋逆。
她身边的证人,是我当成亲兄弟的随从。我被凌迟处死,三千六百刀,刀刀剔骨。
全家流放三千里,父母兄妹惨死途中。重来一回,我站在她即将开口指认我的前一刻。
不等她梨花带雨地哭诉,我抢先一步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父皇!儿臣有罪!儿臣无能!
”“儿臣竟没发现,公主与我的随从早已珠胎暗结,为了私奔,不惜构陷于我!
”满朝文武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钉在了公主微微隆起的小腹上。1金殿上冰冷的地砖,
硌得我膝盖生疼。这疼痛如此真实,让我确信,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悲剧开始的前一刻。上一世,就是在这里,我挚爱的妻子,七公主赵灵犀,
指着我的鼻子,哭诉我通敌叛国。我视若亲弟的随从卫辰,作为“证人”,
呈上我与敌国的“来往书信”。父皇龙颜大怒,下令将我凌迟处死,顾家满门抄斩,
九族流放。我亲眼看着父母兄长被押上囚车,他们绝望的眼神,是我永世的梦魇。
三千六百刀,割在我的身上,也刻在我的魂魄里。如今,我回来了。赵灵犀正准备开口,
那张我曾爱到骨子里的脸上,已经酝酿好了悲痛欲绝的表情。我不能让她开口。“父皇!
”我猛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儿臣有罪!儿臣无能!
”我的声音嘶哑,带着伪装出的颤抖和悲愤,响彻整个太和殿。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灵犀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卡在了喉咙里,她惊愕地看着我,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慌乱。
我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继续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儿臣身为驸马,
竟未能察觉公主与儿臣的随从卫辰早已暗通款曲!”“他们珠胎暗结,为了能双宿双飞,
竟不惜设计构陷于我!”“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啊!”轰!我的话像一道惊雷,
在死寂的大殿里炸开。满朝文武的目光,“唰”地一下,
全都聚焦到了赵灵犀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藏着一个孽种。一个前世让我身败名裂,
家破人亡的孽种。赵灵犀的脸,“刷”地一下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小腹,
身体摇摇欲坠。站在她身后的卫辰,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陛下明鉴!驸马他……他血口喷人!奴才对公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他的声音尖利,
充满了恐惧。龙椅上的皇帝,我的父皇,脸色已经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
他死死盯着赵灵犀的小腹,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传太医!”一声怒吼,
震得殿宇嗡嗡作响。赵灵犀的同母兄长,太子赵瑞,立刻出列。他怒指着我,
厉声呵斥:“顾长渊!你疯了不成!竟敢如此污蔑皇妹,玷污皇家声誉!”我抬起头,
通红的眼眶里没有一滴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太子殿下,若非为了皇家声誉,
我又何须在这金殿之上,亲手揭开自己的奇耻大辱!”“我顾长渊,大将军顾啸之子,
世代忠良,岂会凭空污蔑公主!”我猛地从怀中掏出一物,高高举起。
那是一枚成色极好的和田玉,雕刻着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父皇请看!”“此物,
是儿臣昨日在卫辰房中偶然拾得!”“这枚鸳鸯玉佩,正是公主十六岁生辰时,
您亲手所赐的生辰礼!”赵灵犀看到玉佩,身体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干,彻底瘫软在地。
她没想到。这枚玉佩,前世是她和卫辰用来栽赃我与侍女有染的证物。今生,
却成了我刺向她的第一把尖刀。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针,扎在她的身上。
那些鄙夷、轻蔑、探究的目光,让她无地自容。太医提着药箱,一路小跑,
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整个大殿,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我看着瘫倒在地的赵灵犀,
看着瑟瑟发抖的卫辰,看着暴怒的太子。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复仇的快意。这,
仅仅是开始。2太医的手指搭在赵灵犀皓白的手腕上,额头上的冷汗一颗颗滚落。
大殿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时间仿佛凝固了。终于,太医颤抖着收回手,伏地叩首。
“启禀陛下……公主殿下……确、确有身孕,已……已近两月。”两月。而我与赵灵犀大婚,
才不过一月有余。真相,不言而喻。“孽障!”皇帝气得浑身发抖,
猛地一脚踹翻了身边的龙案。奏折、笔墨、玉器散落一地,发出刺耳的巨响。“来人!
