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养殖系统

地球养殖系统

作者: 林羽潇

悬疑惊悚连载

《地球养殖系统》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林羽潇”的创作能可以将晓晓陈默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地球养殖系统》内容介绍:陈默一直以火化炉里燃烧的是肉升腾的是灵直到那他看见炉膛内迸裂出不是火而是一串串荧光闪烁的数字气如同垂死星辰最后的秘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刹那对孙儿柔软的疼爱、与老伴分离的刻骨思念、对死亡深渊最原始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冲垮了他的意识堤也就在那一他抬头看炉膛上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影子正贪婪地吸食着那些气它似乎察觉到了这不该存在的注头颅扭转了...

2025-11-06 00:49:17

陈默一直以为,火化炉里燃烧的是肉体,升腾的是灵魂。直到那天,他看见炉膛内迸裂出的,

不是火花,而是一串串荧光闪烁的数字气泡,如同垂死星辰最后的秘语。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刹那间,

对孙儿柔软的疼爱、与老伴分离的刻骨思念、对死亡深渊最原始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流,

冲垮了他的意识堤坝。也就在那一刻,他抬头看见,炉膛上方,

一个半透明的人形影子正贪婪地吸食着那些气泡。它似乎察觉到了这不该存在的注视,

头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对着陈默,嘴角缓缓撕裂到一个非人的弧度。那一刻,

陈默关于生与死的所有认知,轰然崩塌。而他更不知道的是,

这场来自高维的、充满恶意的凝视,仅仅是一个开始。倒计时已经启动,鲜红的数字,

正指向他唯一珍视的、女儿的生命。1炉膛里的火焰,是陈默最熟悉的风景。

橙红色的火舌舔舐着一切,将物质的形态抹去,最终只留下一捧灰白的余烬。

他从事这份工作十年,早已习惯了高温和死亡的气息,甚至从中找到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人们常说他在送别生命的最后一程,但他自己清楚,这只是一道严谨的工业工序,无关灵魂,

只余尘埃。然而今天,工序出了岔子。那位安静躺着的老太太,据说是无疾而终,

面容十分安详。但当火焰包裹住她,炉内并非只是寻常的燃烧。陈默透过观察窗,

看到一串串萤火虫般的光点从遗体上飘起,它们不是火星,更像是……有生命的数字代码,

汇聚成气泡,在烈焰中诡异起舞。奇怪……陈默下意识地凑近,这些气泡仿佛有着魔力,

吸引着他去触碰。鬼使神差地,他竟真的打开了炉门旁的一个小型检修口,

高温气浪扑面而来。他戴着厚手套的手,快速伸入,指尖触碰到了其中一个即将逸散的气泡。

轰——!不是物理的冲击,是情感的海啸。一个男孩甜甜的笑脸,

夕阳下空荡荡的藤椅带来的心酸,

深夜病床上无法呼吸的恐惧……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和情绪碎片蛮横地涌入脑海,

浓烈、鲜活,几乎将他的意识撑裂。那是逝去的老太太一生的浓缩,

是她在生命终点都未能完全释怀的悲喜。陈默猛地缩回手,踉跄后退,

背脊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更骇人的一幕出现了。

炉膛上方,空气开始扭曲,一个半透明、轮廓模糊的“人影”悄然凝聚。它没有五官,

却有一个类似头部的部位低垂着,正对着那些从火焰中升腾的数字气泡,

做出“吸食”的动作。随着气泡被它“吸收”,那模糊的身影似乎凝实了一点点。

极度的恐惧攫住了陈默,他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注视,

那个“人影”的动作停了下来。它的“头部”以一种完全违反生理结构的角度,

缓缓地、一格一格地转向陈默的方向。尽管没有眼睛,陈默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被锁定的寒意。

然后,那本该是嘴的位置,向两侧撕裂,

拉出一个巨大、僵硬、绝非人类所能做出的“笑容”。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陈默几乎是连滚爬出了操作间。冰冷的走廊空气也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同事关切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只能胡乱点头,脸色苍白得像纸。他冲进洗手间,

用冷水反复泼脸,镜中的自己眼神涣散,充满惊恐。是幻觉……太累了……一定是……

他试图说服自己,但指尖残留的、触碰非实体气泡的诡异触感,

和脑海中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沉甸甸的情感重量,都在嘶吼着——那是真的。

下班铃声如同赦令。陈默逃也似的回到家中,

直到看见女儿晓晓安然无恙地坐在小书桌前画画,狂跳的心脏才稍稍平复。爸爸回来啦!

