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承川，是圈内人尽皆知的百亿总裁。因为一纸协议，我成了乔家的隐形金主，
也成了乔家大小姐乔安名义上的“未婚夫”。所有人都说，乔安是个标准的废物美人，
性格温吞，脑子空空，能坐上继承人的位置，全靠一张酷似她天才姐姐的脸。她的家人，
我那未来的丈母娘、小舅子，都把她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提款机。我高高在上地看着这一切，
像看一出有趣的猴戏。我以为她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漂亮，脆弱，需要我的庇护。
直到那场家宴，她微笑着，用两根手指，捏碎了一只高脚杯。玻璃碴子嵌进她手心，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把带血的手指伸到她那不断叫嚣的弟弟面前，平静地问：“哥，
你刚刚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从那天起，我才发现。我养的不是金丝令雀，
是食人花。而我，也不是什么主人，只是离得最近的那个，即将被吞掉的观众。
1我叫顾承川。今天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乔安，二十五岁的生日宴。地点在乔家别墅，
一场所谓的“家宴”。我坐在长餐桌的主位旁，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眼神像在看戏。
乔安就坐在我对面，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安静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娃娃。她很漂亮，这一点我承认。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安安啊，
你看你弟弟最近为了公司的事，人都瘦了一圈。”开口的是我未来的丈母娘，赵曼莉。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堆着虚伪的笑，一边说，一边给身边的儿子乔宇夹了块最大的龙虾。乔宇，
我的小舅子，一个标准的草包二世祖。他立马放下筷子，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叹气。
“妈，别说了，说了我姐也不懂。她哪里知道我们为公司操了多少心。”赵曼莉跟着叹气，
眼神瞟向乔安。“安安，妈知道你不懂这些。这样吧，你把你名下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转给你弟弟。你一个女孩子家，要那么多股份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给我，嫁给顾总。
这些东西，留在乔家，给你弟弟，才是最稳妥的。”我眉毛挑了一下。来了。今晚的正餐。
乔家，一个空壳子豪门。要不是我因为当年欠了乔安父亲的人情，一直在背后输血，
这家公司早就破产清算了。而乔安，是她父亲指定的唯一继承人。老头子临死前，
把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给了她，只给了乔宇百分之二十，剩下的在其他亲戚手里。
他还给我留了个任务，娶乔安，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我答应了。反正只是名义上的婚姻，
对于一个脑子空空的废物美人，给点钱养着，不算什么难事。眼前这一幕，在过去几年里，
我已经看了无数遍。乔家的这群吸血鬼，总想从乔安身上撕下点肉来。乔安抬起头，
她眼神很干净，甚至有点茫然。“妈，股份是爸爸留给我的。”她的声音很轻，软绵绵的，
毫无说服力。“就是爸留给你的，才要你转给弟弟！”乔宇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
带着一丝不耐烦。“姐，你懂什么叫资产重组吗？懂什么叫风险对冲吗？跟你说你也不懂！
现在公司要拉一笔大投资，对方点名要我做第一大股东！这是为了乔家好，你懂不懂？
”我差点笑出声。那笔所谓的“大投资”，是我安排的。条件也确实是我提的。
我就是想看看，乔安这个所谓的继承人，到底能蠢到什么地步。乔安没说话，只是低头，
拿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晃了晃。酒红色的液体，映着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
赵曼莉看她不说话，以为她又想像以前一样蒙混过关，语气开始变得尖锐。“乔安！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们说话？你弟弟为了这个家都快累死了，你倒好，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吗？对得起我们吗？”“就是！”乔宇一拍桌子，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把字签了！别逼我们跟你撕破脸！你别忘了，要不是我跟妈，
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的，你不知道吗？都说你是个冒牌货，
占了你姐姐的位置！”这话就有点诛心了。乔安有个双胞胎姐姐，叫乔宁。
据说是个商业天才，可惜十几岁就意外去世了。很多人都说，乔安能得到老乔总的宠爱，
全是因为她长得像乔宁。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乔安。我想看她哭，看她闹，
或者看她委屈地向我求助。这才是废物美人该有的反应。可她没有。她只是抬起眼，
看着咋咋呼呼的乔宇，嘴角忽然弯了一下。那个笑容很淡，却看得我心里莫名一“咯噔”。
“哥，”她开口，声音依旧很轻，“你刚刚说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我说让你把股份交出来！你这个……”乔宇的话没说完，就被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打断了。
“咔嚓。”所有人都愣住了。声音是从乔安手里发出来的。
她手里那只做工精致的水晶高脚杯，从杯肚的位置，裂开了一道蛛网般的缝隙。然后，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那裂缝迅速蔓延。最后，“砰”的一声轻响。
整只杯子在她手里碎成了无数块。红色的酒液混着几缕血丝，顺着她白皙的手指缝流下来，
滴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像一朵朵绽开的血色小花。她好像感觉不到疼。或者说，
她根本不在乎。她抬起那只还在流血的手，将两根沾血的手指，伸到乔宇的面前。
那两根手指上，还嵌着一小块亮晶晶的玻璃碴子。她的表情没变，依旧是那种温和的，
甚至带着点无辜的微笑。“哥，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整个餐厅，死一样的寂静。
乔宇的脸，白了。2乔宇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他看着乔安那只血淋淋的手，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感觉，就像一只对着兔子狂吠的吉娃娃，
结果兔子一回头，变成了史前霸王龙。赵曼莉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啊！
