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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乔麦,一个被卖进沈家给我那快死的丈夫冲喜的傻子。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他们说我木讷,说我愚笨,说我除了吃就是睡。婆婆克扣我的月钱,大房嫂嫂抢我的首饰,

连家里的下人都敢对我指指点点。他们不知道,我那个躺在床上快断气的丈夫,

每天晚上都在院子里打五禽戏,身子骨比谁都壮。他们更不知道,我看着像是在发呆,

实际上是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家还能撑几天。沈家这艘破船,外面看着光鲜,

内里早就被蛀空了。而我,恰好是那个最会补船的人。他们把我当傻子,我便让他们看看,

一个“傻子”是如何把这家业,一块一块,重新拼回自己手里的。1我嫁进沈家那天,

没拜堂。跨火盆,过门槛,直接被领到了三少爷沈书砚的病床前。他躺在那儿,脸白得像纸,

嘴唇没一点血色,胸口起伏微弱得像只快没气的蝴蝶。

媒婆喜气洋洋地说:“新娘子快给三少爷冲冲喜,保管药到病除,儿孙满堂!

”我盯着他看了半天。然后我问了进沈家后的第一个问题。“管饭吗?

”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领我进来的婆子脸都绿了,她掐了我胳膊一把,

压着嗓子骂:“傻货,说什么浑话!”我没理她,还是盯着床上的沈书砚。他又喘了两口气,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管。”声音哑得像破锣。我咧嘴笑了。行,

管饭就行。从此,我就成了沈家三房的冲喜媳妇,乔麦。人人都说,沈家做了亏本买卖。

花二十两银子,从乡下买了个傻子,给一个快死的人冲喜。图啥?图个吉利。

我确实挺“吉利”的。嫁进来第二天,沈书砚咳血了。第三天,他发高烧说胡话。第四天,

府里的大夫来看了,摇摇头,让我婆婆,也就是沈老夫人,准备后事。

沈老夫人在正厅哭得死去活来。“我苦命的砚儿啊!娘的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大房的媳妇,我大嫂周氏,在一旁劝。“娘,您别太伤心了,弟妹这不刚进门吗,

许是她福薄,没冲好。”这话说得,差点把我直接定性成丧门星。

我当时正在厨房门口啃馒头,听见了,也没当回事。福薄不福薄的我不知道,

但这沈家的馒头,确实不怎么顶饿。我嫁进来七天,沈书砚没死。他就是吊着那一口气,

时好时坏,每天耗费的汤药钱流水似的往外淌。我呢,每天的任务就是待在房里,陪着他。

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自己陪自己。他睡着,我醒着。醒着的时候,我就坐在窗边,

看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看她们怎么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看见没,就是那个傻子,

整天就知道吃。”“三少爷都快不行了,她还有心思啃果子。”“乡下来的,没规矩。

”我听着,手里的果子啃得更响了。这天中午,开饭了。丫鬟送来的是一荤一素一碗饭。

荤菜是肉汤,飘着两片菜叶子,油花一星半点都看不见。素菜是炒青菜,菜梗比菜叶多。

我皱了皱眉。来送饭的丫鬟叫小翠,是大夫人周氏房里的人,眼睛长在头顶上。

她把饭盒重重往桌上一放。“三少奶奶,用饭吧。”语气里半分恭敬都没有。我拿起筷子,

在肉汤里捞了捞。别说肉了,肉末都没有。我又夹起一根青菜梗,老得嚼不动。我放下筷子,

看着小翠。“肉呢?”小翠翻了个白眼。“三少奶奶,府里上下都吃这个,您就别挑了。

”“哦,”我点点头,“都吃这个啊。”我端起那碗肉汤。小翠以为我要喝,

嘴角撇出一丝嘲讽。我没喝。我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手一扬。“哗啦”一声。

一碗清汤寡水的“肉汤”全泼在了院子的石板路上。小翠惊呆了。“你……你干什么!

”我把空碗递给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告诉厨房,下次做肉汤,记得放肉。”“还有,

”我指了指那盘老青菜,“这菜,是给猪吃的吗?我相公病着,就该吃点精细的。

去换一碗嫩点儿的来。”小翠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大概没想到,一个“傻子”,

敢这么跟她说话。“你……你一个冲喜的,还敢挑三拣四!我……我不伺候了!”她说完,

转身就要走。我没拦她。我只是慢悠悠地拿起桌上那盘硬邦邦的青菜,跟了出去。

小翠走到院子门口,正要破口大骂。我从后面赶上来,把一整盘菜,“啪”一下,

全扣在了她头上。菜叶子,菜梗子,混着点油水,糊了她一头一脸。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