晓晓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过来,陈默紧紧抱住女儿温暖的小身体,

仿佛这是狂风暴雨中唯一的依靠。晚饭时,陈默有些心不在焉,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火化间的恐怖景象。晓晓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用稚嫩的声音说:爸爸,

我今天又看到那个小光人了哦。陈默心里咯噔一下,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哦?

小光人什么样子的?亮亮的,飞来飞去,晓晓歪着头,它还想碰妈妈的照片,

我让它走开了。童言无忌,却让陈默后背发凉。他走到客厅,看着亡妻的照片,

镜框干干净净,并无异常。但他心中的不安却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扩散开来。

之前他只当是小孩子的奇思妙想,现在却无法不将这与白天的遭遇联系起来。夜里,

陈默辗转反侧,那个诡异“人影”的笑容和晓晓口中的“小光人”交替出现。他起身,

轻轻走到晓晓床边,女儿睡得正香,呼吸均匀。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填满。这个世界,似乎和他认知的不太一样了。

而这份“不一样”,正带着冰冷的恶意,悄然逼近他生命中最珍贵的部分。

他凝视着窗外的夜色,第一次觉得,这片熟悉的黑暗,仿佛隐藏着无数窥探的眼睛。

2第二天,陈默是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的殡仪馆。白天的阳光也驱不散他骨子里的寒意。

操作间的火化炉静静矗立,在他眼中却仿佛一张噬人的巨口。他刻意回避着,

找了借口去整理后院那几乎被遗忘的旧仓库,仿佛远离炉子就能远离真相。

仓库里堆满了蒙尘的旧物,空气里是陈腐的霉味。在一摞废弃文件的底部,

一个没有标签的硬皮笔记本吸引了他的目光。它异常陈旧,纸页泛黄发脆,

封面是一种类似人造革的怪异材质,触手冰凉。他鬼使神差地翻开。里面的文字并非印刷,

而是某种工整却毫无感情的手写体,

内容让他血液几乎冻结:地球饲养管理条例第七修订版饲养单位:人类智人种,

情绪牲畜主要饲料:高纯度情感能量喜、怒、哀、惧、爱、憎…

日常投喂:通过社会关系网络、媒体信息流、突发事件,

每日提供不少于三次有效情绪刺激。陈默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踉跄着靠在一个落满灰的旧柜子上,继续往下看。

出栏标准:个体情感能量总值持续高于阈值Lv.999,

或情感频谱出现高价值稀有波动。

回收流程:于指定能量转化点俗称‘火化炉’进行最终能量萃取,残留物无害化处理。

每一行字都像一把冰锥,刺穿他过去三十多年的认知。他颤抖着翻到最后一页,

呼吸骤然停止。

那里用图钉钉着一张小小的彩色照片——是他女儿晓晓上个月春游时拍的笑脸。照片下方,

是一行冰冷的红色数字,像死亡倒计时:出栏日期:72:00:00。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注释:目标单位情感光谱异常,反饲养倾向激活,执行加急出栏程序。

不……这不可能!陈默低吼一声,像被烫到一样把笔记本扔了出去。他浑身冷汗淋漓,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将他淹没。这不是恶作剧,

手册的材质、笔迹、还有那精准到小时的倒计时……都在 screaming 着真实性。

他想起昨天炉子里看到的景象,那个吸食情绪的怪物……晓晓的笑脸和出栏

两个字在他脑中疯狂碰撞。他疯了一样冲过去捡起笔记本,死死盯着那串倒计时数字,

七十二小时,只剩下三天!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失去晓晓,

就像他当年没能留住妻子一样。那个念头一闪而过,让他心脏猛地一抽。

妻子的病逝……是否也只是一场安排好的回收?极度恐慌中,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邻居老张。老张是退休兽医,为人沉稳和善,经常帮社区里的人看看宠物,

