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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白的手,骨节因用力而凸起,猛地从松动的泥土中探出,紧接着是另一只。

泥土簌簌滑落,一个身影艰难地从坟堆里爬了出来。

他浑身沾满泥污,动作僵硬而不协调,像是提线木偶初学走路,每一步都带着新生的蹒跚。

最刺目的,是他身上那件衣服——一件极其不合时宜、鲜艳得近乎诡异的大红戏袍。

在这片被灰界法则侵蚀得只剩黑、白、灰的死寂背景里,那抹红色如同一道裂开的伤口,灼烧着视线,流淌着不祥。

山坡阴影处,梦尘的眉毛微微挑起。

“哦?”

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呢喃,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玩味,“一出……真正的死而复生?

倒是比预想的更有趣。”

他原本以为只是某种幻术或替身,但此刻,他清晰地感知到,那坟中爬出的少年,身上缠绕着浓烈的“生”与“死”交织的悖论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令他有些熟悉的灰界本源波动。

那是位披着大红戏袍的少年,他好似醉酒般踉跄淌过满地泥泞,宽大的袖摆在死寂的狂风中飘舞(尽管周围并无风)。

戏袍表面的泥沙被无形的力量震落,那抹似血的红色愈发刺眼。

梦尘无声地笑了笑,身影悄然融入更深的阴影,如同梦境般缥缈不定地跟了上去。

他很好奇,这出意外的“戏剧”,这位死而复生的“主角”,会走向何方。

少年湿漉的黑发垂至眉梢,粘连着泥土与冷汗。

他那双涣散的眼瞳中满是迷茫与混乱,一边艰难地向前挪动,一边用沾满泥污的双手抱着脑袋,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仿佛在挣扎着从一片空白的深渊中打捞记忆的碎片。

他不断做着深呼吸,胸膛剧烈起伏,挣扎着从泥泞中彻底站起。

那身戏袍表面黑一块红一块,狼狈至极,却更添诡异。

疲惫的身体上布满了细小的刮痕和淤青,那是与泥土和死亡挣扎留下的印记。

就在这时,梦尘的耳边再次响起了那冰冷无情的系统提示音: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观察陈伶。

任务奖励:梦道法则碎片*1,己发放。

新任务发布:寻找‘剧院’。

任务奖励:未知。

一股精纯而玄奥的感悟悄然流入梦尘的心神,那是关于梦境构筑、虚实转化的更深层理解。

梦尘心中微微一喜,这“系统”的奖励倒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前方那抹蹒跚的红色身影上。

那位名为陈伶的少年,似乎终于从浑噩中找回了一丝方向,他走路依旧摇摇晃晃,却坚定地朝着某个地方走去——那是三区内相对拥挤破败的居住区。

梦尘紧随其后,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

陈伶走到一间看起来颇为简陋的屋舍前,迟疑了一下,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梦尘身形一晃,在一阵朦胧的微光中,化作一只翅翼闪烁着梦幻磷光的蓝色蝴蝶,悄无声息地振翅,先一步从门缝滑入了屋内。

屋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一对中年男女——陈伶的父母,眼眶红肿,脸上泪痕未干,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痛彻心扉的哭泣。

他们坐在冰冷的餐桌旁,桌上摆着早己凉透、无人动过的饭菜。

绝望与悲伤如同实质的雾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

就在这时,门口吱呀作响。

两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去。

下一刻,他们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化为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门口,站着他们“刚刚”亲手埋葬的“儿子”陈伶!

他浑身污泥,穿着那件让他们心惊胆战的红袍,就那么突兀地、诡异地出现在了家门口,仿佛从地狱爬回人间!

少年刚回家,便用一种干涩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的声音开口说道:“爸妈……有水吗?

我要渴死了。”

这声音,这模样,如同惊雷炸响在陈伶父母脑海。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亲手“处理”掉的孩子,会以这种更加惊悚的方式归来!

在父母呆滞、惊恐、如同见鬼般的眼神中,陈伶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异常,他的目光锁定在角落的水桶上。

他踉跄着走过去,一把将水桶抱了起来,首接对着桶口大口灌了下去。

清水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混合着泥污流下,浸湿了红袍的前襟。

可能是觉得这样喝还不够畅快,在父母惊恐万分的注视下,陈伶双手抓住水桶边缘,猛地一掰!

“咔嚓!”

木制的水桶竟被他徒手掰开,清水哗啦淌了一地。

他不管不顾,俯下身,像一头饥渴的野兽,大口吞咽着地上的积水。

陈伶的父母僵硬地坐在那里,浑身冰冷。

儿子归来时的诡异模样、那身刺眼的红袍、这非人的力量和不似活人的举止……像一根根冰冷的毒刺,狠狠扎进他们的心里。

恐惧、疑惑、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源于血脉深处的不安感,在死寂的沉默中疯狂发酵、膨胀。

那只蓝色的蝴蝶,轻轻落在屋角的蛛网上,复眼倒映着这荒诞而惊悚的家庭场景,翅翼微不可察地颤动着,仿佛在无声地发笑。

---遥远的中立之地,被无数诡异虫巢与血肉菌毯覆盖的蛊山深处。

一座由蠕动虫肢、斑斓甲壳和生物组织构成的巨大王座上,永安正慵懒地倚靠着。

他手中把玩着一只不断变换形态、晶莹剔透的蛊虫,如同把玩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通过散布在世界各处、寄生于飞鸟、走兽、甚至草木尘埃之上的微小复眼,他刚刚“看”完了极光界域三区那出简短而诡异的小戏——从乱葬岗的“复活”,到那间破屋中惊悚的“归家”。

永安的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丝冰冷而玩味的笑容,与他俊美却非人的面容形成诡异对比。

他手上的蛊虫们似乎也感受到主人那难得升起的兴致,兴奋地躁动起来,发出细微的嘶鸣。

“嘲灾……”他轻声说道,声音在山腹空洞中回荡,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虫鸣般的颤音,“你的‘否定’,似乎遇到了一个有趣的意外啊……真是……一场好戏的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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