所有干活的下人都停了手,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我拍了拍手,

看着头顶菜叶子、一脸懵的小翠。我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主子吃饭,

下人插什么嘴?”“我再傻,也是沈家的三少奶奶。”“你再精,也只是个奴才。

”“这盘菜,赏你了。不用谢。”2小翠顶着一头菜叶子,哭着跑去大夫人周氏那里告状了。

没一会儿,周氏就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我的小院。她人还没进门,声音先到了。

“反了天了!一个乡下来的傻子也敢在我沈家撒野!”周氏穿金戴银,长着一双吊梢眼,

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刻薄。她一进院子,就看见我正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手。

仿佛刚才那个把菜扣人头上的人不是我。“乔氏!”周氏指着我的鼻子,“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打我房里的人!”我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大嫂,饭吃不饱,人就容易没力气。

”“我让小翠去换个饭,她不去,还骂我。”“我寻思着,她可能也饿了,

就把那盘嚼不动的老青菜赏给她垫垫肚子。”“这不对吗?”我的话,不急不缓,一字一句,

清清楚楚。周氏被我噎得一口气没上来。

她大概是准备了一肚子骂我“粗野”、“没规矩”的话,结果我直接把事情定性为“赏饭”。

她总不能说主子赏奴才东西是错的吧?周氏脸憋得通红,

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强词夺理!”“我没有,”我很认真地摇头,“我只是觉得,

我相公病着,吃穿用度上,不能太差。”“他是沈家的三世单传,要是饿坏了,这责任谁担?

”我直接把沈书砚抬了出来。他虽然快死了,但名分上还是正经主子。周氏再嚣张,

也不敢在明面上说让一个病人饿着。这传出去,沈家的脸还要不要了。周氏咬着牙,

指着我:“你等着!”她甩袖子走了。那天下午,厨房果然送来了新饭菜。

一碗炖得烂烂的鸡汤,一盘嫩炒笋尖,还有一碗白米饭。我吃得很香。晚上,

我照例守在沈书砚床边。他今天似乎精神了些,没怎么咳嗽,呼吸也平稳了。我坐在桌边,

借着烛光,看我从娘家带来的唯一嫁妆——一本旧账本。那是我爹留下的。

他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账本上记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买卖。我从小就喜欢看,翻来覆去,

百看不厌。夜深了,我有点犯困,正准备趴下睡会儿。忽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我一下子清醒了。我屏住呼吸,悄悄看过去。只见沈书砚,

那个白天还奄奄一息、随时要断气的人,此刻正慢慢地、慢慢地坐了起来。他动作很轻,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他下了床,走到屋子中央。然后,

他开始……打拳。不是那种花拳绣腿,而是一招一式,虎虎生风。虽然他刻意放慢了动作,

压着力道,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套拳法里蕴含的力量。他哪里像个病人?身子骨比我还利索。

我躲在桌子后面,大气不敢出。原来,他一直在装病。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为什么他一个快死的人,还能吊着一口气这么久。为什么大房的人对他这么不上心,

巴不得他早点死。这沈家大院里,藏着事儿呢。他打完一套拳,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喝干。放下茶杯时,他的目光,

直直地朝我藏身的地方看了过来。我心里一咯噔。被发现了?我们两人,一个站着,

一个蹲着,在昏暗的烛光里,无声对视。过了好一会儿,他先开口了。

声音不再是白天的嘶哑,而是清朗低沉。“都看见了?”我没说话,

从桌子底下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我点点头。“看见了。”他又问:“不怕?

”我摇摇头。“为什么要怕?”我看着他,很平静地问:“你装病,是想躲什么人?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们都说你傻。”“是啊,”我大大方方承认,“我也觉得我挺傻的。

”“花了二十两银子,就为了来你家吃口饱饭。”“结果,饭还不管饱。”他笑了。

这次是真的笑了,胸膛都在震动。“有点意思。”他重新坐回床边,给自己又倒了杯水。

“从明天起,你想吃什么,就跟厨房说。”“他们要是不给,你就来告诉我。

”我歪着头看他。“告诉你有用吗?你不是快死了吗?”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我。

月光下,他的眼睛很亮,像藏着星星。“在我‘死’之前,保你吃饱穿暖,还是能做到的。

”“成交。”我说。从那天起,我和沈书砚,达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白天,

他继续当他的病秧子,我继续当我的傻媳妇。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他就会起来活动筋骨,

或者看书。而我,就坐在他对面,看我的旧账本。我们俩,井水不犯河水。直到半个月后,

沈老夫人把我叫到了她的院里。3沈老夫人住在正院,叫“荣安堂”。名字倒是吉利,

但院子里的花草都蔫蔫的,没什么生气。就像这位老夫人一样。她坐在太师椅上,

手里捻着一长串佛珠,眼皮耷拉着,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件不值钱的货物。

大嫂周氏和另一个年轻姑娘坐在她下首。那姑娘我认得,是沈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叫林秀月,