安安！你的手！快！快叫家庭医生！”她冲过来，想去抓乔安的手，却被乔安轻巧地避开了。
“我没事，妈。”乔安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她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
一根一根擦拭着手指上的血迹和红酒。那块嵌在肉里的玻璃碴子，她看都没看一眼，
仿佛那不是她的手。她的动作很优雅，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我坐在原地，没动。
手里的刀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我发现我完全看不懂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徒手捏碎玻璃杯，眉头都不皱一下？这合理吗？“姐……你，你疯了？
”乔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充满了惊恐。乔安擦干净手，将染血的餐巾随手丢在桌上。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乔宇，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某种情绪。不是愤怒，不是委屈，
而是……一种极致的、不加掩饰的厌烦。就像你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
旁边有只苍蝇一直在嗡嗡叫。“疯了？”她重复了一遍，轻轻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
有些话，需要用一种比较容易被记住的方式来沟通。”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
“第一，股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第二，”她的目光落在乔宇身上，语气加重了一点，
“以后别再跟我提什么资产重组。你连乔氏上个季度的资产负债表都看不懂，
我怕你把公司重组成一个笑话。”“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看向赵曼莉，
嘴角那抹温和的笑又回来了。“妈，以后别再用‘为了乔家好’这种话来绑架我。
乔家好不好，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好不好。”说完，她站起身。“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她甚至还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光着脚，踩着地毯上那些血点子，
一步一步走上了楼。背影挺直，没有一丝狼狈。餐厅里，依旧是死寂。赵曼莉和乔宇母子俩，
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一吨的苍蝇，五颜六色，精彩纷呈。其余几个旁支的亲戚，
更是大气都不敢出。我放下刀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资产负债表？
她懂这个？一个在我调查报告里，大学四年都在研究插花和茶艺的废物美人，
她懂资产负债表？“顾总……您看这……”赵曼莉终于想起了我，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孩子，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
您别介意……”我摆了摆手，站起身。“没事，看来乔小姐今天心情不好。生日宴就到这吧，
我也该回去了。”我没兴趣再看他们演戏。我只想搞清楚，刚才那个乔安，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兔子急了咬人，还是……她一直都是一头披着兔子皮的狼？我走出乔家大门，
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我坐进后座，没有马上让司机开车。我抬头，
看向别墅二楼的那个房间。窗帘拉着，灯亮着。我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
我跟乔家的这笔交易，我这个所谓的“庇护者”，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重新查乔安。”“老板，
她的资料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打断他，语气冰冷，
“我要她从出生到现在的每一件事，每一天，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甚至她看的每一本书，都要给我查出来。我要知道，她到底是真的蠢，
还是在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耍。”挂了电话，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脑子里，
全是她捏碎杯子时，那平静又疯狂的眼神。还有她那句——“乔家好不好，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我好不好。”这不像一个被家人PUA多年的受害者能说出的话。
这更像一个……顶级利己主义者的宣言。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这笔交易，
好像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了。3第二天一早，
我的助理就把一份新的调查报告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效率很高，但内容却很乏善可陈。
“老板，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乔安小姐的人生轨迹非常简单。贵族学校，
上的都是一些艺术、礼仪类的课程。大学读的也是艺术史，成绩中等。社交圈子很小，
除了几个固定的闺蜜，几乎不跟外人来往。名下除了乔氏的股份，
就是一些房产和她父亲留下的信托基金。没有任何异常的资金流动，也没有任何投资行为。
”我翻着那份薄薄的报告，眉头越皱越紧。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也干净得像一个精心伪造的假象。“她大学的专业课老师，怎么评价她？”我问。
助理推了推眼镜：“评价是……‘一个漂亮、安静，但没什么天赋的学生’。
”我把报告合上，丢在桌上。“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助理走后，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但我感觉不到一点暖意。
如果这份报告是真的，那么昨天那个懂“资产负债表”，能说出“风险对冲”的乔安，
又是从哪冒出来的？难道是她那个天才姐姐乔宁的鬼魂附体了？这个想法太过荒谬，
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在撒谎，她在演戏。她演了二十五年，
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可她图什么呢？图被家人当成提款机，被外人当成废物？我想不通。