也常陪晓晓玩。他是陈默在这附近最信任的长者。此刻的陈默,急需一个倾诉对象,

一个能帮他确认这不是疯狂的锚点。他几乎是跑着回家的,将那本可怕的手册紧紧揣在怀里,

像是揣着一块燃烧的炭。冲到老张家门口,他勉强压下急促的呼吸,敲响了门。

老张开门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吃了一惊:小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张叔……我、我可能发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陈默声音沙哑,语无伦次,

关于……关于这个世界,关于死亡……我需要你帮我看看,我是不是……是不是疯了……

他急切地想要拿出那本手册。老张眉头紧锁,把他让进屋里:进来说,别着急,慢慢说。

他引着陈默走向书房,嘴上安慰着,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殡仪馆那边……确实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陈默此刻完全没留意老张语气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跟着走进书房,

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那本《地球饲养管理条例》。张叔,你看这个!

我在单位仓库找到的,这上面写的……还有晓晓的照片!就在他将手册递过去的那一刻,

或许是因为动作太急,手册脱手,掉在了书桌旁的地上。陈默赶紧弯腰去捡,抬头时,

视线无意中扫过了半开的书桌抽屉。抽屉里,

静静躺着一本封面、材质与他手中这本几乎一模一样的笔记本,只是看起来稍新一些。

时间仿佛凝固了。陈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僵在原地,血液瞬间冷透。他缓缓抬起头,

看向老张。老张脸上的和蔼关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混合着震惊、愧疚和极度疲惫的复杂表情。他沉默地看着陈默,

又看了看那敞开的抽屉,最终,深深地、无力地叹了口气。这一口气,

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你……看到了。老张的声音干涩,他不再伪装,

慢慢走到书桌旁,关上了那个抽屉,动作迟缓得像一下老了十岁。

我早就该想到……当你上次跟我说,你能‘看见’一些东西的时候……

陈默猛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他视为亲人的长辈,

恐惧瞬间转化为被背叛的愤怒和冰寒:那本书……你也有?张叔……你到底是什么人?!

3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陈默死死盯着老张,

之前寻求慰藉的渴望被巨大的警惕和背叛感取代。你也是……你们是一伙的?

他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钥匙串,将那枚最长的钥匙夹在指缝间,当作可怜的武器。

老张颓然跌坐在书桌后的旧扶手椅里,双手捂住脸,用力搓了搓。不,小陈,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同伙’。他的声音从指缝间透出,充满疲惫。

我……我曾经是这里的‘饲养员’。饲养员?陈默心脏狂跳,

手册上的可怕词句变成了老张亲口说出的现实。负责维护‘牲畜’的健康,

偶尔……制造一些小规模的‘情绪波动’。老张放下手,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比如,

让某只备受宠爱的宠物‘意外’生病或走失,看着它的主人悲痛欲绝。或者,

让一场精心准备的惊喜派对‘恰好’出现纰漏,

引发短暂的愤怒和失望……这些都是高质量的饲料。陈默想起老张作为兽医,

确实深受社区里养宠物的老人信赖,许多宠物的生老病死都经过他的手。一股寒意窜上脊背,

那些看似自然的悲伤,背后竟是这样冰冷的算计。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我……

陈默声音紧绷。因为我退休了,也因为我累了。老张苦笑一下,更重要的是,

你和晓晓,是‘变量’。我监视……不,我观察这个片区几十年,你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能‘看见’它们的人。它们?那些影子?我们称之为‘农场主’,

或者‘收割者’。老张压低了声音,它们是更高维度的存在,以纯粹的情感能量为食。

地球,就是它们的牧场。而我们,包括我,都是牧场里的工具,或者……牲畜。

他看向陈默,眼神复杂:你能看见它们,不是因为幻觉,陈默。根据古老的记录,

你是‘情绪变异体’。你的情感能量结构极其特殊,不仅无法被它们顺利收割,

甚至……可能对它们造成伤害。你是它们系统中的‘漏洞’。陈默愣住了,

想起昨天触碰气泡后,那个影子诡异的反应,不是攻击,更像是……警惕?那晓晓呢?

她的照片为什么在手册上?‘反饲养倾向’又是什么?