平日里最喜欢往沈家跑。嘴甜,会来事,哄得老夫人把她当亲闺女。我一进去,

周氏就开了口。“弟妹来了,快给娘请安。”我照着规矩,福了福身子。“给娘请安。

”沈老夫人“嗯”了一声,佛珠捻得更快了。“乔氏,你可知罪?”她一开口,

就是兴师问罪。我一脸茫然。“儿媳不知。”“不知?”周氏冷笑一声,

“前日厨房丢了一只鸡,有婆子看见你鬼鬼祟祟在厨房附近转悠,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

”我明白了。这是找茬来了。前天,我确实去厨房了。因为沈书砚说想吃鸡汤,

我就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备料。结果厨房说鸡都被大房要走了。没想到,

今天这事就扣我头上了。我看着周氏,慢慢地说:“大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谁看见我偷鸡了?让她站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周氏大概没想到我一个“傻子”敢顶嘴,一时语塞。旁边的林秀月娇滴滴地开口了。

“三表嫂,您别生气。大舅母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府里最近用度紧张,

丢了一只鸡也是大事。”“您要是真饿了,跟我们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自己动手呢?”瞧瞧,

这话说的。明着是劝我,暗地里已经坐实了我是个贪吃的贼。高手啊。

沈老夫人终于睁开了眼。她的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精明。“乔氏,你嫁入我沈家,

就要守我沈家的规矩。”“偷盗,乃是大忌。”“今天,你就在这儿跪下,给我认个错,

这事就算过去了。”她语气平淡,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周氏和林秀የ月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她们就是要看我下跪,要折辱我。一个冲喜的傻子,

还敢嚣张?今天就让你知道这沈家谁说了算。我站在厅中央,没动。我看着沈老夫人,

一字一句地说:“我没偷,我不跪。”沈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放肆!你还敢犟嘴?

”她把手里的佛珠重重拍在桌上,“来人,给我按着她跪下!

”旁边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走上前来。她们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我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她们要扑上来的瞬间,我忽然抬起头,看着沈老夫人身后墙上挂着的一副“福”字。

我伸手指着那里,一脸惊恐地大叫起来。“啊!爹!”这一声,又尖又响,

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两个婆子也停住了手,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墙上,

除了一个“福”字,什么都没有。沈老夫人皱眉:“你鬼叫什么!哪来的爹!

”我像是没听见她的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福”字,脸上是又哭又笑的表情。“爹!

是你吗爹!你来看我了吗?”“你说过,我们乔家的女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

不能给别人下跪的!”“他们要我跪,爹,你快告诉他们,我不能跪啊!”我一边说,

一边手舞足蹈,脚步踉跄,看起来就像是真的疯了。

厅里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蒙了。周氏骂道:“疯言疯语!我看她是真的疯了!

”林秀月也吓得往后缩了缩。我没理他们,继续我的表演。我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能跪”、“爹不让”。我“疯”起来,力气特别大。

那两个婆子想按住我,我东躲西闪,她们根本抓不住。混乱中,

我“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多宝阁。“哐当”一声。多宝阁上一个青花瓷瓶晃了晃,掉下来,

摔了个粉碎。沈老夫人的脸瞬间白了。“我的瓶子!”她尖叫一声。那可是她最喜欢的古董。

我像是被这声音吓到了,整个人往后一跳,又“不小心”撞到了老夫人坐的太师椅。

太师椅的腿,本来就不太稳。我这一撞,椅子“嘎吱”一声,一条腿断了。

沈老夫人“哎哟”一声,整个人连人带椅子歪倒下去。周氏和林秀月尖叫着扑上去扶她。

两个婆子也顾不上我了,赶紧去帮忙。整个荣安堂,乱成了一锅粥。而我,

就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脸上还挂着那种痴痴傻傻的笑。

我看着被扶起来、吓得魂不附体的沈老夫人。她想让我跪下。我就让她连坐都坐不稳。

很公平。4荣安堂的闹剧,最后不了了。沈老夫人摔了腰,顾不上罚我。那只失窃的鸡,

也没人再提了。大家都觉得,三少奶奶可能是真疯了。一个疯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我乐得清静。晚上回到我自己的院子,沈书砚已经坐在桌边等我了。桌上温着一碗红枣羹。

他见我回来,抬了抬眼皮。“听说,你今天把娘的荣安堂给拆了?”他消息还挺灵通。

我坐下来,端起红枣羹喝了一口,甜的。“她让我跪,”我言简意赅,“我爹不让。

”沈书砚盯着我看了半天,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你爹,管得还挺宽。”“那当然,

”我一本正经,“我爹说,膝盖是用来走路的,不是用来下跪的。”他笑得更厉害了,

连肩膀都在抖。笑了半天,他才停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什么?