这种想不通的感觉，让我很不爽。我顾承川，习惯了掌控一切。乔安这个棋子，
第一次脱离了我的预判。下午，我接到了赵曼莉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顾总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乔安她，她把我们赶出来了！”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她今天一早就叫了律师过来，宣读了老乔的遗嘱。
说这栋别墅是她父亲留给她的私人财产，让我们三天之内搬出去！这，这让我们住哪啊！
还有乔宇，他可是她亲弟弟啊！”我捏了捏眉心。动作够快的。昨天刚撕破脸，
今天就直接清场了。“顾总，您跟她关系好，您快帮我们劝劝她！她最听您的话了！
”赵曼莉还在哭诉。我听着电话那头虚伪的哭声，只觉得烦躁。听我的话？她要是听我的话，
昨天就不会捏碎那个杯子了。“我知道了。”我冷冷地挂了电话。我没兴趣管乔家的烂事。
我只是对乔安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把家人都赶走，
一个人守着一个空壳公司，她能得到什么好处？没有了乔家人的掣肘，我安排的那笔投资，
她要怎么应对？她总不能……真的懂怎么经营公司吧？一个小时后，乔宇的电话也打来了。
跟赵曼莉不同，他的语气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愤怒。“顾承川！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我姐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她现在要断了我的生活费！还要收回我手里的车和卡！
她说那是公司财产！”“那本来就是公司财产。”我淡淡地说。“你！”乔宇噎住了，
随即破口大骂，“我不管！你当初答应过我爸要照顾我们一家的！现在乔安发疯，你必须管！
否则，我就把你们顾家和我们乔家的那点破事，全都捅到媒体上去！”威胁我？我笑了。
“乔宇，我劝你说话前先过过脑子。你觉得，是你手里的那点东西能威胁到我，
还是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那几个狐朋狗友的公司全部破产，来得更快一点？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过了几秒，才传来他色厉内荏的吼声：“你等着！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我把手机丢在桌上，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城市天际线。
乔安这一手，玩得很漂亮。快刀斩乱麻。直接把两个最大的寄生虫从身上拔了下来。
虽然过程血腥，但效果拔群。她很清楚，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只能用更直接、更粗暴的手段。那么，下一步呢？她清除了内部的敌人，接下来，
就要面对外部的“投资者”——也就是我了。我给她设的局，她要怎么破？
是乖乖地把公司控制权交出来，换取一世富贵？还是……给我一个更大的“惊喜”？
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期待。我期待看到她焦头烂额的样子，
期待她走投无路时来向我求助。那时候，我才能重新把这颗失控的棋子，牢牢地握在手里。
猎人，总要给猎物一点挣扎的空间，这样游戏才好玩。但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有一丝不安。
到底谁才是猎人？谁，又是那个看似无害，却早已布下天罗地的猎物？4三天后。
我没有等到乔安求助的电话。等来的，是她的一封邮件。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顾总，三天后，下午三点，乔氏集团会议室，商讨贵司投资事宜，以及，
我们之间的婚约问题。”落款，乔安。乔氏集团，董事长。我盯着“婚约问题”这四个字，
看了足足一分钟。什么意思？她要跟我谈婚、约？她凭什么？她想干什么？解除婚约？
一股无名火从我心底窜了上来。我顾承川，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这种通知的口吻约见。
而且，还是一个我一直以来都当成花瓶摆设的女人。“呵。”我气笑了。翅膀硬了，想飞了？
她以为把她妈和她弟赶出家门，就能摆脱一切了？她是不是忘了，乔氏这家公司，
现在是谁在吊着命？没有我，别说董事长了，她连个屁都不是。“去，通知法务部和投资部，
准备好所有的材料。”我按下了内线电话，声音冷得像冰。“三天后，去乔氏开会。
我倒要看看，这位乔董事长，到底准备了什么好戏给我看。”我决定了。我要在那场会议上，
彻底碾碎她的所有幻想。我要让她明白，谁才是那个能决定她命运的人。我要让她跪下来，
求我不要撤资，求我娶她。这三天，我过得并不平静。
赵曼莉和乔宇几乎每天都要给我打十几个电话，哭诉乔安的无情，咒骂她的狠毒。
我一概没理。我在等，等乔安的后手。但她没有任何动静。乔氏集团的股价，
因为董事长驱逐家人的丑闻，跌了几个点，但很快就稳住了，甚至还有微小的回升。
市场上没有任何关于乔氏的新消息。她就像消失了一样，安静得可怕。这种安静，
让我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她到底在搞什么鬼？终于，到了约定的那天。
我带着我的精英团队，浩浩荡荡地开赴乔氏集团。那栋大楼，我来过很多次，
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带着一种审判者的心态。会议室里，乔安已经到了。
她坐在长长的会议桌主位上，身边只坐着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中年女人，应该是她的新助理。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长发挽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
脸上化着淡妆，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人，像一把出了鞘的，锋利的刀。
跟三天前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瓷娃娃，判若两人。我的人在长桌一边坐下，
将厚厚的文件摆在桌上。我则坐在了她对面，双臂环胸，靠在椅背上，
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她没有回避我的目光，反而迎了上来，对我微微一笑。“顾总，
准时。我还以为你会迟到。”她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乔董事长约见，
我当然不敢迟到。”我加重了“董事长”三个字的读音，充满了嘲讽。她像是没听出来，
脸上的笑容不变。“那就好。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她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
看都没看，直接推到桌子中间。“这是顾氏集团上个月提交的投资意向书。总投资额五个亿，
换取乔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并要求乔宇先生出任公司CEO。对吗，顾总？”“没错。