老张的脸色更加凝重:晓晓的情况不同。她不是变异体,她是‘返祖’。

她体内可能觉醒了一种非常古老的基因,我们称之为‘反骨’。拥有这种基因的人类,

产生的情感能量对农场主而言是‘有毒’的,就像变质的食物。

所以它们要提前‘处理’掉她?陈默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是的。

一旦检测到‘反骨’激活,系统会立刻标记,执行加急出栏,

避免‘毒素’扩散或影响其他‘牲畜’。老张叹了口气,

晓晓最近是不是经常说看到‘小光人’?

那可能就是她无意识感知到了低维态的农场主巡逻单位。她对妈妈照片的异常反应,

也是‘反骨’对强烈情感锚点的本能排斥和保护。一切线索都连上了。晓晓的呓语,

手册上的加急通知,都不是巧合。陈默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绝望,对手是超越理解的存在,

是掌控生死的神明,他拿什么去斗?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他几乎是在哀求。

老张沉默了片刻,走到书柜前,摸索了一会儿,取出一本更薄、更破旧的牛皮笔记本,

递给陈默。这是我偷偷留下的一些零散记录,关于如何……降低情绪估值。理论上,

如果晓晓的情绪能量值能持续低于那个临界点,或许能骗过系统的自动检测,拖延时间。

陈默急切地翻开,里面记录着一些看似荒谬的方法:反向情绪刺激、情感中和

、制造平淡波形。具体要怎么做?他追问。老张的眼神带着不忍:很简单,

但也很难。不要让她经历大悲,更要避免她经历大喜。带她看最无聊的喜剧,

不要让她笑得太开心;拒绝她一些小小的、合理的愿望,

让她感到轻微的失落;甚至……可以刻意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争执,稀释她的满足感。

总之,让她‘平庸’下来,像一杯温水。陈默愣住了。这等于要他亲手扼杀女儿的天性,

剥夺她作为孩子的快乐。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何其残忍?没有……更温和的办法吗?

这是目前唯一可能有效的权宜之计。老张沉重地说,而且,一旦我们开始这么做,

它们一定会察觉。系统不会允许‘优质资产’无故贬值。我们可能会面临……警告,

甚至是直接的干预。陈默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一边是女儿即刻的死亡,

一边是亲手给她戴上无形的情感枷锁。他没有选择。我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

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谢谢您,张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拿起那本薄薄的笔记,

像握着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握着一把即将刺向自己和女儿的刀。转身离开时,

他的背影决绝而孤独。老张看着他离去,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愧疚,

也有一丝极微弱的、许久未见的希望。4从老张家出来,陈默感觉脚下的路都是软的。

他手里那本薄薄的笔记,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疼。回到家,

晓晓正趴在客厅地毯上拼拼图,阳光洒在她专注的小脸上,美好得不真实。陈默站在门口,

贪婪地看着这一幕,仿佛要将它刻进灵魂里。爸爸!晓晓看到他,立刻扬起笑脸,

举着刚拼好的一小块,你看!我快拼完天空啦!那笑容纯粹而灿烂,像一道光,

却瞬间刺痛了陈默。他想起老张的话——要压制喜悦。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走过去,没有像往常一样摸摸她的头,只是淡淡地说:嗯,很好。别趴在地上,

对眼睛不好。晓晓脸上的光芒黯淡了一点点,她哦了一声,乖乖坐起来,

有些困惑地看了看爸爸,又低头继续摆弄拼图。陈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几乎要立刻蹲下去抱住女儿,告诉她爸爸不是故意的。但他不能。晚饭时,

晓晓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趣事,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陈默低着头,闷闷地扒着饭,

偶尔含糊地应一声嗯、知道了,刻意回避着与她对视,

不去接她那些充满期待的话茬。晓晓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沉闷。爸爸,

她小声说,周末我们能去新开的那个恐龙乐园吗?小朋友都说可好玩了。

那是晓晓念叨了好几次的地方,陈默原本已经打算答应。此刻,他却狠下心,

板着脸说:周末爸爸要加班。而且那种地方人多,没什么意思,在家看看书就好。

晓晓愣住了,大眼睛里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她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不再说话。