”我问。“上好的金疮药,”他说,“听说你的胳膊被婆子掐青了。”我愣了一下。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确实有两块很明显的青紫色指痕。是今天在荣安堂,

那两个婆子一开始抓我时留下的。我自己都没太在意。没想到,他倒心细。我没接,

只是问:“你哪来的药?”一个“快死”的人,身边还能常备金疮药?沈书砚靠在椅背上,

懒洋洋地说:“我身子弱,常备着点药,有什么问题吗?”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没再多问,

接过药膏,道了声谢。气氛一时有些沉默。我喝着红枣羹,他看着我喝。过了一会儿,

他忽然开口:“你……真的识字?”我抬起头。“谁说的?”“今天在荣安堂,

你指着那个‘福’字叫爹。”他慢悠悠地说,“整个沈家,大部分下人都不识字。

一个乡下来的冲喜媳妇,却能准确地认出那个字。”我的心,沉了一下。我还是小看他了。

我以为我演得天衣无缝,没想到,破绽出在这里。我放下碗,看着他。“所以呢?

”“没什么,”他摇摇头,“我只是好奇。”他顿了顿,又说:“乔麦,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我护着你,让你在沈家安安稳稳地待下去,吃饱穿暖,没人敢欺负你。

”“作为交换,”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你帮我做一件事。

”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扔到我面前。那是一本账本。我翻开看了几页。越看,

眉头皱得越紧。这本账,很奇怪。上面密密麻麻,记的全部都是支出。买人参,三百两。

修缮屋顶,五百两。给大少爷置办文房四宝,八百两。给林家表小姐买首饰,一千两。

……一笔笔,全是往外掏钱的。但是,收入呢?我翻遍了整本账,一笔收入都没看见。

一个家族,只有出,没有进。这不叫账本。这叫催命符。“这是沈家这个月的流水账,

”沈书砚的声音很平淡,“大嫂管家,每个月都会把账本给娘过目。”“娘不识字,

也看不懂。”“大哥呢,只读圣贤书,不管这些俗务。”“所以,这本账,

实际上只有大嫂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明白了。他想让我查这本账。

“你想让我找出什么?”我问。“我想知道,”沈书砚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冷冽的光,

“沈家这艘船,到底还能撑多久。”“以及,船上,到底有几个蛀虫。”我合上账本。

“我有什么好处?”“除了吃饱穿暖,”他笑了笑,“如果你能帮我,等我‘死’了,

我会留一笔钱给你。”“足够你下半辈子,找个小地方,买几亩地,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这个条件,很诱人。我看着他。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点点头。“好。”“这账,我帮你查。”5我开始查账。白天,

我还是那个痴痴傻傻的三少奶奶。在院子里追蝴蝶,跟蚂蚁说话,有时候还会对着井口唱歌。

下人们都说我疯得更厉害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做什么。我在观察。

观察府里每个人的用度,观察采买进出的流水,观察下人们的言谈举止。晚上,

等所有人都睡了,我就点上灯,拿出那本账册和沈书砚给我的算盘,一笔一笔地核对。

沈家的账,问题很大。大到触目惊心。一斤普通的木炭,市价十文钱,账上记的是五十文。

给丫鬟们做春装的布料,采买的是最次的粗棉布,记的却是苏杭上等绸缎的价。诸如此类,

比比皆是。最离谱的是大少爷沈书堂的开销。他每个月买笔墨纸砚的钱,就高达上千两。

他用的是金子做的毛笔,还是用人参磨的墨?这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大嫂周氏,

把沈家当成了她自己的钱袋子,疯狂地往里伸手,再通过假账填平。这些钱,

大部分都流向了她的娘家。我把所有问题都一一记下,列出了条目。三天后,

我把一本新的册子,放在了沈书砚面前。他翻开看了几页,脸色越来越沉。“贪得无厌。

”他冷冷地吐出四个字。“这还不是最糟的,”我说,“最糟的是,

我盘算了一下沈家所有田庄、铺子的收益,就算没有这些蛀虫,这个家也撑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因为经营不善,”我说,“田庄收成一年比一年差,铺子连年亏损。

沈家的底子,早就空了。”“大哥沈书堂,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沈书砚沉默了。

他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很久,他才说:“时机,还未到。

”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时机。但我知道,我的时机,快到了。又过了几天,到了月底。

按规矩,周氏要拿着账本去给沈老夫人过目。那天,我也去了荣安堂。

我是被沈老夫人叫去的。她腰伤好了,又想起了我这个“眼中钉”。

周氏正在向老夫人汇报这个月的开销。“……里里外外,一共支出是三千八百两,娘,您看,

这是账本。”她把账本递过去。沈老夫人照例看也不看,就要点头。我忽然开口了。“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手里拿着个小算盘,是我自己的。

我一边拨着算盘珠子,一边傻乎乎地说:“我昨天晚上睡不着,数星星,数着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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