将这对奸夫***给朕拖下去,打入天牢!”侍卫如狼似虎地冲上来。赵灵犀披头散发,
被两个侍卫架着往外拖。她像疯了一样挣扎,怨毒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
用口型无声地说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回了她一个冰冷的微笑。做鬼?
我就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卫辰则彻底吓破了胆,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他竟当庭失禁。
侍卫们厌恶地皱着眉,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出了大殿。我伏在地上,
身体“悲痛”地颤抖着。“父皇,家门不幸,国之蒙羞。儿臣恳请父皇,
废黜儿臣的驸马之位,并严惩奸夫***,以正国法,以儆效尤!”龙椅上的皇帝,
此刻已经恢复了几分冷静。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无比,有愤怒,有愧疚,
还有一丝不易察服的审视。皇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他沉声道:“此事不得外传,违者,
斩!”“顾长渊,你教妻不严,以致酿成此等丑事,罚你禁足府中,闭门思过!”名为惩罚,
实为保护。我心中冷笑,叩首谢恩:“儿臣,领旨。”当我走出皇宫,回到将军府时,
夕阳正将整座府邸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父亲、母亲、兄长、小妹……他们一个不少地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渊儿,
究竟发生了什么?”母亲拉着我的手,眼眶泛红。前世,就是这个时候,
抄家的禁军已经包围了将军府。我看着他们一张张鲜活而关切的脸,鼻头一酸,
前世他们惨死流放路上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我猛地跪倒在父母面前,
重重磕了三个头。“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扶着他们的手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看着他们安然无恙,
我心中那复仇的火焰,烧得更旺了。我必须更快,更狠!回到房间,我立刻写下几封密信。
“来人。”门外,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单膝跪地。“主子。”他是“暗卫”,
我顾家培养的死士,只听我一人号令。“将这几封信,分别送给这几位将军。
让他们秘密集结旧部,潜伏在京郊,听我号令。”这几位将军,都是前世父亲的部下,
也是至死都效忠顾家的忠臣。前世我死后,他们曾试图为我鸣冤,却被太子一党尽数除去。
这一世,我要让他们成为我最锋利的剑。“另外,传我的话,让潜伏在国公府的‘钉子’,
把眼睛放亮一点。”“是!”黑影领命,瞬间消失在夜色中。我走到窗边,
看着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赵灵犀的母族,镇国公府,权倾朝野,
是太子最大的依仗。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我知道,今晚,将军府不会平静。一场杀戮,
即将来临。我等着他们。引蛇出洞,然后,一网打尽。3夜深了。我独自坐在书房,
面前摊着一卷兵书,烛火轻轻跳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来了。窗外,
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将军府。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的书房。
我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对危机一无所知,继续翻动着书页。黑影们如狸猫般落在院中,
身法矫健,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他们打着手势,分工明确,两人扑向窗户,
两人直取房门。就在他们即将破门而入的瞬间。我伸手,在书桌下轻轻一按。“咔嚓。
”一声轻微的机括声响起。我身后的博古架,瞬间向一侧翻转,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闪身而入,密道在我身后悄然关闭。“砰!”房门和窗户同时被撞开,数道黑影冲了进来,
看到的却是一间空无一人的书房。“人呢?”“不好,中计了!”他们反应很快,
立刻就要撤退。但,晚了。“放箭!”一声低喝,院墙之上,火把骤然亮起,
将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数十名早已埋伏好的顾家亲兵,手持弓弩,对准了院中的黑衣人。
箭如雨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被迅速压制。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杀。
我从花园假山后的另一个密道口走出,正好堵住了一个准备翻墙逃跑的黑衣人。看身形,
应该是他们的头领。他见退路被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拔刀便向我冲来。“找死。
”我冷哼一声,不退反进。前世,我在诏狱之中,受尽酷刑,
也学尽了天下所有最阴狠的审讯手段和杀人技巧。一个区区杀手,在我眼中,
不过是土鸡瓦狗。只三招。第一招,我侧身避过他的刀锋,手肘猛击其手腕,
他的长刀脱手飞出。第二招,我欺身而上,一记掌刀砍在他的脖颈,他闷哼一声,身体发软。
第三招,我手指如钩,精准地扣住他的琵琶骨,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杀手头领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惊恐地看着我,似乎无法相信,一个传闻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驸马,
竟有如此恐怖的身手。我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我对视。“谁派你来的?