”我盯着她。“嗯，一份……很有诚意的意向书。”她点了点头，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拿起那份文件，轻轻一撕。“嘶啦”一声。文件被她撕成了两半。她又撕了一下。四半。
然后，她随手将那些碎片，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我团队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的瞳孔，瞬间收缩。她疯了。这个女人，真的疯了。“乔董事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声音，已经降到了冰点。乔安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冷静到极点的淡漠。“我的意思很简单，顾总。”“第一，这笔投资，乔氏不要。
”“第二，从今天起，我，乔安，单方面解除和你的婚约。”“我们，完了。
”5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我的团队成员，一个个面面相觑，
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精彩。他们大概从来没见过，有人敢用这种方式跟顾承川说话。
撕毁五个亿的投资意向书。单方面解除婚约。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死死地盯着乔安。
胸腔里，怒火在翻腾。但更多的是一种荒谬的，难以置信的感觉。完了？她说完了就完了？
她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把顾家和乔家的联姻，当成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吗？“乔安。
”我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危险气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拒绝这笔投资，乔氏的下场是什么吗？”“知道。”她的回答，快得没有一丝犹豫。
“资金链断裂，股价暴跌，三个月内，申请破产保护。”她把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就像在背诵一段跟自己毫无关系的新闻稿。我的火气，被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彻底点燃了。“既然知道，你还敢这么做？是谁给你的胆子？”“顾总，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乔安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锐利地看着我。
“乔氏破产，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我父亲留给我的信托基金，
足够我舒舒服服地过完十辈子。我完全可以拿着钱去环游世界，而不是在这里，
跟一群蠢货浪费时间。”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我为什么没这么做呢？因为我这人，
有个缺点。”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尤其讨厌，
别人拿着我的东西，来威胁我。”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我在背后操控一切，知道所谓的投资只是我用来吞并乔氏的手段。“所以呢？
”我冷笑一声，强撑着最后的体面，“就算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乔氏的命运，
现在就握在我手里。我想让它生，它就生。我想让它死，它明天就得死。”“是吗？
”乔安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不屑和怜悯。她打了个响指。她身边的那个中年女人，
立刻将一份文件，递到了我面前。我低头看去。
文件标题写着——《关于‘盛世长青’系列项目违规操作及关联交易的初步调查报告》。
“盛世长青”，是我们顾氏集团旗下最重要的地产项目之一。我瞳孔一缩，猛地翻开文件。
里面详细记录了该项目从拿地、审批到建设过程中，一系列见不得光的灰色操作。
伪造的流水，虚构的合同，以及……几笔打入海外秘密账户的巨额款项。每一笔，
都指向了我们顾家的核心层。这些东西，一旦曝光，整个顾氏集团，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我的手，开始发抖。“你……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你猜？”乔安靠回椅背，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顾总，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她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三个亿。现金。打到我指定的账户。”“我把这份报告的底片，
全部给你。”“同时，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哦，对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这三个亿，不是封口费。
而是……”她看着我，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你欠我父亲的。当年他帮你摆平那件丑闻，
替你背了锅，差点身败名裂。他说你承诺过，会还他五个亿。现在，我替他来收个利息，
不过分吧？”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那件丑闻……那是顾家最大的秘密，
也是我人生中唯一的污点。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三个，而且都烂在了肚子里。
乔安的父亲，确实是其中之一。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乔安。而且，
还留下了证据。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我以为我是猎人，结果从头到尾，
我都是她网里的那条鱼。她不是在破局。她是在掀桌子。用一种我完全无法想象的，最惨烈，
也最有效的方式。“怎么样，顾总？”乔安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这笔交易，你做，
还是不做？”6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乔氏大厦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手里的那份报告，
薄薄几页纸，却重若千钧。我团队的人跟在我身后，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们大概都猜到了，刚才在会议室里，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他们英明神武、战无不胜的顾总，被人用一份文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回到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