陈默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胃里一阵翻搅,食不知味。他感觉自己像个刽子手,

正在一点一点扼杀女儿的快乐。夜里,陈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隔壁房间,

晓晓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梦呓。他起身想去看看,刚走到客厅,

头顶的灯泡突然啪地一声爆裂,玻璃碎片簌簌落下。黑暗中,陈默僵在原地,心脏狂跳。

这不是意外。他打开手机手电筒,警惕地环顾四周。雪白的墙壁上,

赫然出现了几道新鲜的、深深的抓痕,像是某种尖锐的爪子划过,带着一种冰冷的恶意。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类似电路烧焦的怪异气味。它们来了。警告,

已经开始了。陈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慢慢滑坐到地上。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压倒了恐惧——愤怒。

这种被监视、被操控、连表达爱意都要被惩罚的感觉,让他攥紧了拳头。第二天是周末,

陈默取消了原本计划的公园野餐,而是租了一部被老张笔记里标注为情绪抑制效果显著

的慢节奏纪录片给晓晓看。片子冗长枯燥,晓晓看了不到半小时就开始打哈欠,揉眼睛,

明显兴致缺缺。爸爸,我不想看了,我们玩点别的吧?她哀求道。再看一会儿,

这个片子很有知识性。陈默硬着心肠拒绝,自己却如坐针毡。

他看到女儿眼中原本闪烁的光彩,正一点点被无聊和困惑取代。他打开电视,

换到一个播放老旧滑稽哑剧的频道,里面的演员动作夸张却毫无笑点。晓晓看了一会儿,

咧了咧嘴,却没笑出声,只是打了个哈欠。这种人为制造的平淡正在起作用,

但陈默没有丝毫轻松。他看着晓晓安静侧脸,心里充满了负罪感。他拿出手机,

偷偷拍下女儿此刻的表情,那上面没有了往日的鲜活,像蒙了一层灰。下午,

陈默故意因为晓晓把水彩笔帽弄丢这种小事,语气严厉地说了她几句。晓晓瘪着嘴,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没有哭出来,只是默默地把散落的笔捡起来放好。

那种不符合年龄的隐忍,让陈默的心都要碎了。他走到阳台,深吸一口气,

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见楼下街道的拐角,

似乎有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身影迅速隐没。是错觉吗?还是……饲养员

在近距离观察饲料的状态变化?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包裹了他。他回到客厅,

晓晓正抱膝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发呆,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陈默走过去,

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晓晓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后软了下来,把小脸埋在他胸口,

闷闷地说: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晓晓了?这句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砸在陈默心上。

他紧紧抱住女儿,声音沙哑:傻孩子,爸爸最爱你了。只是……爸爸最近心情不好,

对不起。他不能解释真相,只能给出一个苍白的理由。晓晓抬起头,

用小手摸了摸他的脸:爸爸别难过,晓晓听话。这一刻,

陈默几乎要放弃这个残酷的计划。但当他看到窗台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新的浅浅抓痕时,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这场在刀尖上跳舞的伪装,必须继续下去。为了生存,

他必须先学会如何不爱自己的女儿。这悖论般的绝境,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裂。

5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晓晓变得沉默寡言,

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画画,画面上不再是明亮的太阳和小鸟,

而是大片大片的灰色和深蓝。陈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他必须硬撑着。

老张那边也暂时没有新的消息,仿佛在等待什么。周一,陈默不得不回殡仪馆上班。

踏进那熟悉的大门,消毒水混合着香烛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感。

每一具被送来的遗体,在他眼中不再是无生命的物体,而是被吸食殆尽的空壳。

每一个哀伤的家属,都像是被蒙在鼓里的牲畜。他心神不宁地完成上午的工作,

尽量避开使用那台出过问题的火化炉。午休时,他鬼使神差地走向遗体化妆间。

那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入殓师李姐一个人在工作。李姐是馆里的老资格,技术精湛,

为人有些孤僻,但很受尊重。她正专注地为一位因车祸去世的年轻人进行修复,

动作轻柔而精准,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陈默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难道直接问李姐,你能看见吃人情绪的鬼影子吗?李姐却头也没抬,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淡淡地说:陈师傅,有事?站在门口挡光。陈默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压低声音:李姐……我最近,遇到一些怪事。关于……炉子里的,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李姐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依旧平静:哦?看到什么了?火星子蹦出来了?

不是火星……陈默鼓足勇气,是……像数字一样的光点,

还有……吸那些光点的……影子。话音落下,化妆间里只剩下仪器轻微的嗡鸣声。

李姐终于停下了动作,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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