”他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似乎想要咬碎口中毒囊自尽。我早有预料,手指用力,
只听“咯”的一声,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想死?没那么容易。”我拔出他腰间的匕首,
在他惊恐的注视下,缓缓划开他的衣衫。“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开口。”“比如,
把你身上的骨头,一寸寸敲碎。”“或者,把你全身的皮,完整地剥下来。”“这些,
都是我在诏狱里跟那些折磨我的人学的,还没在别人身上试过,你想不想第一个体验?
”我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杀手头领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半个时辰后。我拿着一份沾着血指印的供状,站起身。
杀手头领已经彻底崩溃,招认了一切。他们是国公府豢养的死士,名为“暗鸦”。此次行动,
是奉了太子和国公的命令,前来杀我灭口。“主子,如何处置?”我的亲卫问道。
我看着地上那滩烂泥,眼神没有一丝波澜。“给他个痛快。”“是。”我擦了擦手上的血迹,
看着院中满地的尸体。风中,血腥味浓得化不开。但这,仅仅是利息而已。太子,国公府,
你们既然敢派人来杀我,就要做好被我反噬的准备。我转身,对我最信任的亲卫队长顾七道。
“去,备马,取我的盔甲来。”“另外,去屠宰场弄一桶最新鲜的狗血。”顾七愣了一下,
随即领命:“是!”今夜,我要让这京城的血,流得更多一些。我要让这皇宫的门,
为我而开。血衣叩阙,好戏,才刚刚上演。4.夜色如墨,皇城巍峨。
我身着一副残破的软甲,上面布满了刀痕,浑身淋满了狗血,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
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我猛地一夹马腹,朝着紧闭的宫门直冲而去。“来者何人!
速速下马!”守城的禁军厉声喝道。我不予理会,速度不减。“放箭!放箭!
”箭矢破空而来,我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箭矢尽数格挡。“瞎了你们的狗眼!
我是当朝驸马顾长渊!有天大冤情要面呈陛下!”我的吼声在夜空中传出很远。
禁军们听到我的身份,都犹豫了。白日里金殿上的事,早已传遍了宫中。所有人都知道,
我是一个受了奇耻大辱的“可怜人”。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我已经冲到了宫门前。“开门!
否则,格杀勿论!”我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一股惨烈的杀气。
禁军统领看着我这副浴血的模样,不敢真的动手,只能一边派人飞报,一边下令打开宫门。
我一路畅通无阻,直闯到御书房外。此刻,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帝正在与几位心腹大臣议事,其中,就有太子赵瑞的外祖父,镇国公。“臣,顾长渊,
有天大冤情,关乎社稷安危,请陛下圣裁!”我跪在殿外,声音穿透门窗,
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他进来!”皇帝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我推门而入,
踉跄几步,跪倒在地。身上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整个御书房。
殿内的几位大臣看到我这副模样,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镇国公在看到我的一瞬间,
瞳孔猛地一缩。“陛下!”我从怀中掏出那份血淋淋的供状,和一枚黑色的乌鸦令牌,
高高举起。“就在刚才,国公府派出死士‘暗鸦’,夜袭将军府,欲将臣杀之灭口!
”“幸得臣拼死抵抗,才侥幸逃得一命!”“这是活口画押的供状!这是国公府死士的令牌!
”“太子与国公府,因家丑败露,恼羞成怒,竟敢买凶杀害朝廷命官!其心可诛!
”我的声音字字泣血,句句诛心。镇国公的脸色瞬间剧变,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明鉴!这是污蔑!纯属污蔑!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我冷冷一笑,转向他。“国公大人,这枚‘暗鸦’令牌,乃是玄铁打造,
上面刻有国公府的私印。除了您府上的死士,这京城之中,可还有第二家?”皇帝走下御阶,
从我手中夺过供状和令牌。他看着供状上触目惊心的血指印,
再看看我身上还在往下滴血的“伤口”,滔天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他可以容忍子女胡闹,
可以容忍家丑。但他绝不容忍,有人为了掩盖私事,动摇国本,
甚至威胁到他亲口赐婚的驸马!这打的不是我的脸,是他的脸!“好!好一个忠心耿耿!
”皇帝怒极反笑,猛地将令牌砸在镇国公的脸上。“你告诉朕,这是什么!”我重重叩首,
声音悲愤到了极点。“陛下!臣死不足惜!”“但太子身为国之储君,竟因私怨而滥用私刑,
视人命国法如无物!”“今日他能为了掩盖家丑而杀臣,他日若是君临天下,
岂非要让天下所有忤逆他的人,都人头落地!”“如此心狠手辣,毫无容人之量的储君,
乃我大夏之大不幸啊!”这句话,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剑,直直戳中了皇帝心中最大的忌讳。
他最怕的,就是儿子们为了皇位自相残杀,动摇江山社稷。而现在,太子不仅这么做了,
还做得如此愚蠢,如此不加掩饰。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镇国公,
又看着殿外闻讯赶来、脸色惨白的太子。他的眼神,冷得吓人。我知道,我赢了。今夜之后,
太子和国公府,再无翻身之日。5.皇帝的雷霆之怒,让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
太子赵瑞被下令禁足东宫,没有旨意,不得踏出半步。镇国公被当场罢官,收回所有爵位,
与其党羽一同交由三司会审。皇帝虽然没有立刻废黜太子,但收回了他监国的所有权力,
这无异于向满朝文武宣告,太子失势了。一时间,朝堂之上,风声鹤唳。
所有人都忙着与太子和国公府划清界限。而我,这个搅动风云的人,却称病在家,闭门谢客。
当天深夜,一顶不起眼的青呢小轿,停在了将军府的后门。三皇子赵恒,一袭黑衣,
秘密到访。书房里,我与他对坐品茶。他是我前世的对手,今生的盟友。“顾兄好手段,
一夜之间,就将太子和国公府逼入了绝境。”赵恒放下茶杯,眼中闪烁着欣赏与探究。
“三殿下过誉了,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淡淡道。“自保?”赵恒轻笑一声,
“顾兄若只是为了自保,就不会闹得人尽皆知,直接将证据呈给父皇即可。
”“你这是要太子死。”他一针见血。我没有否认:“他想让我死,我自然要让他先死。
”赵恒凝视着我,片刻后,笑意更深:“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太子虽然被禁足,
但根基尚在。国公府盘根错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想让他们彻底倒台,光靠父皇的怒火,
还不够。”“我需要做什么?”我直接问道。“我需要情报,精准的情报。
”赵恒的眼中燃起野心的火焰,“我需要知道国公府的每一处命脉,每一条财路,
每一个安插在朝堂和军中的人。”“我帮你扳倒太子,你助我登上储君之位。
”这便是他的条件。我笑了。“殿下可知,国公府最大的钱袋子,在江南。
”“江南‘四海盐庄’,表面上是正经生意,背地里做的,却是私盐的买卖。
每年至少有三百万两白银,通过这条线,流入国公府和东宫。”这是前世太子彻底倒台后,
才被查抄出来的惊天大案。赵恒的呼吸猛地一滞。三百万两!这足以养活一支数万人的军队!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此话当真?”“殿下派人去查一查便知。”我端起茶杯,
吹了吹热气,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还有,驻守京畿的西山大营中郎将李冀,
北军都尉王冲,都是国公府的人。他们常年克扣兵饷,倒卖军械,早已引得军中怨声载道。
”“这是他们贪墨的账本,和我收集的一些证据。”我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推到他面前。
赵恒拿起册子,越看越是心惊。上面的每一笔记录,都详细到令人发指。有了这些,
他就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刀刀割在国公府最痛的地方。他合上册子,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顾长渊,你究竟还知道多少?”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我知道的,
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接下来几日,我每日在府中养伤,陪着父母下棋喝茶,
仿佛朝堂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但整个京城,却因为我提供的那些情报,掀起了惊涛骇浪。
四海盐庄被查封,主事畏罪***,江南官场大地震。西山大营和北军数名将领被革职下狱,
军中贪腐案牵连甚广。国公府的产业一个接一个地倒闭,
安插在各处的党羽一个接一个地被拔除。禁足在东宫的太子,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族被一点点掏空,据说气得砸烂了宫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我站在将军府的池塘边,喂着水里的锦鲤。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要让他们体会到前世我所经历的那种,眼睁睁看着一切崩塌,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鱼儿争抢着食料,搅乱了一池春水。下一站,该去天牢,见见我的那两个“好朋友”了。
6.天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气味。我提着一盏灯笼,缓步走在狭窄的过道上。
在最深处的牢房里,我见到了卫辰。他像一滩烂泥一样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浑身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